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穿明末,开局后门通北美 第407节
结果清军入城之后,虽然对他们这些人还算客气,却将他们都聚集到内城西边安顿——说是安顿,可看外面布下不少兵马,便知道他们其实是被清军集中看押了。
当时周延儒就后悔了。
早知如此,他还不如舍了这身官袍,学其他一些不肯降清的官员样,伪装成平民躲在外城呢。那样的话,说不定还有机会逃走。
大多数被集中看管的前明降臣这段时间都度日如年,感觉无比煎熬,但也有少数例外,那就是早就暗中跟清军勾勾搭搭的某些人。
比如说他的亲家公冯铨。
他猜测这位亲家公早在之前几次清军入寇时,便与其勾搭上了。
如今冯铨虽然也在集中看管之列,但却时常被叫去咨询,听说如今更是得到了清国睿亲王的赏识,成为了其座上宾。
周延儒害怕最终成为清庭眼里的无用之人,被清军给嘎了,这才在晚上冒险拜访冯铨。
至于带上龚鼎孳,不仅因为这位小老弟曾资助过他,还因为他觉得龚鼎孳脑子好、口才也不错——年轻人总比他这样的老年人敏锐些,会是个好帮手。
冯铨见到周延儒却并不高兴。
“这深更半夜的,亲家公来见我何事?”
周延儒脸皮还不够厚,嗫嚅了下才道:“这不是听说伯衡你受到睿王殿下赏识嘛,所以特来打听下,上面准备把我们看押到什么时候?
另外,我们也是愿意为大清效力的,若有差事,尽可安排。”
听见这话,冯铨深深看了周延儒一眼,随即又看向龚鼎孳。
到底是相交几十年的亲家,周延儒立马会意,冯铨是有秘密话要讲,不知龚鼎孳是否可靠。
周延儒颇为信任龚鼎孳,道:“伯衡放心,芝麓(龚鼎孳字)是个嘴巴严且讲义气的。”
冯铨却并不信。
讲义气能先降闯再降清?
“还是先请这位小友去偏厢喝茶吧。”
龚鼎孳倒也识趣,起身拱手,随一冯家家仆退了出去。
冯铨到门前看了看,确认附近无人,这才走到周延儒身边,用极低的声音道:“听说清军在河间府桑园镇跟南边的崋军交手了,大败。”
“什么?!”周延儒听了颇为吃惊,“崋军竟能大败清虏?!”
“可不是嘛,我都感到意外。起初以为是谣传,后来听说,昨日确有好几千清军从南边回来,伤者众多,垂头丧气的。”
听此,周延儒想起当初在天津时的犹豫,更后悔了。再看向身旁的冯铨时,则更幽怨了。
冯铨无奈道:“亲家公如此看我作甚?当初若知李自成不争气,我也不会劝你降顺啊。好在如今你虽降清,但到底未如我一般被清庭看重,还有再仕崋的机会。”
周延儒听了苦笑,“我如今和其他降臣般被看押于此,如身陷囹圄,哪还有机会仕崋?”
冯铨凑到周延儒耳边,将声音放得更低,道:“若我没猜错,清军怕是无意留在关内,多半要撤回关外。届时未必管得上你们这些人,亲家公便可寻机逃离。
到了南边,也别求能在那大崋做什么高官,即便是能得到个闲散官职,也是可以的。”
冯铨真是竭尽心力地给周延儒指路了。
两人的姻亲关系是一方面原因,更重要的是,冯铨明白他跟清军绑定的太深,想改换门庭也难,甚至多半会被多尔衮带到关外去。
他指点周延儒仕崋,便是想给自家在关内留条退路。
第408章 清虏要撤了?
当清军在桑园镇大败的消息暗暗传播开来,不仅前明降臣这个圈子人心浮动,便是清军本身,在京师的行事风格也明显有所改变。
尤其是在得知豪格、阿济格所领的两路兵马都将撤回京师后,清军底层士卒都知道他们多半不会在关内久呆了。
就如当初李自成入主京师,是奔着坐天下去的,对士卒约束甚严,不仅没有放抢,甚至还有将士散发钱财给贫苦百姓、施粥赈济等,赢得不少好名声。
可当李自成发现钱财不足,出了“追赃助饷”的招后,对中低层将士的约束也就大大减弱,于是很多原本就出自贼匪、明军的顺军,立马原形毕露,借着追赃助饷之名,抢掠百姓,中饱私囊。
便是一些顺军精锐,都受到影响,迅速堕落、腐化。
清军虽然军纪严厉,却是在关内抢习惯了的。
只因这次皇太极、多尔衮等都有意占据河北,让大清至少进步到昔年大辽的层次,这才在军中三令五申,不得在京师抢掠。
所以,多尔衮等清军进入京师时虽凶巴巴、杀气腾腾的,但到底忍住了没大肆抢掠。
“只不过”是将内城的住户都赶到外城或城外去,让整个内城都变成了清军军营,或者说一些前明官员的监牢。
满清虽然已经起家二三十年,可跟大明比起来,仍是个暴发户。
所以,过去这段时间,很多清军将士看着内城、外城的各种豪宅、商铺、大户人家女眷,不知多么眼红,只是碍于军令,不敢去抢。
当然,吃饭不给钱,看上什么东西顺手拿了,或者到人家家里摸几把小媳妇、小娘子,乃至睡上一觉,等等之类的事,却是常有的。
如今既有大军将撤回关外的风声漏出来,这些关外来的女真人、蒙古人乃至辽东汉人可就不会客气了。先是将以前各种占便宜的行为迅速放大,最后就成了明着抢掠、奸淫妇女!
于是京师百姓便又遭了秧。
为什么说又?
自然是因为顺军临走时也疯狂了一晚上···
皇城外,兵部衙门。
“真是胆大妄为!”多尔衮习惯性地忿怒咆哮,持续放大他的鼻孔,“给本王查,看看究竟是哪个走漏了风声!
还有那些敢入室抢掠、杀人奸淫的,给本王抓一两个典型,当众抽上一百鞭子,以儆效尤!”
入室抢掠、杀人奸淫的也才打一百鞭子?
旁边的济尔哈朗等人一听,便知多尔衮要对此类事重拿轻放。
想想也是,之前清军入关抢了那么多次,甚至屠城都有好几次,估计都将河北之地当成他们的牲口栏了,现在想要约束他们不抢不杀不淫,怎么可能?
即便是历史上,清军确定要入关争夺天下,也是疯狂完了,才开始收拾烂摊子搞治理的。
封建时代的军队,能真正做到对百姓秋毫无犯的,屈指可数!
待多尔衮咆哮完了,济尔哈朗才道:“睿王,根据前方探马的最新消息,崋军已经拿下了沧州、兴济,怕是不久就将攻打天津。
过了天津便是顺天府,我们究竟要不要再跟崋军打一仗,必须早点下决定了。”
按理讲,这样的大事本该听皇太极旨意,然而皇太极在沈阳,离北京太远了,不可能遥控这边的清军,很多事便只能由多尔衮这个主帅做决定。
“阿济格、豪格还有多久才能回到京师?”多尔衮问。
济尔哈朗道:“阿济格这一路兵马估计明天上午就能到。至于豪格,他此前和吴三桂追击李自成到了宣府,前锋甚至都打进了山西大同府,离京师路途不短,怕是还需要两三日才能撤回来。”
多尔衮转过身来,紧盯着堂中悬挂的一副军事舆图看了又看,终于是做出了决定。
他如今到底还不是两年后那个大清摄政王,有皇太极在,他是万万不敢做太冒险的事的。
若他此番能让大清占据河北之地,确实可离大清皇帝宝座近一大步;可要是他在关内损失太多兵马,最终狼狈回到关外,恐怕会就此失去军权,乃至远离大清权力中心。
反正皇太极身体不行了是事实,等个几年,待皇太极死去,他有信心斗倒豪格,夺取皇位!
于是他故作无奈的一叹,道:“准备撤回关外吧,不过,我们绝不能灰溜溜地撤走。
先命令各部尽力搜集钱粮、牲口、青壮,直接往关外运送。再命令蒙古各部骑兵,以及我八旗各部骑兵,南下袭扰崋军粮道,迟滞其北上速度。
若是能寻到合适战机,我们还可与崋军大战一场,只要获胜,届时再改变主意占据河北之地也不迟!”
济尔哈朗闻言却是松了口气,“睿王能想明白就好。”
随即两人开始向八旗军及一起过来的蒙古各部发出一道道军令。
顿时整个京师,乃至整个顺天府,都躁动起来。
清军开始奉旨抢掠了!
···
十二月初三,前明保定总督张福瑧,率领一两万明军及清苑、安肃、安州、高阳等数城,易帜归崋。
十二月初七,前明京营总兵周遇吉,亦在张福瑧、李化熙等人的劝说下,率领一万余明军及真定、获鹿、无极、晋州等数城,易帜归崋。
至于保定、真定两府其他原本不听张福瑧、周遇吉等人号令的城池,同样纷纷易帜归崋!
由此,崋军在河北大地上的进军速度越发的快,基本上只对关乎后勤运输线的几座重要城池派兵驻守,对其他城池暂且只是名义上的占领,至多是派遣几个将官、一队士卒前去指导地方士卒汰选、整编之事。
也是十二月初七,彭有义率领常备军第二师攻下天津。
刘升为了更及时地了解前线战况,遂移师沧州。
御驾北移,崋军的保底防御线自然也跟着向北移动,换成了滹沱河一线。
滹沱河发源于山西太原府忻州境内,由卫河(即后世海河)入海,是河北大地上排名前几的大河。
灵寿、真定、晋州、束鹿、武强、献县等城池,皆在其沿岸。
不过崋军构建的保底防御线暂且只在河间府内,主要是献县、沧州、青县、静海、天津几座城池。
至于保定、真定的防御线,暂时依旧由张福瑧、周遇吉等前明降臣、降将负责。
刘升不立即将两者混在一起,自然是因为这些前明部队整编需要时间,担心崋军作战时受其拖累。
沧州。
大崋皇帝行宫(实际就是军中大帐)内。
刘升才接见完原大明河间知府、天津分守道李化熙,就收到了京师讯风卫传来的情报,看完后深深皱起眉头。
李化熙还没走,站在下面,注意到刘升的神情变化,心一下子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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