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怪谈:不存在的都市传说 第949节
“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是吗,达克罗德大人,这仅仅只是物流中心发展史上的一撮脏水溅起的小水花而已,没什么好说的,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巴尔·达克罗德战力在寒风中,渐起的夜风无法吹动他的帽檐。
“是的,陈先生,仅仅是一个没什么了不起的意外罢了,从前有,现在有,以后也会有。”
陈宴看着探照灯中的黑色身影。
而你,物流中心秩序的维护者,巴尔·达克罗德大人,你从前是戴斯岛秩序的创造者,现在是戴斯岛秩序的维系者,从今往后直到死亡,也将会为了维护戴斯岛的秩序而奋斗,并不惜手段。
“如果我不给呢。”
巴尔·达克罗德直到现在还保持着耐心:
“你有什么不给的理由呢?
陈先生,这原本就是一场愚蠢的离间计,你已经和物流中心的利益完全绑定在一起,为什么要如此执着于去坚持那可笑的正义呢?”
陈宴听着巴尔·达克罗德的话,通感帮助他理顺了那些藏匿于众人话语中复杂难明的情绪,于是心中团团死结竟尽数开解——
黎守诚从来都是身不由己,即便到生命的最后也是一样,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和我做交易——他的一切行为,仅仅是在完成物流中心高层某个【未知者】的任务。
第954章 来自未知存在的注视
黎守诚是要用那些信息引起他和巴尔·达克罗德之间的分歧甚至暴力冲突——物流中心高层的【未知者】,是要引起他和巴尔·达克罗德之间的冲突。
【未知者】很可能对他十分熟悉,甚至对他的性格也有深入了解,这就是巴尔·达克罗德口中「可笑的正义」的来源。
【未知者】很可能想要巴尔·达克罗德死,于是把他送到了我面前。
一旦我杀了巴尔·达克罗德——甚至比喝水还要简单——【未知者】必定会得到某些很大的利益或是便利——我帮他为未来即将发生的某些事情清理了巴尔·达克罗德这个障碍。
黎守诚不甘心!他也反抗过!【把那个人的存在告诉我】本身就是黎守诚对那人的反抗!也是我如今能够进行一切推理和猜测的基础!
此时此刻,陈宴的心比此时的夜空还要凉。
【未知者】很可能知道我的底牌。
他看向身边的同伴。
斯沃姆,欧噶米,那人很大概率知道你们的存在!
那人到底是谁?
陈宴此时终于明白过来,黎守诚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小角色,从艋舺时代被巴尔·达克罗德接引进入戴斯岛,到如今亡命天涯又横遭惨祸,黎守诚始终身不由己。
巴尔·达克罗德要杀黎守诚,掌握着黎守诚把柄的【未知者】又随时会把黎守诚捏死,黎守诚能抓住的唯一一根稻草只有陈宴。
他只能借助陈宴试图逃离机械蜂巢这一旋涡。
但他明显失败了,在他和【未知者】之间的博弈中,他占据的主动权仅仅只有那微小的一丁点,
而仅仅只是这一丁点微小的主动,并无法改变他的命运,甚至让他越陷越深,直至死亡。
想到这里,陈宴忽然想到,是否黎守诚的死——是否我对黎守诚下的杀手,也是【未知者】计划中的一环呢?
陈宴无法解释这个问题,只隐隐有不基于什么证据的一些想法罢了。
——当夹杂着一部分猜测的推理基于通感捕捉到的确切信息进行至此时,陈宴已经大概了解了自己所面临的一切。
「通感让我了解到了更深层次的东西,每个人的行为动机结合着他们的情绪甚至声音里夹杂的信息,我大概知道每个人的处境,就大概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区别在于,当通感作用的对方有着明显的心理防范时,通感不会特别有效果——在聆听手机里传来的火锅桌旁的对话时,我很清楚的知晓了黎守诚未刻意隐藏的情绪和记忆。
但当在戴斯岛外海再次面对有了心理防备、且精神高度集中的黎守诚时,我完全无法从他的声音里获取足够的信息了。」
「我的通感比之前强了很多,但这并不代表我能够从【声音】中知晓一切。」
当他再次看向船只下方的巴尔·达克罗德时,心态发生了变化——这位曾经在戴斯岛叱咤风云的前总督大人,如今虽然已经沉寂但依然坚守内心信条之人,仅仅只是一个身不由己的局中人罢了。
巴尔·达克罗德或许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或许知道自己是什么处境,但他已经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只能被一切推着向前走。
「那么,陈先生,你的答案是什么呢。」
暴力冲突一触即发。
陈宴在短暂的沉思之后,对电话中说道:
「我会把文件都交给你,就在现在。」
陈宴说完,挂掉电话,将电话打给了已经下班的阿伟。
短暂的待机声后,电话被接通了。
「董事长。」
电话另一边换来阿伟带着刻意逢迎讨好的声音。
陈宴听出了这声音里包含的一丁点「心虚」、「慌张」,以及几乎无法觉察的另类「恐慌」。
陈宴需要他再说一句话,来确定自己的猜测。
「现在在忙吗?」
阿伟立刻答道:
「没有,随时待命呢!」
陈宴的猜测正确。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
「现在,你去公司,去我的办公室里,我办公桌右侧第二层的抽屉里,有一只U盘,你把那U盘拿来我船上。」
电话里传来了阿伟紧张的声音:
「啊!董事长!你现在在船上吗?!可港口在半小时之前已经被戒严了,里面的出不来,外面的也进不去啊!」
无论如何,我已经把消息告诉了你。
陈宴说道:
「那就算了,等我回去自己取吧。」
电话那边传来阿伟的担忧声:
「我……倒是知道一条从码头通往机械蜂巢下水道的小路……」
陈宴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了,谢谢你阿伟,可你已经是丈夫和父亲,照顾好唐雅和孩子,别来掺和这些危险的事了。」
陈宴说完,在阿伟的恭维声中挂断了电话。
我已经进行了提醒,之后一切看你。
陈宴接着打通了巴尔·达克罗德的电话,说道:
「东西不在我身上,你跟我去取。」
在陈宴目光的注视中,包围船只的士兵们开始撤退,很快视野中只剩下巴尔·达克罗德一人。
陈宴问斯沃姆:
「如果我距离你一整个戴斯岛这么远的距离,忽然有人要杀我,在我不通知你的情况下,你能在一瞬间做出反应,并救下我吗?」
斯沃姆甚至没有犹豫,回答的干脆利落:
「完全没问题。」
陈宴摸了摸收回腰间的枪,用风衣将枪掩盖,然后看了看表。
现在是晚上9点35分,距离和克莱恩约定好的时间还有25分钟,他必须抓紧时间才行。
最后,他对欧噶米说道:
「我去去就回,要不了多少时间。」
欧噶米点了点头:
「请务必路上小心。」
陈宴出了船楼,踩着扶梯下了船舷,和身材高大的巴尔·达克罗德进行了无声的对视,而后朝机械蜂巢方向走去。
十分钟后,两人到达Z集团,陈宴通过大门的电子身份认证,带着巴尔·达克罗德来到三楼董事长办公室,打开抽屉,拿出了莫名出现在抽屉里的U盘,将U盘交给了巴尔·达克罗德。
整个过程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你做了正确的选择。」
巴尔·达克罗德此时的声音里竟然并没有一丁点的「我成功了」或者「终于完成了这件事」之类的情绪。
陈宴只从他话语中感受到了深沉的疲惫,就好像「一件坚持了很久的事情忽然没了意义」产生的厌倦,也好像「在一瞬间明白一切努力仅仅只是白费」之后产生的失落。
陈宴甚至通过通感从他混乱的情绪和饱含失意的话中得知了他未说出口的那半席话——
「物流中心将因你而得到更稳定的发展前途,所有人都要感谢你做出的贡献,而你也会因你的所作所为而得到原本就该得到的利益,可这一切有什么意义呢?
一切的意义都是为了让物流中心稳定运行下去,情况已经够坏了,可只要物流中心还在,情况就很难变得更坏。
这便是我所坚持的事,是我一直以来为之奋斗的事……哈哈
,真是可悲。」
陈宴意识到巴尔·达克罗德的情绪产生了不正常的强烈波动,这意味着巴尔·达克罗德在这一刻的情绪是十分复杂,心情是强烈起伏的——他对自己所做的事情产生了严重的怀疑,甚至因此出现了轻微的「价值观崩塌」和严重的「精神内耗」。
也就是说,巴尔·达克罗德并不喜欢做他现在所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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