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2003 第219节

　　阿玥点头，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好吧，不过我是真的觉得远程办公很方便，就算有了固定办公区域，我觉得那样也更有效率，另外云服务器也应该保留嘛，咱们的游戏是国内外都在运营的，如果全部搬到临安，那以后该怎么办？”

　　阿玥呼噜噜喝奶茶：“这当然是应该的，毕竟你刚才说了，大家都是为了让公司更好嘛。”

　　陈钦继续看著合同：“为了达成这个条件，你的游戏的配套设施可以免费转让到公司，也就是说以后你不用再给员工发钱了，你需要的人公司的人力部门会帮你找来，并且提供劳动环境……”

　　那个快看公司的人说道：“国外当然也有人要搞。”

　　“挺好的，公司原则上不收你钱，免费帮你招人发工资，你说好不好？”

　　陈钦没什么语气波动：“感情上当然是可以去的，不过我现在的生意就挺赚钱的，你怕是挖不起我。”

　　陈钦粗略看了看：“还不错，这是周红祎来给你的？”

　　阿玥倒是还在聊她的游戏：“这个我知道啊，他们要做的是雅虎关系嘛，是个熟人社交软体，还说要给我的游戏另开个独立服务器，但是这个网站只在国内运营嘛，国外该怎么办？”

　　“别急，这个不是必须的，而且他们会有交换条件的，目前他们提了三种。”陈钦说道，“一种是直接买断，这个跟上次的提议差不多，但是价钱最高；一种是用公司的股票给你，用股权交易的方式获得游戏的独家发行权；还有一种是直接给你钱，好处是版权更自由，相对来说钱少不少。”

　　“那这合同怎么样？”

　　阿玥直接说道：“那就这样吧。”

　　“且慢，现在还没说好要答应呢，选择接受这个条件的话，那你得使用公司的配套设施，这一条你得考虑清楚，而且公司给你发的股票还挺多的，我算一算……”

　　阿玥有点迷茫：“这么多啊？”

　　一番鸡血打下来，阿玥年纪还小，好像还真给打上头了。合同倒是还没钱签，但阿玥差点就直接答应了下来，挂了电话后，陈钦告诉她让她多写点抗风险条款，阿玥甚至都还有点不太乐意：“你说万一公司因为不可抗力倒闭了怎么办，这应该不会吧……”

　　好说歹说让她把注意事项加上了，接下来就可以回去交给家里大人慢慢讨论了。

　　不过回去的路上，阿玥问陈钦：“陈钦，雅虎的技术很强吗？比起星系怎么样？”

第251章 030：技术能力（二合一）

　　陈钦这时似乎若有所思了起来：“你问这干什么？他们让你搬，那你就搬嘛，反正出事了他们负责。”

　　“不是呀。”阿玥道，“我们现在的星云服务器，其实还挺好用的，我们好端端的要走，感觉还是挺不好意思的。”

　　陈钦一时间没理解：“你出钱租服务器，合理合法，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阿玥迟疑道：“其实做这个服务的那个星系软体，以前跟我爸爸关系也很好。前段日子我给星系的陈叔叔发了邮件，虽然没敢说我是谁，但他还是帮我推广了咱们的游戏，我感觉他人还挺好的。”

　　原来你刚才是在担心这个啊，看来你陈叔没白疼你……陈钦这么想著，对她解释道：“技术嘛，就是研发能力，雅虎是当年是世界第一的网际网路企业，也很重视技术培养，技术当然是有的。”

　　阿玥走著路，又问：“那相比起来，是雅虎的技术厉害，还是星系的技术厉害？”

　　“公司的技术就是人的技术，只看人的话，是雅虎厉害。”陈钦道，“人家在硅谷，大街上扔一转头都能砸死两个架构师，开工资招的程序设计师就比星系厉害，技术当然更强。在软体工程方面，那只要人够厉害，技术自然就厉害了。”

　　阿玥点了点头，问道：“你说我该不该把这件事偷偷告诉那个陈叔？反正别人也不会知道。”

　　“知道了也没什么用。”陈钦却道，“我们的社会虽然会鼓励创新，但并不是所有创新都受保护的，比如说我们的游戏现在很受欢迎，但实际上肯定已经有大公司开始开发相似的竞品了，你觉得这事我们知道了能怎么办？”

　　最近出新专，有个曲子叫《美丽之物》，是从日子那买的，李剑写了套词，原本也是给姚娜贝的，结果她刚好到香江，喊小前辈来客串……

　　然后补充道：“跟玲玲又不一样。”

　　陈钦也没心思和之前一样想游戏的事了，放下耳机想再去跟季祥林聊聊，却这才听到客厅里怎么有老妈的声音？回头一看，老陈在门口东张西望呢。

　　“微软我觉得也不足为虑，最近市场表现得那么糟，做手机系统也拖拖拉拉的，他们哪有空去做其他业务？”

　　“对，微软反应太慢了，最近才要自己做mp3播放器，苹果都卖不动了他们才反应过来，咱们还是专心对付亚马逊吧……”

　　只能等李老慢慢评估了。早上说过后，他并没有马上给出需要多少钱的答复，但陈钦也只能这么做了——现在要全公司配合开天OS去做手机系统当然不现实，但是最基础的出钱投资他是有能力做到的，这次打不过谷歌也没关系，总之先试试看好了。

　　陈钦没在意，继续道：“至于云服务嘛，你可以想一想，你当初是为什么选择星系的云服务的？”

　　阿玥说著笑了起来，陈钦道：“所以技术只是工具，而且实际上你没有这个能力，所以如果明天有人用3d技术做了个斗蛐蛐游戏，到时候你如果技术不够，就只能被拦在外边，哪怕你觉得他的游戏做得再差也参与不进去，这就是技术的意义。”

　　“嗯，我也觉得，谷歌那帮书呆子现在看到硬体就皱眉头，还是微软做云服务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不过……首先那是加盟店和连锁店才会用的东西，对个人老板来说，没什么是比自己亲自监督的生意更可靠的了。

　　他想了想，说道：“以前有个做软体工程的前辈，他提过一个理论，叫‘没有银弹’。”

　　“还不是你爸和你白叔。”娄雪梅却笑著说道，“闭店的时候他们天天点著蜡吃火锅，那么多肉都吃完了，剩下的也就只能是这些了……”

　　不过刚好说到这里，她问道：“陈钦，你明明技术很好，你好像不怎么看重技术的作用。”

　　“对，又不是谷歌来了，老板你大老远把咱们喊过来，就是为了这么点事啊……”

　　“那是林正因！算了，总之你知道就好，我们把这个规律叫做‘没有桃木剑’吧……”陈钦给她解释，“就比如我们是除妖的道士，碰到僵尸会想用桃木剑来对付它，但是在很多开创性技术的领域没有这种规则，我们只能用普通的铁剑或者更锋利一点的钢剑来对付僵尸，被它溅上一身血，最后费劲千辛万苦才能打赢，这时我们手里的剑就可以看做是你说的‘技术’。”

　　“那你总听过僵尸吧？”

　　老陈说你妈客厅呢，带了一堆好吃的回来……

　　“火锅城剩的。”娄雪梅说道，“还是多亏小钦提醒得好，咱们提前背了水和发电机，最严重的那几天里天天断电，但咱们仓储的食物基本都没坏，临走前这些菜就都自己带走了。”

　　正这么想著，频道里的人也走了。

　　“好多菜啊。”

　　徐玲玲唱了首歌，陈钦倒是之前就听过，只是知道她就一个玩票的也没在意，结果这歌火了，毕竟这歌是抄的——

　　从这个角度来看，学著陈钦搞国内市场的雅虎实在是没什么胜算，也怪不得公司的人没把雅虎放在眼里了。

　　“所以实际上技术并没有那么重要？”

　　“啊？什么银弹？”

　　但公司的人似乎不以为然。

　　行吧。

　　而陈钦马上回家，进了门，火速冲进自己屋里，外婆没在看剧，却是在客厅和人说话。

　　陈钦看著电脑屏幕回答道：“玲玲跟我说过，是要年后过来。”

　　“对，而且云服务有入口优势，国外的，还有国内的！，这些服务的用户本来就是云服务的高价值人群，雅虎虽然是世界第一的综合型网站，但它的服务对象是喜欢看新闻的白领，这些人可能会选择云服务，但是选择雅虎与他们的工作完全没有关系，至少我觉得它没什么胜算……”

　　不过聊天到这里也差不多了。

　　“雅虎啊，他们现在什么都想掺一脚，我感觉不足为虑。”

　　陈钦一边走路，一边摇了摇头：“人嘛，总是缺什么就觉得什么好，普通人比起咱们这些做公司的，最显而易见的差距就是技术，所以普通人往往会觉得有了技术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那你觉得谁能赢呢？”

　　吃瓜吃到自己头上来了，阿玥有些惊疑：“那该怎么办？”

　　阿玥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又想到这个问题大概是太轻率了，但是陈钦竟然也回答了：“那当然是因为人人都想掌握核心技术，所以这东西才这么不好掌握。不过要掌握核心技术，没钱虽然不行，但有钱肯定还不够。”

　　不过这其实是个矛盾的逻辑——若是阿玥在这里，大概会疑惑这些老板们对公司的认识与陈钦刚才说的并不一样，如果人都差不多，技术有钱就能买到，那么硅谷的公司本来应该是技术实力相差不多的，不存在雅虎不行、但微软谷歌更值得担心的问题。

　　阿玥点头：“对了，这是你说的‘核心竞争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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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钦是服了这老陈了，一个大男人家，说话婆婆妈妈的。

　　陈钦耐心解释：“她是班上同学，游戏就是她在做。”

　　“嗨，我心里有数呢！”

　　不过龙山市似乎显得重新冷清了下来。

　　有一说一，徐玲玲唱歌现在还在学习阶段，具体来说就是她的嗓音还行，但唱歌没什么感情表达，唯一的亮点就是那种‘装可爱’唱法，就跟小学生在那念白似得，还没什么自己出单曲或者专辑的能力，当然她自己也还没这方面的生涯安排。

　　当然不是他自己抄的，不过对商业公司来说，靠一两个有天赋的创作人不是很好的模式，有一套成熟的运作方式才是最值得追求的发展策略，而星系音乐除了靠李剑和几个签约的词曲人，剩下的基本靠买，早年华语乐坛到处找授权，将来连授权都不要了直接采样，总之这套模式方便是挺方便的。

　　接下来的几天，就在满锅的炖蔬菜边上过去了。

　　说起来这老陈怎么就非要搞个他的破餐饮呢？

　　算了。

　　老陈尴尬：“那不是想先把肉柜子腾出来么……”

　　公司的人简单地聊了聊就回去自己做自己的事了，陈钦倒是提了两句让他们不要掉以轻心，不过是和开源社区的人一起做的，要做云服务，基本盘也主要是在国外，国内能做的也就只有配合一下宣发而已——到2023，天朝云服务还在卷高并发，这似乎是因为国内劳动力相对来说比较廉价，工业软体也跟不上，很多生产力工具在天朝基本没有市场。

　　“知道，林朝英演得电影里的那个嘛！”

　　姚娜贝是早期元老，唱了首《不怕不怕啦》火了，这个曲子就是当年买的《椴树之恋》。

　　“所以这是一样的道理，咱们的游戏好玩，说到底不是咱们技术厉害，而是你的设计更优秀。”

　　陈钦无语：“回来啦？”

　　“差不多就是这样，不过这句话的意思是‘捷径’是存在的，比如你用的敏捷开发、瀑布方案、面向对象的程序语言、工具库，甚至云服务、线上办公系统都是捷径，只是这些捷径通常看起来没有桃木剑那么立竿见影罢了。”

　　团购区块链、新能源汽车、光伏、物联网……虽然现在手头的资源已经很多了，但是真的落到项目上，似乎仍然有点捉襟见肘……

　　“谁能赢我倒是说不上，但技术是达成目的的手段，对于一个需要服务器的人来说，他们想要的只是一个能跑动他们程序的够稳定的服务器，星系的技术已经差不多够用了。”

　　现在公司已经到了这个层次，是时候该考虑这个问题了。该怎么拥有真正的‘技术’呢？云计算现在做起来了，但是这个项目以后的进化方向与软体技术密切相关，而手机也是个技术密集型的产业，虽然眼下的安卓大概可以扔给谷歌去做，但是以后呢？

　　这么想著，陈钦的心情有些沉重了起来，这似乎已经触及到了他所追寻的问题的本质，不过要说具体的办法，却还是找不到……

　　“嗯……”

　　看他们这么高兴，大概生意是做得真的还行，能做起来就行。

　　然而事实确实如此，刚才陈钦说‘没有银弹’，这当然是行业内应该提倡的正道，不过他也没告诉阿玥——在网际网路业界，不同公司之间的‘技术能力’确实有人力无法解释的巨大差距……

　　“天天就知道趴在你那电脑上。”老陈数落他，“看啥呢？这么认真。”

　　“我还以为你们都没在联系了。”老陈顿了顿，“那你既然还跟玲玲有联系，平日跟人来往也注意一点嘛，有的事万一被人家听到后误会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