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火红年代,我在山里当咸鱼 第251节
更重要的是,爹您再也不用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生怕那些热血上头的小年轻,来找您的麻烦。
也不用担心姐姐最终迫于无奈,违心的去嫁给那个满脸麻子的瘸腿...爹,能够过上这么安宁的日子,难道还不够吗?”
常德玉也补一句,“爹,现在我们刚刚来到这里,连脚跟都没站稳、什么情况都没摸清楚呢,您就别拿出当年你尽忠尽责、心怀天下的那股情怀...先让我们家过上几天安生日子。
至于说那些矿产,等再看看情况、了解了解人家韩晓康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态度,然后再说吧!”
常德玉噘嘴,“虽说这位韩晓康的做事风格,确实让人很难理解。
不过据我观察呀,他倒是一个真性情的人,敢于真实表达出他的所思所想,所爱所憎...
这样,挺好的。
总比外面那些天天喊着正气凛然的口号,背地里却尽干些龌龊事的人,要简单、要好相处的多了。”
常龙磬骨子里直。
要不然的话,他也不至于被自己旧时的学生们,在专业领域排挤的无容身之地。
也不会被“遣返原籍”,重新回到生产队当了一个挣不了几个工分,反而还拖了集体后腿的落后分子。
多年来的坎坷经历,已经让刚刚不阿的他,开始在怀疑人生了...
尤其是上次他蹲在食品站屠宰场的水沟里捞碎肉沫子的时候,韩晓康装作不知道丢了20块钱,从而帮助常龙磬熬过那段最最艰难的日子。
更重要的是,通过那一次韩晓康的点化,如今的常龙磬已经有所悟。
他也不再像以前那么执着、那么宁折不弯了。
只是先前的时候,他是出自于本能的、因为发现了宝贵的矿产,而感到由衷的高兴!
所以一时半会儿之间,才没克制住他自己的那股欣喜之情,表现的太过于狂喜、过于张狂了一些...
如今听了一对儿女的劝解,常龙磬的理智,又重新占领了大脑的高地。
举起玉米糊糊碗,常龙磬喝了一口。
喝玉米糊糊没什么好稀奇的,农村人哪个不得喝这个?
但韩晓康这里的玉米糊糊,更粘稠,有山外那些社员家里的玉米糊糊,更舍得下料。
对此,常龙磬倒不觉得有什么。
毕竟生活在山里的这群人,全是些不超过20岁的年轻人,他们不会计划着过日子、吃了今天不管明天,这也很正常。
但一口糊糊入喉,那口感...说实话,确实把常龙磬一家子人,连同江跃江涛两兄弟,都给惊艳到了:
原来人家的玉米糊糊里面,竟然加了蜂蜜!!
他,他们怎么就敢!?
蜂蜜啊...贵的咬人!
随随便便2勺蜂蜜下去,其价格,已经足足顶得上一大盆子白面了...
常龙磬喝着甜甜的玉米糊糊,看着自家的一双、原本受过良好家庭教育的儿女,如今,居然不顾仪态、不管餐桌礼仪的在那里狼吞虎咽?
“自家有多少年,没闻到过蜂蜜味道了?”常龙磬无语凝噎:3年?
第212章 吃完饭就扬沙?
吃着香喷喷的烤黑鱼,喝着甜甜的玉米糊糊。
蜂蜜的气息独特,闻着很迷人,吃在嘴里也很甜,不过此时常龙磬的心里,却是满腔的酸涩:
5年?
恐怕至少得有5年了吧?
这5年以来,被收拾的极惨极惨的常家。
别说金贵的连生产队大队长都吃不起、同时大队长也很难碰到的蜂蜜了。
甚至就连一分钱一颗的红薯熬成的硬糖,自己这对原本可以很优秀,如今却只能在生产队里晒的黄皮寡瘦的儿女,他们都没尝到过几颗啊...
常龙磬以前是有工作,有工资,同时每个月也有野外作业补助、差旅费,特殊岗位津贴的人。
他的收入,那时候并不低。
不仅常龙磬以前的工资不低,而且由于他长期需要在野外作业,并且他的工作性质又是那种“3年不开张,开张吃30年”的探矿工作。
所以单位上给与他的各种各样的福利,那是相当多的:布票,糖票,肉票,粮票,糕点票...这些东西自然不在话下。
甚至就连非常珍贵的进口麦乳精、进口奶酪票,常龙磬时不时也能得到一些。
只是等到后来,他被责令回归原籍、接受贫下中农再培养之后...
从那时起,常龙磬家就再也没见过布票,糕点票。
时间一长,甚至都已经忘记了那个叫做“糖”的东西,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看看与自家儿女年龄相仿,但却活着有滋有味,充满了自信的韩晓康。
再看看阿菊和周敏她们脸上,时时刻刻挂着的、发自于内心的那种喜悦和快乐。
瞧瞧自由自在、似乎永远都不知道烦恼为何物的武小杰。
常龙磬再看看自家那对漂漂亮亮、但却显得自卑、谨小慎微,时时刻刻都在生怕得罪了谁的儿女...
常龙磬的眼泪,在举着海碗喝糊糊的那一瞬间,“啪嗒”滴落于玉米糊糊之中。
这一顿早餐其实很简单,腌野葱、泡咸菜,麻辣烤鱼,主食是玉米糊糊。
但却吃的有点复杂:常龙磬暗自垂泪,常德玉和常德华两姐弟,沉浸在烤鱼的焦香和玉米糊糊的甜美之中。
江涛江跃平常也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他们吃的很快乐,很勇猛。
有了美食所带来的生理上的愉悦感,倒是冲淡了不少,这两兄弟身上所隐藏着的哀伤。
或许只有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才会独自黯然垂泪吧!
而刘洪东那家伙,则完全是一副“自己既吃的了猪食、也塞的进山珍”的吊样子,表示自己对身外之物风轻云淡,荣辱不惊。
周敏急着出去打猎、寻求刺激,她的心思,压根儿就不在吃吃喝喝上。
而脸色已经逐渐红润、皮下脂肪已经开始有所积累的阿菊,则表现的很恬静。
在她的眼里,只要能够远离山外的是是非非、只要能够让她平平淡淡的,陪伴在韩晓康身边生活到永久。
那就不管是吃糠咽菜,还是其它的什么...在阿菊这里,都一样能吃的香甜。
而武小杰身世成谜,他打小智商受损,但在武举人和哑巴他们倾尽全力的供养之下,武小杰在生活方面,确实从来没吃过苦。
别说什么野蜂蜜,野猪肉,野山菌这些东西了...其实武小杰打小,他连猴脑熊掌虎鞭豹子胆都没少吃!
所以武小杰,并不是太稀罕那口吃的。
他最在乎的就是得有几头小猪让他养、有小猴子小狗陪着他玩...
至于韩晓康?
看着那家伙,听说自己脚下踩着矿脉,不但没有表现出来半点兴奋之情,反而还一盆冷水泼过来!
于是,
常龙磬渐渐的、渐渐的,就吃出一股邪火来,“韩晓康!你倒是说说,你对于咱们脚下有着很厚的煤层这事,到底怎么看?”
“怎么看我躺着看、我坐着看,我倒吊着看,我趴着看...”
韩晓康忙着啃鱼头,知道不说出个一二三,常龙磬这个倔老头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韩晓康,将布满花椒面、辣椒面的手指头“吱吱吱”的挨个放进嘴里,快速嗦了一遍。
手法利落且精准。
直把常龙磬看的一阵阵的恶寒、看的武小杰拍着巴掌叫好,嚷嚷着要学!
“老爷子,世间上的事,没有绝对的好与坏...在不同的时空背景下,好与坏,并不是一个绝对的概念。
而是某个特定个体,他出于自己的认知,而做出来的一个主观结论。
或许你眼中的好事,它其实是一件坏事...对此,不知道,常先生你认可这种观点吗?”
常龙磬冷哼一声,“少来给我这里讲逻辑学!我就问你,如今随着经济建设的大踏步前进,各行各业急需要宝贵的电力,那可是工业建设的血液啊!”
韩晓康又扯下一个烤鱼头,在那里慢慢悠悠的嗦味道,“那关我什么事?我只是个小人物而已。
小的就如同一只蚂蚁,有我无我,无我,又有什么关系呢,除了我身边的至亲至爱,谁会在乎?
即便是有我,那又能改变的了什么呢?”
“废话,混账话!”
常龙磬气的差点掀桌子,“我们都是一块砖,是一颗螺丝钉,看着不起眼,但是各行各业的大建设、大发展,却离不了千千万万砖,也少不了任何一颗螺丝钉...”
“快拉倒吧...”
韩晓康放下手中的鱼头,又将自己的手指头如法炮制,快速而精准的嗦了一遍,“常老先生!在地质界,你老人家虽说称不上泰山,也不是北斗,但绝对也是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
你积累的预测推断意见,你写的手稿,你所发表的论文,对整个地质勘探工作,无疑是起到了巨大的、方向性的指导贡献。
既然你如此重要,那又如何?真的是不可或缺吗?难道说,你真的是不可替代吗?”
“呃...”
常龙磬为之一囧:离开单位这么多年,自己似乎早就淡出了所有人的视野,仿佛常龙磬这个人,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人家的勘探事业,不照样进行的如火如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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