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不求生 第432节
在这方面,日本同志安部矶雄和武藤纯子也都表达出了比林淮唐更强烈的反对声。
本来,日本作为战前的东亚资本主义第一强国,对于加入东亚联盟理事会让渡市场、关税和一定财政主权的事情,国内的反对声和排斥浪潮便都不小。
只是日本作为东亚战争的战败国,又失去了朝鲜、台湾、关东州等大片海外殖民地,如果不立刻加入东亚联盟的统一市场,那么摇摇欲坠的国民经济恐怕几个月时间就会分崩离析。
所以在林淮唐刚刚提出东亚联盟的倡议以后,日本国内哪怕反对声再大、反对者再多,任何头脑清晰之人也都很清楚日本不加入东亚联盟的结果就只有经济总崩溃一个下场。
到了法国提出第三国际的倡议时,日本国内经过片山潜政府这段时间的调整、改革,经济状况虽说没有彻底改善,可至少比战争刚刚结束时那种行将崩溃的样子好得多,外交底气自然强大更多,日本国内一部分反对东亚联盟理事会的声浪也就转移到了反对第三国际这件事上。
至于朝鲜和越南,本身没有太多的意见,外交立场基本上就是跟随中国。
第五十八章 国宾之会
第二国际从1889年的诞生之初,就从来没有试图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全世界革命的领导机关。在1920年的当下,不仅中国的革命成功早于法国,即连日本也在革命实践上拥有相对法国不低的话语权。
不管怎么说,法国作为一个后起的社会主义国家,公社政府的大量领导人还都曾在国际纵队里接受过中国社会党的领导,权威和话语权实在不足以推行一个以法国为中心的集中化共产国际组织。
林淮唐所说的,将第三国际作为社会主义国家军事、经济、教育、科研等等多方面合作的协调机构,才更切合实际。
中国和法国的贸易规模现在非常大,双方都采取的是以物易物的交易方式,几乎每天都有新的船队绕过好望角或穿过苏伊士运河,满载机械设备运抵中国沿海的上海、广州、青岛、大连等港口。
苏伊士运河现在在德国人的军事占领之下,英国即便外交上不承认法兰西公社只承认北非的法兰西国民政府,也没有多少意愿和能力阻拦中法之间的海上贸易。
至若说北非的国民法国,海军实力确实不差,可大量流亡者才刚刚逃至阿尔及利亚,出于各方面的考虑,他们在外交上虽然对法国公社表现出誓死不两立的强硬态度,但在实际操作中,也从未出动海军舰队拦截过从法国公社港口开出的货轮。
现阶段,对协约国的残余势力而言,尽快恢复濒临绝境的国民经济才是首要的大事。
协约国实在没有能力再发起一场战争,德国人则乐于见到法国在欧洲大陆的孤立状态,所以也决不允许协约国的影响力再重新回到法兰西。
这些货轮四分之三都是开到中国海岸线的港口,数不胜数的机械设备和化工产品每一样对中国的一五计划而言都非常重要,法国方面自然也就希望通过这种援助和合作换取更多社会主义国家间的话语权。
林淮唐却相信,来自中国的粮食和工业原材料对法国来说重要性远超过他们援助给中国的东西。
青岛峰会第一天的会议在外交官和贸易部门官员的唇枪舌剑中暂告结束以后,林淮唐、林时爽、蔡绮洪带着参与峰会的各国领导人回到国宾馆边的工人食堂用餐,吃的当然是鲁菜,只是出于廉政作风考虑,除了正式国宴场合以外,餐单里并不包含鲁菜里那些特别穷奢极欲的宫廷菜式。
宴会的氛围还是更偏向非正式的气氛。
林淮唐和武藤纯子近来也罕有机会坐在一起用餐,当年的北伐一兵今天已经成为全世界威望数一数二的领导人,当年的记者现在也是朝日新闻的社长和日本民主青年同盟的总务书记,不喜饮酒的林淮唐也难得举起酒杯向武藤纯子敬酒:“日本国内的革命形势还很复杂……武藤总务,你们的党和政府各方面都做得很好,各种改革也都是基于实事求是的角度出发来做,这很好啊!”
林淮唐对武藤纯子其实只剩下不多的一些印象,他并不知道武藤总务这些年来的心路历程,不知道一个女记者是怎么蜕变成今天的总务书记,可武藤纯子对林淮唐这些年来经历过的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她时时刻刻都关注着中国局势的发展,在朝日新闻工作的时候,也一直坚持为中国革命讲话。
武藤纯子也举起酒杯,她想说些什么可欲言又止,释然道:“主席,日本民主青年同盟正希望推进中日学生交换学习的计划,我们想第一批交换学生的数量就是三千人,包括现今的天皇阁下,也想在学习院关闭以后到中国留学,这些事情我们是希望获得中国政府同意的。”
武藤纯子对平成天皇多喜子的尊称是用阁下,而非陛下,这里面看来就蕴含着日本新政府对于天皇制度的看法。平成天皇个人可以保留一定程度的尊荣,但是天皇制度本身是一定要被消灭掉的,就算不是立刻被消灭掉,也是会在会一段时间后被消灭掉。
林淮唐并不知道在一衣带水的日本,他已多了一位女天皇的忠实读者,只是对武藤纯子提出的建议举双手赞成。
“三千人的数量还是太少了,如果要半,那第一期就要办五千人,扩大规模。”
林淮唐还希望可以和法国谈谈大规模公派留学的问题,毕竟日本的科研和教育水平是高于中国,却不会高于法国,战前的法国作为资本主义世界的一等列强,科教基础还是非常雄厚的。
就算经历了欧战和内战战火的摧残,作为资本主义世界老牌强国,法国各方面的条件都还是非常优越。
刚刚开始的二十年代,可以想见任何一个军事集团都很难再发动一场大规模的国际战争,那么时代的主题就只能是经济和科教的发展。
在美国,另一个时空的历史上常把二十世纪二十年代这段时间叫做咆哮的二十年代,各式各样的新型消费品涌入美国市场造就了空前的柯立芝繁荣,北美地区的经济整个获得了爆炸性的增长,在过去美国相对老欧洲已经不小的优势上,又大大加了一码,确立了美国到二战时一国工业产能可以对抗全世界的基础。
现在事情当然大不一样,美国没有收割到一战的胜利果实,山姆大叔不仅没能成为左右逢源的大军火商,反而因为和协约国极度失败的信贷贸易,导致华尔街遭遇历史上空前的坏债危机。
另一个时空的西班牙大流感,也不再被美国士兵带往全世界,而是完全局限在了美国本土,至多是加拿大、墨西哥同样深受其困扰。疫情给了美国致命的打击,更糟糕的是没有了另一个时空欧洲国家对西班牙大流感的全力抗衡,现在仅靠美国自己防疫,那就真的只能等病毒自然消退。
林淮唐非常清楚这一点,经济建设才是新时代的主题:“中国会尽快完成经济上的转轨,从战时状态转入和平的建设状态,然后很快,全世界都会发现东亚如何以惊人的速度繁荣起来。”
对于傅乐猷大使,林淮唐也表明了他的态度:“中国在劳务输出、粮食输出和工业原材料的供给方面,一定会优先满足法国的供应。中国和法国现在经济上空前互补,但中国不会做法国的粮仓、原料产地和倾销市场,中国需要平等的贸易地位,任何社会主义国家之间都需要平等的贸易地位,中国绝不会接受自己仅仅作为初步工业化国家的地位。”
傅乐猷大使点着头说:“劳动力、粮食和工业原材料……确实,这每一样东西都是法国最需要的资源。但除此以外,法国更需要强大的盟友,这样才能摆脱法国在全欧洲、在全世界的孤立状态。”
法国爆发1919年革命以后,现在承认公社政府外交地位的国家也不过只有德国、中国等寥寥数个国家而已,就连处在德国控制之下的诸如乌克兰、波兰、白俄罗斯、波罗的联合公国这些国家,都还没有正式承认法兰西公社的外交地位。
协约国没有对公社发起直接的武力进攻,可是间谍破坏活动层出不穷,从公社诞生以来就没有消停过。法国需要盟友,而不是纯粹的工业原料供给国,所以傅乐猷大使才向林淮唐真诚说道:“使东亚国家全都完成工业化,这是法国新政府外交政策的基本战略之一,我们渴求中国变得强大起来,甚至于高过我们渴求收复失地。”
第五十九章 五亿法郎
法国需要中国,而且比中国需要法国更甚。
傅乐猷大使直言:“我们的合作当然是要建立在完全互惠的基础上,如果不是建立在经济互利、相互需要和彼此承担义务的坚实基础上,那么两国之间的任何友好条约都不可能是长久的。”
作为一名帝国主义时期遗留下来的职业外交官,傅乐猷大使能够说出这种话来,也确实说明他并非一名豺狼蝮蛇式对东方世界吸血的殖民者。
法兰西公社的核心决策机关公安委员会也很清楚,现在是一个难得的历史机遇,如果法国不能在中国社会主义工业化发展即将来临的5年采取最重要的措施,那么,他们就将失去同中国建立和巩固友谊的历史机遇。
在座的日本、朝鲜、越南与会宾客,听到傅乐猷大使这番相对过去资本主义时代的法国外交官而言绝对谈得上真诚的一番话后,也都流露出相当吃惊的神情。
林淮唐颔首道:“是的!中国和法国的交往要建立在友好互利的基础上,中国和日本、中国和朝鲜、中国和越南、中国和远东苏维埃共和国……也都是如此。我很清楚这一点,中国不会摆出任何老资格社会主义国家的派头来,世界各国人民也不允许中国摆出傲慢的姿态来。中国是这样,法国也是这样,我相信在做诸位来宾所代表的每一个国家都是如此。”
林淮唐继续说道:“比如我们之前谈论的劳务合作一事,中国向法国输出劳动力,对法国而言可以填补你们战后劳力不足的问题,对中国而言,派遣大量工人同志到法国的工厂实习,等他们完成工作回到中国以后,相信都会成为特别优秀的技工,法国同志相当于是帮我们做了一个大规模的培训班。像这样的合作,就是完全互利的,对我们两国而言都可以接受。”
林淮唐说的是中法合作、东法合作的事情,但在安部矶雄和武藤纯子听来,这也多少在宣示着中国今后在中日合作方面的态度。
因为日本政府特别担心的一件事,就是中国作为此前战争的战胜国,同时也是作为日本革命的输出方,会不会以居高临下的姿态让日本在各种经济贸易的合作上做出巨大让步?
现在看来日本政府是多虑了,中国社会党是要坚持在东亚联盟内部也奉行互利优惠的方针。
对军事同盟而言,当然不能说什么“合则来、不合则去”的话,可是林淮唐也很清楚如果中国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去和东亚国家或法国交往,最后到底会闹出什么样的结果来。
就算中国有另一个时空苏联和美国那样强大的武力镇压盟国,在这过程中付出的道义资源和物质资源都是不可计数的。
何况中国相对日本、相对法国,都还没有那么领先的国力,至少没有达到美苏两霸国力对于其盟国国力的领先程度。
劳务合作就是另一件十分现实的事情。
晚清以来,中国对海外输出劳动力的过程直到解放战争以前都未曾停止,大批被卖做“猪仔”被迫下南洋的闽粤移民,还有数量更多的北美华工,都成为了近代史上凝结血泪的一幕画面。
现在社会党人再提起对法国输出劳工的计划,也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诸如北美铁路华工这样痛苦的历史。所以林淮唐一定要求在会议上解决好中国劳工留法工作以后的具体待遇问题,还有劳务合作的行业应该是集中在像水力、城市供排水系统、城市公共交通工程、炼钢和有色金属冶金工业等中国急需发展起来的行业。
林淮唐希望每一名输出的劳工,在回国以后都能成为优秀的技工,在厂矿建设、设计检查和咨询、安装、调试、对冶金联合企业轧钢设备的掌握……各个方面,这些拥有留法工作经验的技术工人都会成为一五计划的真正主力军。
“还有,援助俄国革命的问的题。”林淮唐说道,“中国已经给予了我们的布尔什维克同志很大帮助,可是中国还只是一个缺乏工业化的农业国家,我国人民很难承担进一步援助俄国革命的这番大事业。要让布尔什维克取胜,需要通过一条狭窄单薄的西伯利亚铁路运输足可以供应几十万军队使用的物资,中国还要解决国内的许多问题,这一切谈何容易。”
法兰西公社政府提出组建第三国际的倡议,很显然就是有意争取世界革命的领导权,傅乐猷大使此前也曾向中国政府保证过,一旦法国国内局势稳定,法国就会帮助中国解决援助俄国革命的一切物质困难。
可现在傅乐猷大使却面露难色:“法国国内的经济状况确实出现一定好转,但为了保证欧洲大陆的和平,我国只能在不过度刺激德国政府的情况下帮助解决布尔什维克的问题。”
林淮唐和林时爽相顾对视,大家都很清楚自从欧战结束以后,法国的边境地带很多城市都被德国人占领,像敦刻尔克这样的战略要地也一直处于德国军队的军事占领之下,如果德法关系破裂,新生的公社政权确实十分危险。
林淮唐说道:“我能理解法国同志的苦衷,我们也很清楚要和德国人比拼在东欧投入的资源,按中国人的话来讲那就是叫花子和龙王比宝,自讨苦吃了。谁都清楚现阶段我们不可能一鼓作气推动世界革命的高潮,我们也无意要求法国放弃一切外交努力来推动俄国革命,中国政府的想法只是希望贵国至少在能力范围之内帮助我们分担一些压力。”
傅乐猷大使答道:“法国政府将向中国提供一笔不下于五亿法郎的援助资金,专门用于支援俄国革命,只是像直接派遣军队或运送军用武器会比较困难。”
林时爽插了一句说:“据我所知,法国的货船通过苏伊士运河时需要接受德方的检查。”
林淮唐点点头,法国是欧战的战败国,革命以后也没有想另一个时空的苏联那样打败协约国的干涉军,何况就算是苏联最终也不得不接受协约国提出的寇松线。法国的工业基础比俄国好得多,缺乏的是广阔的可供回旋的内陆腹地,让法国派军队绕过大半个地球去支援布尔什维克非常困难,意义也不大,林淮唐的本意也只是希望法国能够派出少量象征性的部队到俄罗斯去,以表示出社会主义国家之间的同仇敌忾。
“如果考虑德国的威胁,法国不直接派出志愿军我们也能接受。”林淮唐沉吟一阵说,“资金方面可以在之后的会议中再具体讨论。”
傅乐猷原则上认可了这点,中法之间没有什么根本性的矛盾,双方在援助俄国革命的问题上立场完全一致,只是法国必须采取一些不会过度刺激到德国的援助方式,否则万一爆发冲突,现阶段的法国是缺乏足够的国防能力来保卫自己,远在亚洲的东亚联盟也不可能在这方面帮助到法国。
傅乐猷大使最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道:“德国的外交基本战略就是在欧洲大陆孤立法国,他们绝不会容许俄国的革命完全成功,但同时德国一样忌惮白色的俄国对它发起复仇之战,意识形态无法根绝德俄之间的冲突,所以德国的另一大外交战略就是保持俄国的分裂状态。我们要使布尔什维克掌握整个俄罗斯很困难,但要让布尔什维克控制半个俄罗斯就容易得多。”
傅乐猷说出了中国社会党人心中想过,但是少有人愿意直接开口说出的话,林淮唐沉声道:“就这一点来说,我们只能先做完我们所有能做的事情,再来考虑结果。”他的话才一说完,林时爽的秘书就走进会客厅里,向林时爽低声说了几句话。
“怎么?”
林时爽抬起头:“我们截获了一封电报,法属印支殖民当局正向英国提出驻军请求,他们希望英国人能派一支军队来挽救印支的局面。”
第六十章 长山根据地
越南和老挝边境有一座长山山脉纵贯南北绵亘一千多公里,山峦耸峙中雨多雾重、河溪纵横,绿幽幽黑沉沉的原始丛林,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封闭世界,对外来的闯入者是不折不扣的迷宫,抑或是冷酷狞恶的陷阱。
张皮绠在两名越军向导的引领下攀藤附葛,时而缘壁而上,时而匍匐而行,他们用柴刀劈开荆棘,穿过密林深草,涉过弯曲的小溪,就到了山谷间开阔的林间空地,同时也是越南中部越军游击队的秘密营地,按照一些朝鲜同志的说法,就叫密营。
曾经的红小鬼张皮绠现如今已成长为英武的青年,他被选入援越志愿军的队伍里面,只用了半年多的时间就能把越语讲得非常流利,在越南北部的几次战斗里张皮绠都表现出了很好的组织能力,也因此得到越军同志的信任。
越南社会党的同志黄文树带着张皮绠翻越群山,等到远处的硝烟溶进晚霞,山林在落日余辉中闪烁着红里透蓝的羽翎般的色彩时,他们几人站在林下向西方望去,才看到越军星罗棋布在山间谷地的大量营地,军帐就像散落的蒲公英般飘满一地。
“这边好多竹棚。”黄文树向张皮绠介绍说,“山腰密林里的竹棚都是卫生队,有好几位军医也都是来自中国的同志。”
在中国负责分管援越工作的就是辛亥革命前曾到过越北活动的方声洞,方声洞脾气暴烈、嫉恶如仇,却是学医出身,一直特别看重军医的培养工作,也很看重作战过程中的医疗保障。像援越工作,方声洞就是考虑到了越军打游击战时复杂的地理和气候条件,在广东、广西悉心训练了一批熟悉热带医疗工作的军医。
张皮绠现在变得沉着了许多:“等我们彻底打通越北的交通线后,援助规模就会越来越大的。”他还不知道中央已经决定转变方针,中国将从准战时状态进一步向和平建设状态调整,对于越南的援助今后可能并不会保持特别大的规模。
越南的情况和俄罗斯不太一样,法国人在这里的力量已经非常弱小了,中央也是因此判断越军不需要那么大规模的援助也能获得越南独立战争的胜利。
一排排竹棚和一落落军帐里面布置都十分简陋,但也十分整洁,几乎每处竹棚里都能看见中国援助的军绿色水壶和军用毛毯。
长山山脉的密林里条件肯定很艰苦,越军战士们的吃穿用度也都非常简单,根本不能和中国红军的配给相比,可是也绝不会饿着他们。
张皮绠注意到他一路所见的游击队战士们,各个肤色黝黑,眼里蹿着火苗,多数人精瘦,绝没有长期忍饥挨饿的情况,整体上的气质都是蓬勃向上的。
黄文树感慨道:“从同登、谅山、北山、太原、山阳、宣光到安沛……从桂林和南宁送来的各类补给物资,向来没有短缺过游击队,更不要说越北那里。你不知道,在长山山脉深处的根据地我们还用中国同志送来的生产设备搭起了修理军械的兵工厂。”
张皮绠此前在谅山、高平等地和越军的主力部队并肩作战,在越北红军派出的志愿军部队兵力虽少,却是以重炮部队为主。谅山之战时就有半个重炮营的红军参战,此战越军能够歼灭法属印支当局的殖民地军队多达两千多人,一举打开越北局面,至少有一半原因是依靠红军的重炮掩护。
张皮绠笑道:“黎政委呢,我们不是要来见他吗?”
“黎鸿风同志是个处事特别谨慎的人,不然也没法拉起长山游击根据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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