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不求生 第722节
第3132特种信号服务连与特种信号连的成员相互配合,构建出一条虚假的无线电通讯网络。每一个无线电员都用不同方式发送电报,而信号连的操作员则负责模仿离开的操作员风格,这样敌人就不会发现真正的部队早已去了其他地方。
为了营造出更为真实的气氛,让·雷诺阿导演还充分发挥了他在电影行业上的天才想法,提出利用“戏剧性手段”来增强欺敌效果。
比如在车辆上涂上一些徽标,并让这些有盖半履带车、卡车以环形方式行驶,仅在车尾坐上两名全副武装的士兵,营造出“满是摩托化部队”的效果。一些敌军特工、间谍、侦察兵容易出现的城镇十字路口也会配有一些真实的宪兵队,宪兵们身边总会跟着几位“将军”、“参谋”。为了让这些部队看上去更为真实,有时候上级还会调来一些真坦克、火炮来助阵。
更妙的是,让·雷诺阿把他的“戏剧性手段”和大众传媒结合起来,他营造了许多虚假的新闻事件,比如部队的集体婚礼,比如双面间谍制造的逃兵事件,如此种种,利用新闻报纸进行大肆的宣传和报道以后,假的就变成真的,使德国人更加坚定相信法军的主力部队就正集结在齐格菲防线的当面。
这场大型战场魔术秀,现在看来,确实是唬住了德国人。
不过,“战场魔术”能起到的时间是非常有限的,德国人能够被骗住一个星期甚至是一个月的时间,却不可能被骗住更长时间。
大量物资、人员的流通和调动,到最后肯定会戳穿让·雷诺阿导演布置的小把戏。
但这还是一场奇迹!
图卢兹的法军部队到底有多少人?谢唯进短时间内还弄不清楚情况,他也非常怀疑像这样一支庞大的部队,尤其其中还包括了不少需要依托公路机动的装甲师,真的有办法迅速穿过西班牙东北部复杂的山区地带吗?
只要西班牙战事稍稍拖延,时间一久,即便机械如普鲁士的容克贵族们,德国人也肯定是会回过味来的。
德军的总参谋部在上次大战胜利以后,已经从普鲁士最精华、最天才的战争指挥机构,变成了充斥王公贵胄子弟并且拥挤不堪的镀金俱乐部,不能说全都是酒囊饭袋,但在战争艺术上的造诣肯定是和二十年前比不了的。
近二十年来,欧洲的所有陆军强国都在积极吸取上一次大战带来的经验教训,法军所做的反省尤为深刻——1919年公社革命把法军的整个旧有权力结构都打得粉碎,这才能让新生代的军官们向他们的先辈做出最彻底的批判和检讨。
法国军队的结构,就这样发生了百分之白的变化,指挥机构的决策方式也都和二十年前早已截然不同,作为法国人对手的德军却不仅在许多方面都陶醉、沉迷于二十年前的胜利之中,而且还出现了相当程度的“退化”。
谢唯进在图卢兹也见到了熊雄和曹菊如。
两位早已获悉法军真实动向的中国代表,还是对法军从凡尔登秘密“转进”到图卢兹的整场行动感到震撼。
“中央对法军的行动持什么样的态度?”
谢唯进忍不住问向熊雄,在欧洲熊雄算是谢唯进的直接领导,但熊雄对这个问题,回答却有些犹豫:“我还没有得到中央的正式回复,只是书记长给我和淡初打来一份密电。”
“书记长的密电?!书记长讲了些什么。”
图卢兹是法国第四大城市,仅次于巴黎、马赛和里昂,还是法国南部奥克西塔尼大区上加龙省的省会,由于当地建筑多以红砖作为材料,在夕阳下呈暗红色,图卢兹由此被称为“玫瑰色之城”。
这确实很有些法国人浪漫的意味。
现在,玫瑰色的城市遍布法军调集的装甲部队,还有数量更多的山地师、步兵师军人集结在街头上,成千上万满载军事物资的军用卡车也在发出隆隆声响,好像随时就要冲向南方那座天堑般的比利牛斯山脉。
曹菊如代熊雄说道:“书记长认为中国没办法替法国同志决定他们的欧洲军事战略,我们中国人不可能比法国人更清楚他们自己应当做些什么,但书记长同志还是强调,法军理应是在西班牙国内已经发生了武装起义或是全国总罢工,并且已经形成了具备临时政府性质的革命政权时,才能够在这一革命政权的邀请下跨过国境。”
林淮唐强调的这几点原则,在谢唯进听来,好像是多少有些“教条主义”,而且显得有些太在意“国际影响”了。
不过作为一名国际主义者,谢唯进同样也很清楚共产主义的国际声誉在任何时候都不应当拿来充作一件工具或是武器。
道义有时候是很虚无的一种东西,但有些时候它又是一种十分雄厚的力量——这一点,中国人自己就是最清楚的。
熊雄说:“红军发动菲律宾解放战役时的情况就是这样,我军是在美国政府的邀请下进入菲律宾境内解除反政府军阀的武装,而且还获得了菲律宾境内革命政权的支持,性质很不一样。所以书记长的意思,看来也是希望法军能先争取到和红军在菲律宾那时类似的有利政治环境。”
第六十五章 大炮一响
曹菊如不无隐忧:“公社政府没有停下军事进攻的准备动作,我该赞赏一声法军,他们秘密调动军队的本领当真是今日世界军事大舞台上一桩空前绝后的活剧目,可是西班牙国内的左翼运动究竟能否造成书记长所说的那种政治条件?万一,万一法军的进攻把自己置于到侵略者的角色上,便真要上演一百二十年前拿破仑折戟西班牙的旧事了!”
西班牙工业落后,全国有一半人口还是以农业为生,农业上的收入也占到政府财政总收入的一半左右,大多数人可算是靠着土地生活的。
熊雄在第三国际总部工作多年,曹菊如则是世界经济史的专家,两人都非常了解西班牙特殊的土地封建关系,也很清楚西班牙的农村这些年来往往成为右翼保守势力的温床。
即便西班牙的左翼工人能够揭竿而起,“箪食壶浆以迎王师”,但农村的保守派呢?占到西班牙人口半数之多的农民,在政治方面都称得上“反动”,他们很可能成为阻碍法军前进的最大绊脚石。
谢唯进在加泰罗尼亚防御委员会工作了四年之久,他对西班牙的了解又在熊雄和曹菊如之上:
“西班牙的封建关系,不特限制了资本主义的发展,并且限制了农业的发展,尤其是天主教,教会在西班牙国内占有大量土地,如果法果军能够鼓动全西班牙的农人,让农民们拿起锄头镰刀去打毁封建的桎梏,事情就会有所转机。”
熊雄连连点头:“你应当把这些建议好好整理一下,我可以代你直接把报告书转交到公安委员会的加香同志、瓦卢瓦同志那里。”
谢唯进沉吟道:“这些事情都不是秘密,近十余年来,法国同志与西班牙国内的左翼政治组织往来极密,法国政府要比我更清楚西班牙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熊主席,既然咱们没办法劝住法军,那也就只能祝福法军能够旗开得胜,相信他们出于民主集中制的决策不会犯下严重的战略错误。”
这番话说的中肯,法军的攻势不会因为中国政府的劝说停下来,更何况就算是林淮唐,除了国际道义和战略上可能陷入泥潭的两个理由外,也没有其他太强力的理由可以说服法军。
尤其是在法军自己不认为本军会陷入泥潭的情况之下。
大量炮兵部队也集结在了图卢兹城内外,只是数量就不及坦克、轮式装甲车和军用卡车那么多,不过在在现代火炮的发展历史上绝对绕不过法兰西这个国家,大量105毫米野战炮和155毫米重型榴弹炮在玫瑰色的城市背景中凸显这支军队已从二十年前的战败中浴火重生。
其实上次大战,法军整体表现不佳,但法军炮兵的表现却很亮眼,不说大名鼎鼎的炮兵女王“75小姐”,施耐德的1913年式105毫米野战加农炮也非常有名。
公社革命以后,施耐德公司被收为国营企业,一度流失了不少高层的管理人员和技术人员,但在法国国内局势逐渐稳定以后,随着公社政府向国营施耐德公司引入“敏捷生产”、“两参一改”、“三结合”等概念以后,法国的军工研发和生产很快就重新步入正轨,并迅速爆发出惊人的生命力。
现在法军装备最多的M28型105毫米轻型榴弹炮,就是由国营施耐德公司研发和生产出来的,这款可以配备高爆榴弹、尖锐弹、破甲弹等多种炮弹,使用破甲弹在100米距离可以击穿83毫米装甲,远至1000米时也能击穿70毫米装甲,威力非常惊人,不光可以对付西班牙向德国采购的全部装甲车辆,而且就连德国本国装备的坦克也难以抵挡这种打击威力。
M28型105毫米轻型榴弹炮炮架的轮胎是实心钢彀轮胎,边缘安装有实心橡胶轮胎,或者更先进的充气轮胎,当炮架打开时,钢彀轮胎随着转动形成内八字型,类似火炮上的炮盾,可以保护炮手,炮闩也一改法国常用的螺纹式炮闩,采用的是横锲式半自动炮闩,因此射速大大增加,法国人称该炮射速高达一分钟十五发,红军曾从法国购买过一百多门M28型105口径榴弹炮,试验过以后也证明法国同志所言非虚。
然后,M28型105毫米轻型榴弹炮还有一个非常突出的优势,那就是它的机动性极佳,不仅可以使用骡马和汽车牵引,而且本身的零部件还很容易进行拆解和重组,分解后的八大件,前炮架组106公斤,车轴与中炮架组111公斤,后炮架组111公斤,炮管与车辕组113公斤,炮尾组115公斤,滑钣与车轮组115公斤,防盾组105公斤,最重的摇架组也就118公斤……
只用一匹马,使用驮具就完全可以背负运输了。
法军还有更夸张的施耐德M1928轻山炮,总重350公斤,分解成8大件,大概最重的零部件才50到60公斤左右,最轻的零部件则只有30公斤,都不需要驮马,靠单兵就可以背负运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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