带着警花闯三国 第148节
刘欣也醒悟过來,打断马芸的话问道:“敢问太后,皇上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何莲被他们这一连串的话引开了思路,似乎刘欣并不像传言中的那么坏,这才敢抬头偷偷瞧了一眼,果然见刘欣夫妇二人全都恭恭敬敬,不由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像被人抽空了力气,一下子瘫软在地,唐娴听了刘欣的问话,也不由想起刘辩被几个士兵活活勒死的惨景,忍不住“啊”的尖叫一声,喃喃地说道:“皇上,皇上,啊,皇上是被他们害死的……”
刘欣与马芸对望一眼,一齐摇了摇头,沒想到一个是太后,一个是废帝的皇后,竟然被董卓弄得有些神经错乱了,好不容易弄清楚事情的來龙去脉,刘欣暗叫好险,幸亏自己拉了马芸前來,否则传了出去还真有些说不清楚,这个李儒果然使得好毒计,这样一來,刘欣可不敢再将她们两个留在州牧府,赶紧吩咐在附近找了一处宽大的宅院,叫人收拾干净,将何莲、唐娴二人送了过去,又拨了许多丫鬟、奴仆供她们役使,按照蒯良的意思,还应该对这些奴仆施以宫刑,但刘欣沒有同意,他觉得这样太过残忍,何莲也渐渐从恐惧中醒了过來,刘欣并沒有李儒说得那样可怕,但是,她对刘欣提出的兴兵帮刘辩报仇的建议,却提不起丝毫兴趣,何莲现在已经心灰意冷了,她当初毒杀王美人,虽然有嫉妒的成分在里面,更多的却是因为王美人也生了个儿子,为了保住儿子的地位,她才下此狠手,现在,自己的儿子被人当着她的面活活勒死,而王美人的儿子还是坐上了皇位,儿子都死了,再争还有什么意思呢,从洛阳过來的一路上,除了恐惧,她也想了很多,尤其在荆州境内,看到那些普通百姓生活得无忧无虑,何莲已经有些后悔当初嫁进皇宫,如果自己也只是个普通百姓,现在儿孙绕膝,那该多么快活啊,可是现在,儿子死了,哥哥死了,弟弟也死了,就连老娘都被董卓杀死了,她现在真成了孤家寡人,她现在已经不愿再想那些争权夺利的事情了,她只想好好地活下去,唐娴还只是个含苞待放的小女孩,今年刚刚十三岁,其实也不奇怪,刘辩死的时候也不过十五岁而已,刘欣看她还小,便提出來将她送回颍川娘家,但她死活不愿意,一定要陪在太后身边,也只好随她,刘欣将何莲、唐娴安顿下來,他能做的也只有照顾好她们的生活,除了保证她们的日常所需,还应何莲的要求在后院开辟了一块菜地,何莲现在一心想过普通人的生活,她已经沒有了亲人,既然唐娴不肯回娘家,她就将唐娴当成自己的女儿看待,那块菜地便是她來打发无聊时光用的,每天垄垄地,松松土,浇浇水,施施肥,一天的劳作下來,晚上也能睡得香些,噩梦也少了许多,马芸也会经常带着卞玉、朱倩她们去何莲家中串串门,一來陪何莲聊聊天,打发打发时间,二來也让她们切身感受一下何莲的悲惨遭遇,马芸在后世的时候也经常看一些古装电视剧,在这些电视剧里,宫斗是必不可少的内容,何莲其实也是宫斗的牺牲品,尽管一开始她是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的,如果何莲不毒杀王美人,她就不会受到刘宏的冷落而守了七年的活寡,不管怎么说,她总归是皇后,她的哥哥又是大将军,她和刘辩的地位,王美人是不可能撼动的,刘协见到她也要喊一声母后,而王美人不死,刘宏也就不会如此自暴自弃,即使他同样荒淫无道,但身体不可能垮得这样快,才三十四岁就归天了,刘宏不死,刘辩就会在他的羽翼下慢慢长大,如果刘辩到了二十多岁再继位,情况就大不一样了,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场宫斗带來了这一系列的后果,马芸知道,刘欣现在一心想要争夺天下,说不定他真能成功,如果他成功了,自己和卞玉、蔡琰、朱倩她们就全成了刘欣的后妃,她可不想宫斗的好戏在自己姐妹们身上上演,马芸就是要未雨绸缪,让卞玉她们切身感受一下何莲搞宫斗所带來的悲剧,刘欣安顿好何莲、唐娴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举行阵亡将士纪念塔的奠基仪式,从中平元年,刘欣來到襄阳开始,先是收复宛城,然后清剿黄巾残匪,接着平息贝羽、苏代的叛乱,还有以后的攻打江夏诸郡的战役,以及最惨烈的巴郡之战,大大小小也有了数十次战斗,阵亡的将士累计达到了六千余人,这里将用來安放这六千余将士的灵位,官府也将在每年的清明和冬至举行两次公祭,所有阵亡将士的灵位都会得到妥善安置,而且四时祭祀不断,刘欣还为所有的阵亡将士都授予“烈士”称号,他们的家属都是“烈属”,可以领取丰厚的抚恤金,今后在税收等方面都还会得到官府的特别优待,从蔡邕对蔡懿的溺爱,刘欣看得出來,这个时代的人对传宗接代有多么重视,于是又作出规定,烈士有子女的由官府抚养成人;沒有子女的,从他们的兄弟姐妹的子女中挑选一个过继到他们的名下,或者从孤儿院中挑选一名孤儿过继到他们名下,因为刘欣知道,还会有许多场战役在等着他们,一将功成万骨枯,今后将有无数的将士要抛头颅,撒热血,他有责任让将士们能够安心杀敌,对于伤残的将士,刘欣也作出了特别的规定予以照顾,所有伤残军人除了退伍时一次性领取抚恤金以外,今后每个月还可以领到一定的补助金,从事生产的还可以免除一半的税收,让他们不会因为伤残而生活无着,实行这些优抚政策需要强大的经济力量做后盾,除了刘欣,其他诸侯还真沒有这个实力去采取同样的政策,有钱好办事,这句话一点都不假,因为不差钱,刘欣决定迅速地扩张兵力,荆州大地再一次热闹起來,各郡都设立了募兵处,刘欣初到荆州的时候,实行的是征兵的政策,而现在的荆州,当兵算是一个比较有前途的职业,每到冬季农闲的时候,各郡的募兵处,报名的年轻人都会排起长龙,成为当地的一景,过去几年,每次募兵的人数都十分有限,而今年则不同,刘欣将召募十万兵源的指标分解到了各郡,不仅包括荆襄九郡,就连新近被他占领的牂柯和巴郡也在募兵之列,得到募兵的命令,各郡都迅速行动起來,这件事每年都会进行,只不过今年召募的人多一些罢了,沮授、田丰更是积极地调集各种物资,保障新召募的士兵能够得到很好的安排,文聘的军事训练中心肯定不可能容纳得下十万新兵,五大军团都将承担一定的训练任务,刘欣也沒有闲着,他换了身便装亲自前往各个募兵点进行暗访,毕竟今年募兵的人数十分巨大,如果报名的人太少的话,他要及时调整政策,明年开始便会有无数场战役等着他,这些新兵并不一定明年就会被派上战场,但战争的损耗是惊人的,他们都会被作为重要的后备力量,所以今年十万新兵的兵源是必须保证的,按照刘欣的估计,这样大规模的募兵,预示着会有大的战争发生,而战争期间,许多人都会设法逃避兵役,來应募的人肯定不会多于往年,谁知道,他还沒有看到募兵处的巷口,排队的长龙已经拐到隔壁巷子里來了,刘欣十分诧异,决定到募兵处去看看是什么情况,他不希望出现下面的官吏为了完成任务,强迫百姓们來参军当兵的情况,刘欣赶紧拉住队伍中一个年轻小伙子,问道:“你们來应募,是不是自愿的。”
周围人都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刘欣,小伙子说道:“不是自愿的,我们都是神经病啊,起这么大早赶來排队。”
刘欣更加不理解了,说道:“今年召募的名额很多,有必要这么紧张吗。”
众人顿时嘘声一片,有个年纪大点的中年人站在队伍旁边,显然是陪着儿子來应募的,打量了刘欣两眼,说道:“年轻人,你不懂的,今年召募这么多人,明年肯定不会再召募了,甚至后年都不会召募,这一次如果不能被选中,也许这辈子都选不上了,能不紧张吗,我看你身材高大,像是块好料子,赶紧去后面排队,说不定还來得及。”
刘欣恍然大悟,不禁大摇其头,原來是这样,这也算是另类的买涨不买跌吧,汉人怎么都有这坏毛病呢,这时,前方突然传來激烈的争吵声,
第169章 覆巢之下
听到吵闹声,刘欣心里并不太着急,毕竟每个募兵处都有从各大军团抽调的士兵在维持秩序,他快步走上前去,只见前方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正死死抓住募兵处书吏的衣领,不知道在争执什么,旁边的士兵一边劝架,一边用力去拉那个年轻人的手,却怎么也拉不开,正规军团的士兵都经过长期训练,选派來募兵处维持秩序的都有把子力气,可是这个士兵拉了半天,那个年轻人却纹丝不动,刘欣暗暗点头,挤到前面说道:“你们都先住手,谁先讲讲,是怎么回事。”
那个年轻人仍然不肯松手,嚷嚷道:“你不答应,我就不放手。”
刘欣听这声音好像公鸭嗓子一样,绕到前面一看,原來只是个少年,他个子高,从后面看好像很威猛,从前面一看,满脸的稚气,刘欣伸手握住他的手腕,稍一用力,那少年吃痛,“哎哟”一声松开了手,转向刘欣怒目而视,刚才在那里拉架的士兵却已经认出了刘欣,慌乱之中便要单膝跪倒参拜,刘欣赶紧使了个眼神,示意他不要声张,转向那少年说道:“你要应募,就好好排队,为什么要动手。”
那少年恨恨地说道:“他不肯要我。”
刘欣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胸膛,对书吏说道:“我看他身材高大,长得也挺结实的,你为什么不答应他应募。”
现在前來应募的人这么多,刘欣很担心书吏会假公济私,故意将一些沒有门路的人剔除出去,而招收自己的亲属,果然,那个书吏辩解道:“他不符合条件。”
刘欣以为这个书吏有什么私心,于是说道:“他怎么不符合条件了,你看他身高力大,正是当兵的好材料。”
书吏一脸委屈地说道:“他年龄太小,明年才能应募。”
那少年又扯起那破锣嗓子,大声说道:“胡说,我已经十八岁了,他故意刁难我。”
书吏将手中的帐册一扬,说道:“这是衙门的户籍底册复件,上面记得清清楚楚,魏延,男,熹平三年生,你今年才十六岁,还差了两岁,后年才能來应募。”
这些户籍底册都是马芸的杰作,现在可发挥了大作用,不仅在募兵的时候可以防止年龄作假,在税收、缉盗以及其它日常社会管理方面也都发挥着重要作用,听说眼前这个少年就是魏延,刘欣吃了一惊,他來到荆州后就一直在寻找魏延的下落,谁知道他现在才十六岁,难怪自己让人翻遍军中名册,也找不到一个叫魏延的,魏延已经再一次叫嚷起來:“谁不知道,后年你们都不召募了,到时候我找谁去。”
刘欣一把抓住他的手,说道:“你既然这样想当兵,那先跟我出來,我带你去见一个人,问问他肯不肯帮忙。”
魏延口气软了下來,问道:“真的。”
刘欣笑道:“当然是真的,我还会骗你个小孩子不成。”
魏延嘴里嘟囔道:“谁是小孩子了,比你也矮不了多少。”
说归说,他也知道,再在这里纠缠下去也不会有结果,还不如跟着这个人去碰碰运气,于是乖乖地跟着刘欣离开了那条长龙,魏延跟在刘欣身后左拐右拐,渐渐到了东城区一带,他知道住在这里的都是荆州的高级官吏,一般人是不能随便出入的,而带着他的这个人,连个招呼都不用跟那些士兵们打,就这样径直走了进去,不由信心大增,转眼间,两人便來到了一处大宅子前面,刘欣抬脚便往里面走,大门两边站岗的士兵一齐向他行礼,魏延抬头看了看,大门上方匾额上写着“州牧府”三个大字,不由犹豫起來,踌躇不前,刘欣回过头,见他举步不前,问道:“魏延,怎么不走了。”
魏延支支吾吾地说道:“这里是州牧府啊,我们可以随便进去吗。”
刘欣笑了起來,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魏延一脸憨相地问道:“你是谁啊。”
刘欣脸色一沉,说道:“我叫刘欣。”
魏延摸了摸脑袋,喃喃地说道:“刘欣,啊,您是州牧大人。”
刘欣板起脸來,双目圆睁,瞪着他说道:“魏延,你可知罪。”
魏延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小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人,请大人恕罪,啊,我,我也沒有冲撞大人啊。”
刘欣强忍住笑,走到魏延身边,手搭着他的后脑,使劲摸了起來,正巧沮授走了过來,见刘欣手按在一个少年的头上摸來摸去,不觉有些奇怪,刘欣朝沮授招了招手,说道:“公与,你來摸摸看,有沒有觉得哪里不同。”
沮授好奇地将手伸到魏延头上,摸了半天,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不解地说道:“沒有什么特殊啊,主公,你觉得他哪里不同。”
刘欣摸魏延的脑袋,当然是为寻找传说中的反骨,却什么也沒有发现,也不知道诸葛亮他老人家是怎么摸出來的,不由哈哈笑道:“我也沒觉得哪里不同。”
魏延跪在那里,被他们两个人摸來摸去,心中烦闷,却又不敢发作,只得撅着嘴,暗自生气,刘欣已经止住笑,对魏延厉声说道:“魏延,你是沒有冲撞本官,但你扰乱募兵现场,该当何罪。”
魏延不服气地说道:“我只是想当兵而已,那算什么错。”
刘欣冷哼一声,说道:“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沒有规矩不成方圆,如果所有人都像你这样,那不是乱了套,我现在罚你去飞虎亲卫中做个伙夫,两年之内看你的表现,表现好可以许你当兵,表现不好,你就卷铺盖回家去。”
“飞虎亲卫,当伙夫。”魏延也伸出手,理了理被他们两个人弄乱了的头发,突然明白过來,连忙叩头道,“多谢大人成全。”
沮授笑道:“怎么还叫大人。”
魏延会过意,又朝刘欣叩首道:“多谢主公。”
两旁的亲卫将魏延带了下去,给他安排住处,帮他测量身高体重,准备衣甲器械,不仅飞虎亲卫的伙夫,就是各大军团的伙夫也是要参加日常训练,随时做好上阵准备的,刘欣看着魏延离去,问沮授道:“公与先生这时候來,有什么要事吗。”
沮授拱手说道:“主公,张任、雷铜、吴兰三个人关在大牢里已经快三个月了,不知道主公准备如何处置。”
刘欣沉吟道:“这三个人都有些能力,尤其张任,文武全才,杀了他实在可惜,这样吧,我们一起再去劝劝他们,看看他们可答应归降,他们的家眷也都关在牢里吧。”
沮授点点头说道:“都关着呢,这么长时间倒是浪费了不少粮食。”
刘欣不觉笑了起來,打趣道:“公与啊,你就算是管钱的,也不用这么小气抠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