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直播毒鸡汤,差点笑死观众 第597节
今天参加会议的代表一共有420人,其中年纪最大的已经96岁了,平均年龄高达67岁。
把已经到了退休颐养天年的老人们,千里迢迢的折腾到京华来齐聚一堂,王世风也没有任何办法。
因为这些人,几乎都是华夏部分非遗文化最后的继承人。
如果他们其中有人离世,就意味着某一项非遗文化,永远成为绝唱。
非物质文化遗产,听上去这么高大上的东西,实际只有一群耄耋老人们在负隅顽抗。
这绝对是一种语言无法形容的‘反差萌’。
文化技艺大多数都是口口相传,所以能够流传下来已经很难了,但是又因为时代变更导致技能市场流失或者被迭代,让这些技艺就显得越发鸡肋和无用。
比如自从有了照相机,对于绘画市场就形成了致命打击,有了录音机,对线下剧院形成了致命打击,有了互联网,对所有传媒产业都带来了颠覆性影响。
科技的力量不可撼动,或者说,市场主导推动下的科技力量不可撼动。
说实话,物竞天择是天道,跟不上历史进程的东西被清理出去也很正常。
但是从文明角度,任何一种文化的形成,都是有着必然性的,而且正是因为这些文化构建了一个完整的文明,缺少一块儿,那就是永久缺失,而且不可逆。
况且文化技艺的价值,本身就无法界定,用市场经济理论决定文化技艺的兴衰淘汰,是一种愚昧行为。
因为市场经济只有一个标准,利益。
文化技艺不是简单重复的提高生产力,而是通过偶然性和意外性创造出新的东西。
科技和工业的产能不可替代,但是人类本身的感性和创作意外才是文明之光。
科技没有意外,因为科技绝对严谨,所以科技只是工具,但同时也会让世界变得趋同性。
文艺充满意外,因为文艺绝对感性,人类文明因意外才会出现无数可能性,天衍四九,大道五十,人遁其一。
当人类文明失去意外和偶然性
所以文化技艺没有标准,应该是百花齐放,每一种文化技艺的存在,对于人类文明整体来说都是一定有价值的。
而且它们见证着华夏前年历史的兴衰,它们是活着的文物,呼吸的历史。
如果这些传统非遗全部成了绝唱,那么千百年以后,就会有人质疑华夏历史的传承,到时候,毫无疑问处于舆论下风。
就像隔壁高丽喜欢剽窃大夏那样,如果大夏拿不出完整的针灸体系,文物古籍,或者历史文物,那么中医变成韩医就只是时间问题。
如果孔子的传承人们没有在齐鲁大地遍地开花,那么孔子是高丽人这件事情也拥有了可能。
从现实角度,大多数很难焕发第二春的非遗没有实际价值,无可厚非。
但是从一个炎黄血脉继承人角度,每一个非遗传承,都是无价之宝,千金不换。
或许参会这几百位传承人们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有多重要,他们同意参会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将祖辈流传下来的东西传下去,不能让这些东西在自己手中,绝了后。
否则死后都无颜见祖宗。
淳朴的理由,让这些一辈子都没走出过村子的老人们来到了这里,这一路外面世界给他们带来的冲击和压力,让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窘迫与紧张。
外面世界的变化让他们意识到自己是被淘汰的旧人,但是他们依旧希望手中祖辈传承的手艺,能够乘上新时代的游轮。
所以他们眼中又满是憧憬,即便他们并不知道自己要迎接的是什么东西。
也不清楚,他们自身存在的重要性。
第465章 捐钱?你们配吗?
罗教授在台上发表着声明,他说的是普通话,但是台下大多数人都听不懂,或者听不清,但是他们依旧能感觉到,台上这个年轻人说的话,很重要。
和在座这些平均年龄70岁的老人相比,刚满50岁的罗思尧确实是个年轻人。
如果不是王世风要求,罗思尧也不愿意走这个形式,但是没办法,今天的一切都是要拍下来制作成纪录片的,罗思尧所有的发言不是给这些行将就木的老人们听,而是说给未来欣欣向荣的年轻人听。
王世风站在后台侧面,目光从台下每一位脸上略过,像是自言自语般向身边的蒋宵凡和陆平介绍道“那位是库大师,今年90高龄了,是第一位被国际教科文组织授予‘民间工艺美术大师’称号的民间艺人,以前外界叫她大夏毕加索,
出生在贫苦家庭,跟着父母要饭逃荒,后来安稳下来之后跟着母亲学习剪纸,作画,后来嫁到这邻家村子,六十五岁的时候,失足摔落到山沟里,昏迷了四十多天神奇自然康复,醒过来之后像是觉醒了一样,剪纸技艺突飞猛进,格局大变,她自称自己是剪纸娘娘化身。”
“这,这么传奇?都能拍电影了。”蒋宵凡看着前排那位穿着破旧棉袄依旧能看出瘦骨嶙峋的老人,惊讶的瞪大眼睛。
“这样的艺术家,在国外应该名利双收了吧。”王世风笑了笑。
“嗯,肯定啊,虽然我不懂艺术,但是只要和艺术家沾边的商业价值肯定不同寻常。”蒋宵凡点点头。
“库大师享受津贴,每年一万块钱,所有作品捐赠给美术学院博物馆,罗教授派人去请她的时候,她一个人独居在土窑里,屋子里除了几床棉被,只有一张土炕和几张桌子,还有一些剪纸用的材料,因为平日要靠着剪纸为生,
土窑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吗?就是在黄土山体里掏出一个能够容纳人居住的山洞,听说保暖效果极好。”王世风笑吟吟的说着。
蒋宵凡和陆平同时愣住了。
因为这些知识点对他们来说,有些超纲了。
不过,明明是国际艺术大师吧....怎么...生活如此窘迫?
“所以我跟你们说,剪纸娘娘化身说不定不是传说哦,毕竟能在那种清苦的环境下活到九十岁。”王世风轻笑道。
“怎么会这样?那些作品就算捐了一部分,平时的作品拿出去也能卖很多钱吧。”陆平有些不明白。
“艺术家,或者说文艺作品,是需要产业链支持的,库大师的作品,有时候是艺术,有时候,就只是剪纸,而已。”王世风瞥了眼陆平笑道。
陆平抿着唇,闭上了嘴。
“那位是稷山花鼓的祝大师,今年七十岁了,担任稷山花鼓团团长已经五十二年了,花鼓最早是一种祭祀舞蹈,所以和现在单一的鼓类乐器有很大区别,这么说吧,这是一个团队艺术,需要至少十几个人才能完成,
而且这十几个人每一个都需要经过几年甚至十几年的训练,表演难度极高,甚至可以称之为综合杂技,但是因为时代原因,祭祀习俗落寞,花鼓就没有市场,只有过年过节这样的特殊日子,才有表演。
没有市场就养不活演员,抛开艺术文化光环,大多数人最开始学习这些东西都是为了一技之长混口饭,没有市场就吃不上饭,所有很多人都离开剧团,
最终只有祝团长咬着牙挺了下来,听说这老爷子以前家境还算殷实,现在和老伴儿带着一群学鼓的孩子们吃住都在剧团,已经在剧场安家快三十年了,
没有市场,自然也就没有人学鼓,所以这些年为了把花鼓传承下去,只能招收一些孤儿学徒,已经培养了92个传承人,但是其中80个都已经转行了,
现在剧团治上下12个演员,最大的21岁,最小的9岁,勉强能够应付今年当地的汇演,不过如果不出意外,这可能是稷山花鼓团最后一次汇演,因为祝团长凑不齐人了。”
王世风继续介绍另外一边的干瘦老头。
“最后一次,是,要散团的意思?”陆平愣了下。
“人活着是要吃饭的,长大了光吃饭也不够,还要活出一个人样子,以前稷山花鼓好的时候,所有人排着队往剧团送人,现在祝团长贴钱招生都没人学,谁学这个,大概率会被人嘲笑的。”王世风轻笑道。
“这有什么好嘲笑的?继承传统文化。”蒋宵凡皱眉道。
“传承文化?能买房买车吗?”王世风冷嗤一声。
蒋宵凡闭上了嘴,陷入沉思。
王世风继续自言自语,一直等到罗思尧的发言结束,夏视代表上台发言。
一个组建大会,开了足足一个多小时,台下的老人们不只是坐得住,还是不敢动,配合度极高。
“也太折腾人了,怎么这么多人发言,都捐钱吗?”蒋宵凡有些站不住了,他腿都麻了。
但是王世风不动地方,他也不敢动。
“捐钱解决不了太多问题,你看,现场这420位大师,基本上都是国家级传承人,但是你们要知道这几位已经算是非遗金字塔尖了,他们的情况都如此严峻,更别说其他省级,市级,
大夏目前登记在册的非遗项目有将近90万种,塔尖尚且如此,更何况腰部和底部继承人的情况?截至目前以来,至少有超过60万余项非遗文化,已经在传承人式‘灭绝’,剩下也是濒危灭绝,
传承了近一千三百年的纸织画,从六十年前就开始保护性传承,到现在,只有一位传承人,三十六名学徒,
我们要做的不是捐钱,而且要让更多人了解到这些非遗文化的重用和意义。”王世风瞥了眼蒋宵凡,然后顿了顿“当然,钱也需要。”
满脸羞愧的蒋宵凡和陆平愣了下,连忙问道“需要多少钱?”
“我说的是需要钱,而不是需要捐款,你们明白其中差距吗?”王世风笑道。
蒋宵凡和陆平对视一眼,同时摇摇头。
“我们给贫困学子捐钱,是因为他们目前没有能力谋生,没办法为社会产生‘价值’,所以需要捐赠,这是对你们爱心上的回馈。
但是我们现在眼前这些非遗传承大师们,他们是有价值的,而且每一位都是无价之宝,国之重器,是艺术家,你们觉得你们能用钱玷污艺术?来满足自己的道德上的优越感?捐钱?你们配吗?”王世风冷嗤道。
蒋宵凡和陆平连忙摇头,表示自己不配,自己不是这个意思。
“花钱买吧。”王世风也不逗他们了,淡淡的说道。
“行,得准备多少钱?”陆平点点头。
蒋宵凡拉了拉他,示意他不要冒失“风哥,花钱买应该也有门道吧。”
“当然,艺术是无价的,所以想要买,就需要巧立名目。”王世风正色道。
“哦,懂了,拍卖。”蒋宵凡瞬间领悟。
艺术品产业链,也就他们这个圈层的人能够玩儿的起来。
因为上行下效,同样是大多数骨子里的烙印。
“搞拍卖会?有点意思。”陆平也眼睛一亮。
“光是卖给我们自己人还不行,也要卖到国际上,让世界上所有的艺术品收藏家们,享受到华夏非遗的魅力。”王世风活动了下肩膀。
“虎子家是不是在克利斯拍卖行有股份?”陆平准备开始摇人。
克利斯拍卖行,算是全球顶尖的拍卖公司了,每年在全球十六个首都城市举行拍卖,创造过很多天价拍品记录。
“直接拿去拍卖?你以为所有人跟你俩一样都是土包子啊,得先展出,先宣传才能卖上价格。”王世风轻笑道。
“开艺术展啊?这个简单,我们学校就专门搞这个的。”蒋宵凡拍了拍胸脯。
“刚好可以今年以‘心复救助节’结合搞个噱头,风哥,心复毕竟也是你的公司,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陆平闻言忽然想到自己今天来找王世风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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