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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不求生 第230节

“朱文贵在往城外跑!”

在乱战围剿中,还有零星几个缙绅代表狼狈出逃,他们脱去了身上华贵的绫罗绸缎,往脸上抹血水、抹泥水,想要逃脱一劫,然而这躲不过广大国民雪亮的眼睛。

朱文贵跑得最快,结果倒霉得也最快。

“骑兵!”

数名国民军骑兵战士夹紧马腹冲了出去,风驰电掣拦截在逃亡者前面,一支马刀纵向挥砍,噗嗤一声鲜血喷射飞溅,朱文贵的头颅向上旋转了好几周后才落到泥地里。

叶灏走上前来,重新确认了朱文贵的死,终于心满意足:“青浦县镇压反革命行动第一阶段圆满成功!准备开始镇反运动第二阶段——口令——”

“河山一统!”

第二十三章 反向四一二!

1913年的中国,以北洋兵力之强,以国民党党势之盛,也要全部联起手来才有自信掌握一个政权,没有哪一个政党敢于单独掌握全部政权,并对国家今后的命运负责。

在从天津开往上海的一搜客轮上,却有一个英挺不凡、眼神坚毅的人面朝大陆,高声向着历史做出回答:“有这样的党!”

偌大民国,敢如此回答历史质问者,只有林淮唐一人而已。

跟随林淮唐赴海南下的,还包括了社会党全部的三百多名国会议员,以及有梁启超领衔的一批进步党人。除此以外,还有一部分北京总工会、顺天农会和北京学联的干部,也分别通过各种途径和交通渠道秘密返回社会党的控制区内。

社会党在明面上,已经于袁世凯发动反革命政变以前,自己首先发布公开解散了工会、农会等机关团体。但实际上还有相当一批富有勇气与战斗精神的革命者,在林淮唐的多番劝说下,也选择了留在北京,他们将从公开宣传转入地下斗争,成为刺在反动军政府心脏上的一支利剑。

“一切权力归国民大会!”

一切权力归国民大会,此时已不再是一句口号,也已不再是一句宣传的标语,而成为了事实,成为了所有人都必须直视的现实。

林淮唐等人乘坐的客轮,为了避免列强驻华海军的干涉,没有选择在上海直接登陆,而是首先在海州靠岸停泊,中央委员会及南下的国会议员们在此上岸以后,再通过其他交通方式前往上海。

但是小小的海州,欢呼雀跃的人群,那种喜悦的海洋却也不下于任何一座大都市。

不仅是社会党的党员,也不仅是工会和农会等等受社会党领导的团体机关的成员,而是江北一切目睹了社会党一年计划建设成果的国民,也是江北一切见证了社会党种种改革之硕果的百姓,自发聚集了过来,人潮从南方、从西方、从北方奔涌汇聚,直到东海。

百川汇入大海,其势亦不过如此!

“一切权力归国民大会——一切权力归国民大会——一切权力归国民大会——”

林淮唐站在“成功”号运兵船的甲板上,一手持《土地改革临时纲领》和《民国国体宣言》,一手向前穿过栏杆伸向国民群众,在他的背后站着林述庆、庄文统、刘师复等人,在他的左右则站着林时爽、姚雨平、陈更新、方声洞等人。

“袁世凯等国贼破坏国体、践踏约法,国家政权业已转到全国国民大会的机关,我们要求立即提出真正民主的国体约法,立即召集完全民主的国民大会,立即推出革命的土地改革纲领,立即成立中国国民为之奋斗的新政府!

一切权力归国民大会,革命的国民万岁,革命的中国万岁!一切权力,一切权力归属于国民大会!”

这份以浅白字眼写就的《告全国同胞书》,注定将伴随着林淮唐号召国民的身影,深深印刻在近代中国的历史上,并成就一幕动人而深刻的宏大图景!

“革命的国民啊,革命的国民军队啊,革命的国民大会啊,向上海进军、向广州进军、向南京进军……向北京进军,革命派与反革命派决一死战的战争已经打响,前进吧,向前进!”

林淮唐在海州肃穆而庄严地宣告了新政权的诞生,也宣告了真正掌握民国最高权力的全国国民大会的诞生。鉴于反动军政府践踏约法,事实上已经使得民国的法统为之消灭,因此跟随林淮唐南下的社会党、进步党三百多名议员一致表决通过,决定将国会就地取消,并将国会掌握的最高宪法权力转移至全国国大。

全国国大采用了无条件、无门槛的普选方式,相比较于国会当然称得上是真正的、完全的民主共和。国大迅速通过了包括《告全国同胞书》、《土地改革纲领》、《促进转型正义法》、《国民法庭公审条例》、《劳动法律改革纲领》和《国民大会关于经济政策的决定》在内的一系列法律文件,切实履行了社会党一直以来对于国民大众许诺的庄严承诺。

谢葆璋领导的第一舰队,以成功号运兵船为首,朝天发射出隆隆的礼炮轰鸣

林淮唐说道:

“……在中国四万万国民同胞的面前,现在摆着两条道路,代表着中国的两种命运,两种未来和前途……一种是新生的、革命的、富强的中国,一种依旧是衰朽的、落后的、贫弱的中国。现在,现在这个时刻,历史和国民将领导革命的责任,交到了中国社会党的手中,我们必须要立刻行动起来,必须要放手发动群众,壮大人民力量,团结全国一切可能团结的力量,摧毁一切反对革命的反动派!……”

这一天是五月十二日,在上海,大雨滂沱中正是傍晚时分,中华书局的印刷工厂内一片忙碌,印刷工人们操作着轰鸣的机器,印刷机里的半成品传单在刷刷地走着,一张张革命标语被印刷出来,桌子上摆放着厚厚一摞印好的传单。成群结队的工人纠察队队员擦拭钢枪,有的动作熟练,有的笨拙生涩,但士气同样高昂,窗外不断闪烁的信号弹的光亮将枪支映成了红色。

“……我们的希望能不能实现?中国新生的道路最终能不能走通?能够!它是能够实现的,它也是能够走通的!我们拥有十余万革命军队作为后盾,拥有横跨数省的广阔根据地作为依托,拥有一个组织上严密、纪律上森严的革命党,我们的希望是能够实现的!……”

随着上海码头上停泊的兵船一声轰鸣,租界中的外国人惊诧莫名,停泊上海的大批列强军舰开始向外海开去,许多海军陆战队员也立即封锁了租界和华界之间的道路。一枚炮弹夺膛而出,巨响之后砖石飞起,烟雾弥漫,几家会党帮派开的地下赌馆和鸦片馆被炸得粉碎,许多青皮流氓也被爆炸的气浪抛了出来,摔在街上,昏死过去,断臂残肢飞散在空中,鲜血贱得到处都是。

身穿黑色制服、手戴红色袖套的政保局干事挥手示意了一下,上海总工会的武装纠察队队员们就举着锋利的大刀和斧头,还有人端着步枪冲进各大帮会在上海华界的据点,按照名单上的序列执行逮捕,若有人敢于暴力反抗,则就地格杀,几个黑帮打手拿起短刀就对着纠察队员猛刺,工人们立刻掏出铁锤,把流氓双手砸得血肉模糊。

“……从黄花岗起义一直到今天,中国社会党的力量从来没有现在这样强大过,革命根据地从来没有现在这样多的人口和这样大的军队,中国社会党在全国的威信也没有现在这样高过……在这些条件下,取得解放战争的胜利,应当说是完全可能的!……”

同一天粤东也下了大雨,夜色昏暗,身在惠州的国民党理事邹鲁听到远处的枪炮声,不禁一愣,不安地站起来,神色凝重地看着窗外:“……怎么回事?是谁在闹事?还是有土匪?”

惠州兵工厂的武装纠察队冲上了厂房的房顶,架起机枪,机枪从上向下开始扫射,将国民党政权所属的守卫军队打的人仰马翻。一名军帽上嵌着青天白日徽的国民党党员欲跳窗报信,刚爬上窗户,就被闯进来的国民军士兵一枪射中,重重地摔在了兵工厂外的青石路面上。

惠州城的旧城墙上,鼓楼上,也架起了兵工厂仿造的机关枪,枪口指向衙门方向,猛烈地喷射火舌,发出刺耳的气流碰撞声,黄铜弹壳一个接一个弹出,地面上迅速堆积起厚厚一层空弹壳,机枪的另外一侧,子弹链在不断颤动中缩短,枪口指向之处,不断有国民党士兵中弹倒下。

“……两年来,我们秉持着正确的政策,这政策的基本点就是放手发动群众,壮大人民的力量。事实证明着革命的力量飞速发展了起来,和两年前相比,我们有了骁勇善战的军队和广阔可靠的根据地,到了现在,中国社会党和革命的国民大会已经毋庸置疑的成为了中国革命的重心,中国的重心不在任何别的方面,而在我们这一方面!……”

各处发生的搜查和暴动让广东都督府的联络部部长戴季陶震惊不已,他刚刚收到邹鲁从惠州、谢持从无锡、居正从合肥发来的急电,社会党人似乎发起了全面暴动,据说上海、合肥、无锡、惠州、泉州等地已经尸横遍地、血水横流,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又被抓了多少人。

大雨一直在下着,戴季陶浑身颤抖,好像能亲眼看到幸存者们倒在血泊中呻吟不断却再也站不起来的画面,他强忍住心头的悲痛和愤怒,迅速向都督府赶去,准备劝说廖仲恺立即下令镇压广东省内的社会党人。

戴季陶坐汽车赶到都督府门口的时候,隐隐听到枪炮声,还看到远处有火光映红了天际。他察觉到不对劲,立马跳下车,一只手下意识地摸向挂枪的地方,但还没有反应过来,从黑暗中便射出一连串密集的子弹,将戴季陶身边的一名警卫和联络部的另一名党员打得如筛子一般,扑倒在台阶上。

“廖都督……夷白!夷白!”

戴季陶大腿中枪,鲜血止不住地往外流。很快他就看到国民军里眼熟的张醁村和陈励吾带着一群国民军战士走了出来。就在黄花岗起义之前,张醁村和陈励吾都还是同盟会中人,戴季陶心生侥幸,连声哀求:“杏芬兄,我们是好朋友,你不能这样,夷白呢?夷白呢?杏芬兄你不能对不起朋友……”

张醁村面无表情,冷冷道:“廖都督已经被我们控制起来,目前不能视事,广州政权将由华南国民大会接管。”

戴季陶看到张醁村身后就站着廖仲恺的秘书邓演达,恍然大悟:“我错看夷白,我错看夷白,竟然与林淮唐同流合污,他要做尚可喜还是尚之信?廖仲恺!你这样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我们应该谦虚,谨慎、戒骄、戒躁,在现实,为着团结全国国民推翻北洋的反动军政府,在将来,为着团结全国同胞建设真正的民主共和国,力行一切努力,现在,我以全国国民大会所授权组织之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名义下令,全党、全军、全民,挺进北京!”

第二十四章 代号李自成

开封,河南都督府及社会党中原特委总部所在地。

河南的革命力量发展起始于辛亥年,河南省地处要冲,武昌起义后,河南革命党人便立即筹划响应,辛亥前三年,东京同盟会总部派杜潜等到开封成立革命机关,扩大组织。开封优级师范与高等学堂学监刘纯仁等教育界人士加入了同盟会,并成为骨干分子。

1910年成立同盟会河南支部后,刘纯仁代理支部长,乃更加积极地联络绿林武装、仁义会、新军下级军官及青年学生,灌输排满革命思想。因此革命势力迅速扩大。至次年春天,就议定分甲乙丙丁四部进行起义准备∶甲部策动新军防营,由刘纯仁、杨源懋等负责;乙部策动学校教员学生,由王杰、杨铭西负责;丙部发动各州县仁义会党,由王天杰、岳秀华等负责;丁部组织绿林武装,由王天纵、刘镇华负责。每部刊刻将军大印一颗,何部起义,即称何部将军,待成功后,再推都督。

武昌起义,陕西继起响应,河南巡抚奉命派标统张锡元率领北洋军第二十九混成协第五十八标和骑兵、炮兵各一队,开往湖北,抵抗革命军。不久,又派五十七标开赴潼关,抵抗陕西革命军。河南革命党人感到如不迅速起来响应革命,就无面目见天下父老。因此急切准备起义。

10月中旬,刘纯仁在开封法政学堂秘密召集会议,参加会议的有刘镇华、刘炳阁、吴沧洲等二十余人。会议决定,立即策动二十九混成协留守开封的宪兵、骑兵、炮兵起义,准备推举协统应龙翔为都督。本来同盟会在新军中已建立了一些联系,由于袁世凯再起,一些倾向革命的下级军官多踌躇不前。应龙翔这样的高级军官更断然拒绝附合革命。

因此,革命党人被迫改变计划,决定赴洛阳、嵩县一带,依靠王天纵的绿林队伍,攻取洛阳,以震动开封,威胁南下清军后路。

王天纵原为嵩县绿林首领,因杀人越狱,逃往上海,加人同盟会。后返回嵩县联络绿林,与李永魁、柴云陛、关老九等结为十兄弟,聚众万人,声势煊赫。清军屡剿屡败,无可如何。武昌起义后,黎元洪曾派人与之联系,王天纵即在嵩县召集部众,宣布起义,自号丁部大将军。当刘纯仁、刘镇华抵嵩县后,王天纵便挑选精壮千余人,与刘纯仁等—起向洛阳进军。因走漏风声,袁世凯派北洋军第六镇第十二协协统周符麟率所部防守洛阳,刘纯仁企图说服周符麟反正,惨遭杀害。

王天纵率所部南下,攻占南召、镇平,与湖北北伐军先锋队司令马云卿会师于南阳城下。马云卿与王天纵会师光复南阳后,推王为河南临时都督兼北伐左路总司令,王率所部占领宛西各县,驻兵老河口。马云卿驻扎南阳。南北议和休战期间,袁世凯部下吴庆桐率兵偷袭南阳,城破,马及其参谋长刘凤桐同时遇难。

南北议和达成以后,革命党人在河南的力量几经袁世凯的收买分化,到民国二年时已经被削弱到极点。“中原大侠”王天纵被袁世凯骗至北京软禁,其余部则被冯国璋以各种理由借口裁撤遣散,只有刘镇华所部一支镇嵩军依靠出卖革命同志而获得了五省剿督冯国璋的信任。

但是北伐末期,国民军先头部队就占领了豫东一带的商丘,并将这里发展为了社会党的豫东革命根据地,不仅建立了豫东地委的党组织,而且随后就以此大本营向整个河南省渗透、发展革命进步力量。至蓝天蔚任河南都督时,虽然北洋集团百般抵制和架空,但豫东地委的力量还是趁势大大增强,借袁世凯下野的机会利用京汉线铁路工人暴动控制了郑州,并组织起了中原大区特委。

原先被冯国璋遣散的相当一部分王天纵所部绿林老兵,也有不少加入到了河南国民军的队伍里,到国会“停摆”、袁世凯公然通缉林淮唐以前,河南国民军已经拥有了七八千人的正规武装。

那天中原大地天气晴朗,正值黄昏时分,晚霞灿烂,蓝天蔚亲自陪同五省剿匪督署驻在开封的参军陈之骥视察新建的工人食堂。

清末民初开封已经衰落,这座曾为宋朝古都的大城市到今日只剩下半幅颓唐的躯壳,城区范围不大,蓝天蔚、陈之骥骑马没多长时间就到了食堂工地。

陈之骥是同盟会元老,是冯玉祥参加过的滦州起义领导者之一,但南北议和以后他很快就娶了冯国璋的女儿,跻身进入北洋集团的核心圈层内,成为冯国璋最重要的助手之一。

陈之骥的心情有些紧张,他本来已经准备离开开封,没想到刚刚收拾好行囊,社会党籍的河南都督蓝天蔚突然带卫兵闯入他的住所,说是要去视察什么“工地”。

五省剿匪督署下辖的好几支北洋劲旅,早已经撤出了豫西剿匪战场,此时正向开封及京汉线沿路奔袭而来。陈之骥对此再清楚不过,因为冯国璋那套八面合围、一举剿灭所有中原叛军的计划,就是出自于陆士高材生陈之骥笔下。

北洋军重点进攻的目标正是开封和郑州,眼下社会党驻扎在开封的少量军队好像还没有察觉到危险来临,都督府依旧大门敞开,办公的科员出出进进、来来往往,远处驻军营房的操练声十分嘹亮,半丝紧张气息都没有。

工人食堂泰半的建筑已经修完,特别是厨房,今天专门请来六七个厨子做饭,试一试灶具是否合用,屋中不时传出阵阵香气,令陈之骥都难免食指大动。

社会党人还不知道死到临头了呀……

陈之骥摇摇头,他向蓝天蔚说:“蓝都督治民有方,治军又能深孚军心,真可谓一时人杰。国家以蓝都督长豫省,实乃人心所向,虽然目前中央有些党争之事,但肯定不会影响到都督地位。”

蓝天蔚一笑,一卅大罢工时他遭到德国军队突袭,面临空前的惨败与无数同志的死亡,让他“士官三杰”的光环与尊严掉落满地,也让蓝天蔚觉悟到只有中国社会党的道路才能使得这样的失败不再重现。

他自己有几斤几两,蓝天蔚自己最清楚。

“叔亮兄说笑。我听说叔亮兄准备回洛阳啦?”

陈之骥勉强笑道:“我也想和都督多相处相处,奈何冯督办多番勒令,要我回洛复命,实在是不能再拖下去了。我行囊已然备好,今天下午以前就要回洛阳。”

此刻,在开封的南面是北洋军第二师,在开封的西面是北洋军第四师,在开封和商丘中间是阎锡山派来剿白朗的第九师,而在这大三万人的部队以外,还有辛亥革命时围剿秦陇复汉军屡立殊功的赵倜所部毅军数十个营头。

京汉铁路两侧的重要城镇、粮仓和道路,也都被亲附北洋军的地方团防局控制,冯国璋打着剿白朗的名头,不声不响里就把郑州——开封——商丘一线围困得像铁桶般密不透风,使中原特委的近万战士犹如在汪洋大海中困守于一叶孤舟。

蓝天蔚必须带领大家生存下去。

他决不能再接受一次像潍县之战那样的惨痛失败,他更不能接受同志们再一次牺牲在自己的面前。

陈之骥是中国官派的第五期留日士官生,蓝天蔚则是第二期,所以两人还算是师兄弟关系。

“叔亮兄,你今天就要走吗?好、好,我亲自送你走。叔亮兄,你过来一下,你还记得我在陆士时学的是什么兵科吗?”

蓝天蔚满脸笑容,陈之骥的背上却骤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工……学长是工兵科毕业吧?”

蓝天蔚从食堂工地地面上随意拾起一支铁锤,挽起袖子实验性地挥动了几下。

“对,是工兵科。叔亮,当年死在滦州的王金铭、施从云,他们看见你今天的样子,一定很失望呀,叔亮,我送你回家去见施从云烈士吧!”

蓝天蔚猛然转过身来,一把将铁锤砸在了陈之骥颅顶,喀啦一声陈之骥头骨便被锤碎,白花花的脑浆混着成堆血水喷涌四溅。

蓝天蔚回过头,一手持铁锤,一手向天鸣枪道:

“河南国民军战士听令——执行预订计划,行动代号……”

“李自成!中原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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