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摊牌了，我只想混吃等死 第448节
更有甚者，自家孩儿明明哭闹着不愿意，结果被他爹拽着拖着报了名，还说什么“这是为你好。”
但究竟是为谁好，那就不得而知了。
柜台前面，李安之看着苏小扇，眼睛一眨不眨。
饶是对李安之最热络的小丫头，此刻也是被盯得头皮发麻，小心翼翼地说道：“姑爷，扇儿可不是读书的料子哦。”
李安之点了点头，道：“嗯，姑爷不会勉强你读书的。”
听到这话，苏小扇小手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
“扇儿，你说姑爷我长得好看吗？”李安之突然问道。
苏小扇用力点了点头，笑眯眯道：“姑爷是长安城长得最好看的。”
李安之若有所思，道：“那如果姑爷我说我亲自去教书的话，会不会吸引来女学生呢？”
“那倒不会。”苏小扇回答的干净利落，没有任何的迟疑。
“嗯？”李安之挑了挑眉，表情有些受伤的意味，“为什么这么说。”
苏小扇晃荡着小脑袋，嘟着小嘴解释道：“我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姑爷是太子，是长安城百姓敬重的人，一般人只能远远地看着，不能靠近的。”
李安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没再多问。
扇儿话虽然表述的不清晰，但能叫人听懂大概意思，其实无非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意思。
草草地吃过午饭后，李安之便走出门去，开始下午的招生。
直到日暮西山，眼看着就要收起招生摊位了。
一位衣衫简陋的老人缓缓走来，他头发花白，似乎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
老人干枯的手牵着一只小手，穿着满是补丁的衣服的小女童，怯生生地跟在老人的后面。
虽然很久未见，但李安之一眼就认出了老人是谁，是每次只吃二两酒的那位老人家。
“老人家，您可算是来了，距离上次咱俩相见，约莫也有将近一年的时间了吧？”李安之微笑着看着老人家，柔声招呼道。
老人微微一怔，眼眸颤了颤，咧嘴笑了起来，“没想到，我这老头子，还能让太子殿下记得。”
“有太子殿下这句话，我就算是死，也是值了。”
李安之连连摇头，道：“老人家，可不能这么说。”
说着，李安之便招呼人要给老人家打酒，但却被老人伸手拦住了。
老人家轻轻牵着小女童，将其推到近前，慢慢说道：“太子殿下这书院当真是不收钱的吗？”
李安之看了看老人，他的脸上有着宛若老树皮般的皱纹，但眼睛却很清澈。
又看了看怯生生的小女童，后者往老人背后躲了躲。
李安之瞬间便明白了，但除此之外，他还有浓浓的疑惑。
“当然。”李安之点了点头。
老人像是松了口气，脸上流露出轻松的神色，笑道：“先前我听别人说了这档子事，昨夜个做活结束我就赶了过来，只是当时人都走了，就剩下墙上的昭示，我也不识字，看不懂写了什么，所以今个儿就早早收工，带着孙儿过来看看。”
“我这孙虽然才九岁，但可聪明了，若是太子殿下不嫌弃的话，我想让她跟着太子殿下您读书。”
李安之怔住了。
他知道白露书院绝对能招到女学生，但却没想到竟是二两老人带着自家孙女儿前来。
他想起了渡酒肆开业的那天，老人说的那番话。
“规矩是不能坏的，如果坏下去，那就没规矩了。”
但正是这样一个恪守规矩的老人，如今竟打破了不成文的规矩，带着自家的孙儿来到了这里。
第447章 准备试题
李安之蹲下身，尽量用柔和的表情和语气，对小女孩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女童往后缩了缩，怯弱地看着李安之，用极低的声音说道：“陈……悦……儿……”
“月儿？是个好名字呀。”李安之轻笑道：“我女儿的封号也是取自月亮哦——”
“唔——”小女童连连摇头，神情也少了些畏惧，认真说道：“不是的，是悦耳的悦，不是月亮的月。”
李安之流露出一丝恍然大悟的神色，点了点头道：“哦——”
“原来是悦耳的悦呀，你真聪明。”
小女童羞涩一笑，小小的身子也悄悄从老先生的身后挪出来半步，显然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
李安之见到陈悦儿开始放下了些戒备，也不急着说要她进入白露书院学习的事，反而看向老人，说道：“老人家，正好我这边也要收了，我们一块儿吃个饭吧？”
老人赶忙摆手道：“可不敢跟太子殿下一块儿，我们啊回家吃。”
“不知道白露书院……”
李安之点了点头道：“嗯，这件事我答应了。”
说着，他便叫方小商在花名册上记下了陈悦儿的名字，也不强留陈悦儿他们留下，叫方小商将两人送回家去了。
——
待李安之回到谌王府，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后，方小商才驾着马车回到府上。
此时李安之正在书房读书。
“怎么说？”李安之将书卷放在一旁，低声询问道。
方小商无奈笑道：“没办法，陈老汉死活都不要收这份钱。”
李安之蹙了蹙眉道：“你有没有跟他说是白露书院的资助金，针对贫苦家庭的学生发发放的？”
方小商点了点头道：“当然说了，不过陈老汉也说了，读书向来都是付钱的，哪有书院掏钱让人去读书的规矩。”
“我实在拗不过，也就只能放弃了。”
听到这番话，李安之也是笑叹了下。
在见到陈老汉和陈悦儿的时候，李安之的确起了怜悯心，对于这个守规矩的老人，他心中还是很有好感的。
所以在临送老汉他们回去时，李安之还特意嘱咐方小商赠些钱财给他们，帮他们改善一下生活，就以助学金的方式来发放。
“这老人家也真是奇怪了。”
虽是如此说着，但李安之的脸上却不见任何遗憾的神情，“我仍记得当初是老人家跟我说规矩二字是不能坏的，但结果却是老人家率先打破了我们默认的规矩，结果又拿规矩来拒绝我们的礼。”
“我倒有些搞不懂他心中的规矩，究竟是什么了。”
正闲聊间，门外有下人走来，说是杜如晦杜大人拜访。
李安之连忙叫人把杜如晦请了进来。
不多时，杜如晦推门而入，满脸喜色，满头大汗。
看着杜如晦的打扮，李安之嘴角抽了抽，诧异地盯着穿着厚衣物的杜如晦，后者已是脸色通红，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太子殿下！你看老夫这一身打扮！”
杜如晦嘴角恨不得咧到耳根去，脸上写满了喜悦。
李安之满头黑线，吐槽道：“杜大人你这是中了极寒之毒了？”
“眼下还没入冬呢，就穿的这么厚。”
杜如晦此刻心情愉悦，也没计较李安之的揶揄，兴奋道：“殿下，老夫身上穿的就是你所说的羽绒服！”
“我前几日收到设计图纸后，就找了长安城最好的织娘来研究，经过不断地改善后，终于做出了不跑毛，保暖性极强的羽绒服！”
“为了试试它究竟会不会跑毛，我还特意穿着它活动了许久。”
李安之无奈扶额，好家伙，这杜大人还真是「以身作则」，这大热天的穿着羽绒服活动，还不得捂出一身痱子来。
连忙招呼着杜大人把羽绒服脱了下来。
杜大人显然还沉浸在制作出羽绒服的喜悦中，边脱边说道。
“而且成本我也核算过了，这一件羽绒服合计下来只要不到一百五十文，比寻常的羽衣便宜了几百文。”
“虽然说比寻常的衣服贵出许多，不过一件能穿许久，倒也不是寻常人家承担不起的价格。”
李安之挠了挠头，安静地等着杜如晦说完后。
缓缓开口道。
“杜大人，羽绒服的事咱们先搁在一旁，我正有事要跟您商量。”
杜如晦微微一怔，随即疑惑道：“殿下要说什么事？”
李安之将花名册取了出来，翻到了陈悦儿的那一页，询问道：“杜大人的亲戚可有适龄的女子想要入学的？”
一提这件事，杜如晦的脸色就垮了下来，没好气道：“别说了，我先前也问过他们，但话都没说完，就被人给拒绝了。”
说着杜如晦端起茶盏，灌了口凉茶，“不过这也不怪他们，毕竟女子入学府也是史无前例的。”
李安之笑了笑，说道：“这是自然，不过我今个儿可是收到了一个女学生。”
“哦？”杜如晦瞪大眼，脸上流露出喜色道：“嘿，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舍得抛头露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