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洪武,从天师到帝师 第928节
张异的设计,并不是哗众取宠,将后世的建筑搬到古代来。
他保留了中华古建筑的美感和设计,却将大量的钱财,花在基础设施之上。
这带来的效果是美,但副作用是花钱……
老朱眉头皱起,正要斥责张异乱花钱,张异主动道:
“陛下可是觉得臣修路和建设下水系统,是浪费钱,其实不然……
所谓要致富,先修路!
一个好的路面,不仅仅是大明的门面,也是致富之源!
至于下水系统,除了关系到民生,也关系到卫生!
卫生,又关注到瘟疫的传播,其实此事的好处,最终还是会回馈到皇室本身……”
老朱还没开口反对,张异已经滔滔不绝的说明了其中的利弊。
最关键的就是,关于卫生与平均寿命。
张异以前给皇帝算了一笔账,就是关于喝开水带来的潜移默化的改变。
这个时代人类的平均寿命,只有三十来岁。
但并非说大多数人的自然寿命只能活到三十来岁。
战争,疾病会带走许多还来不及成长的孩子和过早死亡的百姓。
这些人的死亡,对于休养生息而言是莫大的损失。
如果一个人不该不因为病死而多活十年,总好过一个孩子需要十几年的成长才能成为劳动力强……
张异阐述了传染病对平均寿命的影响。
朱元璋沉默下来。
在算学的计算下,老朱理解花掉一笔钱,换来京城附近百姓平均寿命的提升,本身就是一个划算的事情。
更何况,卫生条件受益者,并非只有百姓。
就如在张异所见的未来中,朱雄英的去世,就是因为天花……。
没有任何人能够逃过传染病,哪怕是深宫中,
也要有无数奴仆伺候,这些奴仆,他们需要接触来自京城外的物资……
所以算下来,将外界变好,同样可以保护宫中的人。
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天花一种传染病,也不是什么病都吃抗生素。
许多病,就是无解的。
只有通过预防,才能避免。
“行,就按你说的去办!”
朱元璋知道张异不会在这个事情上随口胡言,所以答应下来。
张异的方案除了贵,几乎没有别的毛病。
但老朱也明白,既然选择了顺天做为大明的都城,贵和安全比起来,不值一提。
大钱都花了,花点小钱把顺天打造得漂漂亮亮的,也是不错。
“回头,朕去春秋观看看你说的混凝土建筑!”
老朱跟他讨论了一番关于建城的问题,道:
“你少不得,要去顺天那边帮朕把把关!
等顺天府修成,朕迁都之日,就是你封国师之时,对了……”
老朱饶有兴趣的询问张异:
“你昨儿见过那些人了,怎么样?”
张异自然知道,老朱肯定已经通过锦衣卫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他老实话说:
“还行,这些人骂不过臣!”
“哈哈哈!”
张异的回答别出心裁,逗乐了老朱。
但这小家伙也滑头,他知道自己问的根本不是这件事:
“朕是问你,那个道衍怎么样?”
道衍?
张异一愣,没想到皇帝这么快就注意到姚广孝了?
他在想,要不要出卖姚广孝这个人?
“陛下为什么问他?”
“能让你记住生平的人,恐怕不会是普通人吧?
一个和尚,却能在史书留名,要么他是高僧,要么他有其他过人之处……”
老朱是了解自己的,张异闻言沉默了一会,说:
“陛下猜得没错,此人确实史书有名!”
“哦,是好名声,还是坏名声?”
朱元璋和一直没有说话的朱标脸上,也带着一丝好奇。
“怎么说呢,对有些人来说,他是乱臣贼子,对有些人而言,他是肱股之臣!
在贫道看来,他是一个纯粹的疯子,越是一个绝顶的人才!
他叫道衍,俗名姚广孝,外号,黑衣宰相……”
黑衣宰相?
老朱和朱标听到这个称呼,对视一眼。
他们对这个姚广孝只是好奇,却没想到这人如此重要。
张异不卖关子,继续说:
“此人和靖难有关,和燕王有关,洪武十五年,马皇后病逝……”
张异说着他那个时空的历史。
从马皇后病逝,到和朱棣相交莫逆,姚广孝一直鼓动朱棣造反……
简单的一些话,道出了一些在这个时空几乎不会发生的史实。
朱元璋听得脸色阴晴不定。
一个整天鼓励皇子造反的反贼,老朱恨不得马上就将这个和尚拖出去杀了。
可他也是个人才,从张异口中的描述,朱元璋也可以看出。
对方并不是什么贪图富贵之人。
相反,帮助朱棣夺取天下之后,他一直严守戒律,以一个僧人的身份直到死去。
这家伙就是一个疯子,一个没有欲望,只有理想的疯子。
朱元璋听完姚广孝的故事之后,百感交集,张异对他的评价没错。
他看了张异一眼,这家伙也是一个疯子。
不过张异比姚广孝好,或者高明的地方在于。
张异的疯狂,是站在华夏整体的利益之上。
而姚广孝,却只是为了个人的理想,而且枉顾百姓。
这样的人,杀了,其实是最好的。
“你告诉朕这些,是希望朕找个由头杀了他?”
“杀了也就杀了,不过杀了也有点可惜!”
张异点点头,又摇摇头:
“此人除了有点疯,绝对是拜相之才!
他再疯,也闹不出幺蛾子!”
老朱和朱标一愣,旋即明白张异的意思。
姚广孝要造反成功,他的目标是绑定在朱棣身上。
而朱棣会造反,却也不是因为他姚广孝鼓动,而是建文帝逼的……
别说朱棣,换成老朱或者朱标设身处地,被人逼成那样,他们也要反。
但朱棣造反何其难?
朱元璋去世,朱棣没反。
偏偏要等到朱允炆逼迫,他才造反,由此可见藩王就算有造反之心,在大一统的王朝中,也绝不是容易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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