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仓库到大明 第1637节
辛老七后到,他在半空中准备扑击的双手硬生生的变成了击打,重重的打在朱权的右手上。
长刀落地,方醒才倒在地上。
他躺在地上喘息着,王府的地面很硬实,梗的背疼。
他有些头晕,眼睛发花,看着那些军士冲进了王府里面。
“跪地不杀!”
“跪地不杀!”
方醒有些想呕吐,如果是别的军队,他会喊一声不许乱杀。
可聚宝山卫不需要,他们哪怕才刚经历了一次杀戮,也不会变成杀红眼的恶魔。
“晕……”
方醒晃晃脑袋,胸腹处有些翻涌,就像是有一只青蛙在他的肚子里一跳一跳的。
“哈哈哈哈!杀了本王,来啊!杀了本王!”
哪怕是方醒主动发起攻击,可最后的结果却像是鸡蛋碰石头,朱权依旧神志清醒,而方醒……
“呕!”
方醒努力偏头,然后早些时候吃的花生和酒水就化为喷泉喷了出来。
“这就是四哥手下的悍将?哈哈哈哈!连本王都不如!”
朱权被控制住了,他坐在地上,任由辛老七和王贺捆住他的双手,冲着方醒嘲笑道:“本王若是撞你一下,你今日就得去陪四哥了。”
方醒又吐了些东西出来,然后他感到舒服了些,就仰头说道:“你别得意,你别以为今日我犯了大错。”
“难道不是吗?”
被控制住的朱权绝望了,所以反而是放开了。
方醒嘿嘿的笑着,然后侧脸又吐了一次,不过这次没吐好,脸上和脖子上都被波及。
他气喘吁吁的道:“城外的道观里有什么?我的人马上就会赶去,殿下,那里有什么?会不会是能让你终生幽禁的东西?哈哈哈哈!呕!”
朱权仰头,肌肤拉伸之下,他感受着脖子上那道被长刀拉出来的小口子上传来的疼痛。目光苍凉的看着天空。
“四哥,这就是你的孙子……”
……
“攻进王府了?”
王岳坐在堂上,身边的桌子上摆放着一把……菜刀。
布政使司的长刀全都被衙役们拿了,王岳自觉也拎不动,就寻了一把菜刀,好歹能做个样子。
而坐在另一边的魏青却在挂绳子,他没有自刎的勇气,所以准备用绳子了结自己。
而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方醒失败的基础上。
所以当一个衙役连滚带爬冲进来时,正在试着绳套高度的魏青手一滑,身体前倾,然后……
“大人,兴和伯已经攻入王府!”
“果真?”
王岳不禁在心中念了一声佛,只要方醒占据上风,不管他是如何的大逆不道,就算他剁了宁王朱权也和他没关系。
安全上岸了啊!
“魏大人……”
第1824章 谁的责任?
江西右布政使魏青差点就殉国了。
在把他从自己打好的绳套里解救出来后,王岳钦佩的道:“魏大人忠义无双!”
钦佩的同时,王岳感受到了一股压力。
是的,有这么一位敢于殉国的同僚在,王岳觉得自己屁股下面的位置有些不大稳当。
想想,等魏青自尽未遂的事被报上去之后,朝中的重臣们会怎么想?关键是皇帝会怎么想!
忠臣啊!
魏青悠悠醒转,第一句话就是……
“脚滑了……”
瞬间王岳的心情就变得美好起来,而魏青睁开眼睛之后,脑子一转,连肠子都悔青了。
“走,去看看!”
王岳意气风发的当先出了房间,威严的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都跟着本官去王府看看,切记不可退缩!”
……
“如何收场?”
当看到被两名军士看守的朱权时,王岳就问方醒的去向。
王府中的人已经被控制住了,人不少,特别是朱权的子孙,这些龙子凤孙都娇贵,方醒安排了武川去‘劝告’了一番,果然就安静了不少。
方醒坐在一丛绿竹的下面,看着面色委顿。
王岳看到他这副模样,以为是后悔了,就拱手道:“兴和伯,大错已经铸成,本官的奏章已经出了,若是有对不住之处,还请兴和伯见谅。”
方醒抬头,皱眉道:“你急什么?”
王岳微笑道:“兴和伯,本官知道你在期待着什么,可是那道观吗?”
方醒的面色有些古怪,王岳面露惋惜之色,说道:“就在半个时辰前,那道观起火了,烧的很厉害。”
“你在说什么?”
方醒还有些吐意,他从地上端起水壶,打开盖子,一股子橙汁的味道传来。他喝了一口,舒坦的道:“冰冻的橙汁,安逸。”
橙汁的味道让人心旷神怡,王岳暗自吸吸鼻子,说道:“此事已成僵局,兴和伯,回京吧。”
“多谢你了。”
方醒站起来,身体晃了晃,然后颔首说道:“那点木材烧不化那些铁料,最多是变形,一切都用证据说话。王大人,王大人……”
王岳的身体同样在晃动着,面色煞白。
方醒的人去了道观,王岳以为里面有什么粮食或是龙袍,如今一听是铁料,他几乎可以判定:自己,包括江西布政司上下都有罪责。
方醒微笑道:“本伯明日就会北上,王大人,王府这边本伯会留人看守,一应供给还请配合。”
方醒缓缓离去,脚步有些发飘。若是往常,王岳肯定会暗自讥讽一番,可如今他却站在绿竹下……呆若木鸡。
铁料,谁敢囤积铁料?
囤积来干嘛?
这些不用思考的问题从王岳的脑海中闪过,旋即就是一阵心灰。
南昌前卫难辞其咎,可陈庆年已经付出了代价,成为阶下囚。
布政使司呢?
该承担什么责任?
“收拢人手!”
随着方醒的命令,王府各处都传来了驱赶人的声音。
那些仆役丫鬟被驱赶成两队,然后一一甄别。
王岳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喃喃的道:“昔日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宦海何其难啊!”
……
曲胜有些头痛,金陵户部上下被他驱赶着到处跑。
天气热,曲胜顶着大太阳去了工部。
钱均骅也不轻松,见到曲胜就说道:“那些工匠有的都分到别处去了,如今宝船要出海,这是逼着本官去寻人啊!”
曲胜扇着扇子,扯着衣襟,烦躁的道:“有陛下的旨意在,寻人就寻人。我户部上下都快疯了,郑和那边要货,要货,要货,整日本官的耳边就是这个,还说什么误了出海的时机,到时候谁耽搁的谁负责,你说这不是乱来吗?”
“那些货物事先都没准备,那些作坊的人早就散了,本官那边也是找人,找到人还得要重新采买原料,重新安排生产,焦头烂额啊!我说这是你工部的事吧?为何落在了户部的头上?”
钱均骅苦笑道:“工部还好,只是抽调些人手去帮忙,你的户部……这事还分什么工部户部,都好生的去找人吧。”
曲胜说道:“钱钞全都要金陵户部出,说是从税赋里直接拨付,哎!这一趟亏本啊!”
钱均骅摇头道:“不会亏本,本官听郑和说了,此次出海不寻求那些珍禽异兽,要的是交换,金银为主。回头你这边的亏空自然就能填补,你再上份奏章,给本官的工部弄些钱钞来,来年就修路!”
“修路?”
曲胜随口道:“修哪的?”
“金陵到北平。”
“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