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仓库到大明 第1871节
可落地的凤凰不如鸡,金英如今算是‘外人’了。
从竞争朱瞻基身边大太监的位置败给俞佳之后,金英在宫中的日子就不大好过。他为此出手颇多,而目的只是担忧俞佳会趁势弄死自己。
于是出宫后他几乎就是个穷光蛋。而工坊那边的账目记录的非常的清晰,专人负责,谁的面子都不给,让金英也无从下手。
这太监见金英面有难色,就鄙夷的哼了一声。
两人差不多快到宫门处了,金英知道自己算是没了规矩,就一咬牙,摸了张宝钞出来递过去。
太监接过宝钞,看了看,然后轻轻的嗤笑一声。
五百文!
五百文在宫中算是不小的数额,可对于这些太监来说,只是个打发叫花子的东西。
金英面色涨红,随意拱拱手出了宫门,只觉得人生至此再无意义。
身后又传来一声轻嗤。
这是欺负人啊!
金英有些后悔了,按照规矩,他要是没套消息的话,自然是不需要给好处的。
好奇心丢人啊!
“大捷!大捷!”
两名风尘仆仆的骑兵飞驰而来。
他们在六部的那条街上渐渐减速,各部都有人出来看,其中兵部的人最多,还扶着骑兵下马,然后往宫门这边小跑。
“别失八里一战,乌恩毙命,仆固被枭首,大捷……”
“我军长途奔袭,一战而下吐鲁番,再战覆灭联军,铸京观于别失八里城外,大捷……”
金英赶紧闪到了一边,身后的承天门里有人喊道:“快!来些人,把报捷的架进去!”
喜气顿时就慢慢的洋溢着,承天门里的那些人甚至都等不及了,违规冲了出来,然后从兵部的人的手中抢过了报捷的军士,欢喜的往里面跑。
“大捷,亦力把里大捷……”
所谓报捷,那就是需要一路传播好消息,严格点的经过大些的城镇就得通报一番。
所以当金英出了皇城后,看到街上已经多了欢喜。
“上次是谁说兴和伯是被贬嫡下去了?啊!谁?”
“看看,兴和伯这是去杀敌了,那个什么亦力把里在哪?”
“在原先瓦剌和鞑靼的后面,听说很凶。”
“……”
打了胜仗,就代表着大明又少了一处外部威胁,百姓自然是欢喜的。
有人欢喜,自然就有人烦恼。
“他不是……贬嫡。”
两人青衫男子站在皇城外,看着那些守门的军士都在欢喜,看着那些百姓都在欢喜。
而他们却有些郁郁!
“是,早就说了他和汉王是去了塞外,只是不知道攻伐何处,如今看来……他们说亦力把里那里无关紧要,所以更让人摸不清陛下的意思。”
“陛下一意孤行,让人惆怅啊!那方醒就是头号爪牙,最可恨的是有些人居然还赞同……”
“那些人自诩什么清贫乐道,说是能养活家人……自古混乱多半先出现在内部啊!”
“方醒要回来了,他肯定在日夜兼程赶回来,那些蠢货在南边弄了许久,等这个消息传过去,肯定都怕了……”
“此事可不是怕就能躲过去的,所以……看吧,估摸着他们还是要看……”
……
“欢欢,你爹又打了胜仗,马上要回来了。”
神仙居的后面,莫愁拿着扇子在给床上午睡的欢欢扇着。
闭着眼睛的欢欢翻身朝着里面,嘟囔着:“娘,怕。”
莫愁无奈的道:“那是你爹,怕什么?你爹还给你带东西,还抱你。”
“怕!”
欢欢翻身过来,笨拙的抱着莫愁的腿。
莫愁摸着他的脑袋,柔声道:“你爹可是个英雄呢!你长大要好好的跟你爹学……”
欢欢扭动着身体,就是不愿意和方醒这个爹亲近。
外面的神仙居里客人渐渐稀少,要弟皱着浓眉在看账目,没多久就有些不耐烦了,
午后,一辆马车进了北平城。
马车辚辚,雀舌掀开车帘,看了一眼繁华的街道。
“姑娘,北平您可认识人?”
一个婆子在马车里闻着雀舌。
雀舌茫然的道:“不认识……”
婆子叹息道:“姑娘,北平大啊!天子脚下,咱们若是不认识人,那路引上还写着是寻亲呢!被抓到了可没跑。”
雀舌有些慌了,说道:“要不去求求兴和伯他老人家吧、”
婆子无语,心想你原先是乐籍,而且一个漂亮女人去求见兴和伯,那他家的后院会不会起火?
“姑娘,先找个安稳的客栈住下吧。等我去寻寻。”
雀舌点点头,叮嘱道:“应该是在刑部,到时候问清楚,弄钱去使唤。”
婆子点头,可心中却嗤之以鼻。
那杨彦在她看来早就是个死人了。雀舌脱籍后跟着进京,这分明就是魔障了,没个好。
第2066章 被忽视的肉迷
“那是什么?”
马车一路进城,当看到一处正在动工的建筑时,雀舌好奇的问道。
婆子低声道:“姑娘,好些人呢。”
雀舌从车帘边上的缝隙中看去,就见一群军士站在那动工的建筑边上,默默的看着。
“那是忠烈祠,供奉大明忠烈的,等建好了之后,好些牌位都要打造,到时候那些木匠倒是好生意。”
前面的车夫随口说着,婆子笑道:“怪不得那些军士要看着,这以后啊!战死的说不定也能进去呢!”
马车一路前行,婆子一路看着,寻摸着客栈,最后找到了离三法司比较近的一家。
住下之后,那婆子就天天去打探消息,顺带还问了方醒的情况。
“姑娘,兴和伯出征了,听说打了胜仗,还没回来呢!”
婆子带回来一个让雀舌绝望的消息。
生活就是这样,当你觉得已经绝望,够绝望,没法再绝望的时候,老天爷往往会再次降下艰难,让你体验一番什么是真正的绝望。
没几天,婆子终于在刑部用钱买到了真话。
“姑娘,杨…..公子怕是不成了,里面的人说了,他的事形同于谋逆……谋逆啊!除非是陛下愿意宽恕,否则无人能救他。”
雀舌绝望了,被晒黑的婆子劝道:“姑娘,不是我多嘴,那杨公子不是良人,您这偏偏要执拗的跟着他,哎!”
见雀舌依旧无动于衷,婆子就提高了嗓门:“姑娘,那人都想让您去死,您这不是……兴和伯好歹还留下话,让您可以脱籍,以后好好的找个人嫁了,再生个孩子,那时候谁还记得谁啊!情情爱爱的又不能当饭吃,对吧!”
天气炎热,客栈里自然是没有冰盆的。
雀舌静静的看着窗户,说道:“兴和伯……我用那人的秘密换取了脱籍。”
婆子到门边听听外面,然后一脸凝重的过来,低声道:“姑娘,不是我老婆子不懂事,只是您这也太孤拐了些。”
雀舌呆呆的看着她。
“姑娘,说难听些,兴和伯真要消息,只需把您和杨彦卷在一起,大刑之下,难道您真能熬得过去?”
雀舌苦涩的道:“我知道,只是却忍不住要恨他。”
婆子摇摇头道:“您这是魔怔了啊!那杨彦犯的事和谋逆一样,谁办都饶不了他!”
“那人……我不知道。”
雀舌呆滞的道:“他骗了我,还对我下手两次,按理……我该恨他,恨死他,可……就是忘不了他,在心中在为他排解那两次……”
……
方醒进京时,已经被晒的黑不溜秋的。
此次他离家的时间有些长,而且担心大明内部的事,所以一路狂奔。
太阳很大,他戴了斗笠,一路缓缓往皇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