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缺失的我找了个狙击手女友 第212节
我为什么发不出声?
我的嗓子如同被全世界最粘的胶水粘住了,它拼命蠕动可到最后连一个音符都发不出来。
呼吸!
快呼吸啊!
全身上下没一个细胞听从我的命令,渐渐的我的视线模糊了,身体发麻,眼泪流尽。
我忘了自己所在何处,我忘了自己将要去何方,甚至忘了自己是何人。
所有神经细胞此时出奇的团结,它们发出了同样的命令——死吧,去死吧!
我他妈就不该活着!我应该累死在岗位上,被吸血鬼老板活活榨干,而不是用自己肮脏的灵魂去污染伊芙琳!
第二天工作我没去,从昏迷中苏醒的我等待着狱警的警棍敲在身上,活活把我敲死。
关禁闭、挨揍、辱骂……
无所谓了,我就想知道我现在活着还有意义吗?
在我去精神病院前一天,那个一直缠着我的男人不知用什么方法买通了狱警来见我。
“不去见见你的小外甥女吗?那怎么说也是你姐姐最后的血脉了。”
原来姐姐生了个女孩吗?
挺好的……
男人咧嘴笑道:“怎么样?我会给你安排好一切,如果可以,最晚明天中午你就能见到她。”
我张开干巴的嘴唇:“好。”
男人狡猾地补充道:“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无所谓,只要什么都好,反正什么都没了。
他做到了,带我去精神病院的司机带我去了姐姐家,只可惜姐夫似乎不在。
“你还想去哪儿?”司机抽了根烟问道,“贪婪长官吩咐过,你的要求我会尽量满足。”
去哪儿?
我还能去哪儿?
我早就无处可去了。
“赌场,我要找个荷官。”我愣愣地说道,死寂的眼中多了一丝丝可悲的希望。
司机掐灭烟,吐了口痰:“她不在赌场了,我带你去找她吧。”
他似乎很确定我要找谁,油门嗡鸣,一溜烟功夫我就到了目的地。
这里女人环绕,她们涂抹着假冒名牌化妆品,摆弄着露骨的姿势,朝着男人们抛出媚眼。
经过再三确认,我迈着步子走上楼梯,推开三楼最里面的房间,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正躺在床上,用和我一样死寂的眼神看着天花板。
“三百……”她听到有人推门而进,随口说了个数。
“是我。”我声音沙哑道。
她侧过脖子,审视了一番,像是忽然想起来了什么。
“那个赌徒?”
我不在乎她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接着在她面前跪了下来。
“那一局,有人出千吗?”
我忘了当时是副什么表情了,只记得那女人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很久,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把头别过去闭上了双眼。
“有,那天有人给了我钱,让我在牌上做手脚。”
曾经几时,我多么渴望这个答案,做梦都想有人来告诉我,那晚我没输,我应该赢。
然而真当得到这个答案,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甚至可以说是平淡。
晚上再次来到姐姐家,这时巴洛回来了,他对我的态度和姐姐在时可以说是天翻地覆,不过这是当然的事,他能让我看眼外甥女已是以德报怨,我不敢奢求什么了。
好累,好想死,我背负了太多欲望,从应有一切到一无所有,短短几年时间从天堂到地狱。
巴洛皱起眉头小声呵斥道:“你现在可以滚蛋了——烂到骨子里的赌徒!”
可以了,放心吧姐夫,今晚我就去死,死在没人的地方,死在不会令人心烦的地方,只是很抱歉,烧我尸体的时候恐怕得浪费一点社会资源。
呵呵,这点资源在我身上多么多余。
起身的刹那,睡眠中的婴儿忽然醒了,她抓住我的手指,眯着眼睛看着我,两脚蹬开被子,乐呵呵的冲我笑着,她笑得那么活泼,似乎那名善良的妇人尚在人间。
那一刻我仿佛心脏遭到重创,流干的泪水滑落,撕心裂肺的咆哮在这片我主动抛弃的世界回荡。
“对不起……”
我想不到、说不出其他话了,只能抱着年幼的阿加莎痛哭,我的异动没让这纯洁的灵魂不安,反而水嫩的手指抚摸着我的脸庞,为我擦去价格低廉的泪珠。
我的人生不值得可怜,它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并不富裕的家庭给予我足够的爱,第一次赌博给了我救治父亲的钱财,虽然贪婪让上帝收回了一切,但我在狱中碰上了上一任贪婪大罪,他给了我新的生活。
瞧,多么好的运气……是的,运气,赌博最需要的就是运气,但你看我剩下什么了?
阴影世界——这才是我这种见不得光的臭虫该待的地方。
不得不说,上帝是仁慈的,在阴影的角落让我遇上了一位美丽的女士,她为家人复仇的勇气令我赞赏,她最大的心愿也不过是吃饱而已。
“不想出去,为什么?”
“丑?女士,‘美丽’可没资格赞美您的灵魂。”
“放心吧,外面的阳光很温暖,我会为你挡下恶意。”
我带她离开下水道,却无法兑现自己的承诺,我自以为高超的狙击水平足以为她摆脱绝大多数麻烦,直到那名少女的枪鸣打碎了仅有的骄傲。
人的一生是可悲的,我们的欲望永无止尽,儿时想要玩具,青年想要爱情友谊,中年想要地位金钱,老了想要寿命和健康的身体。
上帝的眷顾是一时的,再好的运气也敌不过无尽欲望的消磨,我们终有一天会迷失在欲望的深渊,押在赌桌上的筹码永远不够,因为人永远得不到满足。
可笑,太可笑了,阿加莎因我被绑架我才思考起一个问题——这些年来我真脱离欲望的深渊了吗?
或许没有,从来没有。
那么好吧,如今的一切都是我下注的结果,我自食恶果,我该为此付出代价。
不过在此前我得救出阿加莎,不,还得救巴洛……
我是不是又贪了?
对,无可否认,但这应该的。
我有罪,罪名“贪婪”。
第296章 狙击手对决
扛着狙击枪的亨特检查完周围环境,慢慢逼近半山腰的教堂,这一路非常顺利,别说阻拦的人,就连一只野兽都没碰上。
对于一个明知有危险的地方而言,这让那座主的庇护之地显得更加森然恐怖。
推开尘封已久的大门,一块碎木头掉落让他心头一紧,仔细倾听一番才看出来那只是个意外。
映入眼帘的是教堂掉色的壁画,内部装饰大多为上世纪的格调。
地上多了一排小巧的脚印,看起来是位女士留下的,除此以外亨特无法再从任何地方得到有用的线索,这里不像是设有什么埋伏。
三层高的教堂每一层的装饰都很单一,丝毫没有敌人隐藏起来的痕迹。
他走上最高层,里面黑漆漆的一片,探查时从外面看只能看到灰色的布料遮盖在窗户上。
手电筒的光芒一闪而过,要是有埋伏的话敌人必然会被突如其来的亮光晃到,但那一瞬间亨特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惊恐人脸。
“呜呜呜!”少女竭尽全力发声,试图说出什么。
亨特整个身躯步入黑暗,哪怕他再集中精神也控制不住想去阿加莎身边的急迫。
手电筒照了一圈,空旷的三楼唯有靠近窗户被束缚住的阿加莎。
亨特自然知道敌人不会心善到放人的程度,但没想到他们做的这么绝,阿加莎浑身缠满了密密麻麻的线,这些线顺着锁骨和腰上肋骨向后延伸最终抵达身后依靠的约莫人高的圆柱体物体。
炸弹!
亨特看到的第一眼险些把牙齿咬碎,他们居然把阿加莎的生命和这枚极其危险的炸药连在了一起。
“五级的身体扛不住这种级别的炸弹。”
他立即做出判断,五级的肌肉和骨骼固然强大,但这不代表他们承受得起药量如此多的炸药洗礼。
“别怕,舅舅在,一会就救你出来。”亨特苦笑着撕扯掉女孩嘴上的绷带。
坚强的阿加莎颤抖着身体,不敢放声大哭,她怕自己的哭声会影响亨特的进程。
经过一番检查,亨特发现设计这炸弹的人似乎不想把人困死,它看起来复杂,其实不过是线多一点,就像一道思路简单但计算步骤复杂的数学题。
就在他要动手解题时,强烈的不安提醒他危险将至!
砰!
远方的嗡鸣打碎了寂静的黑暗,子弹穿透厚重的灰色布料顺着亨特的耳朵而过,打掉了一小块碎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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