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拟器:我的三国可以无限回档 第445节
“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一想至此,刘表就愤怒不堪,夺妻之仇不共戴天!若不是他年事已高,早已恨不得亲自杀出城去,手戮来犯之吴军。
议事厅内,众谋士脸色凝重,尽是低头不语。
因为所有人都明白,眼下他们已成了瓮中之鳖,荆州已无法再守住了。
这诸葛亮战略思路实在了得,在攻破江夏后,立即夺取江陵这个江水沿岸最重要的军事重镇。
使得他荆州水兵再无依托。
随后又兵分三路,攻取夷陵,切断了益州刘璋可能有的驰援路线,又发兵经略荆南四郡,使得襄阳彻底成了孤立无援存在。
而今诸葛亮水陆并进,对襄阳发动猛攻,再配合上这颍川郡方面的动作……
可以说,他们是四面楚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厅内,刘表一身戎装一丝不苟,枯瘦双手负于身后,来回踱步之余,忽然停了下来,目光看向众谋士道:
“如今这局面,诸君可还有制敌之策?”
谋士之中,蒯良、庞季、韩嵩、刘先、傅巽、王粲等人俱是沉默不语。
刘表忧愁更甚,点名问道:“公悌(傅巽),你与我共事多年,对中原之兵亦是多有了解,在你看来,此局如何解得?”
傅巽被点名,顿时露出了苦色。
心想事已至此,还如何做解?这不是难为我吗?
傅巽想了想,万分犹豫后开口道:“在巽看来,确实有一不可为却为之的解法,但只恐怕主公会不答应。”
刘表闻言,喜道:“什么解法?只要有解法,我又怎会不答应?”
傅巽道:“主公以为,自己比于刘备如何?”
刘表听他突然这么问,略作沉吟,随后道:
“刘玄德仁义宽厚,待人如亲,手下有关羽、张飞、赵云这等猛将,只可惜对手是曹操与徐亮,否则必成大器。”
“我与之相比,自愧不如。”
傅巽点头道:“那主公再以为,自己比于曹操又如何?”
刘表不假思索道:
“曹操虽祸乱朝纲,但能力却是拔群,此乃不争之事实。更是用兵如神,信人不疑,乃当世之枭雄耳,我更是不如。”
说到这里,刘表纳闷问:“只是,公悌问这些作甚?”
傅巽察言观色,硬着头皮道:“主公既觉得不如这两位,而今刘备、曹操俱已降吴,主公又有何理由不降?”
“嗯,你所说倒也在理……”
刘表下意识点头深以为然,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顿时勃然大怒,斥道:“你你你!你混账!竟胆敢劝我投降?”
既然话已开口,傅巽只能据理力争道:
“主公息怒,但吴国兵锋之强,如今已是海内皆知。更兼当下诸葛亮已将与周瑜、吕布对我荆州形成合围之势,襄阳城破城在即。”
“若是早降,尚还能够保全。可若到了破城之日,别说是我等了,就连主公恐怕都将性命不保!”
好好的一个荆州,打成了如今这番模样,刘表自觉这并非全是他一人责任,遂愤然驳斥道:
“休要再说!我乃汉室宗亲,而吴国正是灭了我刘氏江山的罪魁祸首,此乃国仇。徐亮又夺我妻子,此乃家恨。
此般国仇家恨之下,我若选择了投降,那岂不是奇耻大辱?
不行,绝对不行!”
刘表作为大半截身子都已入土之人,眼下最看重的无非就是名誉。
他不想死后还要被刘氏后人指着棺材板痛骂,骂他数典忘祖,对不起刘氏列祖列宗。必将背负一世骂名。
傅巽稍作思索,便是道:“这有何妨?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天下亦没有不灭之国。这只能说明主公深明大义,擅于审时度势而已。”
“再者说,我大汉陛下都已选择禅让,而志在匡扶汉室、同为皇室后裔的刘备亦已降吴,主公又何出此言?”
刘表抬头闭眼,表示不想再听。
谋士韩嵩道:“公悌此言差矣。当下我荆州形势,虽已危急,却也并非唯有投降一途。”
傅巽皱眉,道:“德高有何高见?”
韩嵩道:“等到襄阳真要城破,我等可突围而出,沿汉水逆流而上,直取房龄、上庸、西城,如此可为立足之地,以拒吴兵。”
刘表闻言,猛然转过身来,道:“不错,这个办法好!”
这房龄、上庸、西城,乃是益州汉中郡三县,归张鲁管辖。
但因为三县特殊的地理位置,并不为张鲁所看重。使得这三县防守十分薄弱。
可刘表却很快又忧虑起来,道:
“可自荆州前往这三县水路,传言甚是复杂难走,还有一大段山路要行,我等若于其中迷路,那可如何是好?”
韩嵩道:“这个主公尽管放心,我曾经逃难之时,恰好走过这段路,对其中岔路、难走之路牢记于心,绝对不会出错。”
刘表喜道:“如此甚好!”
“那就这样决定,你等可回去收拾行装,带好家眷,待到寻得机会,便连夜出城!”
“是!”
议事厅内众将得令,齐声抱拳道。
这些人中,谋士蒯良、庞季却是相视一眼,蒯良站出来道:“且慢!”
众将停下脚步,俱是疑惑望向蒯良。
刘表亦是诧异道:“子柔,你还有何事?”
蒯良,乃是这荆州南阳豪族蒯氏的代表人物,与兄弟蒯越是支持刘表的早期本地士族之一。
蒯良道:“德高提出的退往房龄、上庸的建议,在下深表赞同。但我考虑到主公年事已高,而房龄等地交通闭塞、环境恶劣,恐不宜主公居住。”
“再者,大公子刘琦此刻尚在宛城,而二公子刘琮亦在樊城,我等若这般走了,两位公子又将何去何从?”
“这……”
刘表这才猛然想起,为了坚守南阳,他已是将两个儿子分别派往了宛城、樊城督守,而今正如蒯良所说一样。
如果自己走了,两个儿子岂不是要落入徐亮之手?
在蔡夫人被俘虏后,眼下刘表的所有寄托,都存续于这两个儿子身上。
他不想置两个儿子于险境。
刘表再次面露忧愁,负手于身后久久不语。
可以看出这位荆州之主此刻很是挣扎。
蒯良见之,再次与庞季相视一眼,两人露出会意一笑。
与蒯良一样,这庞季也正是荆州豪族庞氏的代表人物,虽不知与凤雏庞统是否同出一族,但肯定有所关联。
两人同为荆州世家大族,在荆州的利益早已盘枝错节、根深蒂固。
所以让两人跟着刘表逃往穷乡僻壤、深藏大山里的房龄、上庸等地,当然是一百万个不愿意的。
当然,两人这般心思,刘表不可能不知道。
当年他单骑入主荆州,凭靠的正是蔡氏、蒯氏与庞氏的相助。而今蔡氏当家几人都已身死,他所要依靠的,也就只剩下了蒯氏与庞氏。
像是过了很久,刘表复杂叹了口气,问道:“那么以子柔之见,我该如何?”
蒯良一副温文尔雅模样,拱手问道:“主公还记得当年是如何平定襄阳的吗?”
刘表闻言,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眼里透出不耐烦神色。
他手底下这帮谋士,一个个忒都心机深重。说事从来都不直白地说,非要转弯抹角,绕个大圈。
这真的很烦啊!
刘表不耐道:“当然记得,当时我入主荆州后,得亏诸位相助,使得我不费一兵一卒便将荆州大部平定。却唯有襄阳被张虎、陈生拥兵占据。”
“为了收回襄阳,我便遣子柔(庞季)、异度(蒯越)单骑往说之,在子柔与异度游说之下,张虎、陈生自知难以与我为敌,便领兵出降,襄阳遂定。”
蒯良笑道:“正是此般。”
“但主公可知张虎、陈生为何领兵出降?”
刘表哪里还不知蒯良想说什么,闷闷不乐道:
“自然是他二人见荆州大势已定,而以他二人之力,难以撼动我这个州牧,故不敢于我为敌耳。”
蒯良道:“正是这个道理!”
刘表不悦道:“子柔,你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蒯良却并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拿眼示意庞季。庞季领会其中之意,站出身拱手道:
“子柔所言,不过是想劝主公看清局势罢了。自吴国渡过江水后,一路横扫孙权、曹操,兵威之盛,古今未有。”
“而以主公慧眼,难道还看不出这天下大势的终点何在吗?眼下吴国吞灭荆州在即,我等皆是以为,天下最终归于徐吴。”
换句话说即是,投降即将一统天下的徐吴,并不丢人。
刘表愤慨四顾:“汝等都是这般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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