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摊牌了,我只想混吃等死 第245节
或者说,在李安之登上雍州城墙的那一刻,结局已经注定。
雍州城破了。
约莫过了两柱香的时间,鲜血染满雍州城,惨叫声戛然而止,有雍州兵卫的尸体从城楼跌落下来,摔得面目全非。
猩红的鲜血顺着城墙宛若蜿蜒的小溪,将雍州城的匾额浸染。
而雍州兵卫皆被俘虏,跪地求饶,只求能保下性命。
李安之缓缓走到瑟瑟发抖的雍州兵卫面前,眸中古井无波,举枪,枪尖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带起一颗人头,和飘洒的鲜血。
“全诛。”
对于这些兵士,李安之只是说了这两个字。
即便他们是战俘,即便他们是大唐的子民。
王京景将剑从尸体上拔出来,看向全身浸染鲜血的李安之,深深吸了口气,而后眼神坚定道:“是!王爷!”
话音落定,千牛卫没有丝毫的犹豫,齐齐举起兵器,挥向那些早已缴械投降的人。
而李安之则是提着长枪,一步步走下城楼,朝着城内走去。
王京景没有说话,紧紧跟在李安之身后。
先前雍州城墙上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兵戈交接声不断作响,早已惊动了雍州城的百姓。
他们躲在家中,瑟瑟发抖地看着自城楼上缓缓而来的那道身影,眼中满是惊恐。
他们不清楚为何同为大唐子民,这群人却对保卫着雍州城的兵士动手。
而李安之显然也并不在意这些,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雍州府尹——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叛徒!”
便在这时,旁边突然窜出一个孩童,他手中拿着烂菜叶,狠狠丢向李安之。
只可惜小孩似乎是忌惮李安之,离得有些距离,烂菜叶也并未丢到李安之的身上,而是落在了他的脚边。
而李安之前进的脚步也因此停了下来,他微微一怔,低下头看着脚边的菜叶。
“王爷。”王京景看着李安之,迟疑道。
孩童的娘亲慌忙扯着小孩的手臂,拖进屋子里,将屋门紧锁。
李安之看着脚边的菜叶子,他的动作顿了顿,而后抬起头,看向周围紧闭的门窗,轻轻笑了。
看来,似乎在雍州百姓眼中,自己才是害了他们的人。
王京景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轻声说道:“王爷,他们会明白的,只是现在百姓还被蒙在鼓里。”
“我没事。”李安之摇摇头,突然抬起手将长枪掷出去。
在他身后不远处,一个手持菜刀冲出来的壮汉,被长枪贯穿了胸口,身体骤然倒地。
这是雍州城的百姓,或许可以说是一位热血汉子。
面对着攻入城门的李安之,他选择了拿起菜刀保卫雍州城。
只可惜,他一开始思索的方向就是错的。
王京景看着壮汉的尸体,沉默了下来。
而此时千牛卫也将雍州城楼的兵卫清理完毕,赶到此处将方才的一幕尽收眼底,
一时间,这些刚才还在满腔热血的兵士,皆像是被迎头浇了一盆冷水。
事情发展到这种局势,是在场所有人都未曾设想过的局面。
王京景沉默着走到壮汉身边,将龙胆亮银枪拔出来,递到李安之面前。
而李安之却没有接,他昂起头,视线在周围的房屋一一扫过。
他的声音并不洪亮,但足以叫这些躲在屋内的百姓听得清楚。
“我可以杀了那些造反的兵士。同样,也可以杀造反的百姓。”
“若你们有眼睛,就应该看到雍州城在这些时日是什么样子。”
“我可以救你们,那是在你们没有再做出出格的事的前提下。”
说罢,李安之便不再停留,来到最近的房屋前,一脚将门踹开,“带我去雍州府。”
第217章 愧疚无用
对于刚才那位壮汉被杀,李安之没有丝毫愧疚。
倘若刚才他不出手,那么此刻倒在地上的人,便是自己了。
所以李安之不会愧疚,就像是此刻他一脚踹开屋门一样。
屋内的是一家三口,此刻男人正拿着锄头指着李安之,但身体却在不由自主的颤抖。
而女主人则是抱着自己的孩子,躲在最后面。
“带我去雍州府。”
李安之没有废话,手腕一抖,长枪便将锄头扫落在地。
男主人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不住哀求道:“求求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对我家人出手,我带您去雍州府。”
王京景听闻此言,剑眉皱起,刚要开口解释,便被李安之拦了下来。
此时只有等父皇的旨意来到,不然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现在首当其冲的是去往雍州城,将那该死的狗官找出来。
男主人战战栗栗地在前方领路,而李安之等人则是跟在他身后。
很快,李安之他们便来到了雍州府。
此刻,雍州府一片静谧,甚至在府门前都没有任何护卫把守。
“跑了吗?”
王京景皱了皱眉,率先踹开所有雍州府的大门,只见大堂内空荡荡的,毫无人气。
“难道是提前知晓了风声,逃走了?”王京景转过身,看向李安之疑惑道。
李安之摇了摇头,缓缓走进雍州官府,手指在案牍上轻轻抹了把,有灰尘,显然已经有段时间未曾有人进入了。
李安之转过身,看向带路的男人,问道:“雍州府尹的宅邸在何处?”
男人对上李安之冰凉的眼神,瞬间打了个哆嗦,颤抖着指向前方道:“就在距离这儿不远。”
李安之没有犹豫,道:“立刻带我去。”
在行至雍州府尹的宅邸前,李安之摆了摆手,令众千牛卫举盾呈防御阵势,而后缓缓向大门走去。
宅邸大门没有落锁,轻轻一推便打开了。
叫人奇怪的是,宅邸内依旧空无一人。
但李安之却没敢让兵士卸下防备,而是继续向正堂挪动。
就在他们行至道路半中间时,四周房屋上方突然冒出一道道人影,皆是拉满弓箭。
没等千牛卫作出反应,箭矢离弦,从自四面八方激射而来。
雍州兵士居高临下,而且早已做好准备,千牛卫一时间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只得举起盾牌组成圆阵,将李安之护在中间。
透过盾牌间的细小缝隙,李安之将这些兵士的坐标一一记在心中,而后自千牛卫兵士背后解下弓箭。
“东南方,开小缝。”
李安之的话叫千牛卫皆是一怔,随即在看到他手中拉满的弓箭时,心领神会。
圆阵挪动,在李安之又一次重复东南方时,突然打开一道只容箭矢出入的小缝。
一缕寒光,自圆阵中掠出,而后圆阵瞬间合拢,再次呈现出坚不可摧的态势。
无需确认,因为房顶的惨叫声已经说明了一切。
“啊!”
便在这时,一支利箭刺穿左侧千牛卫的小腿,剧烈的痛楚差点叫他手上无力,但即便如此,这名兵士依旧牢牢握着盾牌,顶在前方。
他知道,他不能倒。
如果他倒下了,圆阵便会出现豁口,到那时盾牌组成的圆阵便会瞬间瓦解。
李安之来不及关心兵士的伤,又一次开口道:“东北,速开。”
又是一道拉满的箭矢。
如此反复四五次后,屋顶的兵士似乎找到了规律。
每当圆阵拉开豁口,便会有铺天盖地的箭矢落下。
而每一次打开,都会有千牛卫的兵士,挡在李安之的身前。
滚烫的鲜血溅落在李安之的脸上、身上、以及心里。
但就算是这样,中箭的兵士依旧坚守地举着盾牌,实在撑不住了,便有其他千牛卫扶着,顶在前方。
屋顶的兵士方位在动,李安之的瞄准的方向也在随之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