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俗人一枚 第311节
“啥子万元富哟!都是喊起耍的。”廖俊的父亲廖中富谦虚道。
“我,我们又不是一个班的,人家现在还认不认得到我都不晓得。”廖俊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心头却开始变得火热。说话间又猛瞅了几眼关萍,越瞅心越痒,越瞅越漂亮。
“又不是十年八年,你和关萍两个毕业才几年嘛,人家咋个可能认不到你?认不到你,也认得到你老汉儿这个‘万元富’噻?”张小勇撇了撇嘴,夹了一块稀溜耙的炖猪蹄塞入嘴里,囫囵嚼了两下,吐出一嘴的散骨头。
“就是,俊娃。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萍女子长得那么乖,出落得这么水灵,想他的男的肯定不少,你手脚不搞快点,万一被其他人捷足先登,你把咱们整个华蓥翻一遍,三五几年,恐怕也翻不出萍女子这么乖的女娃娃了。”半天没开腔的李厨子也插嘴进来凑热闹。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廖俊因为年轻人的脸皮还有些不好意思,他老汉儿廖中富,却趁此机会再次瞟了眼远处的关萍,和他儿廖俊一样,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觉得自己这儿子要是能把关永祥的这个从小就美名远播,当初在乡镇医院出生时被人掉了包的“养女”娶回家,绝对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
“咳咳!”廖中富咳嗽两声,端起啤酒碗,猛喝了一口,然后抬头看着自己那心不在焉,一颗心思全掉在那关萍身上的儿子,说:“俊娃,你和关萍毕竟是同学,关萍现在在四方帮人,难得回来。你在光汉上班,也难得回来。趁现在你两都在的时候,你还是切给你这个老同学敬杯酒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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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稳如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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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勃和李中华,关永祥二人一边喝酒,一边聊着家常,问一些山里的风土人情,民生百态。李中华和关永祥都得了自家女儿的钱,心中乐开了花,对好奇宝宝一样的王勃是有问必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且频频的给他倒酒。王勃经过两三个月的训练,酒量超常规发展,喝个两三瓶已经没多大问题。今天第一次来关萍的家,对他而言心理上完全有种女婿登门的感觉。而仿佛哼哈二将一般的关李二人态度又恭敬又热情,这都助长了王勃的酒量。王勃大碗喝酒,大嘴吃肉,到什么山唱什么歌,也不拘束,毫无架子,和两个长自己一辈,心理年龄实际却大不了他几岁的中年男你一碗的我一碗,喝得倒还算愉快。
而在他喝酒的时候,坐在他旁边的关萍则像一个关心自己丈夫的小妻子,不停的给王勃夹着他喜欢吃的菜,装啤酒的土碗空了又给他满上,将他伺候得那是一个无微不至,殷勤而周到。王勃的心头美滋滋的,心中的美感甚至超过了嘴上的鲜香麻辣。
酒酣耳热之际,忽然一个声音在耳旁响起:“关,关萍,你,你回来啦?”王勃抬眼看去,就看到一个年轻男子略微羞涩的站在关萍的身边。年轻男子约莫十八九岁,身高一米七出头,上身穿一件细条纹白衬衣,下身则是一条黑西裤和一双黑皮鞋,这个年代年轻人最时髦的打扮。白衬衣挺括,黑西裤撑展,黑皮鞋透亮,显然是经过一番特意的整饬,和关永祥身上像腌菜一样皱不拉几的白衬衣黑裤子比,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样的装扮,配合上对方的那副浓眉大眼和柔和的面容,看起来十分的文质彬彬,颇有点后世荧幕中某个文姓奶油小生的味道。即便是以王勃的偏见,也不得不承认,在皮囊上,对方要比他有卖相得多。
关萍正在给王勃夹菜,廖俊的这声突如其来的招呼让关萍当场一惊,手一抖,夹在筷子上的一个龙眼烧白掉在了桌上。关萍立刻将掉在桌上的龙眼烧白重新夹了起来,下意识的朝王勃的碗里放,筷子还没伸拢,又顿了下,掉了个头,放入了自己的碗里。
然后,关萍这才抬起头,看了眼身边的廖俊,极其不自然的道:“是,是啊!”说完,便把头低了下来,拿起筷子,重新给王勃夹了个龙眼烧白,小心翼翼的放在他的碗里。
关永祥见队上“万元富”廖中富的儿廖俊走了过来,将自己的屁股朝旁边挪了挪,拍了拍空出来的板凳,冲站在他旁边的廖俊说:“俊娃,快坐!关萍,快给你同学重新取副碗筷过来。”
“李叔,我,我不坐了。我在那边吃起在。我,我就是过来跟关萍打个招呼。”廖俊结结巴巴的说,有些不敢看关萍。今天晚上,他远远的打量关萍,这个他以前读初中时暗恋过的女生,就觉得十分的惊艳。现在走到近处一看,则完全是惊呆——眼前这个穿着时尚、洋气,皮肤比牛奶还白,头发比煤炭还黑,身段比柳树还婀娜多姿,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香气比香水儿还好闻的女生,还是他记忆中的那个永远穿着简陋的补丁衣服,梳着条大辫子,虽然漂亮,但却瘦瘦的,干干的,缺乏营养和水分的女孩吗?匆匆扫了一眼,廖俊就感到自己的心脏像自家的那辆油门被轰到最大的火山轮,轰隆隆,咚咚咚,强劲有力的跳动了起来。原本鼓足的勇气在仙女一样的关萍面前,顷刻间便荡然无存,很想马上逃走。
“这边吃那边吃,还不是一样的吃?俊娃,我给你讲,你就坐这里!你和关萍两个老同学这么多年没见了,肯定有很多话要摆。你就坐下来好好和关萍摆摆嘛。哦,对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王勃,他家在四方有家很大的米粉店,关萍现在就在他家的米粉店里头上班。勃儿,这个是我们队上‘万元富’廖中富的儿廖俊,和关萍小学、初中都是同学。廖俊,你就在这里坐嘛,你们三个都是年轻人,有共同语言,好好摆谈摆谈嘛。”关永祥热情的一把将廖俊硬扯到自己的身边坐下,又向两个年轻人做了介绍。王勃虽然毫无架子,且自始至终都是一脸带笑,嘴也会喊人,关伯长李伯短的一直喊着,还时不时的向他敬酒,但关永祥却觉得自己和对方实在没什么话题,大多数时间,都是对方问,他答,要么“呵呵呵”,“哦哦哦”的傻笑。现在廖俊来了,正好可以替他陪陪客。
廖俊其实哪里想走,他巴不得能够坐下来和自己曾经心仪现在心动的女孩好好交流,叙叙旧。嘴里说了两句客气话,关永祥一拉,也就顺水推舟的坐下来了。
“你好,王勃!”坐下后的廖俊主动向王勃招呼,点了点头。
“哈哈,廖哥好。”王勃打了一个“哈哈”,应了一句。
这时,王勃想起了上个月他和关萍两人在金水河边的夜啤酒摊上喝夜啤酒,两人敞开心扉,促膝夜谈,在王勃的“逼问”下,关萍坦露了她初中时曾经暗恋过一个男生。
莫非就是这小子?
关萍从附近装碗筷的箩筐中给廖俊重新拿了副碗筷搁在廖俊的面前,也不说话,坐下后便低着头,端着碗,小口的用筷子刨着饭。脸上的神情有些冷淡,没有那种见到“初恋情人”时的兴奋和无措,但也不能说完全镇定,水波不兴,一点反应也没有。和女孩同坐一条长条凳上的王勃此刻就分明的感受到关萍的两条腿,在轻微的颤抖。
这是什么现象?王勃脸上的笑意不减,开始觉得今天晚上的事情似乎变得有趣起来。
“来,廖哥,初次见面,咱两走一个。”王勃抓起自己的瓶子,“咕咚咕咚”的给廖俊面前的酒碗倒满,单手抓碗,举到廖俊的跟前。
廖俊初来乍到,还处于一种紧张和忐忑中,没从关萍的脸上见到想象中的热情,心中的紧张便更甚。手足无措间,见坐在关萍旁边的这个“男的”主动给自己倒酒,下意识的也就双手端起酒碗,和王勃碰了一下,想借喝酒来掩藏自己的紧张。他喝了一大口,正待放碗,却见对方“咕噜咕噜”的一干到底,稍稍犹豫了片刻,也不得不仰脖子干了。
“廖哥就是爽快!”王勃凌空弹了个响指,见桌上的啤酒瓶已经空了,用胳膊肘捅了捅了身边闷头吃饭的女孩,“嘿嘿”一笑,“嘿嘿,萍姐,没得酒了,再给我和廖哥一人开一瓶噻?”
“嗨,萍女子,快点切开酒噻?你咋能光顾你个人喃?”坐在廖俊旁边的关永祥开始呼喝。
“哦!喝完啦?我,我马上切拿!”关萍回过神来,放下手里的碗筷,旋即取酒去了。
“廖哥,哪里高就啊?”趁关萍取酒之际,王勃开始打听。
“光汉的涤纶厂。”廖俊说。提到自己的工作,廖俊立刻恢复了不少的底气。
“涤纶厂?那是个大厂啊!不错不错!廖哥好有前途哇!”王勃一脸的“惊讶”和“羡慕”。
“涤纶厂很不好进。俊娃他老汉儿花了好多钱,托了好多关系才把俊娃弄进切的。”关永祥在旁边开腔补充。
廖俊开始不好意思起来,捏了捏自己略圆的鼻头,“其实,其实也没花多少钱。但是关系倒是托了些。”
“我们队上最有前途的年轻人,恐怕就要数俊娃了。”关永祥如同相声中的捧哏,继续将廖俊捧起。
“关叔过奖了!哪有啥子前途嘛。也就是一工人。”廖俊嘴里谦虚,但脸上的表情却显然带着得意。
“工人还不安逸?以后就吃公家饭,端铁饭碗,旱涝保收!”李中华的老婆魏龙花也插言进来。
“魏娘说得是。工人安逸得很,安逸安逸好安逸!不靠天吃饭,也不日晒雨淋。我小时候的理想就是当工人,脱农皮。廖哥现在终于脱农皮了。来,廖哥,咱两干一杯。李伯,关伯,你两也把酒满起,咱们一起祝贺廖哥脱农皮。”王勃抓起关萍新开的啤酒瓶,开始给廖俊倒酒,呼呼喝喝,一反刚才被动当客的温柔做派,反客为主,当起了酒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