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领主 第342节
现在看看,我们的军将的精气神,还有军队已经和金华义军非常的像了,如果不是服装号服不一样,我们可能和金华义军在别人看来就是同一支军队。”
洪承畴端着酒樽,对坐在桌子上喝酒的冯铨,以及大马金刀的坐在洪承畴对面的宽大的桃木太师椅上,一手握着一条烤的金黄娇嫩的羊腿,一手提溜一把南方人用来倒茶的短嘴茶壶,隐隐的能闻见一股汾酒的清香,大口吃r,大口喝酒,一副野蛮人的做派的大清第一勇士鳌拜,镶黄旗护旗都统。
鳌拜是豪格亲信,豪格为皇太极长子,理应继承皇位,但由于多尔衮的强势,使得他只能成为亲王,而不能继承大统,成为皇帝,豪格对多尔衮多有怨言,但他军功卓越,曾经在阿济格账下效力,追击李自成的农民起义军,之后又随着豪格打进了四川,一路勇猛不可挡,在同张献忠的会战,击败张献忠部,使得大西瓦解,一路从北到南,连破十三城,不愧为大清满洲第一勇士的称号。
听到洪承畴说的话,豪格一边嘴里咀嚼着羊r,一边口齿不清的说道:“洪大人,是华夏军,不是金华义军,我们要正确对待敌人,金华义军那时候的军威和战力不能同如今的华夏军同日而语,所以请你措辞的时候,准确一些,以免误导儿郎们,导致儿郎们骄横自大,对上了华夏军,因为轻敌,而被华夏军击杀,白白误了儿郎们性命啊。”
洪承畴脸色如肝,冯铨哑然无语,一干武官员停下了吃饭喝酒的动作,默默看着他们。
有一些靠后的已经小声附耳交头,议论纷纷了。
“这臣和武将不和,看来这次战役又要波折了!”
“人家是满人,咱们是汉人,看他那样子,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看看洪大人也对他没有办法,要不然早就断喝一声,让家丁们把说笑的人推出去斩首了。”
“你听说了没有,多尔衮摄政王病重,这豪格一系的武将们又欢天喜地了,虽然多尔衮有事情,他们也不会继承皇位,可他们就是看不得多尔衮专权,看来这满人和咱们汉人一样,也玩宫廷政治啊,互相勾心斗角。”
鳌拜说完,就不再说话,任由周围的议论从小声到大声,到群情激昂,各个为自己心支持的一番辩护,甚至争吵。
洪承畴放下筷子,酒杯,站起来,“鳌拜将军,老臣身子有些乏了,想下去休息,就不陪鳌拜将军了,鳌拜将军清自便。”
说完也不等鳌拜回答,就起身走进了门庭,鳌拜只是随意挥挥手,也不管是不是被洪承畴看到。
冯铨也站起来,对鳌拜拱手,不发一言走了。
接下来,官,尤其是汉臣们纷纷起身告别,宴会不欢而散。
剩下的都是一些满洲人和蒙古人武将,也有一些汉军旗武将,巴结鳌拜,院子里面欢声笑语,粗鄙不堪的粗话在为鳌拜接风洗尘的宴会上飞扬,声音远远传开,即便是已经入了后院的洪承畴和冯铨也隐隐能听到他们野蛮粗俗的话语。
“洪兄,犯不着为他人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冯铨追在洪承畴后面,劝慰道。
“哈哈,我怎么会和他一个武人计较,不过是一群土j瓦狗之辈,他们已经失败了,还不接受事实,想要在我们这里找回场子,也不看看现在是谁掌权,他们是没有机会的。”
冯铨听了却面有异色,凝望着星空,悠悠的说道:“洪大人,也许事情并不是你现在以为的样子,你离开枢时间太长,近日又忙着整编军队,研究华夏军战法,恐怕没有顾及朝的变化,下面官员的消息都要比你的消息灵通一些,多尔衮摄政王的确已经病重,朝不稳啊。”
洪承畴面色变得凝重,“照冯兄看来,怕朝有所反复,豪格作为皇太极长子,早就应该是他的皇位,由于多尔衮和孝庄的关系,以及一干宗亲*迫,多尔衮才不得不立岁的顺治为帝?”
冯铨点点头,“下官收到消息,豪格已经未曾奉召,撇下军队,带领亲卫队回到了燕京,串联亲信等待变化,而朝一干人等都在观察局面,如今局势变得微妙了起来,不是多尔衮死去,一系人马被清除,就是多尔衮装病引蛇出d,准备清除异己,稳固自己的地位。”
洪承畴摸着下巴上的胡子,望着远处的夜空,久久不语,他也知道,如果多尔衮死了以后,他们这些被多尔衮招安过来的汉臣,将不会被重用,或者说朝对待汉臣好的人死去,那么汉人官员的命运将会变得不可预测,也许满人将会像蒙元一样重新界定对待汉人官员的态度,把汉人贬低到三四等的非人类的微末之。
冯铨望着他,等待着他的决定,洪承畴是能臣,这是所有汉人官员都看到的,虽然有所妒忌,但他们也不希望洪承畴倒掉,否则汉臣将再也没有像这么一位得宠,位高权重的汉人高官,在朝为汉人官员说话。
那些几十年,十几年被后金俘虏的汉人不算汉人,他们已经自我放逐为女真人了,女真一统辽东以后,女真人被叫做女真鞑子,后又改为满洲人,满族。
如今在关外,满洲人也有几百万人了,也是一个极大的民族群体,在大清来说是民族,在汉人来说,他们还是异族。
就在冯铨等待洪承畴对这件事情发表意见的时候,洪承畴突然问道:“范程出使鲁国,情况怎么样了?”
冯铨愕然,现在还有心情问范程,在汉人眼里,在他们这些近些年来才投降满清的汉人官员来说,范程已经不算是他们的同族,同类了,那可是确确实实的满洲人了。
如果要给范程加个头衔,他们心里也是说:“这个人是大明第一汉j。”
第360章 鲁国天生残疾
冯铨好半晌才适应了洪承畴的突然转变,喃喃的说道:“以范大人的谋略,大能,恐怕鲁国现在已经被闹的j犬不宁,上下疑心四起,就如现在的大清国一样的局面,也许更加不堪。”
“那就好,华夏军前面有咱们三十多万新军,十来万绿营兵和汉军旗,加上几万鳌拜的大军,差不多五十万兵力压迫着,侧面他本来是要用鲁国拖住咱们的,可惜鲁国的张煌言不是那么听话,这个人对于大明是忠心的,但忠心不代表能力,有时候代表愚笨,不转变,不妥协,用在现在的情形来看,对于华夏军就是大大的威胁。”
冯铨这么一想,还真是,张煌言是对大明忠心,但他不如张名振一样懂得顺应时事,变通,现在华夏军是几支抗清的大明势力的最强大的那一支,张煌言非要计较他坑害鲁监国明军的事情,非要让他张强奉谁为主,光复大明,要不然就不是好的臣子,决裂以后,把鲁王送到了郑成功的地盘上去,梦想依靠郑成功复国。
郑成功是谁,他冯铨还是看的准的,这就是一个受东林党影响的读过书的武人,有着东林党人的自私自利的小团体情节,加上他先前侍奉的是唐王朱聿健,虽说实际上他和唐王朱聿健还有着各种小龌龊,像他老子一样独自把握军队,并不是很听从朱聿健的调遣,可谁都知道郑成功是忠心于朱聿健的,是隆武南明的合作伙伴。
这下关系就复杂了。
隆武南明没有能力,没有实力,朝堂上大明的武百官太多,掣肘太多,所以郑成功是有忠心,没有忠实于是啊,只能同张煌言侍奉的鲁国合作,两者都是以水军见长,同时都拥有能征战陆地的士兵,合作起来没有太多的东西可以协调,各自做各自的就能达到一定的完美。
这样下来郑成功就脚踏两支船了,不好调节双方关系,一定会让鲁国群臣怀疑他,合作就不可能太亲密了。
范程过去了,这种怀疑就会无限加大,到时候看郑成功如何自处,这样的局面不说是攻打清朝,就说是能不能配合好华夏军,拖住清军都有的商量。
可以说鲁国的建立虽然在声望上涨了反清志士们的信心,但从实际上来看,让反清大业变得更加扑所迷离了。
而张强看到的不仅仅是这些,他看到的是在宝岛的郑成功的部队向唐殿风的部队施加的压力。
根据米林交给他的情报,范程到了鲁国以后,落脚j笼港,先后和张煌言,路振飞接触,游说鲁国,封王拜将,一大堆许诺,还真有明军将领动情的,已经有好多原先就对抗清大业遥遥无期,他们过不上安定的生活,有所怨言的张煌言部明军官路振飞指挥的武将,转而投靠了范程,投靠了清军。
这些人也许不多,武力也不行,但这就像一锅****,会坏了满锅汤的,受影响的不仅仅是鲁国和鲁国的郑成功部,还有华夏军。
就像洪承畴和冯铨看到的那样,华夏军侧翼和后背将会不稳。
这将会牵制华夏军大量的兵力,也许鲁国的那些明军将领并不能给华夏军大陆的军队以重创,也许他们登陆都未必能登陆上来,但他们一定会牵制大量的华夏军的精力和兵力,驻守沿海,还有沿海岛屿,防止鲁国前来捣乱,进攻。
而从情报来看,郑成功的部下们已经明显的疏远了华夏军,就连以前和华夏军好的腻在一起,恨不得成为亲兄弟的得到过华夏军大力帮助的刘国轩,余兴等人也明显减少了同华夏军的接触,双方在边界地带拉开了架势,主动布防,防备对方。
看着情报,张强怒火烧,也感到深深的无奈,这利益面前,朋友都不是朋友了,转脸就能变成路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张强坐下来,深深的自责,自己是不是做的太不人道,太明显了,有点自私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