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憨婿 第865节
有天象国之民供养大乾之民,若是还要徭役,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这番话说的有理有据,不少人都点点头。
如此说,取消大乾本土的徭役,还真是可行的。
秦相如则是在想,这不是自家憨子的点子吗?
没想到窦玄龄居然也开始主张自家憨子的观点了。
天象国一战,窦遗爱功勋卓著,和柴荣生擒了阿罗那顺,也算是洗刷了窦家的冤孽了。
“这......”诸葛遂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
“陛下,是时候废除徭役了!”窦玄龄道:“先废徭役,等全国推广之后,没有大问题,再酌情根据朝廷的情况,看看是否可以彻底免除税收!”
这句话,不亚于一个炸弹,在朝堂炸响,不少人都彻底酒醒了过来。
若说废除徭役还有点说头,可废除税收,他们吃什么?用什么?
到时候,怕是连俸禄都发不出来!
“荒谬!”诸葛遂道:“废除徭役那是因为有人顶替,废除粮税,实乃无稽之谈!
没了税收,大家吃什么,用什么?
到时候连军饷都发不出来!”
窦玄龄也不打断他,而是等他说完了,才不紧不慢的道:“我听说岭南和江南正在实行官商勋一体纳粮,我可以笃定,这必然是大乾未来的方向。
未来商税必然会替代农税,再过几年,大乾不缺粮了,粮食挤压的越多,就会出现粮贱的现象!
一旦粮贱,百姓的粮食自己又吃不完,那些粮商会以极低的价格收购粮食。
然后粮商会压在手里,抬高粮价,这是非常伤民的。
时间一久,就没有农民愿意种粮了!
所以,朝廷必然要出手干预这件事,给百姓信心,稳定粮价。
比如,百姓种粮,朝廷收购封存国库。
无论灾年还是丰年,都不让百姓吃亏,如此一来,农民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富裕。
除此之外,南番,倭州,天象国,依旧要征收税银。
此消彼长,方可平衡。
所以,老夫断定,最多五至十年,就是废除粮税的最好时机!
朝廷不妨试一试!”
众人久久难以平复心情。
这窦玄龄阐述事情的角度,真他娘的刁钻,可仔细一想,还挺有道理的。
这让大家不约而同的想到了秦墨。
那狗日的以前就说过要取消徭役和税收,难道是秦墨让窦玄龄说的?
也不像,毕竟秦墨都快一年多没回京城了,不至于专门写信给窦玄龄。
李世隆也有些心动,若真能如此,他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万古之君。
将开创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强大帝国。
可取消税收事情还是太大了,“兹事体大,还需商议,但废除徭役,确实可行,工部和兵部拿出一个废除徭役的章程来。
不要推诿,七天内,朕要看到切实可行的办法!”
现在谁敢阻他做天可汗,他就干谁!
第1015章 臣妾不想活在百官口中
段仑和屈突拔对视了一眼,齐齐拱手道:“谨遵圣命!”
众人退去后,李世隆沉浸在‘天可汗’的喜悦中。
他想,如果自己取消了徭役和赋税,就能抵消自己往日的过错吧?
就算是建元在世,也绝对做不到如此。
李世隆一高兴,就跑去立政殿,找公孙皇后谈心了。
只不过,公孙皇后心情并不算好,便问道:“怎了,今天这开心的日子,为何闷闷不乐?”
“陛下自然是高兴的,只是臣妾居于宫中,也见不到孩子们,虽然想念,可又害怕孩子们的学业,又担心孩子跟着我太娇气了!”
李世隆似乎尝到了孩子放在宫外养育的甜头,便将阿嗣送出了宫。
虽说阿嗣已满三周岁,说起话来,也是头头是道的,但到底还小。
送走的时候,哭的泪如雨下的,她是既不舍,又不忍。
这皇子管理法案的确有些残忍,可这两年来,孩子们的长进也是肉眼可见的。
用秦墨的话来说,这叫远香近臭,天天瞅着,就没那么好了。
要是隔三差五见一见,孩子那必然是孝顺的。
李世隆叹了口气,“莫说你了,就连朕也少见他们,不是旬日,也见不到他们。
只得隔三差五的偷偷化名外出去见他们。
前两天,我看见阿嗣了,被照顾的很好。
冰天雪地的,却跟着其他孩子们斗的热火朝天。
京城那些个勋贵,都是削尖了脑袋,想要把孩子塞进秦庄。
也不知他们是怎么管教的,每次回来,朕都觉得,孩子又大了一些,懂事了一些。
就连娇气也少了。”
李世隆感慨的道:“朕很欣慰,可又觉得,这小小的孩子,应该在父母的膝前撒娇卖乖。
每次看见他小大人似的,心里又有些难受!”
公孙皇后忍不住笑道:“陛下,您说咱们是不是太无聊了?孩子懂事也难受,不懂事也难受!”
李世隆将她揽入怀中,“儿女是父母的债,坏也记挂,好也记挂!”
“孩子不在宫中,倒是清净,那国子监,朕也让他们从宫中搬走了,不在我们身边也好,娇生惯养的,磕磕碰碰,难免娇气。
他们要承受的,注定比普通人多,这般也不错!”
说着说着,他就不老实了起来。
公孙皇后脸一红,“陛下,天冷!”
“不冷,一会儿就热了!”
冯谨见状,打了个手势,让人把殿内的两个炉子烧旺,一时间,立政殿内温暖如春。
这场景,冯谨是乐意见到的,自打娘娘去了一趟岭南,身心俱欢。
身子骨,也是一日比一日好转。
李世隆呢,在贼妃之事后,也极少纳妃。
多数的时间,都留在了立政殿里。
两口子的感情,甚至犹如小年轻一般,蜜里调油。
“陛下,不妨事的!”就在这时,公孙皇后道。
“可是你的身子骨......”
“臣妾问了德国公,只要好生保养,不会有事的!”公孙皇后道。
李新注定是在海外漂泊的浪子,李智已‘死’,李玉漱家庭美满,只余下一个阿嗣,略显孤单。
不如给他生个弟弟妹妹,等日后自己不在了,也可以多陪着他。
李世隆看着相守多年的妻子,纵然发梢不经意生出一些白发,脸上也多了皱纹,可他却觉得,依旧如此的好看。
两人相互拥着,说着体己的话,李世隆道:“朕听说,你那个妇女儿童协会,做的还有声有色的。”
“不深入民间,不知民间的苦,京城虽然繁荣,可无依无靠,无家可归者竟有万人。
想必,在其他地方,只会更多,若是不能给他们安全,不能给他们依靠。
那便是朝廷的失职,是我们的失职!”公孙皇后,有一颗悯人的心,她的伟大,早就深入民间。
她在北城,又重新开设了一坊,供无家可归的女人,孩子生活。
她替这些孤苦无依者做主,授人以渔,给他们生活下去的希望。
而今,公孙皇后的贤名,早就随着百姓口口相传。
李世隆有些惊讶,“京城,首善之地,居有这么多无依无靠之人?”
“陛下有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公孙皇后道:“凡大乾之民,无论贫穷贵贱,咱们都要管,若只为权贵做主。
大乾的繁荣,就是权贵口中的繁荣。
陛下的圣明,也不过是权贵口中的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