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摊牌了,我只想混吃等死 第440节
李世民眸中闪过一丝哀色,脸上带笑,走到长孙皇后身边坐下,伸出手指轻轻摸了摸李夏瑶的鼻尖。
“当然好,朕就封她为望舒如何?”
“望舒,望舒,前望舒使先驱兮。”长孙皇后低低重复了两遍,轻笑道:“当然好,这名字最好不过了。”
说着,长孙皇后低下头,看着一脸懵懂的李夏瑶,微微笑道:“望舒,以后你就是大唐的公主了。”
见到这一幕,谌王府内所有人皆是神情微黯,沉默不语。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这次出宫倒不是为了什么要紧事,就是单纯的想带长孙皇后出来散散心,顺便见一见谌儿。
只是长孙皇后在见到李夏瑶后,也是心生喜悦,一时间竟把谌儿给忘在一旁,光顾着逗李夏瑶玩了。
在送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离去后,房玄龄的马车便远远地驶了过来。
“大哥哥,你肥来啦!”
马车还没停稳,车帘便被猛地掀开,一个小小的身影从车辕跳了下来,张开双臂就扑到了李安之的身上。
妮妮仰着小脸,满眼小星星地看着李安之,兴高采烈地说道:“大哥哥大哥哥,给我讲一讲扬州城的事好不好?”
在太子崩薨的消息刚传出来的时候,房瑶漪便叫人把妮妮送到房府,借口说是让妮妮跟着父亲读书识字,其实只是想瞒着小丫头。
房玄龄也把妮妮这小丫头保护的很好。所以,她并不知道李安之崩薨的消息。
如今见到李安之回来,自然也是欣喜若狂,缠着李安之要他讲一讲扬州城的故事。
李安之蹲下身,轻轻把小丫头抱了起来,笑眯眯道:“妮妮已经是公主了,要注意形象哦。”
妮妮吐了吐小舌头,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扯着一旁肩膀上的书袋说道:“大哥哥你看,这是老爷爷奖励给我的包!”
“妮妮可厉害了,老爷爷一直在夸我呢!”
便在这时,房玄龄也是缓缓从车厢内下来。
李安之赶忙将妮妮放下,拱手行礼,房瑶漪抱着小夏瑶只是微微躬身,以示见礼。
如果说在这长安城里除了李安之夫妇之外,谁最疼爱这个小丫头,那一定非房玄龄莫属了,对于身世凄凉的妮妮,房玄龄总是便表现出过分的宠爱。
他缓缓来到近前,笑道:“妮妮天资聪慧,那些晦涩难懂的诗词,这小丫头只要看上几遍,就能明白其中的意思,是个读书的好料子啊。”
“若是能参加科举的话……”
如此说着,房玄龄话没说完,只是低低的叹了口气,视线不由得看了一眼房瑶漪,后者一脸恬静没有任何表情。
女子无法参加科举,即便是在风气开放的唐朝亦是如此。如若不然,以房瑶漪的才学,不说能拔得头筹,但绝对能榜上有名。
李安之却对此没有什么不满,他轻轻抚摸着小丫头的脑袋,说道:“岳丈此言差矣,春闱也好,秋闱也罢,并不是我教妮妮读书识字的原因。”
房玄龄微微一怔,似是有些不太理解。
说着,李安之蹲下身,看着妮妮,轻声询问道:“妮妮,读书好玩吗?”
“不好玩。”妮妮苦着小脸摇了摇头,道:“但是妮妮觉得很有意思。”
“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
“以前妮妮不懂得诗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里面的内容好难懂,为什么要这么去学这种呢?”
“但是,现在妮妮学了《诗》以后,就觉得很有趣。”
“对了,妮妮还写了一首诗呢!是给大哥哥的!”
此言一出,倒是惹得李安之和房瑶漪面面相觑,皆是有些诧异。
妮妮如今才不过六岁,居然能学会写诗了?
李安之惊喜的看着妮妮,嘴角挂着合不拢的笑意,说道:“快叫大哥哥看看妮妮写的诗句。”
妮妮嘿嘿笑着,从书袋里掏出一张纸,展开后,一本正经地说道:“盼归,妮妮,字沐春。”
李安之哑然失笑,这小丫头把自个儿的公主封号给当成字来提笔了。
妮妮却是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妥,一字一顿地朗诵道。
“清风万里送远游。”
“踱步逢人念念愁。”
“今夜月明天欲曙。”
“秋风吹雨下扬州。”
……
妮妮稚嫩的声音在谌王府门前响起,房玄龄微笑看着小丫头,眸中满是欢喜。
而李安之则是如遭雷击,彻底愣在了原地。
不明觉厉。
这几句诗是什么意思,李安之还没太细细琢磨,但不管怎么说,这真的是一个六岁的孩童能写的出来的诗句?
李安之表示怀疑,而且感觉很内伤。
一想到自己全凭文抄公在长安摘得才子之名,他就觉得脸上有些火辣辣的烫,且不论妮妮这诗做的好坏,最起码人家能做的来。
若是换成自己的话,怕是只能一片一片又一片,五六七八九十片。千片万片亿亿片,能编几片是几片。
如此一比,实在是让人汗颜啊。
妮妮嘿嘿笑着挠了挠头,小脸通红,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妮妮写的很差啦……”
第436章 李安之一生的痛
李安之人都麻了。
不是,先不论诗作的好不好,你六岁能作诗已经很离谱了,好吗?
“这首诗也是老爷爷帮妮妮改了很多,才写出来的。”妮妮满脸羞涩地说道:“其实也不是妮妮自己作出来的诗。”
房玄龄闻言,脸上带笑,称赞道:“我不过是在用词上稍稍修改了些。总的来说,这首诗还是妮妮作了大半。”
李安之面带微笑,轻轻抚摸着妮妮的小脑袋说道:“妮妮真棒,以后妮妮一定是个大才女。”
“真的嘛?”妮妮双眼发光,扯着李安之的衣袖说道:“那以后大哥哥教妮妮作诗好不好?”
“老爷爷说大哥哥是长安城写诗写的最好的人!”
说着,她摇头晃脑地背诵了起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李安之嘴角轻轻抽了抽,救命啊,这是当众鞭尸啊。
这也不是自己作的诗,我一个文抄公,能作出什么诗啊!
但在妮妮的面前,李安之显然不能破坏自己的形象,他轻咳了一下,说道:“妮妮啊,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作诗这种事情,不是刻意去做就能做出来了。”
“没有一定的阅历积累,是无法作出打动人心的诗句的。”
“正所谓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却道天凉好个秋。”
妮妮小眉毛蹙在一起,反复斟酌着李安之的话。
而房玄龄则是瞪大眼睛,看着李安之,“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好啊,好啊!”
“这首长短句,可谓是道尽心酸愁苦啊。”
“好一个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房玄龄细细品着这首长短句,脸上不由得流露出一丝震惊的神色,“尝尽了忧愁的滋味,愁到深处,人间的疾苦沧桑又岂是短短几句话就能说的出来的?”
不愧是长安第一才子,这张口就来的长短句,竟都是足以惊艳四方的句子!
李安之:“……”
看着众人一脸敬佩的神色,他也只能在心中叹了口气,对不起了,稼轩居士,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不知殿下能否亲笔题下这首长短句,我想要装裱在正厅!”
好家伙,又一个要装裱起来的。
李安之很怀疑等到数千年以后,若是自己写下的这些诗句被流传下去,会不会被专家指着说这是赝品。
理由就是:自古以来,从未见过有如此难看的笔迹的文学大家中。
李安之实在受不了这种恭维,连忙转开话题,看着沉醉在长短句中的妮妮,突然间想到了扬州城的女童。
当即说道:“对了,我还有一事想跟岳丈与杜大人商议。”
房玄龄微微蹙眉,顿时想起了李安之提及的修缮官道一事,当即摇头道:“若是关于修缮官道的事,怕是要让殿下失望了。”
李安之哑然失笑,解释道:“自然不是关于官道的事,岳丈请进屋内稍等片刻,我去叫人请杜大人前来一叙。”
——
很快,杜如晦便坐着马车到了谌王府。
“见过太子殿下。”
杜如晦微微行礼,又看到房玄龄也在此地,当即拱手道:“原来房大人也在。”
房玄龄也是起身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