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赵志敬，弟子遍诸天 第109节

第158章 一阳指

　　慈恩和尚将自己双手双脚铐住后，紧闭双眼，直接跪倒在地，双手合十道：“这一路上总觉得不对，弟子怕是又要发作。”

　　跟着又虔诚道：“弟子恳求佛祖慈悲，救弟子脱离苦海。”

　　说完之后，慈恩和尚低头蜷身，跪着一动不动。

　　赵志敬见状，起身护在自己身旁的天竺神僧前面，以免出现什么意外。

　　过了一会，慈恩和尚开始轻轻颤抖，喘气声越来越响，震得屋中烛影摇晃，看着像是正经受莫大的痛苦。

　　“若人罪能悔，悔已莫复忧，如是心安乐，不应常念着。”

　　一灯大师缓缓开口，念诵佛门中的一段偈语，想要帮助徒弟开悟。

　　慈恩和尚喘声停止，苦苦思索这两句话的深意，突然失声痛哭道：“弟子皈依恩师座下十年之久，仍是不能将恶念根除，还请恩师慈悲，替弟子斩去这多造杀孽的双手吧！”

　　一灯大师摇头道：“阿弥陀佛，恶念在于你心，而不在手足四肢，纵然斩去，又有何作用？”

　　“便是为师，一生之中也做过不少错事，所以唯有行善，才能弥补往日的罪业。”

　　慈恩和尚似乎若有所悟，脸上神色不断变幻，显然内心中很是挣扎。

　　恍惚间，竟把一灯大师认作自己，愤恨间站起怒道：“你当年为什么要对那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下杀手！”

　　一灯大师见他无法解脱，叹气道：“杀念一起，业障即生。”

　　“你天生便是恶人，佛祖也不肯搭救，我今日就替那些死在你铁掌下的的无辜性命，讨个公道！”

　　慈恩和尚猛地双掌劈出，一灯大师不躲不闪，只是伸手招架，并不还招。

　　赵志敬原想以一灯大师的修为，自然能制住慈恩，再者自己要保护天竺神僧，所以并未第一时间出手。

　　谁知慈恩和尚眨眼间连出七八掌，一灯大师仍是不还手，任由铁掌打在身上。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倘若不能胜过自己，万般皆是虚妄。”

　　赵志敬见一灯大师想要舍身点化慈恩，可自己哪能就这么看着？

　　慈恩和尚便是当年大名鼎鼎的铁掌水上漂，武功只比五绝稍差一线，如果由着他这么打下去，一灯大师不死也要重伤。

　　“慈恩大师住手！”

　　赵志敬跨步上前，见慈恩来势凶猛，不敢怠慢，使一招太极拳中的如封似闭，将攻来的双掌化解。

　　“好啊！你也要来与我作对！”

　　慈恩和尚被挡了一下，怒气更盛，反手又是一招击出。

　　赵志敬想着光是拆解，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若不快些将人制住，说不定要闹出什么乱子。

　　当即将内力灌注于右手，使出螺旋劲的招式，硬碰硬的与慈恩和尚对了一掌。

　　“嘭！”

　　一声闷响，掌风激荡，将屋中的火烛都吹灭几只。

　　慈恩和尚被这股大力震得身形一晃，连着胸中烦躁也减轻不少，头脑立时清醒过来。

　　“师师父！弟子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一灯大师已经受了内伤，但见慈恩醒悟，却是露出微笑，“善哉善哉！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还不谢过赵道长的指点？”

　　慈恩和尚当即拜倒称谢，赵志敬不好生受，连忙将人扶起道：“不敢不敢，慈恩大师快快请起。”

　　说完又担心一灯大师伤势，伸手搭在他右肩上，想要用内力助其运功疗伤。

　　“有劳赵道长，耗损内力替老衲疗伤。”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一灯大师苍白的脸色慢慢转为红润，赵志敬又取出黄药师留下的无常丹给他服下，想来不会有什么大碍了。

　　经过这番波折，天色已经不早，赵志敬与天竺神僧商量今日就先休息，等明日再来一起参研。

　　这晚一灯大师与慈恩一屋，天竺神僧自住一屋，赵志敬有些担心，便在原本给三人准备的空屋休息，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也好及时到场。

　　一灯大师知道慈恩发作这一次，最少两三个月内不会再犯，但赵志敬如此举动无可厚非，所以并不点破。

　　到了第二天，赵志敬与天竺神僧继续钻研破解尸毒的办法，慈恩和尚已经取下手铐脚镣，默默在一旁念诵佛经。

　　“赵道长，老衲得你相助运功疗伤，如今已经大为好转，还要再次谢过。”

　　“一灯大师言重，大师舍身度人，晚辈做这些实在算不得什么。”

　　一灯大师笑道：“当年蒙贵教重阳真人不弃，曾传授了老衲先天功绝技。”

　　“昨日道长所用内功的法门，应该也是先天功吧？”

　　赵志敬见自己身怀先天功的事情被说出，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那是丘处机与王处一按照重阳真人遗训，仔细考查过再传授的，又不是偷学。

　　“大师慧眼，弟子师长长春真人与玉阳真人，的确曾来玉女峰将创教祖师留下的先天功赐下，只是弟子资质驽钝，所悟不过十之二三。”

　　一灯大师点头道：“看来一切都是天意。”

　　“老衲出身大理段式，家传一门指法，名为一阳指。”

　　“配合重阳真人的先天功，在打通奇经八脉和治疗内伤上有奇效。”

　　郭靖夫妇传来的书信中，对赵志敬的人品武功都是大为赞扬；

　　昨日赵志敬与黄药师、洪七公二人比试内力不落下风；

　　对付公平教更是一件极为凶险的事，需要大智大勇；

　　现在又证实了赵志敬学过先天功，一灯大师终于决定将自己的独门绝技一阳指传授。

　　“这两日中赵道长与老衲师弟尽心竭力寻找破解尸毒的方法，老衲思来想去，觉得有这两门武功配合，虽然使用时极耗功力，未必适合解毒，但对克制施毒之人或有奇效。”

　　此时天下间修炼先天功的，只有一灯大师与赵志敬两人。

　　一灯大师的先天功是重阳真人所传，不好再外传，而重阳真人换来的一阳指，也并未传给门人弟子。

　　如今公平教暗藏祸心，危及黎民苍生，若还要抱着门户之见敝扫自珍，实在与佛门普渡众生的慈悲心肠相悖。

　　“赵道长，你既然已经习得先天功，那想必不会有人比你更适合学这门一阳指了。”

第159章 年关将至

　　数月前赵志敬拿到先天功时，就想过如果什么时候再能学了一阳指，对上公平教的胜算会大大增加。

　　此项绝技虽然极为耗费内力，但随着徒弟们的修为渐渐提高，赵志敬在内功上的增加也会水涨船高。

　　想当年段誉能使出一阳指进阶版的六脉神剑，还要得益于通过北冥神功所吸取的两百年左右内力。

　　而对于赵志敬来说，两百年内力，不过就是再等一年，甚至更短的时间。

　　“晚辈谢过一灯大师传功之恩！”

　　一灯大师真的想传，赵志敬也是真的想学，所以并未推辞，直接施礼致谢。

　　“阿弥陀佛。”

　　“道长无需多礼，只望学会这门一阳指后，可以用来挽救更多无辜的性命。”

　　当初天竺神僧以身试毒，就是由一灯大师在旁用先天功施展一阳指，助他护住心脉。

　　现在传授一阳指，同样以天竺神僧为例，先从头顶百会穴开始，将其中各种手法一一展现。

　　“一阳指既可救人，也可伤人，全在一念之间。”

　　一灯大师上身稳如泰山，出指舒缓自如，半炷香的时间里，接着将督脉上的三十处大穴顺次点过。

　　赵志敬在一旁仔细看着，对于这句“伤人救人，都在一念之间”心有感悟。

　　此时一灯大师传的虽然是活人剑，但只要稍加转换，将劲力加重，立马就会变成杀人刀。

　　督脉之后，跟着便是任脉，这次出手却是快若闪电，好像蜻蜓点水，片刻不停的经过二十五处穴位，而且认穴极准，没有丝毫偏差。

　　“一灯大师出家后，鲜少有与人动手的时候。”

　　“不过在金轮法王练成十层龙象般若功重返中原后，两人曾交过手，那时一灯大师已经可以在丈外的距离以一阳指发出罡气。”

　　“想来已经是六脉神剑中的一路剑法了。”

　　赵志敬想起六脉神剑齐出，剑气碧烟横的壮丽奇观，微微有些出神，不过马上又收摄住，专心学武。

　　任督二脉过后，一灯大师接着去点阴维脉一十四穴、阳维脉三十二穴。

　　此时一灯大师虽然只是讲解，并未真的用上内力，但一阳指中的各种指法层出不穷，有的还要配合身法使用。

　　所以多半个时辰的时间过去，才将一整套一阳指演示完毕，额头上也已经见了汗。

　　“这门一阳指，诀窍还是在于对指力的运用，手法只是辅助，用以将内力更好的发出。”

　　赵志敬因为有先天功的底子，对这里面最为艰难的指力运用反而没什么滞涩的地方。

　　但光要将这点穴手法的无数变化记住，也不是件简单的事。

　　于是从这天起，赵志敬除了与天竺神僧研习医术毒理之外，便是跟随一灯大师修炼一阳指。

　　等过了两三日，华山上天气放晴，山路稍微便于行走后，程英与陆无双姐妹突然来到玉女峰。

　　“小女子程英，蒙恩师不弃，收为桃花岛弟子。”

　　“这次前来，是奉恩师之命，将这本五毒秘籍转交赵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