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驸马 第6节
李仙缘说道:“不知薛兄可否听到一些传闻,就是当今二圣正欲给掌上明珠太平公主择婿一事?”
“略有耳闻。”薛绍心里一亮:果然如此!
“此前,二圣曾给太平公主挑选了多名驸马备选,但是,无论是异国王子还是宰相公子,无一入得了公主法眼。更有甚者,好几次要去和备选驸马见面之时,公主要么装病耍赖,要么搞怪胡闹,让场面甚是难堪。久而久之,二圣也是无可奈何,只得暂将此事搁置不表。”李仙缘说道。
“李兄说了半天都没有切入正题——这些事情,跟薛某有什么关系?”薛绍知道他在刻意的卖关子、绕弯子。
“大有关系。”李仙缘微然一笑,说道,“日前,也不知哪个多事之人向二圣举荐,说现有蓝田公子会是合适的驸马人选。”
“哦?”薛绍故作惊讶。
李仙缘感觉自己提拱的情报有价值了,说得也就起劲了一些,“薛兄的大名,关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无论是血统门第还是仪表人才,薛兄都该是最配得上太平公主的人——薛兄你是知道的,太平公主年方十七,她是二圣嫡亲最小的女儿,从小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当初吐番指名道姓要来迎娶公主,天后不舍,命人建造道观让公主假意出家,道号太平。借此,来婉拒吐番的提亲。现如今公主已然长大成人,也该到了论及婚嫁的年龄——谁要是娶了她,那就是大唐天下第一驸马!”
第4章 帝都长安
第一驸马?
薛绍笑而不语。李仙缘说的这些,他早就烂熟于胸了。不仅仅是这些,他还知道历史上的薛绍和太平公主,在一起生活了七年并育有二子二女。
那七年,也是太平公主这位历史名媛在成年之后,唯一安份的时光。后来,薛绍因为卷入了一棕谋反大案冤死狱中。太平公主只能带着他的悲伤痛苦和薛姓的子女,改嫁他人。从此太平公主性情大变一生只为争权夺利并最终走向癫狂与灭亡,这是后话了。
“薛兄为何没有半点欢喜之意?”李仙缘好奇的道,“小生妄言,且先抛开那皇室的荣华富贵不说,太平公主可真是天底下难得一见的绝色美人啊!……小生才学浅薄,一时无法用词句来形容她的美貌。只是敢于断言,在你我见过的所有女子当中,暂时还没有哪一个能够比及她一半的惊艳。”
此言一出,立在一旁的水灵儿就直撇嘴。月奴的表情依旧是与年龄身份不符的淡漠与冷艳,眼神鄙视的瞟了瞟李仙缘,然后眼观鼻,鼻观心。
“我怎么感觉,李兄今日不是来传递消息,而是来做媒人的?”薛绍似笑非笑的道。
“好吧,小生这点伎俩瞒不过薛兄。小生也就没打算要瞒。”李仙缘笑着如实说道,“实情就是,二圣听闻此事后颇为心动,先行着令太史局为公主和薛兄排了八字,又令选定一个良辰吉日,安排薛兄前往长安与公主见面。这排八字、选日子,小生有幸都参与过了。而且上峰太史令知悉小生与薛兄交厚,于是就特派小生来到蓝田县薛兄府上,一来将此事告知薛兄,二来也是做个商议。”
“既然是朝廷决定了的事情,还用得着与我商议么?”薛绍很淡定,“你就告诉我见面的日期便是。”
“这不是重点。关键在于,这次见面的地点和方式,颇为讲究。”李仙缘说道,“二圣和近臣商议后觉得,再如同以往那样大张旗鼓的安排公主和准驸马的会面,不甚妥当。太平公主早就已经厌烦了这样的局面,说不定还没见到薛兄,就已经把事情搞砸了。因此,这一次薛兄去了长安,会与太平公主私下会晤——嗯,就如同一场不经意的偶遇!”
薛绍不由得笑了。他曾记得,史书上也的确是这样记载的,太平公主与薛绍的第一次见面,的确就像是言情小说里写到了烂俗的、一场被刻意安排的“美丽邂逅”。
“我知道了。李兄不妨直接告诉我时间和地点。”
李仙缘直轮眼珠子:他怎么一点也不激动、半点也不紧张的样子?
“李兄?”
“好吧!……十日后黄道吉日有良辰,皇城大明宫东内苑,龙首池。”
薛绍站起身来,好客的微笑,“月奴,备宴款待。”
“是,公子。”
原本李仙缘还想如同以往一样,来了薛府能够尽情的享受玩乐几天,但如今的薛府里非但没有了美姬丝竹,薛绍甚至把酒都给戒了。再加上薛绍推说身体欠恙,李仙缘便不想再留在这里讨些没趣,饭罢之后就怏怏的告辞而去。
接下来的几天里,薛绍足不出户闭门谢客,慢慢的开始调理自己这副亏空于酒色的身体。除了用温和药物进行食疗调整,主要就是体育煅炼了。八段景肯定是要早晚必练的,再就是在后院跑跑步举一举石滚,若有闲情也和月奴一起练练弓箭、骑骑马,先从简单的低运动量的开始,给身体一个适应的缓冲过程。
形意拳有“十练”,‘头身手步梢,精意气力功’,薛绍配合了养生八段景,用循序渐进、由内而外的办法,先练“精意气”为主。至于形意拳的实战套路,薛绍在前世就已经将它们和在军队里学的军警搏击术,完美融合在了一起。招式半点没有遗忘信手即可拈来,它也远比内在修为要易学易熟。
内外兼修,重养生而不输实战,这才是上乘的功夫。
月奴买来了许多的刀剑弓矢。这些21世纪比较少见的东西,让薛绍极感兴趣。
蓝田一带临近渭河水量丰富,薛绍还雇了人准备在宽敞的马球场上开挖一个游泳池。以往用来纵情声色的薛府,成了薛绍独自一人的健身会所。
数天的淬炼下来,薛绍好歹让自己这副沉湎于酒色的身体有所起色。原来的薛绍是个典型阴柔风格的“花样美男”,从外貌似体态到言谈举止都透着一股娘媚的脂粉味道。现在他与承誉的灵魂融合之后,整个人的气质当中平添了几分孔武阳刚之色,刚柔并济。
就连他朝夕相处的月奴,都隐约感觉公子越发的魅惑勾人,不敢轻易多看他一眼。十八妙龄的女子,情窦已开。薛绍偶尔不经意的一个微笑,就能让冰山美人儿一样的月奴芳心砰砰直跳,意乱情迷的像是着了魔一样。
入夜之后,薛绍便在房内用小刀雕刻安小柔的雕象。这雕刻和绘画的手艺,多年来他不知道练了多少遍方才无师自通。几个晚上下来,一个手机般大小的安小柔雕像,已是栩栩如生。薛绍的手指上也平添了几许刻刀留下的血痕。
到了第九天的清晨,月奴提醒道:“公子,明日便是朝廷给出的期限,公子该要早做准备。此前李仙缘也与公子约在今日碰面。”
“没什么好准备的。”薛绍淡淡的道,“稍后你收拾一下衣物细软随我去一趟长安便是,少时便回。”
“是,公子!”月奴不由得芳心暗喜,这么多年了,公子第一次带我外出!
在薛绍心里,怎么都没把太平公主当一回事情,他对什么“大唐第一驸马”完全提不起兴趣。在他看来,那顶多是花瓶软饭男的终极理想。而且他知道未来的几年里武则天会要改天换地登基为帝,太平公主的身边也必然是暗流汹涌冷枪暗箭。他可不想如同历史上的薛绍那样,娶个红粉骷髅快活几年然后死于非命,接下来便是老婆被人睡、钱被人花、娃被人打,见了阎王还戴上绿帽无数。
历史早已认证,大唐的公主可不是好娶的。大唐的驸马是一个绿帽收成极高、而且风险系数极高的职业。
薛绍心中早已经想好,只不过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既然二圣下了这样的旨意,他犯不着意气用事的抗旨找死罢了。要讨好一个女人千难万难;要让她讨厌自己,却是再也容易不过了。
所以,明日的皇城大明宫之行,在薛绍看来不过是去走个过场。
当天,薛绍乘了马车望长安而去。月奴穿戴一身玄色的胡服男装戴一顶披及胸前的黑纱宫帷帽,骑马佩剑相随。
帷帽近年开始盛行,起初是律法对宫中的命妇与使儿外出时的着装要求。即是一顶遮风避雨的桐油斗笠,帽沿垂下极长的布帘用以遮挡女子的面容与身体,不得让路上随意瞧见。大唐开国之初的武德年间,这种帽子被称为“冪旂”,帽沿长及腰部甚至垂到脚腂。永徽之后的帽沿已经只到脖颈,而且律法也不再强作要求,可见大唐民风是日渐开放。这种颇具美感的帽子也渐渐由宫中传到了民间,因此又称“宫帷帽”。月奴这样的女子戴上后配剑而行骑在马上,还真有几分武侠电影里的女侠风范。
蓝田县离长安城有数十里之遥,一路上薛绍就在车里端祥安小柔的雕像,像以往的几年那样,用回忆和思念来打发寂寞与难熬的时光。
到现在为止,薛绍不知道他来了大唐以后的未来和出路在哪里。他曾问过自己无数遍这个问题,如果不加思考他心中最直接的一个答案是——从军。
多年的军旅生涯,在他的心中留下了难以割舍的军人情结。当初,如果不是为了想给小柔一份安定的生活,他是绝对不会想到退伍转业的。现在到了大唐,自己身上有了这样一层贵族的光环,再要前去应募从军那是不可能的。而且古今有别,大唐的军队肯定不和现代的军队一个模样。在那里,又能否找到同样的归宿感和存在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