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1983狩猎兴安岭 第196节
徐宁笑了笑,回头和老白婶子等人打个招呼就出了门,刚关上门走了两步,就听老白婶子说道:“渍渍,诶呀妈呀,这徐二宁可行了,整得挺像样呢,比往常强不少。”
“嗯呐,前阵子他去望兴了么,留下个小徐炮的名,我家那口子还叨咕呢。”赵大娘说道。
徐宁听到这就迈步直奔东山,而卖店里的刘光敏却说,“人都走了,咋还夸呢?差不多得了呗。”
赵大娘说:“这话不对劲儿嗷,人徐二宁确实学好了,夸夸咋地啦?”
“嗯呐呗,相比常家那俩兄弟,徐二宁以前干的那些事,还叫个事啊?”
刘光敏闻言一笑,他心说:那以前你们可没少在背地里挑徐二宁毛病,刚才当著他面咋不敢说呢?
其实,刘光敏也是挺无奈,这帮老娘们成天聚在卖店里,影不影响生意且另说,主要是整天嚼舌根子,让刘光敏和他媳妇有些反感。
将他媳妇烦的,平常都不愿意搁店里呆著了,只在家烧火做饭啥的,也就刘光敏去进货或者吃饭时,她能打个替班。
但刘光敏是开门做生意的,谁来都得招待,主要就是聚人气。搁这年头谁家人气旺,就说明谁家人缘好,所以他肯定不能将人赶出去。
倘若将人赶出去,那他这生意可没法做了,不仅得罪了这帮老娘们,还破坏了屯子里的信息交流中心,反倒令屯里屯亲反感,久而久之就不爱来了。
再说,这帮老娘们也就冬天搁卖店聚堆,因为有炉子暖和啊,等到夏天就去屯部门口唠闲嗑了,那时候人多,唠啥都方便。
……
此刻,徐宁拎著高粱红和槽子糕、熊腊肉,已经迈进了东山,朝著马六的地窨子方向走去。
这马六已年近七十,但他的身世却是个谜。
徐宁只知道他不是本地人,以前他家里挺富裕,共有七个兄弟姊妹,但都因为当时的种种原因过世了。
马六是三十多年前来到的庆安,当时他有妻有子,在永和屯过著舒坦日子,后来他妻和子却不知得了啥病,一夜之间人就没了。
从那往后,马六就住进了山里,以养蜂为生,至今已经快有二十年了。
徐宁小前见过他两回,当时徐宁调皮捣蛋,嘴馋想要吃蜂蜡,就将马六养蜂的蜂箱给砸了,继而被马六追了二三里地,最终没抓著他人影,叫他给跑了,否则回家肯定得被徐老蔫胖揍一顿。
当徐宁来到地窨子附近时,他特意瞅了眼放置蜂箱的空地,见那里有六七个木制蜂箱,便是一笑。
这地窨子是建在一处洼地,四外圈垒砌著石头,瞅著就像是岩石堡垒,顶上有根烟囱冒著烟,门框上挂著红辣椒、苞米穗子和狍子角、鹿头角。
徐宁走到近前就停下脚步,距离门口约莫十多米,刚要张嘴喊两嗓子。
却见地窨子里传出吱嘎开门声,随即一个戴著鹿皮帽、穿著熊皮袄,踩著乌拉鞋裹著熊皮的老头掀开门帘走了出来。
这老头瞅见徐宁愣了愣,皱眉道:“你嘎哈地?”
马六走出地窨子,挥手抓起地窨子顶上的尖刀。
徐宁瞅见他的动作,笑著说:“大爷,我叫徐宁,庆安屯老徐家二小子。我不寻思小前儿给你蜂箱砸坏了么,这回是来给你赔不是的。”
说罢,他提了提手里的东西。
马六摆手皱眉,“……五年前秋天,那蜂箱是你砸的?”
“诶妈呀,大爷,你记性真好!嗯呐,就是我砸的,当时我年纪小不懂事,你别跟我一样的,这不是给你来赔不是了么。”
马六上前两步,挥挥手:“快特么滚犊子吧!早寻思j毛呢?我养蜂这么多年,你是头一个敢砸我蜂箱的,且一边去。”
徐宁紧忙往前走两步,笑说:“大爷,别跟我一样的,回头我多给你做几个蜂箱呗。你瞅瞅,我好不容易打来的高粱红,一抖搂全是酒花。”
马六早就瞅著他拎著的酒了,要不然哪能这么温柔。
这跑山人的性格都挺难以琢磨,更不用说在山里独居十多年的马六了。
不过他们都有个共同特点,那就是见著酒就亲!
这马六搁山里住十多年,平常也能喝著酒,但喝酒的机会比较少,只有到秋季的时候,他的蜂箱产出蜂蜡,才有人来给送酒,当做买蜂蜡的钱。
但自从进了冬天,他的存货就消耗差不多了,这些天他正憋著劲儿,寻思哪天下山去买点。
所以此时见著徐宁拎著一壶酒,当即就笑了。
马六呲牙笑著:“啊,那还寻思啥,赶紧进屋啊!”
徐宁点著头:“得嘞。”
第160章 是个惯犯 紫貂的消息
马六回身走到地窨子前,将尖刀放回了顶上,然后瞅了眼徐宁挥挥手,示意他赶紧进屋。
徐宁跟在他身后,先将老撅把子从肩膀卸下,挂在了地窨子外头的门框上。
若背著枪进屋会让人感觉有敌意,显得很没礼貌,还坏了山里的规矩。
徐宁挂完枪才掀开门帘进屋,刚进屋就感觉视线一暗,他扫视著屋内的环境,虽说空间不算大,但靠著西南角盘著火炕,灶坑连接著铸铁炉子正在燃烧著柴火。
屋里的温度不高,约莫有个十多度,晚间睡觉要是这温度,不但得穿衣服盖厚被,还得使小被盖著点脑袋,要不然冻脑瓜皮和脸。
铸铁炉子旁边整齐摆放著噼柴,在东北角有个用木板搭起来的长桌,上面放置著蜡烛、煤油灯,旁侧是用木头方子制作的简易橱柜、衣柜。
此外还有两个小板凳,立在长桌下,墙上挂著许多零碎东西,墙根靠著炕桌。
徐宁将东西放在炕上,拎起腊肉笑著说:“这是我家自个做的熊腊肉,给你拿嘎达尝尝。”
马六进屋后摘掉鹿皮帽挂在墙上,转过身一点头,就直勾勾盯著高粱酒。
徐宁瞅出他的意思了,说:“现在整点啊?”
马六咧著嘴:“整点…那也行哈?!”
他迅速起身从碗厨里取出俩碗,回身就将碗放在了炕上。
徐宁给他倒了半碗,说道:“这酒就是给你买的,全是你的,我喝不了酒。”
“咋地啊?”
“前阵子喝点酒好悬没死喽,从那往后就再也不喝了。”
马六闻言就没继续让,其实他原本就没想让,这五斤酒不算多,他要是省著点喝,四五天就能喝完,若徐宁跟著一块喝,那用不上两天就得见底。
他对待酒很亲热,有点老母猪护食的架势。
马六端起碗,大口仰脖闷了,呲著牙吧唧嘴:“嘶哈!诶,得劲儿!”
他放下碗,示意徐宁再倒点,便问道:“小子,伱咋寻思来我这了呢?有事吧。”
徐宁给他倒完酒,听闻他直白的话,笑著说:“我寻思跟你唠会家常嗑呢,那我就直说了哈……”
徐宁没装腔作势,直接将昨个刘大明、李福强等人来的事叨咕一嘴。
马六听完就拍著炕沿,唾沫星子乱飞道:“他们几个想特么赖我!我特么这么大岁数,偷那破比狍子嘎哈?我是吃不起,还是活不起啊?”
他生气是有情可原的,虽说马六搁山里养蜂,但平常他也能打点牲口解馋,身上的黑瞎子皮就是他使大斧砍的,后来将熊胆卖了,买了颗16撅把子,正搁墙上挂著呢。
徐宁瞅著马六瞪目怒容,就将他的猜测给说了。
马六皱著眉头:“你说李三想栽赃给我?”
“有可能,不过口说无凭。抓贼得拿脏,没瞅著人影,这事就算拉到。”
“那要这么说,还真特么有可能!上回我攮他就是因为他偷我鹿,当时让我给抓著了,他说是搁山上捡的……
这老比登真不是东西,那鹿一百三十多斤,他连个腿都没给我留……他要是馋的抗不了,给我递个话,我给他拿俩大腿能咋地?
这比货愣是一声没坑,我撵出去一里多地,才抓著他,完后他还不承认。诶,想想我就来气,就没忍住给他一刀,完后他给鹿扔下就跑了。”
徐宁点头道:“那他还是个惯犯!这太不讲究了,咋能全给拿走呢,多少都得给留点啊。大爷,这是啥前儿事啊?”
马六喝口酒,回道:“去年秋天前儿。你这么一说,我才明白过味,这狗篮子整不好真想害我呢。”
徐宁笑说:“这不是没害成么,我昨个到家才听说,一寻思就不是你,那人留下的痕迹太明显了。”
“你小子有点脑子,比昨个来那一帮人强。那你是啥意思啊?”
马六盘腿坐在炕上,抬头瞅著他问。
徐宁起身往炉子里填两颗木柴,说道:“我是寻思这回没抓住就当拉倒了,但我搁林子里下了五个狍子套,往后要是再套著狍子丢了咋整?就想让你闲著没事的时候,帮我去溜溜。”
“让我帮你遛套子?”
马六瞅著碗里的酒,痛快点头:“那也行,你告诉我套子搁哪,我时常去遛一趟。”
徐宁将下套子的位置告诉他,说:“大爷,我那狍子套是三股8号线编的,你得拿钳子解开,要是套著狍子你就拿回来吃,少给我留个腿就行。”
马六抿著酒,呲牙道:“艹,你还特么敞亮呢。”
“哈哈,那必须地么!等来年我再给你做几个蜂箱……”
马六摆摆手,“快拉倒吧,用你做啥,那蜂箱都是有尺寸的,你知道啥尺寸呐?”
蜂箱的制作挺简单,只要会木匠活都能整,但徐宁哪知道啥尺寸呐,他也没养过蜂。
“我不知道,但我老丈人应该能知道,他木工活整的挺好,搁庆安挺有名。”
马六撇眼道:“那也用不著,你给我拿这些玩应就够用,咱俩别整人情事,我这老大岁数,往后咋还啊?”
“啥玩应人情啊,那我不是头些年给你蜂箱砸坏了么,一年一个蜂箱,拢共给你做五个呗。再说,你帮我遛套子,搁这天寒地冻的山里,不得喝点酒暖和暖和啊?”
马六将碗里的酒闷了,咧嘴说:“艹,你这小子说话还挺特么招人稀罕呢。”
“哈哈…我打小就招人稀罕。”
马六起身下地,“晌午搁这吃吧,我少整点鹿肉,咱俩烤著吃,咋样?”
徐宁没跟他客套,点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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