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田挖玉,整个河床都是我的矿场 第128节
中原的兔子跟山里的不一样,这边的兔子有耐劲儿,跑的也快。
要是在后面撵,要撵三个小时才能跑完劲儿,人肯定不行,得用狗撵。
所以只有到雪天的时候才能抓,因为大雪覆盖,兔子要出来扒拉冬天的麦苗吃,只要留下脚印,慢慢撵就能逮住。
这也是一个技术活,老一辈传下来的习俗,在撵之前要先估摸一下,预估兔子窝的大概位置。
随后就用兔网把这块地方给围上,网也不用很高,大概到小腿的位置就行了。
随后就可以带着狗在里面沿着脚印撵了,一般大声吼叫几声,兔子就会从窝里跑出来,这会才是撵的时候,也不用跑太快,反正四周都围着网,兔子跑着跑着就会撞到网上,到时候一扑就扑到了。
“阳子,兔网来了,我把家里的两条狗也给带来了。”
苏阳认识其中一条狗,“大黑,过来!”
那条大黑狗就跑了过来,在苏阳身上闻闻蹭蹭,摇起了尾巴。
“另一只是他生的崽,叫二黑。”顺子摸着二黑的头,怪不得这俩长得一样。
随后两个人来到了一块麦地里,在里面寻摸了一阵子,找到了几排兔子印,不过这片地应该被人撵过了,里面有很多脚印,只能再换个地方。”
又往北大河的方向走了一轱辘,苏阳弯腰在地里看到了脚印,“顺子,这有脚印,还是新鲜的!”
“行,那就把这亩地给围上。”
两个人随即开始把网扯开,在四个角上简单的楔上一根橛子,很快就把这块地给围了起来。
“大黑二黑,过来!”
两条大黑狗直接跳了进来,这俩小家伙也不是头一回干这种事,跳进去就开始四处撒欢,还停下来用鼻子在雪窝里拱。
苏阳和顺子在后面沿着脚印子往前走,不过也有很大的几率跑空,因为兔子可能也只是路过,窝并不在这里,所以逮起来也不容易。
就在这时,忽然一道灰色的影子从麦苗底下窜了出来,往前跑去。
“阳子,有兔子!”
“快撵!”
顿时,两个人撒腿就跑了起来,两条大黑狗看到黑影,也立刻从两边追了起来。
“嗷嗷....”
两个人一边跑一边喊着,虽然没什么用,但是跑着也来劲。
中原的兔子就是劲大,双腿一蹬就是一米,跑的比狗都快,有时候还来个急转弯,把狗晃了个狗吃屎。
在撵了十几分钟后,兔子最终撞网了。
顺子立刻开始唤狗停下来。
不然两只狗能把兔子活活撕巴了。
苏阳立刻跑了过去,把兔子给摁在怀里,抓着两只耳朵给提溜了起来。兔子悬在半空中蹬着腿,气呼呼的呲着嘴,苏阳实在看不出这家伙哪里可爱了。
“卧槽,这兔子真肥,得有七八斤!”顺子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弯着腰大喘气,“还好逮住了,这小东西挺能跑啊。”
苏阳把兔子往化肥袋子里一扔,系上口袋,兔子在里面使劲蹦跶,两只狗在旁边吓的汪汪的叫着。
“走,咱么去下一个地方看看。”
苏阳扛着袋子,顺子拉着网,两只狗在前面开路,麦场地里格外空旷,一眼望去,除了地头上的白杨树,就是一个个冒起的坟头。
此时,大黑忽然叫了起来,从前面不远处,居然碰到了一只兔子,兔子瞪着断腿飞速奔跑,两只够在后面汪汪追。
碰到这茬,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放下手里的东西,直接撵了过去。
现在也来不及的围网了,只能用笨法子撵了。
这就比较考验人的体力了,兔子跑起来很灵活,一个急转弯就能调头,瞬间就能拉开七八米的距离。
“顺子,你去那边截,我在那边追。”
“好嘞!”
麦地里,两人两狗正在和一只兔子展开了激烈的追逐。
有时候脚底下踩滑,直接在地里几个滚,好在雪地很松软,一点也不疼,爬起来又继续追。
苏阳的身体素材还算不错,跑起来速度也很快,就是耐性不行,追了一会体能就急速下降了,只能停下来歇一会。
不多时,那只兔子从祥子那边跑了过来,正往自己的方向而来。
“阳子,准备截住它!”顺子在后面叫喊着,扔来一个土坷垃。
苏阳立刻打起精神,弓着身子准备来一个饿虎扑食。
就在距离自己三四米的时候,苏阳直接一个猛扑朝前扑去。
那兔子直接急刹车,从身子一侧跳了过去,留下一道潇洒的影子,紧接着两只狗又从自己身上踩了过去。
“卧槽尼玛,你俩是真狗啊!”
苏阳扑了一身的雪和泥,慢悠悠的爬起来,打打身上的雪,似乎没什么力气了,祥子带着狗在后面继续追着。
干脆放弃了。
苏阳来到地头上,顺子得意的喊了起来:“抓到了,累死爹了!”
这只兔子去刚才那只更肥,是个公兔,公兔子肉不好吃,浑身都是骚味,要先用香料给腌腌才行。但是肉多紧实,大炖一会,汤更好喝。
两只兔子到手,剥了之后能有十来斤的兔肉,也够两个人吃的了。
不过现在两个人正跑的火热,浑身都热乎乎的,准备再来几网。
“阳子,要不咱们多逮几只,明天去年集上卖,这会价格不错,一只能卖十几块,比公鸡还贵。”顺子得意的说道。
“行啊,正好明天去集上买点东西,凑着给卖了。”
说着,两个人慢慢走到了北大河。
北大河是整个乡里唯一的一条大河,是活水,每年夏天的时候都会来一次水,顺着开闸的水会过来一些鱼,夏天的时候老少爷们干完活,习惯往河里一跳洗个澡,顺便摸两条鱼。
现在冰面上虽然冻着冰,但是不能凿冰捉鱼,这边的天气最冷七八度,冰冻的不厚,根本承受不住人。
北大河附近还有一个废弃的土窑,窑已经塌了,不过地还荒废着,没有种东西,外面还码放着一些砖坯子,很多小孩子都会到这边来爬着玩过家家。
这些砖坯子是切成砖型的土砖,在太阳下晒的很硬,码放在一起有几十跺。
在砖跺之间的缝隙里,底下时常有兔子洞,把里面掏空,就在里面抱窝。不过人也钻不进去,除非一块块把砖给挪开,显然没有那个必要。
“等天傍黑的时候,兔子就慢慢摸出来,到时候就能捉上几只。”
顺子已经摸透了兔子的活动规律,准备在废窑附近的麦地里围上网,放出一面口子,只需要等兔子出窝找吃的,进了麦地,就用网把门给封住。
在等待的时间,苏阳和顺子两个人生了一堆火烤着,抽着烟聊天。好在等了没多久,就看到两只兔子从那边跑了出来,来到附近的麦地里找吃的。
两个人立刻把网给围上,紧接着又开始撵了起来,“嗷嗷呜呜”的跟叫魂一样,在撵了二十分钟后,两只兔子接连入网,成功放进化肥袋子里。
化肥袋子里现在蹦跶着四只大肥兔子,冬天的平原天黑的早,眼下才五点半,太阳就就开始落山了。要是在和田,五点半正是天朗云稀的时候。
“阳子,今天晚上去我家喝吧,我叫上黑大壮和大民一起,给你接接风。”顺子高兴的拉着网,“对了,谁都不能带酒哈。”
“哈哈哈...行,我回家换身衣服就来。”
二十多斤的重量,苏阳扛在肩膀上,高兴的往家里走去,来到顺子家里,把兔子扔在门口便回去了。
回到家里,爷爷看到苏阳一身泥,也是疼惜的说了两句:“阳子,你这是干啥去了,大冬天的跟地打滚去了?”
“爷,我去撵兔子去了,抓了四个兔子,晚上去顺子家喝酒,不用做我的饭了。”
老爷子坐在院里,面前烧着一个火炉子,上面烤着两个苹果:“你妈炖的鱼汤,你喝点再去,肚子有食儿,喝不醉。”
厨屋里飘来浓郁的鱼汤的香味,苏老汉在灶台旁烧锅,苏老娘在摊鸡蛋煎饼,一下子磕了七八个,倒了一勺子油,拌着白面粉在一起搅,做成糊糊状的时候,再下锅煎一下,软软的。
这种吃法是山东最常见的,反而后世那种摊煎饼裹脆饼的做法,起码本地没有看到过,应该是外地人的新发明。
三婶子站在厨屋门口,看着往锅里倒那么多油,咧着嘴一阵肉疼。
这些油和鸡蛋都是她临时拿过来的,这二斤油准备能吃一个月的,照这种吃法,几天就给吃没了,地主家也没这么奢侈啊。
不过想到那些厚礼,还想等过两天跟苏阳打听打听迁户口的事,就咬咬牙舍得了。
这半个月的时候,老爷子就由苏老汉他们照顾了,多做点好吃的,给老人补补身子,现在瘦的眼窝都陷下去了。
“阳子,你是真不会过日子,那些个兔子,也不能都吃了啊,拿到集上换个钱不行啊。”三婶子唠叨了两句。
“三婶,我们也不吃完,剩下的明天拿到集上卖,等晚上的时候再打一些咕咕,配着卖。”
咕咕其实就是斑鸠,长的鸽子差不多,所以这边都统称斑鸠和鸽子叫咕咕鸟。
“这还差不多,别那么大咧咧的,该是咱的钱,你得给顺子分公平的。”
“放心吧婶。”
没多久,苏老娘端着馍筐子出来,里面是香喷喷的煎饼,煎的两面金黄,还有一盆白色的鲫鱼汤,特意把鲫鱼捣碎,把刺给虑了出来,年纪大了也能吃。
趁着天还放着亮,大家就坐在院子吃了起来,“三婶子,坐下一起吃吧。”
三婶子假意推辞了下,夹起煎饼吃了起来。
老爷子没有牙,揪着一点煎饼在嘴巴里裹着蠕动:“嗯,真香啊!”
三婶子撇了一眼心里嘀咕着,放这么多油,就是鞋垫子也能炒香啊!
苏老娘把鱼肉夹到老爷子碗里,鱼肉是软的,多少能吃点。
“爷,等明后天的,我带你去镶个牙,这样啥都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