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田挖玉,整个河床都是我的矿场 第66节
现在想想,早就应该听他的。
苏阳来到猪圈,陈二看到这么多羊,就跟见着自己的亲儿子一样。“哎呀,还真弄来这么多羊,你瞅着一个个多欢实啊!”
“陈叔,那些空圈都收拾出来了吧?”
“放心吧,还用水冲了一遍,底下铺了干草,夜里卧的时候也暖和。”
陈二帮忙把羊群分别赶在了两个圈里,又赶紧抱了两捆骡子吃的干料扔了进去,这些羊跑了一天,早就跑饿了。
陈二以前在生产队的时候,最多养了一百头羊,虽然累点,但是心里喜欢。现在看着这些羊,内心很兴奋。
“对了陈叔,咱们之前说好的一个月八十,现在又加了这些羊,我想给你涨点工钱,一个月一百二成不?你多费点心。”
“哎呀,多少都行,我反正养一只也是养,养一百只也是养。”陈二笑笑,心里很高兴,干起活来更卖力了。
没过多久,外面就有人抱着几捆芦苇子过来,“阳子,我这刚割的几捆,你这要不要?”
“当然要,放院里就行了。”苏阳指着地上的一片空地,好在院子够大,还有几个空棚子,挡风避雨的没问题。
随后苏阳掏出一张纸,找到一个铅笔头,在纸上写下名字和捆数。“陈叔,你帮忙数一下有多少根,要是低于一百根就不算一捆。”
苏阳本来不想数的,但是村里什么人都有,提防着点总没错,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随后,有人陆陆续续从河筒子里出来,连抱带携的朝这边赶来。王赖子也抱了两捆过来,往地上一扔,跟其他人的混在一起。
苏阳一眼就看了出来,“王赖子,你他娘的糊弄鬼呢,从路边捡的几根就想来这骗钱。”
“阳子,咋说话呢,我这是刚从河里割的,不信你问二婶子。”
二婶子斜楞一眼:“问我干啥,我还能跟人家阳子扒瞎,你说你爷俩家里连个镰刀都没有,用嘴薅的啊?”
“我说二婶子你要这样的话,我就把你跟我二叔的事说出来了。”
王赖子拧着头一脸坏笑,二婶子抽出一根芦苇子就抽了过来:“你这龟孙,我说昨晚上咋听的外面有动静,还以为是野猫,原来是你这个王八蛋!”
“他爹,你快点,得劲…”王赖子撒腿就跑,嘴里捏着嗓子学着话,惹的大家伙哈哈大笑。
苏阳看到刘小成,就招呼过来,让他帮忙记下账,整个村里识字的不多,刘小成当账房先生再合适不过了。
陈二从屋里拉出来一个切刀,刀片被磨的温锃亮,陈二平时给骡子切料就用的这个。
不过这个速度也太慢了,而且很费力气,苏阳拎着尿素袋子回到家里,将石头和黄羊角放到屋里的柜子,又加了一把锁头,图个心里踏实。
这会儿,苏老娘开始在屋里忙活做饭了,今天是在锅里贴的死面饼子,加上自家腌的酱豆子,比城里的大肉都好吃。
“妈,这两天河床上有啥事没?”苏阳吃着饼子问道。
苏老汉从屋里出来,手里捏着莫合烟,用舌头舔一口,再抚平。“要说有啥事嘛,派出所今天过来抓人了,逮了隔壁村的二流子,罚了二百,让村长去保的。”
“是啊,说不让挖就不让挖了,一点后路都没有。”苏老娘端着馍筐子走出来说道。
禁采的本意是好的,只是利欲熏心,挡不住下面的人钻空子,当然也牺牲了很多人的利益,好在没持续几年时间。
“老汉,我今天买来的那些羊,后面就吃芦苇子拌饲料,你没事帮陈叔看着点,打碎了晒一晒,码在棚子里。”
苏老汉点点头,咳嗽两声:“行,我也帮不上什么大忙,帮忙收收芦苇子查查数还是没问题的。对了,你说去跑河床,啥时候去啊。”
“明天一早,到局里直接跟车走了。”
苏老娘立刻嘱咐起很多事来,事无巨细,都要唠叨一遍。
苏阳赶紧吃过饭回到屋里,简单的收拾了一些衣服行李,用包袱皮包起来,还有铲子镐头这些工具,以备不时之需。
第二天,苏阳匆匆吃过早饭就骑车去了城里,人事科的老冯正背着手,在门口散步。见到苏阳就抬头打了个招呼。
苏阳来到鉴定室,老江他们已经来了,象棋已经摆开,就等着苏阳开始呢。
“巴郎子,你来的正好嘛,快点过来杀一盘撒。”老江摆着手,其他三个人尴尬的笑笑,看来已经是输过了。
“行。”苏阳将尿素袋子放到一边,“江叔,最多一局哈。”
“一局定胜负,谁悔棋谁是龟儿子!”老江自信的保证道,率先走出一棋:“当头炮!”
苏阳跟着走了几手,连吃了几个得力大将,就已经占据上风了。旁边几个人乐呵呵的看着,等着老江当龟儿子。
画风一转,老江突然问道:“对了,昨天克里木江打电话让你去跑河床,这事卡布提已经跟你说过了吧?”
“说过了,谢谢江叔关心。”
苏阳点点头,挪了一步棋。这个老头虽然有些狐假虎威,但是昨天刚见面就打电话关心,说明人还是不错的。
“听说你在局里得罪人了,才让你去下面的,你要是实在不愿意去,我就替你打个招呼,我老江这点本事我还是有的嘛。”
“别别别,不用麻烦,我愿意去。”苏阳立刻摆摆手拒绝,这多好的机会,生怕被老头给搅合了。
“那行嘛行嘛。”老江从旁边递过来一个档案袋,“这里头就是各地报过来的一些河床资料,你们的任务就是复查核验,有啥子不对的地方再重新测量,晓得不?”
苏阳接过资料,内心有些兴奋,没想到能这么顺利拿到一手资料。这还要多亏了林晓倩这个女人。
苏阳翻开档案袋,看了一眼,里面记录着河道的长宽面积,地质条件,土石出土量等。当然这个出土量是根据当地农村收入估算的,还有同地区大矿上的产量进行预估。
这个数值要跟文化局鉴定室的玉石来源地进行数量核对,才能知道真假。一般来说也是大差不差。
正看着,老江偷偷将自己的炮挪了个位置。
“等下!”苏阳一把摁住了老江的手:“江叔,您这可就龟儿子咯。”
老江气呼呼的收回手,喝了口茶叶,嘴巴里嚼了两口吐了出来,“你个龟儿子,跟我还这么认真撒!!”
苏阳嘿嘿一笑,一个跳马直接将军。周围几个人乐呵呵的笑了起来,“老江这回是碰到对手咯。”
苏阳笑着起身,拿起桌子上的手电筒,像模像样的照着桌子上的石头,随手拿起笔开始打钩。
大家伙在背后看着,对于上次的鉴定,他们没有亲眼看到,以为是有人帮他,可现在就在眼皮子底下,他们几个都看得仔细。
苏阳打灯就是做做样子,故意放缓了速度,尽管这样,他进行起来还是跟流水线似的,几乎是一眼灯一手钩。
还有些标签写错的,甚至都不用多瞧一眼复查,果断的打了个叉,还在一旁登记了正确的场地和名称。
只用了十分钟左右,苏阳关掉电灯,回头对他们说道:“江叔,这边一道工作已经完成了,我就先去测绘科了,下午就要跟着他们去玛丽艳河床,等过几天咱们再杀一盘。”
苏阳拿着资料,挂着笑容走出了鉴定室。屋里的几个老头立刻戴上了眼镜开始核对,半个小时后,他们一个个瞪着眼睛。
“龟儿子呦,真是老子眼睛不好使了嘛!”
第86章 整个河床都是我的矿场
测绘科办公室,只有两个整理资料的本地小姑娘。知道今天有新人过来,特意在脸上擦了粉。
苏阳敲敲门,走了进去。她们好奇的打量了两眼。随后热心的给苏阳介绍工作内容,并办理了借调证明。
“明叔和巴图尔现在去了车库,你可以去车库等他们。”小姑娘笑着指着外面的车棚。
“行,谢谢了。”
苏阳起身走下楼梯,来到车库门前,离得老远就听到摇车把的声音,一个人打着减压,一个人手持车把抡着膀子开始用劲儿。
随后就听到“喷喷”的声音,一辆三轮车从车棚里开了出来。
苏阳冲他们打了个招呼,负责开车的应该就是巴图尔,人如其名,长得五大三粗。坐在车斗里的中年男人,将近五十岁,应该就是韩明,跟苏阳一样都是汉人。
他们冲苏阳笑笑,拍了拍车斗子,示意上来。
车子还在缓慢行驶,苏阳小跑两步左脚踩着后面的兜子,直接跨腿迈了上去。车斗里没有凳子,韩明就坐在车斗上,这种功夫,苏阳小时候在农村也会。
韩明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老黄牙,伸手递过来一个工作证,上面写着“测绘工作组”,里面有苏阳的名字,以及文化局的红章。
韩明上下打量苏阳,看着细皮嫩肉的,不像是能吃苦的人:“你就是苏阳吧,怎么想起来我们测绘组了,这可是遭老罪咯!”
苏阳笑笑:“主要是想历练历练嘛,而且玛丽艳河床离家近,也图个方便。”
“年轻人嘛,历练历练是好的嘛!”巴图尔开着车,迎风传来一句。
三轮车开出了门外,上了忽尔干勒公路,前往恰尔巴格乡,一路上叮叮咣咣,仪器在车斗里来回打滚。
在路上一番闲聊,韩明这个人也很健谈,没迁户前跟苏阳还是老乡,聊起来也格外亲切。
以前他就住在玛丽艳村附近,也挖了十几年的河床,后来村子因为河流改道,都已经全部迁移了,现在改名叫做玛丽艳新村,很多从外地来的玉石贩子,都在这里长住。
原先测绘队来测量的时候,他帮忙拉线干活,加上现在玉石越来越难挖,索性就进了测绘队,年纪大了,图个稳定。
“跑河床嘛,辛苦肯定是辛苦的,但是有补贴嘛,家里两个巴郎子都要上学,需要钱花!”韩明伸出手,手掌上都是老茧,这是常年在河床挖玉的人的常态。
三轮车开了将近一个小时,便来到河床上,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荒芜景象,一个个遗留的石坑就像弹坑一样看,仿佛刚经历过一场战争。就在这片土地上,原先铲子搞头满天飞,现在只有静静流淌的细流,这真有点不习惯。
玛丽艳古河床一共有三百多公里,但是集中产玉的地段约摸五十公里左右。现在他们所去的地方是距离落浦县15公里左右的地段,当地人称之“苏阿昆”。
从清朝的时候,这里就是著名的采玉场,也叫“小胡马地”,乾隆爷当年还特意派宫廷的工匠来这里现场取材雕刻。
后来喀什河改道后,那边成了戈壁滩,这里和老河道错开,成了新的“小胡马地”。但是伴随机械化的出现,在2001年的时候,这片最宽约三百米的古老河床中,最多有超过三百台挖掘机同时运行。
至此,千玺后的玛丽艳河床,一年也出不了几块红皮白肉和纯净羊脂玉。
车子沿着河床一侧的土路行驶了十来分钟后,车子停在河岸上。巴图尔有一把子力气,扛起经纬仪和水准仪就往河床走去。刚走到河床,就有两个人从坑里露出脑袋,还以为他们是巡逻队,随后撒腿就跑。
几个人笑了笑,在背后大喊了一句,那两个人跑的更快了。
韩明来到河床上,在附近走了几圈,用铲子扒拉了一阵子,这才找到了三年前的测量坐标。这块坐标原来是在河床的边缘,现在被挖的土质松软,已经往后褪了十来米。
要是照这种蜕变的速度,可能再过几十年,河流又要改道了,到时候就是一个大麻烦,附近的农田庄稼都要跟着遭殃。
“苏阳,你把水准仪插到对面的坐标上,注意脚底下有一块白色的石碑,上面有字,要是被土淹了,就刨几铲子找找。”韩明带着经纬仪插在了脚下的石碑处,巴图尔在一旁拿着铅笔头记录着河床的变化。
“行,我这就去!”
苏阳扛着水准仪前往河床对面,这里的风比较大,吹的脸生疼,苏阳将围巾包住头才稍微好一些。中间还要趟过一条细流,大概二十步左右,现在水流比前段时间浅了一些,只到脚脖子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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