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道长:开局就是神仙 第104节
“今天又被欺负了?”
“唉,别提了,就因为我和他们不是一个姓的就这么埋汰我,太不友好了。”杨瑾趴在凉亭中的石台上嘟囔着嘴说道:“难道不是一个姓就不能和谐共处吗?”
“还有啊!今天来了一个大哥哥,说是村外的人,他好像...他把我扶了起来,还给我吃了白面馒头,好大,好软,好甜的馒头。”
托着下巴的杨瑾喃喃道:“他是从城里来的,他好特别哦。”
此时,焚香燃尽,入梦之法散去,少年来到了现实的世界里。
然而此时,杨瑾却是还在念念不忘,那位来到这里的青年。
他是谁呢?
....
青年叫做马东文,是下乡的知青,来这里,是为了学习工农思想。
说是学习,其实就是在这里和乡亲们一起劳动工作,一起换工分,一起攒钱,一起吃大锅饭,他没有因为知青的身份多了一份优待,反而因为外姓人来到这里‘抢了工位’,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不过,马东文不在乎,他喜欢梅山村,喜欢这里的山,喜欢这里的水,喜欢这里的水。
在这梅山村里,只有两个人,会护着杨瑾不被其他小孩子欺负。
一个是父亲,一个是马文东。
马文东是外面来的知青,没有那么多宗族门第的思想,他总是在说,我们是社会大家庭中的一员,首先是这个,才是别的。
他对杨瑾好,并不是因为杨瑾有多么特别,而是因为他平等的,公正的对待着每一个人——虽然这让村子里的孩子们怎么都喜欢不起来,毕竟,自己都沦落到了和杨瑾一样的待遇了。
大人也不喜欢他,他这个外乡人,抢工分的,抢饭的,劳作起来还没有什么力气,这样的秧子,有什么好。
直到有一天,矛盾爆发了,不知从哪里来的消息,说要让那些臭老九们好看,要让那些宣扬封建迷信的人好看。
刚巧,梅山观啊,是外姓人,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梅山观的观主,又学西学,又是道士。
于是乎,山民们雄赳赳气昂昂的,就奔着那梅山观去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儿子,无论发生什么,躲在草堆下,不要出来。”
这是杨宇合对杨瑾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杨宇合本身喜欢读书学习,本就对道术修行淡薄,他坚信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落了修为,不通术法,他就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肉体凡胎,仅此而已。
他戴着高帽在太阳底下暴晒三个小时,不久后,就病死了,期间,他什么都没有和杨瑾说。
但他的眼神好像在告诉杨瑾。
以后我走了,你要好好读书啊,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儿就视书本和知识为洪水猛兽。
杨瑾哭着点点头,到他断气的时候,还在喊着爸爸爸爸。
爸爸...
杨瑾变成了孤身一人了。
在这期间,关心他的只有一个人。
那位城里来的青年,那位叫做马东文的青年,会时不时来嘘寒问暖。
时不时给杨瑾带来大白面馒头。
很香很香的那种。
他是一个很有正义感的人,所有人来想着‘清算’梅山观的时候,只有马东文站了出来。
虽然,他站出来也并没有用,但这也让杨瑾记在了心里,记了好多年。
直到三年之后。
又一批人上到了梅山观来了。
老一辈的人总是有些念旧,对于让杨宇合意外去世这事儿,还是让村里的人对杨家,对梅山观心中有愧。
伤痛,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流逝。
愧疚也会。
老一辈的人逐渐在走掉,年轻的,新一代的人在村里掌握着话语权。
比如说,当年欺负杨瑾的主力军们。
他们更年轻,更有激进。
‘道观是牛鬼蛇神,留着不行啊。’
‘听说,里面还有不少古事?听说还拜了神仙?’
‘反正是外姓人的...’
各怀心思的骚动,举着大旗,就雄赳赳气昂昂的朝着梅山观行去,那时候的杨瑾正在道观里啃着窝窝头,面对这雄赳赳气昂昂的队伍,心里慌的很,赶忙上前迎道。
“大哥大姐们,怎么了这是,咱有话好商量。”
杨瑾的脸上挂上了虚伪的笑容,这么些年里,他已经学会了怎么去阿谀奉承。
带头大哥指着梅山观的招牌说道:“这,就是旧。咱们,要抛弃落后的,迎来崭新的。”
“我们,响应号召。”
“别啊!这是我家,这是我的家具,求求你们,停手吧,那...那个不是文物,那是我爸给我匠的木椅...”
杨瑾想去阻拦他们,但他哪有人多势众,很快这里就被打砸一通...有多少被砸碎了,有多少被摸走了,杨瑾自己也不知道。
当他们想去打砸山神女像的时候,却发现这东西坚硬的很,砸也砸不动,搬,也搬不走,只能先放着了。
砸的框框作响,烧的浓烟滚滚。道门经箓,供奉的仙家牌位,一些受了供奉的阴兵灵将们也挡不住这浩浩荡荡的年轻人们,被砸了牌位后便开溜走球了。
正当此时,有人站了出来,是马东文,穿着灰色布衣的他一听到有人浩浩荡荡上山来就知道不妙,匆匆跑来后他喘着粗气说道:“我们是要响应号召没错,但你们也不要借着这个理由来发泄私欲,扯着大旗来施暴,这个,这个,这个,明显是生活用品,不是什么古董,也不是什么旧事物...”
“你个外村的,管得着吗你?”
一个大男孩不耐烦了,在砸东西的时候,顺手就砸向了马东文,没想到这一砸,砸的就是马东文的脑袋,砸的脑袋开户,砸的头破血流。
血呀,泊泊的流。
沾着瓷片和木屑。
鲜红鲜红的。
那些砸红了眼,拿红了眼的人们,哪里会管这倒地的青年呢?
只有杨瑾呆呆的看着这世界上,最后关心自己的人倒在血泊之中。
他是谁?
他,只是一个正义感富裕一些的下乡知青而已,他没有给杨瑾过多的优待,他只是单纯的,平等的看待着他和他的梅山观。
他也倒下了。
杨瑾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床炕,旁边的野兽皮毛。
羊、牛的皮子,这些皮子就好像在勾动着他的心弦...
这是杨瑾,第一次施放完整的道法。
“天地无极...”
“乾坤,借法...”
......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夹杂着阴火的符箓自地面散开,形成围困之势,而李卫只是稍微震了震手中琴弦,音浪四溢,这阴火符箓便被震了开来。
不过还是有零零散散的邪火掉到了李卫的身上,将道袍烧出了一切痕迹来。
有些痛。
杨瑾清醒过后,便看到了眼前的白衣道人,眉心上裂开的竖瞳。
“这位道友,这是你的神通道法吗。”高大的道人似乎有些意外眼前这白衣道人的神通术道:“宛如黄粱一梦一般啊,让贫道看到了自己的过去,让道友...见笑了。”
李卫则是直截了当的问道。
“你用造畜的法子将那些打砸的人们变成了牲畜,然后呢?”
“然后?”
杨瑾面容灿烂,仿佛回忆起了什么美妙的事情似的:“当然是宴请了上山寻人的村民们了,他们的父母,在羊肉牛肉的面前,吃食的很开心呢,都忘记了上山来是为了寻找儿女,也忘记了,这一地的狼藉是他们孩子的杰作。”
这言语仿佛最恶毒的利刃。
李卫也无话可说,手中的琴弦拨动,一曲《十面埋伏》和一曲《广陵散的》交互弹奏。
琴音如刀,杀杀杀,音律如刃。
阴森的鬼蜮,天空被血月覆盖,天地正气和道理在这里都要辟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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