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仓库到大明 第2323节
奏章第二天早上被打了回去。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都督府里一群人在等着消息,有希望接班薛禄的都在看着孟瑛。
孟瑛把奏章反过来给他们看,说道:“自己看吧。”
呃!
皇帝的火气怎么那么大?
一群人灰溜溜的告辞,孟瑛告诫道:“这段时日不能再提起此事,还有,阳武侯家中诸事繁忙,大家去冒个头就罢了,关键是多给些钱钞,也算是袍泽一场。”
那些人都应了,等他们走后,孟瑛冷笑道:“都想来这里撞钟,可谁想过去阳武侯家里看看?怪不得陛下会呵斥,就只差说不知廉耻了。”
他的幕僚笑道:“侯爷,还有啊!辅政学士可能会缺两人,最近朝中可就热闹喽。”
孟瑛想了想,说道:“金幼孜的身子怕是好不了了,另一人是谁?”
幕僚低声道:“才来的消息,杨士奇的儿子杨稷在泰和为非作歹,不知道杨士奇知不知情,可不管怎样,他的位置怕是坐不稳了。”
孟瑛并没有什么看热闹的心思,他沉声道:“这便是多事之秋,要告诫下面的人,谨慎谨慎再谨慎,在此时犯错,不管陛下追不追究,以后都没好处。”
幕僚说道:“是没好处,陛下行事……颇有些那个宽宏大量的意思,侯爷,您说这是不是得了那位的真传?”
孟瑛皱眉道:“此事不可胡乱。”
幕僚心想这里就咱们两人,连皇帝都说得啊!
孟瑛有些不解的道:“近日本候觉得有些不对劲,总觉得会有些事情,所以要谨慎,谨小慎微。”
幕僚应了,然后建议孟瑛写一份请罪奏章。
“不必了。”
孟瑛说道:“按理朝中应当是要商议追封阳武侯才是,可为何至今没动静呢?”
幕僚说道:“陛下定下了忠武的谥号,可谓是美谥,追封那更不该是问题啊!”
他想了想,又问道:“侯爷,此事可要给杨士奇提个醒?”
孟瑛摇摇头道:“来不及了,再说杨士奇每每提及杨稷都说是好孩子,这时候好孩子犯了事,他会不会被气死?”
幕僚点头道:“是了,此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希望他自求多福吧。”
孟瑛摇头道:“咱们没有刻意去要消息,所以此刻京中许多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可却没人去告诉杨士奇,这就是官场啊!”
没过多久,有消息传来。
“侯爷,陛下今日只是草草处置了政事,然后就散了小朝会。”
所谓的小朝会,就是辅政学士加上六部尚书,这是大明最高级别的朝会,许多事都能一言而决,提高了不少效率。
孟瑛思忖道:“难道宫中有事?”
……
“陛下,陛下!”
朱瞻基还在去婉婉那里的路上就被截住了,一个太监双眼含泪的喊道:“陛下,长公主醒来了。”
朱瞻基大喜,说道:“赏他。”
然后他脚步加快,后面的那些人都需要小跑才能跟上。
等到了婉婉那里,朱瞻基就见到了醒来的婉婉。
木然!
太后的眼中全是血丝,见皇帝来了就说道:“婉婉刚醒来,不认人……”
她说着又忍不住流泪。
朱瞻基近前几步,低声唤道:“婉婉,婉婉……”
那双眼睛依旧木然。
朱瞻基倒吸一口凉气,觉得在婉婉的身上已经看不到一丝生气。
行尸走肉!
他咬牙问道:“可有说法!”
几个御医也一夜未睡,闻言就有人说道:“陛下,长公主这是伤了神,怕是要慢慢的恢复了。”
朱瞻基心中微松,问道:“要多久?”
没人回答。
太后握住婉婉的手,忍着泪说道:“皇帝,你要照看好你妹妹,不然本宫到了地底下怎么去和文皇帝和仁皇帝交代?本宫死不瞑目啊!”
朱瞻基用力的吸了一口气,点头道:“母后放心,就算是要天上的星辰,儿臣也会给妹妹摘下来。”
第2535章 兴和伯啊!
“夫君,进不了宫了。”
张淑慧觉得有些奇怪,就去问了方醒。
“宫中无事啊!”
方醒正准备去探望夏元吉,也觉得有些不对。
“娘娘那边怎么说的?”
张淑慧和皇后的关系好的让无数人羡慕嫉妒恨,隔一段时间张淑慧就会在宫外请见皇后,从未被拒绝过。
“说是身体不适,怕传染给了妾身。”
方醒皱眉想了想,说道:“这不会,若是娘娘生了病,太子昨日就不该去上课。”
这年头讲究的是孝道,越是地位高的越讲究。
若是皇后病了,那么玉米铁定要告假,然后去‘侍疾’。
“先不管吧,等过几日再看看。”
今日是杜谦给玉米上课,方醒得了清闲,所以带着人就去了夏府。
夏元吉的精神不错,可却越发的瘦了。
“德华,户部不可轻视,要慎重。”
夏元吉的眼睛深深的凹进了眼窝里,抓住方醒的手说着户部还有什么大事没办。
等他说完后,方醒说道:“您放心,陛下定然会考量的。”
他不肯说皇帝会考虑他的接班人,夏元吉就高兴了,笑的和一个孩子似的,说等病好了去户部要大干一场。
方醒笑着说等他回到户部后就去找麻烦,少说要弄一万贯出来。
两人笑了一阵,方醒见他精神渐渐疲惫,就告辞。
“差了什么直接找宫中要,别不好意思,这是夏大人应得的。”
方醒最后叮嘱了夏元吉的家人,看着他们有些侥幸之意,不禁心中叹息。
这便是在熬命,夏元吉目前看来是熬不过去了。
两个辅政学士的空缺,加上户部尚书的空缺,总计三个大佬的位置。
僧多粥少。
为此那些人会彻底忘却夏元吉的功绩,眼中只有那个位置。
这是人性。
方醒不知道自己老了之后会面临着什么。
所以站在夏家的门口,方醒看着门可罗雀的惨状在思索着。
“你在发什么呆?”
解缙来了,而且是自己骑马来的。
方醒觉得自己魂都被吓掉了一半。
他过去把雄赳赳气昂昂坐在马背上的解缙扶下马来,后怕的道:“您要出来也得叫个家丁赶马车啊!这么骑马,要是被惊到了怎么办?”
解缙的腰杆笔直,说道:“老夫当年也是能杀敌的,骑马算什么?带路。”
老爷子大抵是兔死狐悲,所以最近忌讳别人说他年纪大。
方醒就在卧室外,听着两个老人畅谈着当年的事,许多外界不知的秘辛从他们的口中说出来,甚至还有些宫闱秘闻,让外面的御医很是尴尬。
等听到解缙说起当年太祖高皇帝对后宫女人的冷情时,方醒也听不进去了,就退到了后面。
三个御医也跟着,其中一个嘀咕道:“宫中也不消停,好在咱们出来了,不然……谁知道会不会被牵累。”
“牵累什么?在宫中满二十年的,谁不知道当年的事?那是心病,不是咱们能治的。”
“哎!可陛下……兴和伯。”
说话的御医被方醒揪住了衣领,心中惶然,以为自己是得罪了方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