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驸马 第464节
“没错!这个妇人当真是心狠手辣不知廉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韦氏愤愤的骂道,“李仙童严辞拒绝之后,卢氏就不再当面提及投靠天后之事。但是她暗中结交了武承嗣与武三思的夫人,并且私下里背着李仙童给武攸归、武懿宗送过不少的钱财贿赂,甚至她还亲自陪白脸小子武攸归睡过觉!”
薛绍有点愕然,卢氏陪武攸归睡觉?还真是人不相貌相!
卢氏继续道:“终究是纸包不住火,有一日东窗事发,李仙童勃然大怒痛打了卢氏一顿,然后就把她休了!”
“原本李仙童体妻,其中还有这样的隐情。”薛绍皱了皱眉,“韦夫人,请你说下去。”
“看来,奴家的确是有一点用处的。是吗,薛公子?”韦氏笑吟吟的道,小有一点得意。
月奴闷哼了一声,冷冷的道:“公子让你说下去!”
“呃,好吧……”韦氏收敛了神色,说道:“原本李仙童休妻之后是要将卢氏赶回长安的,但是卢氏悄悄的藏在并州没有走,并仍与武攸归通奸。不过实话实说,卢氏做这一切的确是为了李仙童。那一日事发之后,武懿宗与武攸归不就出现了嘛,还不就是卢氏请来的?现在看来,她是早就给李仙童准备了这样一条后路,就是在事败之后推说自己是天后派来调查并州大都督府的密使,狠狠的反咬李崇义一口将他彻底整死。非如此,李仙童不能够与李崇义划清界限并洗清自己的罪名。另一方面,那两个姓武的如果帮助李仙童反水整死了李崇义,自己也能落下一些功劳。因此武攸归这个奸夫倒也乐意出面来帮李仙童一把!——你说这事儿,是不是很荒唐?”
听韦氏这么一说,薛绍心里的疑云顿时扫清了不少,前后的一切就都串联起来了。
如果韦氏所言不虚,那么现在基本可以明确的是——
李仙童并非是什么天后的密探,他是真的一直都在被自己的祖父利用。当然,李仙童的一个重要动机就要对我薛绍进行打击和报负,李崇义也恰是利用了他的这个动机,顺手推舟的就让李仙童变成了他麾下的一只鹰犬!
卢氏被休,心中必然恼羞成怒。但是她最恨的不会是李仙童本人,而是那个心如蛇蝎利用和操纵了李仙童的人。因为当时出于一般人的自觉心态,卢氏会顺理成章认定,正是李崇义怂恿与鼓动了李仙童的休妻另娶!
对一个女人来说,没有比这更大的仇恨了。说卢氏想杀李崇义,那还真是有些动机。
再者,无论卢氏是否心狠手辣,有一点薛绍可以肯定,那就是她对李仙童的专一和深情绝对毋庸置疑、无法伪装。
现在到了这种时候,如果唐怀壁真的是李崇义的党羽,那么李崇义仍有反水的机会,那就是和唐怀壁合伙一起消灭证据,并借唐怀壁之口来翻案,把一切罪责都推到已经死无对证的韦巨源和一直都在抛头露面的李仙童身上。
没有原始证据再加上唐怀壁的说辞,就算二圣想要干掉李崇义,也是名不正言顺。最多就是斥责一番贬官了事。如此一来,李崇义与唐怀壁都能保命。而李仙童,则必然死定!
那么眼前此景,李崇义与李仙童这对祖孙必然只有一个能够活下去——那么对卢氏而言,她的选择就显然易见了!
思及此处,薛绍心中已是一片透亮,卢氏要杀李崇义?李崇义要弄死李仙童保命?……很好,狗咬狗,等你们咬完了我再来收拾残局!
此时,薛绍又想起了一件陈年旧事,于是问道:“韦夫人,有件事情我得向你打听一下,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公子请讲,奴家知无不言!”难得薛绍主动发问,韦氏兴致勃勃。
薛绍道:“当初李仙童还在长安为官的时候,是谁向武三思献计,说要借一场诗会来拉拢与构陷上官婉儿的?”
“哦,此中我尽知晓,因为李仙童对此一直耿耿如怀,不止一次的与奴家说过。”韦氏连忙道,“当时,卢氏知道薛公子来了左奉宸卫对李仙童的地位构成了极大的威胁,于是她自作主张对武三思献出这条馊主意,表面上看当然是想巴结一下武三思。因为她知道武三思的确是垂涎上官婉儿已久。当然卢氏最深层的用意,是想让武三思与薛公子因为上官婉儿这个红颜女子来结下私仇,她是想要利用武三思来对付薛公子。结果却是害得上官婉儿被打入冷宫,武三思偷腥不成反被天后痛骂,因此武三思也就厌恶与疏远了卢氏,卢氏无奈之下才将拉拢的对象转到了武攸归与武懿宗的身上。最终,这件事情使得李仙童与薛公子、太平公主、上官婉儿和武三思这些人都结下了梁子,最终导致他被赶出左奉宸卫,都无以在长安立足了。因为此事,李仙童生平第一次与卢氏翻脸大吵了一架,夫妻二人从此感情不和。”
薛绍深吸了一口气,长长的吐出。
卢氏,我还真是小看了你这个貌似温良的蛇蠍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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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其人之道还治其身
对于韦氏的话,薛绍是一边听一边思考,首先鉴定她话语的真伪,然后辨别她话里所含的水份。毕竟卢氏是她的大情敌,两人势同水火。以韦氏这种人的性格,如果不添油加醋无中生有的讽评卢氏,那才是不合理。
最后薛绍断定,诚然在某些细节上韦氏的确是有夸大其辞的地方,但是在一些重要事情的逻辑上,还是顺理成章的。
也就是说,眼下韦氏提供的线索非常之有用。李崇义与李仙童这对骨肉至亲的祖孙俩,马上就要开始自相残杀了!
薛绍心想,狗咬狗一嘴毛,如果只是私人恩仇我大可以坐山观虎斗。但是,如果是李崇义胜了,再如果唐怀壁真的是他的同党,两人在被逼到死角之后,不排除狗急跳墙、誓死反击的可能性。
现在李崇义已经被唐怀壁带出了并州,暂时由军队负责看押,不日即将秘密押往长安。如果就趁现在这功夫,李崇义与唐怀壁伺机使诈夺了老将军李谨行的兵权……那可就要坏大事了!
看来,还是不能坐视不理!
“韦夫人,你就暂时留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薛绍说罢就站起了身来,我去去就来。”
“谨遵如命。”韦氏乖乖的应了一声,眼冒金光心花怒放——这是要留我过夜吗?
月奴冷冷的瞟她一眼,现在公子的另一半床是我的,你想都别想!
“月奴,好生陪客。”薛绍眼神示意她,看好这个妇人别让她溜了。
“是,公子。”月奴会意的应诺。
薛绍拿着韦巨源留下的那份遗信,马上找到了裴行俭。
裴行俭仍在熬着夜,斟字酌句的写着他的奏疏。见到薛绍在这样的深夜去而复返,裴行俭知他有要事,于是主动停了笔。
“承誉,何事?”
薛绍先把韦巨源留下的遗信给裴行俭看了,然后将韦氏方才说的话,用自己的语言加工了一番,用相对比较客观真实的口吻对裴行俭详细的讲叙。
裴行俭听完,脸色肃重,“你有何看法?”
至从薛绍正式接受裴行俭的兵书之后,裴行俭但凡遇事就习惯先问薛绍的看法,就像是老师在带学生实习一样。
薛绍如实说道:“我以为,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如果要做最坏的打算,那就是唐怀壁是李崇义的同伙。唐怀壁押李崇义离开并州大都督府,实际上就是救他逃出生天。现在他二人同在军队之中,如果他们合谋使诈要夺李谨行老将军的兵权,李谨行没有防备,很有可能会中计。到时,可就要坏大事了!”
“可是唐怀壁是行军副大总管,又在军队里代表二圣监军,现在我们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来证明他是李崇义的同伙,该要如何应对?”裴行俭继续考着薛绍。
薛绍答道:“学生先要想问,裴公来了并州之后,可曾收了唐怀壁与李谨行二人各自手执的一半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