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穿明末,开局后门通北美 第345节
随即,又与麾下一众文武商议攻打西安城的事。
如今要打西安这样的坚城,要么有红夷大炮,可以轰塌城墙;要么便是在城中有内应,可以制造混乱,乃至策反某些守将打开城门。
若这两个条件都没有,便只能像闯军之前攻打开封那样,以蚁附之法攻城,在城墙根安放火药,尝试炸塌城墙了。
好在闯军在洛阳等城池以及潼关缴获了十几门红夷大炮,在西安城也有内应,此番攻下西安应该不难···
许州。
刘世俊与刘体纯、谢应龙看着城下的数万崋军皆眉头紧皱,面色凝重。
刘世俊如今是闯军的开封府副防御使,奉命领三万多兵马驻守许州,周边几个县城也算是他的军事辖区。
此前鄢陵、扶沟、太康失守,他已经担负不小的罪责。若是再失去许州,恐怕他惟有在李自成面前以死谢罪了。
至于旁边的刘体纯、谢应龙,如今都属于闯军中层将领。身为刘世俊副手,失土之责虽然没那么大,但同样会被处罚。
许州城也算是中原坚城之一,有三万多闯军守城,按理讲可抵十万敌军攻城。
然而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三万多闯军听着挺唬人,但里面只有一万余人勉强可称“精锐”,剩下都是闯军中的二三流部队,只能打打顺风仗,打不了苦战。
另外,他们从此前鄢陵等城失守之事中,已经知道崋军有很多“红夷大炮”,且威力更大,摧城拔寨,迅猛无比。
如今城外更有崋军精锐数万,若要攻打许州,他们真没把握守住。
刘世俊、刘体纯甚至已经敏锐地察觉到,军中已有贪生怕死者产生了怯战之心,极可能在临战时溃逃。
就在三人为许州城感到担忧时,崋军中忽然有一骑至城下,隔着护城河大喊起来。
“城中守将听着,若不想我军即刻攻城,便派人出来议事!”
派人出来议事?
刘世俊等人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随即刘体纯道:“不如派个将官出城去看看崋军搞什么鬼——能多拖些时间,我们等到援军的希望就更大些。”
刘世俊也是如此想的,当即派个掌旗官出城。
这名掌旗官出城没多久,便满脸古怪神色的回来了,向三人抱拳道:“回禀三位将军,城外乃刘升亲自率领的崋部亲卫军。”
嘶!
三人听了都倒吸口凉气。
他们虽然看出城外数万军队很精锐,却没想到竟是那兴崋王刘升亲自领军。
如此的话,若崋军要拿下许州,怕是已方来个十万援军都未必够用。
作为王者,肯定是要出战必胜的,不然如何令众部将膺服?
回过神,刘世俊赶紧问:“对方说了什么?”
“刘升希望我们在许州帮忙搜集船只,借给他们去开封救助灾民。今日至少要送出五百艘能用的船只,之后每日至少要送出一百艘。”
借船救助灾民?
刘世俊三人都满脸意外之色,显然是没想到刘升率大军竟提出如此古怪的要求。
谢应龙怀疑道:“刘升这要求怕不是忽悠我们,分散我们的心思吧?他既率几万大军来此,哪有不拿下许州的道理?”
刘世俊也是如此觉得。
刘体纯则道:“当前我们最紧要的是拖时间,既然刘升提出了要求,我们先试试满足他。说不定真的可暂缓崋军攻城呢?”
刘世俊知道,一旦他们拒绝,崋军立马就会攻城。
所以,不管他们相不相信刘升的承诺,都得试试,因为他们没得选。
许州乃数条河流汇聚之所,附近还有一汪大湖(东湖),船只确实不少。
不过之前闯军到来,让很多百姓都将船只藏入了城内码头。
如今闯军出动大兵,强行征收,很快便弄到了五百艘大小船只,通过流经许州城的河流,送到了崋军大营附近。
夜色下,刘升看着数百艘船只,颇为高兴。当即派出一千胜捷卫押送这些船只前往开封,顺便参与开封附近的搜救灾民之事。
至于这一千胜捷卫的帐篷,却还留在原地。
刘升准备以此方法逐渐将胜捷卫派去开封搜救灾民,至于许州城,他现在并没有准备攻打。
倒不是他多么信守承诺,而是准备围城打援,看能否以许州吸引闯军来打一场大仗,彻底将闯军打疼、打怕,打得主动退出开封府。
兵法有云,兵不厌诈。
相信许州的闯军守将只要不那么天真,便不会全信他的话。
但不论他们信不信,为了拖延时间,都得按刘升要求卖力地搜集船只。
这就叫做被迫打工。
第331章 开封之末日求生
开封。
此时距离黄河决堤已经过去十余日。
随着黄河水漫灌,中牟、兰阳、陈留、朱仙镇、杞县、仪封,乃至通许的大部分地区,也都成了一片泽国。
洪水泛滥区与沙河、涡水、小黄河连成一片,最远处已漫至扶沟、太康附近。
相较于历史上今年秋季(大概九月中旬)黄河在秋汛之时决堤,这一次在四月上旬的黄河决堤其实颇为“温柔”了。
历史上,黄河在秋汛时决堤,洪水凶猛,致使开封东南六七百里尽成水乡!
有人从开封去往固始,六七日不见人烟,只有遍地荒草、野狼野狗成群结队,绝人迹者三年!
同样,历史上闯军从五月围攻开封至九月洪水爆发,长达四个月。
围城至八月时城中便有不少人饿死,物价彻底失控——米百两一斗,青菜千钱一斤。牛、马、骡、驴、狗等牲畜,皆被捕食。
官府、明军则直接搜剿富户藏粮,以针刺拷掠之法逼问,尽取其粮。最后则扩大至普通民户家,使得事情彻底失控。
再后来,为了节省城中粮食,明军甚至将城中妇女老弱驱逐出城,任其自生自灭。
到了八月底,开封城中能吃的几乎都被吃完,平民开始以牛皮、药材、水草、树皮、茶叶、苔藓、水虫、粪蛆、胶泥为食。
到了九月初,相关记载只有三个字:人相食!
其时有文章对开封城的景象如此记载:白骨山积,断发满地,路绝行人,神号鬼哭,无日为昏。间有一二人,枯形垢面如鬼魅,栖墙下,敲人骨吸髓!
可以说,即便没有九月中旬的这场大洪水,开封城的几十万百姓最终也活不下多少人。
而在这一时空,因为种种变化,闯军在二月下旬开始围攻开封,到四月初,也才围攻一个多月而已。
开封城不论是官府、士绅、明军、百姓,都还保留着不少元气。
再加上这次黄河决堤,洪水远不如秋汛时那么大,除了开封城受到些许洪水冲击,其他地方基本都是被洪水漫灌过去的。
这种情况下,很多百姓都有机会自救,或者说暂时保住性命。
秀才张锟一家便是靠全家努力加上一些运气活到现在的。
从黄河决堤到洪水浸灌城中是需要一段时间的,趁着这段时间,张锟带着父母、妻子、儿子,将家中粮食等能吃的最先搬上商铺二层阁楼。
他家几代前也曾富裕过,祖辈在城外置办了几十亩田地,在城中置办了三间铺子。可惜传到他父亲手中,便只剩一间位置不甚好的铺子了。
亏得开封乃大城,商贸繁华,这铺子所赚取的利润才能够一家人吃喝,还能供他读书,娶妻生子。
可惜他读书天赋实在一般,连考几次都没中举。前两年父亲一场大病,身体大不如前,他便绝了科考的心思,接掌家中铺子。
这铺子和一家人住所连在一起——前面是带二层阁楼的临街小商铺,后面则是一普通小院。
洪水灌城,张锟最先想到的就是先到高处避灾。
想要在洪水之后活下来,仅有粮食还不够,于是张锟接着又将家中柴火以及能当柴火的,也搬上阁楼。
当时他妻子邓氏提醒道:“还有水!听说洪水不干净,喝了是要得病的!”
于是张锟又存了一些水。
至于说家中的贵重物品,如银钱、首饰之类的,因为数量极少,反倒是捎带手就送上阁楼了。
之后张锟便难以做到更多,因为城中水位上涨得挺快。就在他们搬运东西的这一会儿,便已经淹到他家这边了——须知,他家因为位置相对偏僻,反而是城中地势稍高些的地方。
那些处于低洼地的房屋,很可能在洪水灌入城中没多大会儿,就被淹没了大半。
接下来的日子,对张锟一家人,乃至对整个开封城的人来讲,都是煎熬。
起初几日还好,城里能逃的都逃了,没逃的也困在各自家中。
但几日后,便有人来向张锟家借米面、借柴火。因为都是认识的人,张锟开始不好意思拒绝,多少借了点。
眼见着自家粮食、柴火越来越少,却仍有人来借粮,他终究是狠下心来拒绝。
中间还有匪徒想要来打劫,幸亏张锟早就跟周边几个邻居商量好,互相帮助,这才将匪徒吓退。
再之后,张锟的父亲、母亲、儿子相继患病。
他不得不用一扇门板改造的简陋木筏,到附近的药店求药。最终虽然求到了几服药,但家中存粮等也花费不少。
如今开封城遭洪水漫灌十余日,眼见水位仍在一楼顶部,张锟一家却因为粮食见底,快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他父亲张硕原本吃了一服药病情略微好转,如今却因饥饿再次病倒。
于是将他叫到身边,低声嘱咐道:“把之前那个木筏做大点,带着邓氏、小宝和剩余的粮食逃命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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