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仓库到大明 第1064节
陈桂看他们表演完了,就干咳道:“殿下,是陛下的意思。”
轰隆!
朱高燧脸上的矜持马上消散,面色惨白的道:“为何?谢忱犯了何事?为何要拿他?”
谢忱的面色瞬间变成了死灰,伏地不起。
陈桂看到两人的反应后,心中鄙夷,说道:“奴婢只知道来拿了谢忱及家人,至于其它的一概不知。来人!”
门外进来两个番子,陈桂指着跪在地上的谢忱说道:“拿下此人,记住了,不可惊动了殿下。”
这话微妙,看似是在讥讽朱高燧胆小如鼠,弱不禁风,可朱高燧听到后却是挺直了腰背,说道:“本王也不知道此人的秉性,你们拿去好生审讯,若是有罪,本王绝不包庇!”
陈桂的话撇清了朱高燧的责任,而谢忱也是顺从的被两名番子用绳子捆着,抬头道:“殿下,在下私自在外做了些事,若是牵涉到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朱高燧遗憾的道:“可惜了你的一身才华,不过你且去,若是无罪,本王必保你无事。”
谢忱点头,然后起身,昂首跟着出去。
陈桂拱手道:“叨扰了殿下,奴婢告退。”
朱高燧强笑的摆摆手,等这些人一走,他龟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等哭嚎声传来时,他端起酒壶仰头就灌。
酒水顺着下巴滴下来,把衣襟打湿了大半。
“呯!”
朱高燧的手一挥,银制的酒壶落在地上翻滚着。
“嗬!嗬!嗬……”
朱高炽喘息着,眼睛渐渐的红了,脸上浮起了狰狞之色,目光转向皇宫方向……
赵王府大门外,哭嚎声渐渐的逼近,孙祥拨动佛珠的手指停了一下,说道:“不要哭,哭了菩萨听得见,那就是罪孽。”
马上有番子进去传话,旋即哭嚎声就停住了。
当谢忱一家被带出来时,全都被堵住了嘴,孙祥满意的道:“对,就这样,咱们是为陛下做事,要想着陛下的仁慈,别吓着周围的百姓才好。”
谢苗回头看着自己的母亲,呜咽着,满面泪痕。
谢忱很是坦然,他听到这个呜咽声,就回头对着妻儿笑了笑,从容不迫。
“是个硬骨头,好!好!好!”
孙祥目露欣赏之色,连说三个好,然后一挥手,东厂的人就像是没来过似的,带着人犯一溜烟就走了。
……
潘俊才将回到家中,两口子新婚燕尔,自然是亲密异常。
书房里,潘俊提笔写文章,谢雨晴在边上磨墨铺纸,红袖添香。
如果再来一个俏婢就完美了,堪称是读书人的至高享受。
两口子不时交换一个温馨的眼神,书房里的春意渐渐浓烈起来。
“叩叩叩!”
“谁?”
气氛被打断了,潘俊很不高兴:“不是说我在读书的时候不许打扰吗?”
门外有人说道:“少爷,少夫人娘家的一家子都被东厂的拿了。”
潘俊的手一松,毛笔落在纸上,污了一大片写满字的地方。
谢雨晴急匆匆的去开了门,看到是那个新婚后刚被赶出内院去的俏婢,就急切的问道:“为何?可说了是何事吗?”
俏婢歪头看了看潘俊一眼,说道:“少爷,东厂的人直接去了赵王府拿的人,听说那位孙佛亲自带队去的。”
孙祥亲自带队,而且是赵王府,那么此事必然是朱棣的吩咐。
巨大的恐惧和担心瞬间让谢雨晴的身体一软,泪眼婆娑间,身后一双手抱住了她。
“雨晴无需担忧,且等为夫叫人去打探一番。”
这般重情的夫君……良人啊!
谢雨晴也顾不得那个俏婢、以前潘俊的身边人在场,回身就死死的抱住了他,哭了个哀哀欲绝。
第1222章 怒火,重演的一幕(为盟主:‘风起叶落雪’贺,加更!)
感谢书友:‘风起叶落雪’的盟主打赏,第二十八位盟主,感谢!
......
方醒接到谢忱一家被抓的消息后,不置可否的继续在地图上推算着黄金麓等人现在的位置。
这时他最渴望的就是远程通讯,可他知道,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能把无线电给弄出来就算是不错了,其它的都是扯淡。
小刀继续说道:“是孙祥亲自去的,谢忱家刚迎了女儿和女婿回门,马上就被抓了。”
“谢忱的罪名连带不上出嫁女,好运气啊!”
方醒对自己对手的境遇并不同情,他看了刚从老家回来的黄钟一眼,说道:“太子马上就有的忙了,正好汉王也在宫中,我还真担心陛下会不会给气坏了。”
黄钟的气色极好,笑道:“谢忱再怎么说也是赵王的人,赵王很难撇清,太子肯定会求情,汉王必然会闹腾,陛下这个年过的不清净啊!”
方醒把地图收起来,说道:“幸好是孙祥去动的手,也不是我去查的,否则太子那边肯定会生出些埋怨来,至于现在,脱身事外的感觉不错。”
黄钟说道:“赵王府上居然和蒙元的俘虏有联络,呵呵!他以后不用再想什么大事了,老实点,求个平安罢了。”
……
证据确凿,谢忱很光棍的就交代了他怎么去和那位原福余卫的贵族老头的联系经过,但关于动机,他却矢口否认和朱高燧有关。
“陛下,谢忱说他的腿被兴和伯打断了,奇耻大辱,所以就联系了那人,想找个机会陷害兴和伯,和赵王殿下无关。”
孙祥小心翼翼的禀告道,他希望赵王能被拉下马来,那样东厂的名气就能超过锦衣卫,有力的震慑群臣。
但是谢忱已经体无完肤,各种刑罚手段都上了,依然还是那个答案。
是个狠人啊!
朱棣冷冰冰的道:“他如何知道自己的腿是兴和伯打断的?”
孙祥无奈的道:“陛下,那谢忱没有证据,只是一口咬定肯定是兴和伯指使人打断的。”
朱棣冷笑道:“方醒与他无冤无仇,为何?”
孙祥摇摇头,他心中有答案,但却不敢说。
朱棣心中同样有答案,所以他的手一动,镇纸就从孙祥的头顶上飞了过去。
“呯!”
孙祥噤若寒蝉,动都不敢动一下。
朱棣的大手抓握几下,目光转动,殿内所有人都低头,屏住呼吸。
雄狮的怒火总是难以遏制!
“去!令那逆子进宫!”
……
此刻朱高炽一家子正在宴请朱高煦一家。
殿内暖烘烘的,朱高煦看着自己的孩子吃完了在一起打闹也不管,举杯道:“大哥,你这身子骨得悠着点,少吃肉和点心。”
这话换做朱高燧来说,朱高炽肯定是随意一笑,可朱高煦却不一样,他和煦的道:“我的身体还行,倒是听说二弟你最近不大操练了,这可不行。”
这话很是得体,可边上作陪的朱瞻基和汉王世子朱瞻壑却都垂眸,装作没听见。
只有朱高煦这个棒槌还乐呵呵的道:“大哥放心,我最近跟着他们学那个什么禽戏,每日早上做一次,一天的精神都好,我看大哥你的身子骨就不行,来,我教你。”
朱高煦把酒杯一放,不由分说的过去拎起朱高炽,在朱瞻基和朱瞻壑不忍目睹的偏头过去后,一本正经的教着。
朱瞻壑的面色有些发白,这不是吓的,而是常年如此,他低声对朱瞻基说道:“殿下,我父王的性子……这个……他不是有意的。”
朱瞻基瞥了一眼,看到朱高炽艰难的被朱高煦手把手的带着做那些动作,就忍笑点头道:“我知,汉王叔秉性纯良。”
朱高煦秉性纯良,这话要是传出去,连方醒的下巴都会笑掉了。
朱瞻壑笑的有些勉强,他知道自己那位父王的德性,下面的儿子闺女有生病的,一律送了肉干去慰问。
——嘴里有个吃食好的快!
正好笑间,梁中来了。
“殿下,赵王被陛下召进宫来了。”
朱高炽正满头大汗的,一听如蒙大赦,急忙挣脱朱高煦的手问道:“为何?”
梁中过来低声道:“殿下,赵王的幕僚被东厂抓了,说是兰坚他们的死就是他指使的,赵王估摸着被带累了。”
朱高炽一怔,说道:“叫人来,本宫去看看。”
“哈哈哈哈!”
朱高煦猖狂的笑声让人侧目,他大笑着扶住朱高炽:“老三那个阴人终于要倒霉了,走,咱们看看去。”
长辈倒霉,朱瞻基和朱瞻壑不能去,两人相对一视,有点儿惺惺相惜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