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仓库到大明 第2368节
闫春辉有一个礼部左侍郎的老爹,可该有的规矩也得有,不然别人说你骄横,名声都弄臭了。
闫大建话里的意思有些保守,老仆想到最近的朝局,就说道:“是,正好夫人让人去福建看望大少爷,老奴这就去叮嘱一番。”
闫大建说道:“让春晖低调些,少说话。还有……”
他皱眉道:“让他少玩女人,省得哪日把自己玩没了。”
老仆笑道:“老爷放心,大少爷这些年可没出什么岔子。”
闫大建笑骂道:“知道你会护着他,去吧。”
等老仆走后,闫大建开始写信。
他在给至交好友写信,告诉他们自己对目前的现状很满意,日子过得充实无比……
写完书信后,他把桌子收拾好,然后让人送来了酒,下酒菜却只要了花生。
“方醒……”
闫大建剥了炒熟的花生,然后一颗颗放在桌子上,整齐的就像是火枪阵列。
他微微眯眼,眼帘遮住了侧面蜡烛的光线,眼神深邃。
“还有东厂,以为老夫不知道吗?”
他吃了一颗花生,冷笑道:“看吧,看看谁更快。”
“福建一地的官员自然会为老夫遮掩,否则陛下震怒之下,他们能有几人幸免?方醒,安纶,你们可懂这个官场的道理?”
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惬意的道:“那些人……那些过往,谁没有过往。连陛下都说既往不咎,你们要去翻动,可知道湖水看似清澈,却不能在底下翻动,否则就会变成浑浊。”
“你一门两伯爵,当真以为自己是徐家吗?福建一地本是安安稳稳,你若是要去搅风搅雨,看看陛下能否容得下你一家子!”
他微微一笑,脸颊的肉微微向上堆积,法令纹越发的深刻了。
他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然后舍不得的从排列整齐的花生米队列中拈起一颗,优雅的放进嘴里。
老仆出现在门口,说道:“老爷,夫人……”
闫大建微微皱眉,说道:“溺子如杀子,这个道理她不懂吗?”
他遗憾的看着桌子上剥好的花生,然后把它们全都收集起来,一把抓了。
出了书房,闫大建负手看着夜空,说道:“把那些书信都烧了。”
老仆心中一惊,就进去搬出来一个木箱子。
木箱子里全是书信,老仆一个人在门外烧着,火光熊熊中,被烟雾呛的泪流满面。
第2578章 马比人重情
信纸在火焰中慢慢的变色,卷曲,最后化为灰烬。
老仆吸吸鼻子,一封封的书信往里丢。
他找来了一根木棍,不时翻翻下面没烧干净的。
闫大建的脸被明暗不定的火光照耀着,他缓缓走过去,握着的右手伸到火焰上方,然后缓缓松开。
花生米一颗颗落了下去。
火焰舔舐着闫大建的手,他定定的看着火堆,说道:“去者不可追,以后重新来过!”
随后他就去斥责了自己的夫人,严令她以后不得为闫春辉遮掩那些丑事。
可他的夫人却不是省油的灯,当即就反驳,说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管香臭都往屋子里拉,儿子只是被他教坏了而已。
闫大建没有如往常一般的勃然大怒,只是淡淡的道:“你想害死春晖,那就继续溺爱吧。”
三十多岁的闫春辉在他们的眼中还是个孩子,所以他的夫人忍不住就咆哮道:“当年弄死了都使得,现在你却怕了,为何?”
闫大建冷冷的看着她,答非所问的说道:“最近家中要看好门户,谨言慎行。”
说完他就进了卧室。
他的夫人不是傻子,从这话里听出了些危机。
“夫君,可是陛下厌弃你了吗?”
卧室里没有回应。
天色渐渐昏暗下去,京城慢慢的陷入了梦乡……
方醒也准备睡了。
张淑慧眼睛红肿着睡在里面,方醒已经劝慰了许久,这才消停了些。
而朱瞻基也才睡,孙氏刚说了一通玉哥的聪慧和孝顺。
皇宫之中已经安静了下来,只有巡查的人在四处游走。
他们提着灯笼,目光四处梭巡。身影被灯光映照在地上,跟着灯笼一起在晃动着。
这是大明的心脏,从这里发出的指令能让整个大明欢呼,或是悲伤。
胡善祥照例还没睡。
夜深露重,她披着衣服站在窗户边上,看着月华冷清的挥洒在屋脊上、地上。
这是她的世界,她为此认同,并坚守。
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她生活唯一的重心的就是两个孩子。
她缓缓走到了端端的卧室外,值夜的宫女在打瞌睡。胡善祥并未惊动她,悄然推门进去。
月光同样通过窗户照在了卧室里。
端端睡的很好,甚至还带着微笑。
胡善祥俯身下去,伸手抚摸着女儿的脸颊,然后微笑着出了卧室。
她接着去了玉米那边。
那边伺候的人很多,而且没人敢偷懒。
“娘娘。”
真一还没睡。胡善祥说道:“本宫看看玉米。”
玉米的卧室外面有两个太监在不时巡查,闻言其中一人就去打开了门。
胡善祥轻轻的走进去,真一在边上拿着烛台,低声道:“殿下今晚睡得早。”
睡得早就说明情绪不错。
胡善祥笑了笑,然后俯身看着睡成了一个大字型的玉米。
玉米的嘴巴张开,看着呆傻呆傻的。他突然皱眉动了一下,把右手放在脸侧。
胡善祥点点头,出去后叮嘱他们仔细听着,若是玉米叫人要及时进去。
回到自己的卧室后,胡善祥准备歇息了,怡安却有些话要说。
“娘娘,这些时日有人拿殿下的婚事浑说。”
作为太子,玉米未来的婚事必定是惹人注目。可按照大明的规矩,未来的太子妃只可能会出在普通人家。
胡善祥坐在床上打个哈欠,说道:“玉米还小呢!”
怡安扶着她躺下,叹道:“若是兴和伯家的无忧小些就好了。”
胡善祥已经倦了,喃喃的道:“祖宗的规矩,太子妃不会是权贵家的女儿。再说兴和伯早就说过了……”
怡安服侍她睡下了,然后悄然出去。
“兴和伯对无忧的婚事有说法?”
怡安不大注意外面的事,所以出去就找了个爱打听的嬷嬷问话。
“是呢!早些年就说过了,第一不进宫,第二不嫁勋戚子弟。”
怡安笑道:“这倒是让人意外,不过不结党倒是好。”
宫中渐渐归于宁静,直至黎明将至。
胡善祥醒来后,有人来禀告道:“娘娘,东厂的安纶进献了一张白狐皮。”
胡善祥闻言就诧异的道:“他怎么敢直接送到了这里?”
怡安过去检查了一下,说道:“娘娘,这皮毛可难得,奴婢看可以给殿下围住脖子,冬天不怕冷。”
胡善祥说道:“不合规矩,退回去。”
来人说道:“娘娘,陛下那边已经点头了。”
胡善祥纳闷的道:“他这是为了什么?”
……
安纶起的很早,来接他的人到了外面,他已经给战马刷了一遍,还喂了好料。
他摸着战马的脖颈,笑眯眯的道:“记得乖乖的啊!”
战马用硕大的马脸去蹭着他,就在安纶想走的时候,一嘴就咬住了他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