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张角,请大汉赴死 第165节
“总算是把筋骨给活动开了,等这一次大战过后,俺请哥几个喝酒。”
虎卫军士这才罢休,喜滋滋的说道:“多谢将军。”
......
东狞王看着被自己成功打乱的床弩方阵,心中没有半点喜意。
为了这小小的一个战果,付出了自家部落多少勇士的性命。
他往杀来的地方望了望,汉军左翼那边的喊杀声渐渐平息,而汉人的旗帜依旧飘扬。
西罴王这个蠢货看来是凶多吉少。
不过一人独斗三个汉将,就算是死了,也没有辱没王下第一勇士的威风。
“你倒是一死了之了,接下来的事,还得我们来操心。”
悠悠叹了口气,心中倒是有些羡慕起他死在了战场。
至少,国族存亡之事,他再也不用操心。
收起心绪,东狞王看向越来越近的汉军前军,一挥弯刀,喊道,“东狞的勇士们,咱们不回去了,随我继续冲杀,剿灭汉军!”
“杀!”数百东狞部落的骑士应了一声,调转马头,齐齐冲向如同汪洋大海的汉军方阵之中。
身后跟着万千鲜卑前锋。
他们,已是鲜卑中军的唯一希望。
如若败了,鲜卑至少五十年没有再进一步的可能。
可以说,这是赌上国运的一战。
赌的就是鲜卑能不能翻身。
无论是檀石槐和张角都对此战无比重视。
张角在意的是能不能尽快平定这一场鲜卑叛乱,给并州百姓一个交代,给天下百姓一个活命的希望。
鲜卑自北向南,所过之处,恍如梳篦,把原本生活在其上的并州百姓杀的杀,辱的辱。
在他们手上殒命的百姓岂止十万人。
这要是没个交代,他张角便枉费当这个黄天,还谈什么为民做主。
再则便是这天气愈发寒冷。
汉末的小冰河期已经越来越明显。
据各州太平道众的回信,除了交州还有些许暖意之外,北地一片赤寒。
哪怕是益、荆、扬这三个南方大州。
也只有部分地区还能看到暖阳。
哪怕有太平道的全力救治,也难以支撑这庞大的全国灾民。
更何况现在朝廷颁布禁止太平道传播。
太平道想要救下百姓,还得先孝敬一份给各地官员。
如若不然,当成叛党论处。
已经有不少信众被各地官员抓拿关押。
为雪灾增添无数根要把百姓压死的稻草。
要是不快点接手汉朝核心,把这天下的腐肉剜掉,统筹各地资源,要不了多久,这天下定会有野心家带着活不下去的百姓,酝酿起天灾人祸中的人祸来。
遍数天下,唯有中原百姓最为温良,他们要的,不过是有一口热饭,一身布衣,一片瓦房。
这很难满足吗?
不,并不。
这只要天底下二成的资源便可供养起这八成的民。
而如今,那二成的人看着手中肥油油的肉食,还想着在民手中抢下那所剩无几的米粥。
人心的贪欲,永远不会停止。
当穷的不愿再穷,富的还想再富时,天下当见雪。
一场席卷所有人的鹅毛大雪。
第183章 老爷心善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在洛阳城上。
于雪面上反射起白茫茫的光芒。
准备换班的将士搓了搓被冻僵的手,抱怨道,“这该死的天气,是要冻死人不成。”
不知搓了多久,手心才传来一丝暖意。
习惯的抬手摸了摸胡子,这才发现,就连上面都挂着滴溜溜的冰碴子。
哪怕生了整夜的火,全身都透着一股子寒气。
“老陈,别在那搓了,喝点酒后快点回家吧,这鬼天气,就不是人待的。”身后一个同僚一边说着,一边丢过去一个牛皮袋。
被称作老陈的老卒道了声谢后,迫不及待的打开塞子,仰起头灌了满满一大口酒水。
老卒品着酒水在嘴里的酸涩感,良久才将其咽下喉去。
感受酒水特有的灼热感由喉咙滚到胃里,顿觉身上热乎了些,抬手用衣袖擦了擦嘴。
这酒他认识,是全洛阳里最难喝也是最廉价的酒。
放在平日里,这酒他看都不会看一眼。
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兵爷。
就算朝廷的饷银没发,靠着搜刮城门过路的商贾百姓,也能混一口饱饭。
哪知道到如今,却变得连这口酒都得好好珍惜。
老陈在心里再次骂了已经不知骂了多少遍的官老爷。
官字两张口,把朝廷象征性救灾粮的油水都给榨干净了。
他们这些人,现在连点油渣都没捞到。
至于百姓......
老卒看了看回家路上倚靠在墙边的成群灾民,一个个跟没人要的草堆似的,堆在一起,好保住这难得的热量。
老人在最外面,往后是男人和女人,最里面是几个娃娃。
他转动脑筋,费了点力气记起来,这种情形跟他儿时烧柴时蚂蚁抱团从火堆里滚出来一模一样。
不过也是,在世家这些有权有势的人眼中,他们这些人跟蝼蚁没有半点区别。
说不定还不如蝼蚁呢,毕竟蝼蚁还能给他们一些乐趣。
外面的老人已经被冻僵了,老卒上前戳了戳,他的身体已经变得硬邦邦的,不知道死了多久。
就是靠里的男女,脸上也没有半点血色,唯有最里面的几个孩子,还有一口热乎气。
只是长辈全死的几个孩子,能熬过今晚吗?
老卒转过头,不再去想这些。
他现在这点钱粮,连养家里都费劲,怎么可能再去养几个孩子。
迈开步子就想走,心里仅存的良心又让他停了下来。
踌躇片刻后,老卒走到“尸堆”旁边,摇醒了孩子。
孩子睁着眼睛看向老卒,小手紧紧拽着父母的衣角,全然不知他们已经死在了昨晚寒冷的大雪中。
老卒没有言语,从道路旁取下一根稻草,插在孩子头上。
“活不下去了,就去飘着肉香的屋前跪下。”
就算是为奴,也比死了好。
孩子张了张嘴巴,又马上闭上。
生怕嘴里的热气被寒风夺去。
老卒叹了口气,转头离开。
刚走没多久,就看到几个同僚抬着街边冻死的灾民向板车上抬。
旁边还有几个拿着刀的兵卒凶神恶煞的赶着还能动弹的灾民往城外而去。
“快点,都给爷快点,不然就把你们都给砍了。”
刀身染血,一看就不是空言。
灾民们碍于他手上的刀,哪怕心里有万般无奈,也只能抬起已经被冻僵的腿,缓慢的向城外走去。
老卒瞄了一眼,好奇过去问道,“诶,兄弟,你们这是干什么?”
见有人来打扰自己办事,士卒本来还想开口骂街,看着来者身上穿着兵服,脸上表情这才缓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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