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洪武,从天师到帝师 第394节
这件事未必没有回旋的余地!此为其一!
其二,就算陛下想要远征日本,且不说我大明北境的压力尚未解除!
就是咱们要攻打日本,咱们有水军吗?
只靠福建那些水军,咱们连倭寇都解决不了,如何打到日本去?
咱大明有点家底,但也不多!
不下就算想要报仇,也该徐徐图之!
北方的蒙古人,才是我大明的心头之患!
陛下英雄人物,如何不懂取舍?”
刘基一盆冷水泼下,朱元璋心头郁闷的紧。
他倒是很想发火,但正如刘基所言,他终究是个枭雄。
如果意气用事,派兵去攻打日本,那大明捉襟见肘的军费,就更加紧张了。
更不用说他大明的水军,有一部分其实已经被他抽调,成为平安和沐英的出海班底。
这就算是想要打,也打不成呀。
老朱深吸一口气,硬生生将这口气给咽回去。
“陛下,您难道真的要忍下去?臣记得去年,陛下让人组建玄武军,这玄武军难道不能用?”
杨宪见刘基居然说服皇帝,不由气急败坏。
他试图让朱元璋再改主意,朱元璋却不再理会他。
“那刘基,你认为该怎么办?”朱元璋问。
“等!”
刘伯温说:
“既然杨载和吴文华二人没有被杀,那对方的留着他们,肯定还有机会回来!
我们最好等到他们带回日本的消息,再制定接下来的策略!”
“李善长,你有什么要说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李善长等皇帝问起,他才低声说道:
“臣也认为应该等等,但咱们可以做两手准备!
陛下既然组建玄武军,证明陛下对海患也有自己的想法!
臣以为,咱们可以适当增加一些对玄武军的投入……
先让他们在周遭打击海盗,练练兵!
他日若是征伐日本,咱们大明也不至于毫无准备!”
朱元璋点头,李善长所想,其实就是他一直在徐徐图之的事。
既然暂时打不了日本,那只能如此。
一腔怒火,最后却化成隐忍,老朱虽然接受这个事实,心里也堵的难受。
他不想再在这个事情上讨论下去。
所以转身问章溢:
“章溢,你老找朕,可是有什么事情?”
章溢一直等众人讨论完国事,才噗通跪下:
“陛下,臣是来跟您请辞的……”
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出,众人大惊。
这章溢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辞职?
朱元璋也是这个意思,他问道:
“你这是怎么回事,朕最近还寻思着将你用起来呢,你就要给朕撂挑子?”
面对皇帝的质问,章溢半天说不出话,此时才勉强说道:
“臣请辞,是因为家母病重,臣放心不下,所以求陛下准臣回家!”
老朱不喜:
“你母亲病重,朕能体谅你的孝心,但你身为臣子,这朝廷的担子你也要承担起来!
若是人人家人病了,都要向朕辞职,朕这天下还要不要了?”
若是换成别人辞职,朱元璋大概还会允了。
章溢与之朱元璋,也算是一个重要的人。
他不仅仅是御史大夫,也是一个懂兵法之人。
去年平定福建,章溢本身就出了不少力。
只是因为其中一些事,老朱本想让他去福建,却又留了下来。
而他留在京城的原因,还与张异有关。
果然章溢闻言,再次祈求:
“陛下,去年龙虎山的小真人告我,我母上今年寿数已尽,三益本不信,直到今年收到家里的家书,臣才明白道人所言非虚!
家母此病,恐怕过不了这一劫!
臣虽然是陛下的臣子,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臣不想见不到母亲最后一面,求陛下成全!”
章溢一说,在场众人忍不住想起去年那场风波。
龙虎山那位小真人,也是因为此时崭露头角,被人所熟知。
张异预言过章溢的死,也预言过他母亲会死!
这些当初被当成笑话去听的预言,如今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
老朱气呀,原来是清心观那个小混蛋搞的鬼。
他不想放章溢走,自然不会采纳张异的意见:
“那个胡言乱语的小道士,朕等下就抓他来打屁股!
你身为读书人,孔圣人曰,敬鬼神远之,你岂能听风就是雨?
此事朕不同意,你若担心你母亲,朕可以为你遍寻名医!
这件事,容后再议!”
见皇帝不许他辞职,章溢的眼神变得恍惚起来。
其他人见他如此模样,或者幸灾乐祸,或者抱有同情。
杨宪就属于高兴的那个,他说道:
“章大人,你莫听那小子胡言乱语,他还说本相会被皇帝法办呢,那就是个妖言惑众的小道士,你若信他,才是傻子!
本相觉得呀,令堂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
倒是本相觉得皇帝说得对,那小子确实该打!
回头呀,本相倒是可以让刑部……”
他刚说完,却发现有双眼睛死死盯着他,杨宪转头一看,却发现是皇帝。
他登时冷汗直流,心知自己说错话,赶紧闭嘴。
李善长,刘伯温也在劝说章溢。
“章大人要是不放心,可让一个孩儿先回去伺候着……”
老朱看杨宪失魂落魄的模样,心头烦躁。
他本来就被日本杀使臣的事绞得心烦意乱,又遇见章溢这事。
他挥挥手说:
“没事就都给朕退下去,朕再琢磨琢磨……”
知道皇帝的心思,章溢只能拜下谢恩。
一行人并肩而行,相互走出去。
李善长和杨宪一边,章溢和刘伯温属于浙东派,自然走在一起。
杨宪见刘伯温还在安慰章溢,却忍不住讽刺:
“这章溢也是傻子一个,竟然相信道士妖言惑众,这大概是跟蒙古人当过官,学了蒙古人那套迷信鬼神的传统!
其实我看呀,陛下就不该用他们两个,毕竟,这两个人出身可是不正……”
李善长并不接话,而是笑语晏晏地看着。
杨宪与他的关系十分微妙,在中书省二人面子上尚且过得去。
私底下,他知道此人没少给自己下套子。
上一篇:支教三年,大秦成日不落了?
下一篇:大唐我的封地变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