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结诸天:同时穿越99个世界 第204节
范闲摇了摇头说道:“但你说的最不合理的地方就是,那个人既然可以擒住八品的程巨树,为什么不亲自动手呢?”
“除非——”
范闲眼前一亮,除非那个人,或者他的九品手下一旦出手就会留下痕迹。
而且,这个九品在京都很出名。
那么,会是谁呢?太子那边的九品,还是二皇子那边的九品?
范闲这时看向了司理理,问出了最想问的一个问题,也是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要杀我的人,究竟是谁?”
司理理毫不犹豫地说道:“你放我出城,我给你名字。”
“你出城岂不是自找死路?”
司理理微笑着说道:“这点就不劳大人操心了,比起这暗无天日的地牢,我还是觉得外面的空气更好一点。”
范闲说道:“看在咱们相交一场的份上,我可以和你实话实说,放你是不可能的,最多保住你的性命。”
司理理撇了撇嘴,洒脱地说道:“常年囚禁,还不如一死了之。”
范闲听到这话,突然笑了起来。
“司理理姑娘,你身为北齐暗探,想必知道很多种刑罚,那你应该知道,黑暗之中的人,多的是在研究折磨人的法子,让你生不如死的手段那可是太多了。”
范闲微微俯身,看着整洁地坐在牢笼中的司理理,贴心地说道:“瞧瞧你,在牢笼中待了一天了吧,衣服还是这么干净,头发都没乱,你却和我说你视死如归?”
司理理仿佛第一次认识范闲一般,惊讶地看向了他。
“而且,牛栏街刺杀失败后,像你这样的密探,不说搅乱京都了,反而是弃船逃走,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范闲笑了笑,说道:“你,司理理,很想活下去。”
司理理闭上了眼睛,抬起头,直接说道:“公子有什么招数,尽管施展便是。”
范闲脸上越发冷漠,平静地说道:“我不是朝廷的人,我只是单纯地想找到那个人,然后报仇。”
“所以,我愿意和你做这个交易,来保住你的命,要是把你放到刑部,或者其他地方,相信我,你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对于一个活着的北齐高级密探,庆国有很多地方都会对你很感兴趣的。”
话说到这里,司理理仍然闭着眼睛。
她知道,范闲说的很对,她也知道范闲知道她知道,但是,她愿意赌,赌范闲为了她口中的那个名字,愿意不仅保住她的命,还愿意放了她。
现在就看两人博弈,看谁能耗的过谁。
“除了相信我,你再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范闲淡淡地说着,言语里却是阴寒无比,声音越来越低,就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是个不介意对女人用刑的,因为是你先想着杀我。”
“这很合理,不是吗?”
司理理眼睫毛微微颤抖,她在赌,范闲不会动手,她在赌,范闲为了滕梓荆的命,为了那个名字,为了报仇,愿意付出更大的代价!
“还请范公子自便。”
范闲笑了笑,站了起来,看向了地牢的高处,目光仿佛要穿过深深的地下,看到外面的月光。
“司理理,你听说一句话吗,上兵伐谋。”
“我现在没打算先动手,但我会把我要用的手段告诉你,你自己衡量一下能不能撑得住。”
“要是撑不住,那你还可以吃下我给你的那个毒药。”
范闲笑了笑:“瞧瞧我多体贴,给你这么多的选择。”
司理理听到这里,睁开了眼,说道:“不用刑,又能有什么威慑力呢?”
“哦?不知道司理理姑娘作为北齐密探,有没有听过滴血的声音?”
司理理反问道:“滴血有什么奇怪的?”
范闲走到司理理身边,轻声说道:“那假如这样呢?”
说罢,范闲掏出一块手帕,盖在了司理理的脸上,说起来,这块手帕还是范若若送给他的
“不要动,就让这块手帕安安静静地待在你的脸上。”
司理理并没有轻举妄动,但是,一块手帕,又能如何?难不成还能让她窒息不成?
而且范闲刚才不也保证了,不对她动用刑罚吗?
范闲看着盖着手帕的司理理,一边围绕她缓慢走着,一边温和地说道:
“你知道吗,我的老师是鉴察院费介。”
司理理虽然有一点紧张,但还算是比较放松,因为她觉得范闲还是流晶河上的那个范闲,还是个好人。
“我自然知道,用毒方面,在整个天下都是数一数二的。”
范闲温柔地说道:“那你觉得他关于人体对毒药的认识是从哪里来的呢?”
“自然是——”
司理理说到这里一愣,没听说费介有什么出名的师承,然而,要想对毒药有深刻的认知,必须要对人体充分了解——
司理理咽了咽口水,艰难地说道:“他在人身上——”
范闲点了点头说道:“是啊。”
司理理一时间只觉得头皮发麻,要想到达费介这般用毒独步天下,那他手上得沾了多少条人命?
一时间,司理理仿佛能在这让人瘆得慌的地牢里面听见那些人的哀嚎。
而且,还是在活着的时候遭受毒手的哀嚎。
此刻,正在陪着陈萍萍下棋的费介突然打了一个大喷嚏,还不知道他背上多了一口锅。
你看这锅,他又大又黑。
地牢中,司理理大喊了一句:“怎么,范闲,你难道想在我身上用毒?做试验?”
范闲伸出手,拍了拍司理理的肩膀,安慰道:“放心。”
“我只是听我师傅说过,他以前在人身上做过这么一个试验。”
范闲补充说道:“那人还是一个七品高手。”
“首先,把一张手帕盖在那个人的脸上。”
司理理心中一紧,这不就是她现在的样子吗?
“然后,用一把小刀轻轻划过他的手腕,就像这样。”
范闲说罢,用冰冷的匕首在司理理白嫩的手腕边轻轻一划,随即一只手轻轻按住下意识想要动的司理理。
“不要乱动哦,专心听我讲故事。”
“但,事实上,老师并没有割破他的手腕,只是在他旁边用一盆水滴到桶里的声音来模仿血滴落的声音,没过多久,那个七品高手就在巨大的恐惧中死亡了。”
“然而,实际上,他身上一滴血也没有流出来,你说,他究竟是被吓死的呢,还是流血过多死亡的?”
范闲慢慢地绕着司理理转圈,声音犹如恶魔低语。
“我老师也对这个问题很好奇,于是,老师就解剖了这个人。”
司理理打了一个冷颤,即便她不知道解剖是何意,但也可以猜出来,不外乎是剥皮抽筋拔骨。
“解剖后,老师惊奇地发现,这个人体内反映的症状居然和失血过多而死的人一模一样。”
司理理正要说话,突然听到了“嘀嗒——嘀嗒——”
液体滴落的声音。
这是她之前脑子里想事情时忽略的声音。
地牢地处地下深处,阴冷潮湿,崖壁上常有水珠滴落,而她现在所处位置旁边,正是声音的来源之处。
司理理呼吸一紧,她有点无法确定这个声音到底是一直有,还是刚刚范闲用刀划过她的手腕才出现的。
“嘀嗒——嘀嗒——”
液体滴落的声音,敲打在司理理的心上,泛起阵阵涟漪。
她只觉得此刻脸上那张手帕分外沉重,恍惚间,好像手腕处有点疼,又好像确实是在流血。
“友情提醒,我这把刀可能很锋利,刚才有可能确实划破了,避免你太痛,我还悄悄给你加了一点镇痛的药,所以你别担心。”
“当然,也有可能我只是开个玩笑,你别当真。”
说罢,范闲立刻闭嘴不再说话。
司理理心中一紧。
她只觉得此刻无边的黑暗,血滴落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让她有些头晕目眩,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
“范闲?”
一片寂静,眼前只有无边的黑暗,未知的恐惧,以及,毫不停歇,极其有规律的——
“嘀嗒——嘀嗒——嘀嗒——”
司理理慌了起来,恐惧在她心中蔓延。
“范闲,你说话啊!”
依旧是一片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