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火红年代,我在山里当咸鱼 第151节
属于一种,很容易让人从骨头缝里冒寒气那种凶残!
要说眼前这位哑巴汉子,他手上没有见过血、没几条性命栽在他手上,韩晓康是绝对不会信的...而且这种所谓的见血,并不是打猎,而是...
听说那些吃过人的老虎、和没吃过人的大虫,它们看向人类的眼神都是不一样的。
哑巴眼眸深处那股凶光,现在已经很淡很淡了。
可能是因为多年的刻意打压,或者是被残酷的现实生活,给消磨的差不多了。
但毕竟还有些许残留...
这直接导致韩晓康忽地有一种直觉:眼前这位哑巴,他绝对是个有故事的人!
而且这个哑巴的本事,应该不小...
只因为上次自己在荒野上开枪乱打,当时自己周围,并没发现有其他人的活动的踪迹。
但这位哑巴却知道狼腿上那道枪伤,是自己干的。
这就说明,
当时他就隐匿在自己附近,或者是站在某一个山头上,居高临下的亲眼目睹了自己在荒野上开枪打狼...
能把行踪隐藏的这么好,居然没被机灵的大虎和平平发现他的踪迹?
因此韩晓康基本上可以断定:眼前这位麻脸哑巴,他在荒野中求生的本领,绝对比自己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遇到这种荒野求生的高手,哪怕自己不能和对方成为朋友,但也绝对不要成为敌人。
要不然的话,那就太踏马危险了!
所以韩晓康本着结个善缘的想法,这才宁愿把钱给对方退回去一大半,也不愿让哑巴对自己有什么恶意。
只不过...
哑巴看见韩晓康又把钱递回来了,忽地脸色一沉,做出一副似乎被羞辱了的模样:“啊,啊吧!”
只见他的眼睛迅速充血,好似一头被人踩了尾巴的猛虎,面目一下子就变得狰狞起来!
“晓康,你就收下吧。”
钱胖子把韩晓康握着钱的手给扒拉回去,“哑巴这个人...倔得很!他做出来的决定,谁也改变不了。”
等到韩晓康把钱放进挎包,哑巴这才收起了他那副凶巴巴的模样,随后连比带划的朝着钱胖子“啊呀呀”一通。
等到钱胖子从腰包里掏出一沓票据,蘸着口水,数了一些布票、油票给哑巴。
那家伙才咧嘴一笑,拍拍韩晓康的肩膀,转身就走...
等到哑巴去的远了。
韩晓康扭头问钱胖子,“主任,你认识他?他究竟是哪里人?”
钱胖子先是摇头,“我也搞不清楚他是哪里的,就知道他住在深山里...我很是怀疑,这家伙可能连户口都没有。”
现在刚刚进入新社会还没多少年,由于巴蜀的很多地方山高林密、人迹罕至。
有些地方甚至买一斤盐,都得走上两天。
所以有些居住在深山里的山民,他们还没有入籍,这种情况并不罕见。
甚至他们连山外发生的巨大变化,即便是有所耳闻,有些人对此也是无动于衷的...
他们或许觉得,不管是什么年月,反正也不影响在他们一家老小,继续在深山老林里自耕自足。
虽说不登记户口、就没有油票、布票、糖票这些定额供应。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个月才2两8钱3的油票而已,那些真正住在大山深处的山民。
他们出山一趟,来来回回得走整整4,5天!有那功夫,他自己都能榨出来这点油了。
粗布自己纺、草药他们自己采摘,实在是得了重病,就找个山洞躺下等死呗...
真正做到了与世隔绝、尽量自给自足,他们信奉的就是个天生,天养,天收。
因此有很多人没户口,其实并不奇怪...就连后世每次大普查,都还有不少没户口的人呢!
更何况是这个文盲,多于识字之人的时期。
见韩晓康追着问。
钱胖子随后又点点头,“说我认识他,也算是认识吧,反正也和哑巴打过不少年的交道了。
以前,他时不时的会来我这里卖点野鸡,野兔野山菇,什么天麻三七,他也往我这卖...
明明拿到收购站那边去卖,可以多卖几毛钱一斤,可他偏偏非得卖给我不行!”
钱胖子苦笑道,“好似整个振兴街道上,另外就没有一个值得哑巴信任的人...只不过这两年,哑巴出山的趟数,是越来越少了。倒是他家的婆娘,来我这里更多一些。”
这么听起来,先前那个哑巴还真是有点怪。
韩晓康暗自决定:哪天找个机会,得再去荒野上那个小树林的木屋里走一趟,也好探探这个家伙的底细...
毕竟阿菊的小木屋,真正算起来的话,距离哑巴的住处其实并不算特别远。
身边有这么一个不知根底的家伙住在那里,实在是让人有点不踏实。
别过钱胖子,韩晓康想先去买点菜籽油。
然后等到买好油,回餐饮服务社随便吃点饭,韩晓康下午准备去“振兴酿酒厂”看看。
顺路还可以去区公所房管站,找人打问一下,若是想买回那座空房子,到底得多少钱?
说干就干!
反正振兴街道就这么大,榨油房距离餐饮门市也不远,韩晓康背着猎枪,甩手甩脚的来到油坊。
油坊倒是不远,只不过因为今天是赶集,好多生产队社员都想着一方二便,顺带就来把那点定额菜籽油给买回去。
所以在油房门口排队的社员挺多。
眼尖的韩晓康发现,那位哑巴居然也提着个陶瓶,挤在排队的人群当中。
由于大家伙穿的基本上都是一些蓝色、灰色的衣服,哑巴这家伙往里面一站,实在是还挺难分辨的。
放远望过去,
眼前排队这些社员,他们虽然说已经把家里最好、最体面的衣服穿出来了。
但其实一眼看去...不说用衣衫褴褛来形容吧,反正是有点...让人不得不怀疑,这是丐帮排队等着施粥?
这所油坊,是座砖木结构建筑,中间是可拆卸的木板门市,门口左右有砖柱。
而在砖柱上面,
用石膏和猪鬃毛,各自做了一个如同木刻楹联一样的对联。
左面用鲜红的油漆写着:
“足额足量,不少群众一滴油”,
右面是∶不多不少,别让公家吃了亏。
横批:油好量足
而在门市里面的白墙上,同样也用红油漆刷着几句标语:
《多榨油,榨好油,让广大群众生活有奔头》。
另外还有一条宣传口号是:《礼貌待人,尽力做到笑容比菜油还纯真;热情服务,争取保持态度如春风更温暖》
“嘭!”
油房里的女营业员,将手中的空玻璃瓶重的往大木板上一墩,“下一个!”
“哎,来了来了。”
轮到上前打油那位小姑娘,赶紧提着油瓶趋步上前,“孃孃...”
“哪个是你嬢嬢?!”
女营业员烫着目前非常时髦,也很罕见的卷卷发,这种发型本来就会让人很显老。
只见她满是凶神恶煞的吼道,“莫乱喊,让人听见了,还以为咱真是什么亲戚关系!
遇到心眼儿小、舌头又长的,还以为我偷偷给你多打了几滴油哩!”
“呃...营业员同志,我,我打油。”小姑娘被吓得不轻,差点把他手里的玻璃瓶子都给吓得脱手了。
“拿来!”女营业员伸手。
“给...”小姑娘颤抖着手,把手上用细绳子捆在瓶子口上的那个玻璃瓶,隔着木柜台递了过去。
“你拿的啥子哟?!”
女营业员瞪她一眼,“油票!”
吓得小姑娘赶紧从兜里,掏出一张舅舅的手帕,然后一层一层的打开。
小心翼翼的从手绢最里层,拿出2张《富顺县振兴区城乡居民食用油定额供应凭证》递过去。
排在前面那位小姑娘,如同一只被吓坏了的小奶狗,被那么喝来喝去的。
站在队伍尾巴上的韩晓康,分明看见低着头、用草帽遮住模样的哑巴。
此时他提着油瓶那只手,上面的青筋暴起,如同在皮肤下不停蠕动的条条黑色蚯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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