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妖 第1438节
听着这番屁话,秦风心里一阵鄙夷。原来最懂法律的律师其实就是最后钻法律空子的骗子,充分利用不完善法律的漏洞将违法的事情说得不仅合乎法律,而且合情合理。吃律师这碗饭的,真没几个好人。
接下来是天玺药业的代表律师年舒颜申诉陈词,讲事实摆证据,条理清楚,逻辑言明,将对方的答辩陈词逐一驳斥一番,同样是慷慨激扬,义正辞严。在法庭上,年舒颜充分表现出了她的风采,有礼有节,张弛有度,让秦风重新认识了一下这位七妹。
半个小时后,审判长和审判员在商议过后,直接拿起了判决书,朗声说道:“全体起立!”
法庭内所有人都站起身,审判长继续宣判道:“经本院审理,江北省天玺药业股份公司起诉江州市宏盛药业股份有限公司侵权一案,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本院给予支持。据此判决如下,江州市宏盛药业股份有限公司剽窃侵害江北省天玺药业股份有限公司两款产品,黑金断续膏与中草药精华美容液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本院予以支持,判决江州市宏盛药业股份有限公司立刻停止侵权行为,赔偿江北省天玺药业股份有限公司经济损失一亿两千万元人民币,并在江北日报和江州晚报公开道歉。江州市宏盛药业股份有限公司所生产销售的产品黑玉断续膏和天然中草药美容液立刻销毁,并停止继续生产销售。本判决为终审判决,即刻生效,宏盛药业不得再次提起诉讼!”
听到这个判决,天玺药业前来旁听的员工都兴奋地跳了起来,鼓掌欢庆,秦风和年舒颜也击掌庆贺。宏盛药业的人就蔫了,一个个垂头丧气,像霜打了的茄子。花月曜和代理律师也是一脸黑线,眼睛里和脸上充满了不甘和不服,花月曜更是气得都快疯了,眼睛里全是血丝和怒火,恨不得一口咬死秦风和年舒颜。
这是最终判断,宏盛药业再也没有机会提起诉讼,只能接受判决。当然,他们可以拖,拒不执行。但是秦风早做了准备,这一次他请动了代理省长霍正良出面过问,省高院不敢阳奉阴违。更何况,背后还有一个常务副省长余镇南,他现在没有公开表态,不代表他不会过问。宏盛药业被判罚一次,元气大伤,而且声誉毁了,银行未必愿意借贷给他们,资金链一断,宏盛药业有可能因此就彻底玩完。
这就是玩火的代价,一个搞研发的人,对知识产权缺乏起码的尊重,骨子里没有知识产权意识,玩来玩去就把自己给玩陷了。自作孽,不可活,古人诚不欺我。
“六哥,官司打赢了,你怎么谢我呀。”年舒颜一脸得意盯着秦风问道。
秦风呵呵笑了两声,看了看手表,才下午三点过一点,这个点也没到吃饭的时间,想了想说道:“晚上请你吃好吃的呗,不过现在时间还早,打赢了官司心情舒畅,我们去黄河边游船坐羊皮筏子吧。来来回回江州这么多次,从来没坐过羊皮筏子,也没坐过快艇,今天我们一块去过过瘾。”
“好啊,那这就去呗。今晚去哪里吃饭由我来定,你得让我吃好了才行。”年舒颜满脸幸福地说道。
两人正迈步下楼梯往停车场走去时,花月曜从后面追了上来,怒喝一声:“秦风,你给我站住!”
秦风停下脚步,扭过头看着一脸煞气的花月曜,冷冷地笑了笑,满脸讥笑地说道:“花总,还有什么指示?今天该不会再摆一次鸿门宴,名义上请我吃饭,最后却让我买单吧。”
“请你吃饭!?你做梦,还没睡醒吧。”花月曜黑着脸说道:“真没看出来,你比余昔更狠毒,更卑鄙无耻,这是要一棍子把我们打死,永世不得翻身啊。姓秦的,你够狠,我记住你了,咱们走着瞧。”
年舒颜忽然冷笑道:“你吓唬谁呀,走着瞧就走着瞧,我就不信你还能翻起多大的浪花来。像你这种人,吃里扒外,还没有自知之明,活该一辈子受穷。你当法院是你家开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可以为所欲为吗?”
“臭丫头,你嘴巴干净点。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么自甘堕落的女人,别人没娶你,反而主动倒贴帮忙,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贱的女人。我呸!”花月曜真是气急败坏,口不择言了。
年舒颜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一个大步蹿上去,手指戳着花月曜的鼻子,眼睛瞪得溜圆,怒不可遏道:“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句,看我敢不敢抽烂你这张臭嘴!妈的,你才是贱人,吃里扒外的东西,在我面前嚣张,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花月曜虽然泼辣,但是也就是嘴巴厉害,动手能力就不行了。她很清楚年舒颜是军队大院长大的,本身性格就像男孩子一样野,真要跟年舒颜打起来,她一点便宜都占不到。
“你……你想怎么样?看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这可是省高级人民法院,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马上就起诉你。”花月曜往后缩了缩脖子,扫了秦风一眼,喊道:“秦风,你也不管管你七妹,现在可是文明社会,打人是犯法的。”
秦风对花月曜的厌恶到了极点,连正眼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对年舒颜喊道:“走了七妹,跟这种人渣计较什么。她马上就破产了,兴许要不了多久江州的大街上就多了一个女叫花子。”
年舒颜噗嗤一乐,轻蔑地瞪了花月曜一眼,转身往楼梯下走去,径直走向自己的劳斯莱斯幻影。
秦风刚打开车门,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摸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余昔的名字在显示屏上跳动。法庭刚宣判,看来余昔已经知道了结果。
第2316章 羊皮筏子
秦风坐进车里接通电话,笑了笑说道:“你都知道了吧,官司咱们打赢了,终审判决,宏盛这回是彻底歇菜了。”
“的确大快人心,可喜可贺,总算出了一口恶气。不过这也是预料之中的,宏盛不败诉就没天理了。”余昔的口吻听起来也十分欢快,毕竟胜诉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秦风嘿嘿笑了两声,等待着接下来余昔的质问。之前他并没有跟余昔明说,请的律师是年舒颜这个生瓜蛋子,如果明说了,余昔很有可能不会同意。让情敌来给自己打官司,输了赢了都欠别人一个人情,怎么都别扭。
“你笑什么?官司打赢了,江州那边现在也没事了,你什么时候回秦家庄?”余昔语气忽然变得冷冽起来,这是发作之前的征兆。
秦风道:“哦,明天一早回去,今天时间有点晚了,忙了这么多天,我今天好好休息一晚再启程。”
“是吗,是不是还要请你的小七妹大吃一顿,陪她好好玩玩什么的?”余昔果然沉不住气了,质问道:“我问你,你请谁不好,为什么要请年舒颜。贼心不死,一回来就跟她搅合在一块去了,你想死说一声,我成全你。”
哎,秦风心里暗叹,要让女人不妒忌不吃醋,真是比骆驼穿过针眼还难。他苦笑着解释道:“这你可就冤枉我了,年舒颜有律师资格证,是她主动要求帮忙的,而且分文不取,我想着这个官司稳赢不输的,也为你省点钱嘛。现在官司打赢了,你怎么着也不能怪人家,好赖别人是诚心诚意帮忙的。”
“我不怪她,我怪你,你为什么不明确告诉我,你请的是年舒颜?这回她可是露脸了,打赢了影响力这么大的侵权官司,她一下子就出名了,名利双收的好事谁不愿意干啊。”余昔说道。
秦风讪讪地说道:“这话说的,你可不能这样不知道感恩。我就是怕你多心不同意,所以才没告诉你,现在官司赢了,皆大欢喜,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余昔那边沉默了,秦风接着问道:“对了,你们去秦家庄研发新产品进展如何?有眉目了吗。”
“还在研发过程中,不是那么容易,尤其是上生产线批量生产的产品,需要攻克不少技术难关,年前估计是很难研制出来。”余昔说道:“算了,看在官司打赢了,还给公司节省了一大笔律师费,这件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你跟小年说,我欠她一个人情,早晚还给她。”
秦风欣慰地说道:“哎,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别老把人跟人之间的关系想得那么庸俗,毕竟我和耿乐、年舒颜他们六个人还是义结金兰的结拜兄妹,这一点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听到结拜兄妹这几个字,余昔不吭声,沉默着挂了电话。秦风和唐亮也是结拜兄弟,唐亮还是秦风的大哥。自己和唐家悔婚,嫁给了秦风,她跟唐亮的情谊是走到头了,但秦风还得继续维持下去,以后还是要见面的。
秦风在车里坐了一会儿,点燃一根烟抽了几口,听到年舒颜坐在她的车里催促着出发,扔掉烟头发动车,一路往黄河边开去。
几十分钟后,秦风和年舒颜到了黄河边,两人各自停好车,下了堤岸,来到租赁羊皮筏子的摊位。这地方既是羊皮筏子和快艇的租赁处,也是茶坊,游客可以坐在黄河边边喝茶边欣赏景色,看看河面上不时掠过的快艇和游客自己划的羊皮筏子,来了兴致也可以租一条下去玩,按时间收费。
现在是冬天,但是黄河还没有冰冻,这一天阳光明媚,是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不少游客来河边游玩。
秦风和年舒颜先是每人要了一杯三泡台,坐在椅子上晒着冬日的太阳,喝了点茶水之后,跟老板租赁了一条羊皮筏子,两人拿了桨板跳上一条羊皮筏子,划进了河水里。
冬天的黄河水十分清澈,河面上有不少游人划着羊皮筏子,不时有冷冽的风吹来,远远看着黄河铁桥上如织的路人如果蚂蚁一般,偶尔还有快艇从旁边掠过,别有一番趣味。
“真畅快,好多年没到黄河上划羊皮筏子了,记得还是小时候我爸爸带我来玩过一次,没想到长大了还有机会跟你一起来玩这个。”年舒颜一边划动着船桨,一边开心地说道。
秦风笑笑,说道:“世事如苍狗明月,谁能想到身后几十年的事呢。我们人生中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是前世注定的缘分,应该珍惜。”
“那我们呢?我们命中注定就没有姻缘,彼此不过是对方生命中的过客吗?”年舒颜眨巴着眼睛问道,言语间有几分挑衅。
这个问题秦风无言以对,的确是有缘无份,也许上天注定他们只有兄妹之情,不会有夫妻之名了。
划了一会儿,阳光忽然黯淡下来,寒风越来越凌冽,人在河面上被风吹得脸都疼,两人手脚都有点冻僵了,划着船往河岸边靠拢。
也就是这个时候,忽然听到几声呼救声,距离他们几十米远的地方,有一条羊皮筏子上的游客掉进了水里,正在河水里挣扎呼救,羊皮筏子上另外一个男人急得站在羊皮筏子上团团转,手足无措,只能大声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