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我被长孙皇后看上了 第127节

“我已让人登记造册，准备分别勒石记名，次第有序，以彰其功，特来请旨。”

此事还是要请来皇权背书才妙。

“勒石记名？”李二陛下沉吟须臾。

突然大笑道：“为国为民者理当流芳百世，准了！摆驾！朕也要亲眼见证一番！”

众官员闻此言，愣了一下，突然眼睛都红了。

古人最注重的就是这身后名，所谓三不朽，立德，立功，立言。

如此立功之机，流芳百世，怎能放过？

“糟了！”程咬金突然一拍脑门道：“俺家那小子，早朝前跑来问俺要钱捐。俺只给了几百贯！这怎么行！万一尉迟老儿捐的多，岂不压俺一头？！”

尉迟恭在一旁黑脸更黑了。

长孙无忌，房玄龄等人听了也纷纷道：“驸马！我等早朝匆忙，还未来得及捐赠啊！”

“无妨！造册还未结束，已立石于朱雀大道，诸位回家拿取来便是！”苏牧淡然道。

“我等也是！”大部分官员也纷纷拜辞，要回家拿钱。

只剩小部分与世家牵连过深的官员，仍然犹犹豫豫的。

长安，朱雀大道。

一块人高巨石耸立在道路旁，旁边已围了许多百姓。

程处默，秦怀玉二人，正带着下人，石匠，准备按册刻石。

“诸位父老乡亲！此番江南道遭水灾！”

“然而国内秋收未到，国库空虚，外有突厥虎视眈眈。”

“幸得驸马挺身而出！不仅自身捐赠万贯，更是担起为灾民募捐的任务。”

“今得圣人钦定，在此将善人捐赠喊出，如数记录勒石，等灾后运往灾区供奉，流芳百世！”

秦怀玉抱拳对围观群众吼道。

“礼部侍郎……一贯。”程处默大声喊到。

“这么大的官，怎么才捐一贯？”

“就是啊，我捐的都比他多！”

“真是贪官啊……”百姓们议论纷纷。

有礼部侍郎府上的下人在此，担心老爷名声受损，连忙跑回府，想要告知。

“这还算好的了！”秦怀玉笑道：“范阳卢氏知道吧？五姓七望！你们知道捐了多少吗？！”

秦怀玉伸出食指：“一文钱！”

“一文钱？”

“是啊，有传言说，昨天二位国公之子，去募捐都被赶出来了。”

“可恶！这帮世家，平日里装作忧国忧民，自称表率，如今竟然当起了缩头乌龟。”

“什么世家，简直就是一帮欺男霸女的强盗，我远方表亲家的女儿，就让那帮世家子弟绑了，如今还生死不知呢！”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

百姓们立马躁动起来，还夹着一些寒门书生念起诗经来。

“胡说八道！”卢承望带着一帮下人赶来，原是刚才便有人通风报信去了。

“哦？哪里胡说了。”秦怀玉捏着昨天得来的一文，举了起来。

“诸位都看好了！这就是昨日卢家捐赠，卢三公子，不是还放出话来，一文就将我等打发走了吗？威风得紧呐！怎么？现在又不认账了？”

“你！”卢承望被怼的没话说。

“哼，先刻这卢家的。”程处默冷哼一声。

“就刻在……这里！”程处默指向巨石最底部，眨了眨眼：“应该不会有更低的了吧。”

石匠顺着手指看去，石头最底部，都还没鞋高，只得趴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刻上。

范阳卢氏：1文。

程处默还蹲下身凑过去看了看：“哎……刻得真好，与卢氏身份十分般配。”

说完起身时，还用脚尖在范阳卢氏四个字上，蹭了蹭：“哎哟，不好意思啊，我也不是故意的，谁让它这么低呢，是不是？。”

卢承望脸涨得通红，直想让下人把这石头打砸了。

秦怀玉见了眼睛一瞪，挥手喝道：“你想怎样？！”

二人手下也挺胸前进一步。

这又不是在卢家，谁怕谁啊！

程处默则摸了摸下巴，继续笑道：“这字也刻太低了，诸位乡亲都看不到吧？”

“来来来，大家排队，一个一个的来看，瞻仰一下世家风范，小心点，别把字踢脏了，懒得擦。”

“谁敢！都不想活了是吧？”卢承望环视一下，吼道。

他自认为虽然惹不起程处默，秦怀玉二人，但这一般贱民，怎敢招惹世家？

一时间，围观百姓都有些被吓住了。

“哦？那朕来看看！”

人群缓缓让开，李二陛下被侍卫拥簇着，脸色难看的走了过来。

光天化日，这区区一个世家公子，竟敢无视王法，这样威胁百姓。

“朕来瞻仰瞻仰。”李二陛下向着巨石走去，顺便撇了一眼，被吓得头朝地，躬身发抖的卢承望。

第147章 世家的窘态

李二陛下走到巨石旁，程处默赶紧赔笑着让出位置。

只见几个字刚好被皂靴脚尖所挡住。

若想看清，则必须要完全蹲下，要是胖了些则更要半跪。

李二陛下身为当朝皇帝，若大庭广众，撅着个腚半蹲半跪，偷瞄找字。

君王威仪何在？日后传扬出去，面子还要不要啦？

世家怕更是要像捡到了宝一样，抓着批判一番。

可若是不看，刚才那么帅气的装逼出场，不就白费了嘛，老百姓还看着呐——

场面顿时尬住了。

可平日里，如臂使指的几位心腹重臣都回家取钱去了，也没人来解个围。

“哎，现在的年轻人，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李二陛下心里有点郁闷，暗暗对着一旁的苏牧使眼色。

四周百姓都安静的盯着李二陛下，觉得圣人此举必有深意。

卢承望还一直埋头躬身，听见耳边没动静了，也不敢起身。

汗水直冒，怕是腰都要废了。

苏牧面带微笑，似乎对李二陛下的窘迫，熟视无睹。

秦怀玉见此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

“陛下这是在表示对，不义之徒的不屑。”秦怀玉上前两步，大声说道。

“江南道受灾，灾民惨不忍睹，一路之哭。”

“可所谓世家大族，却只捐一文以做羞辱，还美其名曰是求来的保佑，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如此行径，岂容得他人缩身一观？俯视即可！”此言说得百姓一阵感动，纷纷议论道。

“陛下圣明啊！”

“圣人时刻都将我等老百姓，放在心中。”

“太让人感动了……”

李二陛下就坡下驴，威严道：“朕正是此意，诸位也来看看，不必蹲趴，俯视即可。”

说着转身就要让出位置，脚一不小心刚好擦过，范阳卢氏四字。

既然圣人有命，百姓们争相「瞻仰」。

只是走的时候，也总是有意无意的用脚尖擦一下范阳卢氏四字。

人数一多，一来二往，字都有些模糊不清了。

李二陛下在旁边面带喜色，他早就看不惯这些世家做派，拽得不行，连朕的联姻都敢拒绝。

接着又沉下脸来，对着一旁的苏牧说道：“你刚才怎么不帮朕？！”

见苏牧不理他，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不过这下你算是把他们得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