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火红年代,我在山里当咸鱼 第202节
尤其是各个大队门口挂的那个牌匾,这真的得靠人工,一个字一个字的把它写出来。
光是黑油漆都最少得涂写两遍,可真还不是一天两天能整完的事情。
“区领导们呢?”韩晓康问。
“都去县里开动员大会去了,关起门来开,最少得三天三夜。”
袁海棠柔柔一笑,“你也知道的,关人民公社成立的事情,目前是属于保密状态...至少对于普通群众来说,是这样的。怎么,你找区领导有什么事吗?”
韩晓康笑笑,“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只不过想去拜访区领导的时候,我打算和他们闲聊之际,看能不能打问出来,咱们区酿酒厂那位厂长,他到底是什么个状况?”
“李平?”
袁海棠有点诧异,一双狐媚眼里充满了好奇,“你打问他干嘛?”
“我手上有点新粮,我想用这个粮食,从酒厂里面换点陈粮出来,当饲料粮用。”
“你...韩晓康,该不会在山里面,还养了一大堆鸡鸭鹅吧?”
韩晓康偏着脑袋问,“怎么,不可以吗?”
“不可以!”
袁海棠忽地将她的一双大长腿从办公桌上缩回来,捎带急切的伸手拉着韩晓康的手臂,“你是不懂政策!
据我所知,等到人民公社成立之际,全体生产队社员,包括城镇居民在后院里养的鸡鸭鹅,统统都得改姓!你现在养那么多鸡鸭鹅,到时候,全部就是一个哦豁...”
咦?
眼前这娘们儿,怎么突然变得会关心起人来了呢?
按照以前袁海棠为人做事的风格,她就相当于一块冷冰,袁海棠是不会轻易去关心别人的。
似乎在她的眼里,那些生产队的社员们,和袁海棠之间的层次相隔太大。
双方根本就是一条平行线,哪会不值得袁海棠正眼去看他们一眼?
而至于区上那些单位领导,比如说供销社,粮站,邮电局,畜牧站,农机站什么的。
袁海棠由于工作性质的关系,她在这些单位领导面前,地位有点超然。
相互之间是一种见了面,互相夸奖、使劲吹捧的关系。
根本不存在谁怕谁的问题。
连区上这些单位的头头,他们在袁海塘面前都是个平起平坐、各取所需。
就更不用说那些单位的普通职工了...他们?
袁海棠能够正眼看他们一眼,都不错、多多少少都是带有点恩赐的意味在里面了。
今天这个袁海棠却突然变/性子了,突然变得会关心人了?
“别这样看着我。”
袁海棠显然从韩晓康的神色当中,猜出来了点什么。
只见她微微一笑,语气轻柔,“其实,你要从我的生活环境和学习工作的经历上去分析,就能看得出来,在我的身边汇集的都是一些比较优秀、家庭条件比较好的人。
可我呢,即便是面对这些...用一句旧时期流行、但现在说出来有点不太合适的话来说吧,我打小就混迹富顺县境内,那个算得上是精英群体的阶层里面打滚。
但即便是在这些高端一点的人当中,我也是花环上最耀眼的那颗明珠,走到哪里都是如同众星拱月一般...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的时间长了,韩晓康同志,您觉得我会不变的骄傲、能不骄傲吗?”
韩晓康不语。
袁海棠生活的有点不够接地气,自有她的道理和养成环境。
对方该如何为人处世,真还轮不到自己置喙。
“其实...小小的一个富顺县,方方面面的事务,转来转去就是那么几个家庭中的成员说了算。”
袁海棠微微一笑,“如果非得要搬着指头算一下的话,无论是哪方面的事情,在这个小小的富顺县里,总共也就是那百儿80号人,才能算得上是一方人物...而我家很幸运,正好就挤身在这个圈子里。”
袁海棠此时像个人生规划师,说起话来都带着一些哲学意味,“韩晓康同学,你觉得我能低调起来吗?明明放着那么好的人脉资源不用,我不借助这个机会好好往上爬,我干嘛偏偏要放下身段,去俯就下面的小杂鱼呢?”
她嘴里所说的这些东西,虽然说听起来可能不是那么顺耳,但确实是实情。
就像在旧时期。
一个乡,一个镇,甚至是一个村,什么保长、什么乡绅,什么里长,包括团练头子...他们就不可能出身于最底层的破门寒户。
——真要用那种人的话,他们要人脉没人脉,要文化没文化,要本钱没本钱...
又凭什么让乡亲们信服他,听从他的命令?
而若是要让大户人家的子弟,同时有担当一地的保长,遇到上面什么征粮筹款的任务,一时半会儿之间筹集不够的话,至少人家大户人家的保长还能自己拿出来一点钱粮,先垫吧垫吧,把眼前给应付过去。
若是让那种穷的啥都没有的人来干这个差事,这不就相当于请一只饿的瘦骨嶙峋的老鼠,帮忙看粮仓么!
现实情况,决定一个乡一个村的管理人员选拔机制。
任何一个地方,不管他是处于什么时期,最终还是得靠当地的精英团体来帮助管理才行。
否则的话,那还是会出大问题的...
第177章 得调走李平厂长
“我需要几篇用来宣扬人民公社成立之后,给农村的面貌带来翻天覆地的新变化方面的广播稿。”
袁海棠直直看着韩晓康,嘴里说话的语气,就像在牲畜交易市场上,正准备和对方讨价还价的经纪人,“至少需要三篇。”
韩晓康反问,“那你不可以去找陈老师,请她代笔捉刀?”
“不行,陈晓端老师的遣词用句倒是不错,能看得出来,她在古文以及文学功底方面的素养,还是非常深厚的...只不过她写出来的东西,匠气太重。
像是作文培训班里,那种优等生写出来的作文范本,缺少了几分灵气,更是缺少了几分地气...我需要的是那股泥土味,懂了吗?”
韩晓康点头,“那我给她说说,这次由陈晓端老师的哥,也就是陈伟老师来主笔....毕竟她们家里,陈伟陈老师在负责打理日常生活、管人情往来之类的琐事。
我想如果有陈伟老师来主笔的话,他写出来的东西,就更有那种市井烟火气、更为贴近生活了。”
“不行,我不要。”
袁海棠还挺执拗,“我现在是在和你谈这件事情,而不是和他们姓陈的谈...我拿你前面交给我的广播稿,和这次《喜迎人民公社成立》的广播稿一做对比,哪一个写的好?高下立判。”
既然对方很执拗、很倔。
那自己也没必要去惯着她的公主病,所以韩晓康摇头拒绝,“可以的,陈老师写出来的东西,虽然说不是特别特别的接地气,但是用来糊弄一下场面,还是没问题的。”
袁海棠寸步不让,“不行,我不要陈老师,我就要你!”
韩晓康皱眉,“其实陈老师写的真的可以。
如果她再侧重于刻画几位生产队的老农,他们在人民公社成立之后,所展示出来的那种期盼已久之情,那种发自骨子里的喜悦。
我相信陈老师写出来的广播稿,已经足够拿在一个小小的公社广播站播出了,绝对镇的住场面。”
袁海棠伸手捂住韩晓康的嘴巴。
她两个大问题,在韩晓康的眼中不停的晃悠,挺养眼的,“不要!我不听,我不听,简直就是王八念经。
你不要在我面前提陈晓端老师,我不想提起这个人...你要知道,我,现在是在和你...韩晓康同志!是我们之间在谈事情,你老是扯别人干嘛?”
韩晓康叹口气,“那好吧...现在我严重怀疑你,是不是在妒忌陈晓端老师,嫉妒人家长得比你更漂亮?”
袁海棠噘嘴,“嘁...她什么成分,我又是什么成分哪天小河里来个不大不小的浪花,都足够把她卷进漩涡里、随时都面临着灭顶之灾。
我妒忌她?”
袁海棠满脸不服气,越说越来劲。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想通过这种自言自语,来给她自己鼓劲?
“一个破幼儿园老师,职业生涯一眼都能望得到头,无非就是辛辛苦苦干上30年,等着退休拿那点退休工资...而我呢?就像枝上的枝头上的鸟儿,我可以随时展翅高飞。
袁海棠很是骄傲的挺起胸脯,满脸嘚瑟,“再过上两个月,我会被调到县里去工作,这事情基本上已经定了,说不定以后我还能调到市广播局,甚至是宣传部工作...嘁,轮得到我去嫉妒她陈晓端?”
“要大!眼光要放长远些。”
袁海棠张开双臂比划了一个拥抱天地的姿势,也不知道她是在显摆她自个儿的大,。
还是真的说,做人呢,心胸要开阔些?
韩晓康嘿嘿一笑,“你刚才是想说,你是站在金枝上的凤凰吧?
算了,你和陈晓端老师之间的狗屁倒灶的事,咱也不掺和。不过你要是让我帮你写的话,这个价钱方便么...”
“我没钱!”
袁海棠颇有一点豁出去了、准备耍无赖的样子,“我已经被你连续敲诈了好几回...你当我家里有金山,还是有宝库?
我的工资虽然高,可你要知道我平时买雪花膏、珍珠粉,洗发香波,买肥皂,买香皂,牙膏,牙刷。
还要买衣服,吃饭、买点零食什么的,我不要花钱呐?
这不,前两天又刚刚买了辆女式自行车...一下子就花掉我186块钱,哪还有多少钱给你付稿酬?”
这下子,
轮到韩晓康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的瞪着对方:“怪我喽?你花钱大手大脚的,以至于兜里没多少钱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就有关系!”
袁海棠娇嗔一声,“当初要不是你给我拿过来那两篇广播稿,让我拓展了思维,开阔了视野,我哪还知道原来广播稿,居然还可以这样写?”
眼前这个情绪忽起忽落的女人,她是科班出身,不要小看中专,在这个时期能上中专的都已经是高学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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