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穿明末,开局后门通北美 第309节
虽然造不出崋军那么多、那么厉害的“红夷大炮”,却在一次又一次的战败中总结出了炮弹防御之法,那就是土堆加壕坑。
明军土堆加壕坑的避弹方法才尝试没多久,工事构造还很粗糙。
即便如此,也让明军在崋军炮弹下减少了不少伤亡,士气也不至于被炮弹轰打得太低。
然而,好几轮炮弹下来,明军将士算勉强抗住了没溃,可寨墙却没抗住,在第六轮炮弹下猛然垮塌了一大段!
张谷英见此,当即下令攻寨。
咚咚咚···
“杀呀——”
随着擂鼓声,崋军一个团带着两个警备团同时向刘良佐驻守的南寨三个方向展开了进攻。
同时陆军炮的轰击又来了第七轮,让明军根本难以上寨墙防守。
刘良佐眼见寨子难以守住,竟带着上千家丁骑马奔出北寨门逃了!
左良玉这边还躲在关城里忍受着崋军的炮击呢,听闻南寨被攻破,刘良佐部未战即溃,不禁气得喷出一口老血。
“好你个花马刘!老夫逮住你非斩了你不可!”
才骂完,又有信使一身狼狈奔来——
“报!伯爷,水师溃败,向东逃了!”
左良玉听了感到不可置信,道:“这才开战多久?两刻钟都没有吧?水师竟然又溃败了?”
疑惑之间,瞧见信使神色异样,左良玉立马猜到什么,当即喝问:“说!常登、徐育贤可是不战而逃?!”
信使低头不语。
见此,左良玉便知道他猜对了。
“常登!徐育贤!”
左良玉气得大吼,眼冒金星,几乎要晕厥过去。
随即迁怒信使,“将此人拉下去砍了!”
“伯爷饶命啊!”
信使求饶,根本没用,很快被斩首。
恰好一发炮弹落在附近,炸得左良玉满身泥土,这让他也害怕了。
他终于认识到,各部军心早他娘的散了,这大胜关乃至南京城根本没法儿守!
逃跑他可能因为颠沛流离,活不到一年,甚至活不到半年。
可若是死守南京,他可能连几天都活不到!
想到这里,左良玉赶紧招来一个家丁,道:“速去通知郝效忠到东门集合亲兵,准备突围回南京!”
“是!”
待这家丁领命离去,他又叫来一个家丁,道:“传令卢光祖、徐恩盛,守好南北城墙,待崋贼蚁附攻城再反击!”
家丁会意,当即领命离去。
第290章 南京乱(一)
卢光祖、徐恩盛并没准备死守大胜关,却也没想到左良玉这么快就逃跑,因此被左良玉的命令迷惑,等左良玉带着三千多家丁从南门出关城,他们才反应过来。
两人得知消息后,生怕被乱兵拖累,也各自带着家丁仓惶出逃。
左良玉等人带着家丁逃跑的动静难以掩饰,关城周边营寨中的牟文绶等大小明军将领见状也纷纷逃跑。
结果就是,大胜关近十万明军,尚未与崋军真正接战,便因几轮炮轰和水师溃逃的消息而争相溃逃!
刘升在大胜关西面,虽有望远镜,却也看不到关城东边及南北两边的情况。
直到张谷英派信骑传来消息,这才知道明军正在争相逃跑。
这让刘升颇有些无语。
“这个左良玉,在大胜关搞好大阵仗,还以为他真要踏踏实实跟我们打一仗呢,没想到又是不战而逃。”
旁边章旷得知此消息,也不禁笑着摇头,“此辈面对强敌逃惯了,便是想打硬仗,也硬不起来了。”
刘升闻言面色古怪地看了章旷一眼。
他怀疑章旷在开车。
但章旷只是笑容中带着唏嘘,显然没注意话中歧义。
刘升随即肃声道:“传本王军令,发兵夺取大胜关!追击溃逃之明军!
再令秣陵关胜捷卫第三团与金声桓部,顺秦淮河直取南京!”
随着刘升军令传达,大胜关西边的亲卫军及六个警备团也都动了起来,冲向大胜关···
左良玉带领三千多家丁骑马沿着官道向南京方向奔驰,半路上被冷风一吹,头脑更清明了些,忽然想到了什么。
于是勒马减速。
“伯爷,怎么了?”郝效忠不解地问。
左良玉一指江面,道:“我们不能这么回南京——你看江面那些崋贼战船,怕是要比我们先一步抵达南京。
另外,秣陵关的崋贼以及金声桓那叛徒若是顺秦淮河直取南京,怕是也比我们快。
而且南京城多半已经混乱,我们这么多骑兵去了,很可能被困在那里。”
郝效忠听了一愣,随即道:“伯爷,少爷、小姐,还有不少将士的家眷可都还在城里呢。”
左良玉道:“派一队快马以最快的速度去南京,通知梦庚带领剩余家丁和本部精锐步卒向淳化镇方向突围,与我们汇合。”
“是。”
郝效忠应了声,当即去安排。
左良玉又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他这病畏寒、畏尘,带着三千多家丁这么一路奔跑却是又吹冷风又吃尘土,一歇下顿时咳嗽不停,几乎每口痰都带血丝。
可看到后方数万溃兵带起的漫天烟尘,他却不得不带着家丁,向淳化镇奔逃···
南京。
自从江宁镇丢失,左良玉去了大胜关,说要在那里阻击崋贼,这南京城的防务就交给了左梦庚。
左梦庚虽有总兵官的武职,可众人皆知其是个公子哥,并不擅长军事。
再加上担忧大胜关那边的战事,这几日张慎言、王铎、侯恂、马士英等人便一直待在南京兵部衙门,时刻关注着军情。
说起来,南京六部如今不少位子空缺,如刑部尚书、兵部左侍郎、吏部右侍郎、户部左侍郎等等。
扬州城陷,史可法自尽,兵部尚书的位置同样空了下来。
在北京旨意到达前,按理讲该由兵部右侍郎替代其位置,主持南直隶军务。
然而兵部右侍郎是位六七十岁的老臣,已卧病在床数月。之前给北京朝廷递了致仕请奏,却一直没得到回复,这才拖至现在。
南直隶这边的军务大事也不可能交给那些郎中、员外郎,于是新任南京礼部尚书王铎便由众人商议,临时兼任大司马之职。
其实张慎言更合适,但他已身兼吏部尚书、户部尚书,若再兼任兵部尚书,哪怕是临时的,也不合规矩——南京衙门的主贰官员都不会同意此事,言官也定会奏他一本。
王铎被迫兼任大司马,感觉很不安。
因为他完全不懂兵事。
他乃是天启年进士,之后历任庶吉士、太子左谕德、太子右庶子、太子詹事,既没有治理地方的经验,又无领兵经历,属于真正的清流。
他最为人称道的是书法,与董其昌有“南董北王”之称。
昨日传来秣陵关守将金声桓叛变,袭杀王之纶,跟崋贼里应外合夺去了秣陵关,便让他感觉压力更大。
此时在兵部衙门中坐立不安。
“大冢宰,宁南伯应该能守住大胜关吧?”王铎又一次问道。
张慎言皱眉,但还是安抚道:“放心,宁南伯竟然去了大胜关,肯定是有一定把握守住的。”
“那要是宁南伯败了怎么办?”
听见这话,张慎言顿时不客气地瞪过去,呵斥道:“王尚书!你如今可兼着南都大司马,切莫再说这等霍乱军心的话!”
王铎被喝斥的脸色一白,忙点头道:“是我失言,下次不会了。”
瞧见王铎这怂怂的样子,张慎言更来气,只觉得真是人不如字。
这时外面忽然出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随即就是喊报声——
“报——!崋贼打来了!”
“什么?!”
张慎言等人听到这话都是一惊,等不及信使进来,便都跑到了院子里。
却见信使什么也没拿,满头大汗,瞧见他们便焦急地道:“水师溃败,崋贼的水师追着溃兵正在攻占码头!”
“这下完了。”王铎一听,脸色苍白,整个人好像丢了魂儿。
张慎言忙问道:“水师怎么就又败了?宁南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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