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收藏大玩家 第40节
杨老说道:“王老弟,你就别客气了。我们毕竟是外地人,来讲本地的故事,那才是真的班门弄斧。”
众人一齐请王问说说三翰林的故事。
王文推辞不过,就开口说道:“在滨海的前清遗老中,有三翰林之称。其实,是后人从书法和名气的角度评选出来的。分别是王旭和刘廷琛以及吴郁生。刚才杨老已经讲过了前面两位,那么,我来说说吴郁生。
吴郁生,字蔚若,又号钝斋。出身于书香官宦之家,为嘉庆戊辰科状元吴延琛之孙。光绪三年(1877年)授翰林,历任内阁学士、礼部尚书、四川督学等。宣统时,任邮传部尚书、军机大臣,弼德院顾问大臣。
后来,他举家迁居滨海,他的寓所,时称“吴公馆”。
吴郁生是居留滨海时间最长的一位遗老,将近三十年,直至逝世。
他与王垿一样,始终保持着低调与矜持,在乱世中保持清醒和超然,远离政治,潜心翰墨,甘做隐士。
他的原则是,见面只谈风雅之事,吟诗作画,鉴赏古董,如果涉及政事,立马推脱有事,起身走人。
张勋复辟的时候,刘廷琛积极奔走参与,吴郁生却依旧在吴公馆写字作诗,浇花品茶。
听说,吴郁生曾给刘廷琛题过“大势去矣”四字。
复辟失败后,匆匆逃回滨海的刘廷琛在潜楼悔过之时,真正咀嚼到其中的深意和先见之明。但这并不妨碍二人的友情,他们仍是至交好友。
吴郁生轻易不为人书写,故其墨迹甚稀。他晚年潜心内典,绝了政缘,淡了世缘,惟独佛缘深厚。平时惜字如金的他还亲自手书《心经》多部,广结善缘,分送信徒,滨海几座寺庙的藏经阁,就藏有吴郁生手书的《心经》。
侵略者占领滨海,成立治安维持会,曾多次发起攻势逼他就范,但吴郁生晚年一直坚持吃斋念佛,写字养性,不问世事,保持了民族气节。
说到这些遗老,就还要提到另外一个人,那就是康有为。”
王问笑着说:“对康有为这个人,后人褒贬不一,但是,在当时,他可是被称为康圣人。
王垿、刘廷琛、吴郁生在滨海的居所相距不远,三人互动频繁,经常舞弄文墨,切磋书艺。其中,王垿与刘廷琛还是儿女亲家。
吴郁生任广东主考官时,康有为是其录取的进士,依旧制,二人有师生之谊。
康有为来滨海,因感师生之缘,亦曾去吴宅持门生帖拜见。”
王问的声音回荡,听故事的人仿佛看到了那段往事。
待到王问说罢,厅里久久无声。
沈瑜想起了自己买到的康有为拜帖,难不成,就是王问所说的门生贴?
常涌对王问恭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些快要被淹没的知识,都能被王老哥找出来,不容易。”
董明:“所以说,说收藏有意思。以后对三翰林的墨迹,还要更重视。”
杨老说:“收藏古玩,越研究越觉得学问深。所以,越学越觉得学识不够。”
几个人正说着话,却没发现旁边有人已经不太高兴了。
自然是常贝同学。
按照计划,他本来应该是今天的男主角,最起码也应该是男二号。
按照他爷爷常涌的谋划,在几位老师的引荐下,他应该在这里正式拜师,然后顺着家里铺就的道路,走上人生巅峰。
但是,这个话题刚被提出来,就被搁置了,然后众人的话题就跑偏了,变成了交流藏品。
眼看着谋划要落空,常贝难受的如同百爪挠心。
第41章 ,鸣远款紫砂什锦硬果
在这场临时的交流会中,常贝没能达成目标,反而是他以前连名字都记不住的沈瑜大出风头,被众人频频称赞。
常贝斜眼看过去,沈瑜一幅风轻云淡的模样,让他越想越生气。
听到众人话题越扯越远,他迅速思索,如何把话题扳回来。
突然,他看到沈瑜的茶宠,心想,刚才那两个壶是真古董,这几个小东西难不成也是?
他咳嗽一声,开口说道:“沈瑜同学,这几个花生大枣是怎么回事儿,你不给大伙讲讲?”
沈瑜说道:“我这点儿东西不值一提,还是先听听几位老师怎么讲的。”
杨老和几个鉴定师听到了沈瑜两人的对话。他看了常贝一眼,不慌不忙的请人换茶。
“刚才,只顾着说话。不知不觉把一壶茶喝都快没味儿了。”
等待泡茶的时间里,杨老说道:“刚才咱们只顾着自己交流,忘了看沈瑜同学还有一组茶宠。”
他的声音不高,但总能掌握场中节奏,众人很快把注意力放到了一组茶宠上。
杨老说法:“沈瑜同学,刚才都是我们几个解释,反倒是你这个收藏者没怎么说话。这组东西,就由你来给大伙讲讲?”
沈瑜急忙谦虚:“我可不敢班门弄斧。原本就是想买紫砂壶,后来看到那位摊主的茶宠里,有几个硬果小件做的特别好,惟妙惟肖。后来,我看到每一个硬果小件儿,上都有一个鸣远的印款,这才决定买下来。”
杨老听了之后,说道:“有印款吗,我们先上手看一看。”
几个鉴定师轮番拿起了硬果小件,观赏把玩。
于老师依次看了七枚硬果,频频点头,赞叹道:“这组东西做的真好。每颗硬果的侧面均留鸣远篆文小印一枚。”
他时不时的还和陈老师交流两句,看到好物件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两人商议结束,于老师说道:“这组东西是不是陈鸣远的作品,还不能下定论。但是,这东西应该是清朝早期的。从造型色泽和泥料来看,基本与沈瑜同学说的一般无二。最难得的是,这是成套的作品,一套七个,可是十分珍贵。”
陈老师接着说道:“这应该叫做----鸣远款紫砂什锦硬果小件一套。”
他一边说一边数:“有乌菱、蚕豆、花生、板栗、核桃、莲心、蜜枣七件,均巧用了紫砂特有的不同颜色,加之精湛卓越的技艺製作而成,件件与实物肖似而趣味十足。硬果之形状、色泽、质感与实物不差分毫,赏之令人爱不释手,不能不佩服作者技艺的巧夺天工。”
杨老看着陈老师把这组硬果排列好,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
他说道:“我记得有收藏紫砂的大家,曾经评论过,陈鸣远製器“于小件尤不苟,往往于他人不经意处,妙用巧思”,由本件观之,确是的评。”
几个鉴定师看过之后,其他几位老板也轮流观看把玩。他们几位都喜欢喝茶,听到这几位鉴定师的评论,再看这几枚硬果茶宠,都是爱不释手。
刘壁云问道:“几位老师,这一套硬果小件儿,大概的价值是多少?”
陈老师说道:“考虑到这是清早期的作品,又是什锦硬果小件一套七件。如果上拍,大概的估价应该在二十五万到三十五万之间。”
董明听了这个价格,目光在沈瑜几人身上扫过。他向于老师询问:“于老师,这类藏品在市场上,是不是很罕见?最近的几次拍卖会上,似乎没见到类似的藏品。”
于老师说:“精品又成套的紫砂小件,比较少见。如果有明确作者的,那一定十分珍贵。
比如那把明代的壶,因为辨认不出作者是谁,我才给他估价不到百万,否则那就要几百万了。
这套紫砂什锦硬果,十分罕见,咱们这次的拍卖会上就没有。可惜,沈瑜同学如果早几天买到这些紫砂藏品,就可以送到拍卖会上了。”
沈瑜说道:“等我玩儿一阵儿之后,再把它们送到拍卖会上。”
杨老师说:“也好,你要是拍卖会,或者想出手的时候,可以告诉我一声,我帮你联系买家。”
刘壁云听了之后,看向沈瑜:“沈同学真是后生可畏呀!我们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跟着我叔叔在施工队里干小工。别说收藏这些古玩,听都没听过。今天跟着几位老师长了见识,也占了沈瑜同学的光。
我那里也有些藏品,一会儿咱们留个联系方式。有空了,去我那儿看看。昨天,我请几位老师去我家看了藏品。我把那些假货清出去了,空出不少地方来,以后要是有捡漏的机会,别忘了叫上我。”
董明几人也纷纷表示,以后多交流。
陈尚说道:“沈瑜同学,这几位叔叔伯伯都是喜欢收藏的人,你要是有什么好东西想出手,可以找他们。”
沈瑜说道:“谢谢几位叔叔伯伯的厚爱,我也是初学乍练。要说鉴定真假,还得听这几位专家的意见。”
杨老说:“今天的交流不错。沈瑜,你把东西收一收。这说了这么长时间都有点儿饿了,咱们是不是准备准备,品尝陈老板这里的美食?”
众人一起应和。
沈瑜把自己的东西收好。
陈丽丽拿着纪念币,看到父亲的目光看过来,就对陈尚说:“爸,你要喜欢,就拿着玩儿。”
陈尚嘴上说:“你买的东西,我拿着玩儿什么?你自己收好。”可是,当陈丽丽把纪念币递了过来,他还是口不应心的接了过去,拿在手中把玩。
很明显,捡漏得来的古玩,还是让他十分的喜爱。
看到这两个年轻人各自都有收获,场中的目光不由得向他们多看了一些。
常贝几番计算落空,顿时觉得脸上无光。他的表情刚一变化,就感觉到一道目光投过来。他顺着感应顺看去,发现是爷爷常涌给自己递来了警示的目光。他立刻把自己的情绪压抑下去。
沈瑜有三个盒子,收拾的时候慢了一点儿,打开背包的时候,陈丽丽无意中看了一眼,觉得沈瑜的包屋子包裹中还有别的东西。
她盯着沈瑜,那眼神中似乎带着询问的意思。
沈瑜感觉到了她的目光,淡淡的说道:“没什么,就是点儿资料。”
众人喝着茶,聊起了闲天儿的功夫,服务员带来了菜单。
众人相互推辞,作为客人的几位鉴定师先点菜。这几位鉴定师来自各地,对本地菜了解并不多,只是随着自己的喜好和口味点了一些。
轮到几位老板点菜的时候,这几位可就讲究多了。
常涌是点了道一品豆腐。
刘壁云点了清蒸加吉鱼。
董明不动声色,看了一遍菜单,说道:“几位老师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得来点儿真格的。到了老陈这儿,咱们可要尝尝老陈的手艺。
就来温炝鳜鱼片和清汤银耳。”
然后他看向陈尚,问道:“老陈,清汤没问题吧?”
听到董明点温炝鳜鱼片的时候,沈瑜想起陈丽丽曾经委托自己点两道菜,让陈尚漏漏脸。
可是听到菜名的时候,觉得这两个菜差了一个字,所以,他看向了是陈丽丽,示意自己要不要再点。
陈丽丽的脸色有些不太好,望向了自己父亲。
陈尚满脸笑容的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