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青梅,从幼儿园开始 第9节
前世读小学时学校里有颗龙眼树,每到夏天,树上、地上爬满了臭屁虫的踪影,用脚踩死后恶臭能伴随你一天,洗过澡后都还能闻到。
“婆婆你放心,我一定能考上大学!”许庆凡认真说道。
七九年夏天,陈子裴怀着身孕参加高考,并顺利考上了燕京师范大学。
就这样安稳的又过了几年,姚建军也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
咔嚓一声,摩托车的前轮似乎压死了一只虫子,一股难闻的气味随风飘进他的鼻腔。
又一次,姚建军将陈家人送到了车站,目送着他的岳父、丈母娘、大舅子接走了他的老婆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许妈和许庆凡同时喊道。
外婆就坐在门口,摩托车的轰鸣声引起了她的注意。
“婆婆!”
“哎!来啦,凡凡进屋来吹风扇,外头热。”外婆把手里拿着的几颗凤眼果放回到竹篮,起身就要过来抱许庆凡下车。
“城里人有什么好的,一个个都找城里人.”外婆看着贴在墙壁上的全家福,意兴阑珊。
“好,好,好!”外婆一连说了三个好,眼眶满含热泪。
听母亲说,之后大舅像是变了一个人,沉默寡言,经常一坐就是一天。
许庆凡也想跟着去,但想到外婆这么久没见自己,他只好等傍晚了。
年底,陈子裴收到了一个来自燕京的包裹,里面有一封信、两百块,以及一大堆姚建军看都看不懂的书籍。
没错,是先有的许庆凡后领的证,所以说外婆没有一扫把将许爸打出去已经不错了。
“嗯。”外婆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领着小凡进到了屋里。
丹凤果在我们这边也叫“苹婆”,外形和口感都和板栗有点像,用来焖鸡特别好吃。
照片上的许妈还是个七八岁的小丫头,一身纯白长裙,模样灵动可爱。
陈教授夫妻两都是第一批公派留洋的高级知识分子,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一起被发配到这山沟沟里来。
“好哦,我要喝豆腐鲫鱼汤!”许庆凡点头如捣蒜。
和许妈不同,许爸是城里人,家里四个兄弟他排老幺。
“妈。”许爸将摩托车停好后,向丈母娘打招呼。
若只是言语上挤兑几句也就算了,得知许妈怀了孩子,居然打上门来要她去医院做人流。
“知道你要来,上河边摸鱼去了。”
臭屁虫!
自打上了高中后,这种曾经支配了他整个童年的虫子就销声匿迹了。
“小心别被烟筒烫到。”外婆小心提醒。
“妈。”
陈子裴提出要参加来年高考,姚家人没有反对。
结果出人意料,大舅谁也瞧不上,却是看上了下乡进行劳动改造的陈教授家的小女儿。
兄妹两一个叫姚建军,一个叫姚锦屏,
大舅比许妈大十五岁,照片上已经是个年轻俊俏的帅小伙了,浓眉大眼高鼻梁,活脱脱一个翻版梁朝伟。
一个做事勤快、长相酷似梁朝伟的俊后生一下子成了十里八乡媒婆们的抢手货。
“对。”许庆凡乖巧点头。
“好好读书,别学你妈,还有伱大舅,都是没出息的.”外婆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叹了口气。
“小凡明年就要上小学了吧?”
也是在这一年,姚建军和陈子裴亲自将陈家人送上了开往千里之外的列车。
七八年,两家人喜结连理。
都是血的教训,许庆凡现在右脚踝都还能明显看到曾经烫伤后留下的疤迹。
一年后,一封信不远千里送进了这个消息闭塞的村庄,送信的是县里的领导,信里工工整整的装着五百块和一张离婚协议书。
“嗯。”
好在有一把子力气,是个干农活的好手,帮姚家减轻了不少负担。
墙壁上的照片许庆凡看过很多次,是外公外婆舅舅和母亲一家四口的合照。
许妈一气之下回了娘家,好在许爸不是妈宝男,不顾家中反对追了过来,两人这才在这边领证安家。
倒不是外婆不喜欢这个女婿,实在是亲家人做事太不厚道。
陈家人气得打上门去,可怎耐姚建军就是脸皮厚,挨打也要一个劲的往上凑。
姚建军算是生在新中华长在红旗下的一代人了,赶上那个特殊的时期,小学没读完就回了家。
“怎么,高中都考不上还不让人说?”外婆拿起一串丹凤果就拍在许妈身上。
大舅只有一米七三,但营养均衡的他高三时就已经超过一米八了。
村里最不缺的就是嘴巴不把门的长舌妇,没过几天大舅和陈家闺女滚苞米地的谣言传遍十里八乡。
河里打捞的鲫鱼里面还有鱼蛋,加两个土鸡蛋生滚那叫一个鲜美!
许爸自知不讨丈母娘喜欢,说了两句后也走出去摸鱼了。
突然的,许庆凡发现前世的自己真该好好感谢夏小小。
这些都是他考上港城大学后外婆告诉他的。
若是没有夏小小那句“你要是考上港大我就做你女朋友”,许庆凡还能考上港城大学,外婆还会告诉他这些吗?
第11章 小龙虾
第11章 11.小龙虾
十点多的时候,外公大舅和父亲拎着一小箩筐鱼回到了家。
“公公好,大舅好。”
“好!”
“凡凡都这么高了啊。”
许庆凡目光看向姚建军,四十多岁的人,头发半白,父子俩站在一起不像父子,反倒是更像兄弟。
前世时他就挺费解的,大舅年轻时多俊的一个人啊,怎么就不再娶一个呢?那个姓陈的坏女人就真的这么好?
都不是十六七岁以为纯爱无敌的年纪了,他舔夏小小至少自己得到了提升,大舅得到了什么,半头白发?还是那个素未谋面的孩子?
许庆凡猜测父母他们是下田干活去了,想起初溪河的小龙虾,他马不停蹄的穿好鞋,提着个空桶就跑了出去。
“天天就想着吃,那玩意有毒的,不怕上医院啦!”许妈哪里知道小龙虾有没有毒,但不妨碍她吓唬自己儿子。
“哦。”
“对对对,我们明天去烤番薯,伱来不来!”那个最先喊他姓许的邀请道。
灶台上已经宰好了一只鸡,旁边瓦煲正文火煲着老火靓汤。
[这得有上万斤了吧!]
零二年猪肉是三块钱一斤,这可是小龙虾耶,卖五块钱一斤不过分吧!
许庆凡打定主意,一定要想办法说服他的父母和大舅抓住这一场破天的富贵。
“算是吧,怎么呢?”尽管只是郊区,但真算起来他也是港城户口港城人啊。
吃过午饭后,外公将老旧的竹席铺在地板上,他和外公一起躺下。
故地重游,看着两岸光秃秃的泥土路,许庆凡不禁感慨:那些疯长的,不是杂草,而是束缚住少年的枷锁。
那人一听就来了精神,赶忙询问道:“好玩吗,我听说这游戏能赚钱,是不是真的?”
“对对对,我堂哥的同学听说就是玩这个游戏,赚了一百多万!”
在这种熟悉的感觉下,许庆凡一觉睡了好久。
“骨头硬着呢!”姚父中气十足道。
“哇!!!”一群孩子十分捧场,嘴巴张地大大的。
泛滥了也没人敢吃,想来要么就是难吃,要么就是有寄生虫!
他又跑到水稻田里观察,果然也看到了许多小龙虾。
大伙你一言我一嘴,场面一下子混乱起来。
外婆拿起一条枯枝拍了自己女儿屁股一下:“怎么说话的!凡凡乖,婆婆炸河虾给你吃。”
看来他喝鱼汤的想法只能等明天了。
许庆凡坐起伸了个懒腰,屋门关着,屋内空空荡荡。
十分钟后,汗流浃背的许庆凡回到了家,在许妈的一通埋怨下痛痛快快的冲了个冷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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