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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我的封地变异了 第185节

萧瑀反问李湛道。

“臣不是不清楚大唐比较缺金银,可这和把金银矿的部分开采权让给卢氏有什么关系,就算这金矿是他们先发现的,捐献给朝廷那也是理所当然了!”

李湛莞尔一笑。

“老大人这是在说笑了,难道兰陵萧氏也能做到这样吗?”

萧瑀的脸色有些难看,一下子沉默了,他刚才说的不过是气话,不说别人的家族,就是兰陵萧氏又怎么可能会那么老实,等到自己发现金矿的时候无偿献给国家?

李湛看自己戳中了萧瑀的心事,才又缓缓开口道。

“老大人,我和张居正等人的规划你应该有所耳闻吧?毕竟这一个计划针对的可不只是七宗五姓,兰陵萧氏也在其中,想来您的族人也没少咨询您的意见。”

“哼,都是些不成器的家伙们!”

萧瑀这话算是变相的承认了李湛的话,兰陵萧氏这段时间确确实实没少找他问未来的出路,甚至有些人还把心思打到已经闭门修养多年的前隋萧太后身上了。

也许在他们看来,萧太后从李湛在沙州等地的时候就已经跟着李湛走了,甚至还主动把传国玉玺交给李湛,他们之间的联系可能要比一般人想的密切的多。

可这样的作为,在萧瑀看来实在是丢人现眼!气的不行的他,直接把那些找到萧太后头上的族人们挨个敲了一遍。

心情复杂的萧瑀也有些明白李湛想要说些什么了。

“陛下的意思是,想要千金市马骨,表明朝廷的态度吗?”

“你觉得还有比给范阳卢氏发现的金矿部分开采权更豪气的千金吗?!”

萧瑀摇了摇头,就连他这样一个见多识广的老人一开始听到李湛这么大气的行为,不也是惊得不行,慌慌张张来找李湛,想要让李湛收回成命了吗?

“至于老大人担心的地方势力做大的问题,您觉得在现在中枢火炮和改编后的军队的刀锋下,还能有什么样的反抗势力能和中枢对着干?”

萧瑀回想了一下他见识过的那些火炮和步伐严整的新军,还是很老实的摇了摇头。

“臣不觉得有哪支军队能和我大唐的天兵对抗。”

“这不就对了,正所谓时移则事异。既然朝廷现在占据这么大的优势,难道朕还不能放纵一下,显示下自己的大气?”

“至于您担心的有地方势力对抗中央,要真的走到那一步,只能说大唐的民心已经没了,中枢已经烂掉了,到了那种地步,我甚至巴不得大唐早点完蛋,千万不要造成像东汉末那样的惨剧。”

萧瑀听得瞠目结舌,连忙喊道。

“陛下慎言!老臣知道陛下您的心思了,但您也不能这么说大唐国祚啊!想来到时候,大唐肯定会有无数仁人志士站出来扶天倾的!”

李湛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这样的场面话听听就好了,什么时候会真的有很多人在王朝末年真的把朝廷放在心上的?

到了那个时候,王朝基本就是不得人心的了,固然肯定会有些忠君之人,可更多的还是野心家和随波逐流的人啊!

萧瑀瞧了瞧李湛的脸色,又重新找了一个角度劝他。

“陛下,臣知道您想要整治世家大族,可这毕竟是一个大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应该考虑周全之后再做决定吗?”

“这样仓促的决定实在不应该啊,特别是还没有和诸多大臣们商议……”

好家伙,这是找着李湛这次决议程序上的漏洞进行攻击了,可大唐这样一个君主专制的国家,只要皇帝权威够重,不经众意颁布一道诏令算什么?

这不应该是常规操作吗?

看来萧瑀是打算来一手君子可欺之以方啊!

不过李湛并没有打算接他这一手,谁让他是皇帝呢?有能够耍赖的资格。

李湛很是和气的问道。

“不知老大人第一次听到我颁布的这条诏令是什么反应?又觉得边塞之地苦寒,没有什么利益,世家大族们压根不值得去那开拓吗?”

“或者会觉得当地偏远,未来不便于大唐的统治,这些地方若是交给世家大族们帮忙开拓会导致当地和中枢离心离德吗?”

萧瑀有些愣怔,他之前还真没有想过这点,这算什么角度?

只是,萧瑀心里仔细想了想,好像这些想法都是后来才产生的,当初的第一想法是,这么大的金矿还是要在中枢手里为好。

谁那时候还关注当地的情况啊!

李湛看着还在沉默的萧瑀,接着问道。

“那你觉得若是在两晋时期,晋朝的皇帝们知道了半岛上有金矿,他们能做到直接派人去接手,不在乎在世族手里还是在朝廷手里吗?”

“甚至不用说这么深,你就觉得他们的第一反应是不是会是半岛离朝廷太远,若是在边疆为了一口金矿擅起战端,对朝廷不是什么好事,而且最后得不偿失。”

萧瑀没有办法沉默了,可以说李湛最后的这个推测会是晋朝中枢最有可能的反应,这不是以人力的意志为转移的。

萧瑀只能有些小声的说道。

“定然会是陛下所说的最后这种,可这和臣现在说的这事有什么关系?”

“哈哈,朕之所以说这个问题,是想要告诉老大人一件事,世道变了!大唐绝非两晋能比的,这样的底气是建立在十几年间,大唐扫清草原,东讨西杀,南征北战无一不胜的基础上,是建立在大唐现在对周边所有敌人的军事技术、生产技术的碾压上的!”

“若是没有一支堪称无敌的军队,没有已经证明了效果的铜炮,大概就是老大人你的第一反应也会是辽东苦寒之地,为了挖矿奴役当地的胡人,很容易造成当地的叛乱,但愿没有刀兵消耗国财吧?”

萧瑀的老脸一红,讷讷不言。

这本来也是中原一贯的逻辑了,大概历史上唯一例外的就是秦汉两朝了,两朝对周边的开拓以及武力的强盛也算是空前的了。

当然了,如果真的站在后世人的角度上来看,自然还会有唐朝,只是这就不是当朝的萧瑀能预料到的了。

“这边是生产力不同,使得我大唐对周边的各个小国、部族造成碾压态势后,咱们大唐子民们的想法上的不同了。”

“当年汉代可以一汉当五胡,可能很多看到南北朝乱世史书的人觉得这里面有夸张的成分,可现在看看咱们大唐,不过是建国二十多年,不一样可以一汉当五胡了?”

“所谓一汉当五胡,决然不是一个汉军士卒就能打过五个胡人士卒这样算的,而是一个汉人能创造的生产力,就能当五个胡人,毕竟这打仗还是要看后勤的。”

“当年大汉的时候,中原百姓可以通过耕作,十人养一人,而现在我大唐经过改革,广种良种,甚至可以做到三人养一人。这样的国力差距才是胡人没办法抵挡大唐的真正原因!”

李湛这一套说的萧瑀一愣一愣的,生产力?这是什么玩意?

甚至包括李湛对‘一汉当五胡’这个说法的解释,也让萧瑀不以为然,哪有这么解释的?

明明就是一种虚指,而且在战场上的时候,汉军士卒很多时候那都是面对的十倍于己方力量的胡人打,照样能打赢,这可就不止一汉当五胡了,十胡都有可能!

只是李湛到底是皇帝,他现在嘴里提的一些新说法,萧瑀还是要重视的,所以萧瑀也就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恭敬的说道。

“原来如此,先贤们说的‘一汉当五胡’原来应该这样解释啊!”

李湛一看就知道萧瑀这是口服心不服,轻笑一声说道。

“我知道老大人可能一时间接受不了这样的说法,不过我倒是可以推荐下,您可以私下跟王阳明写写信,他倒是可以帮我把这个道理跟你说清的。”

萧瑀有些讶异,他还真没想到,在他看来是一个御史类,专门可以搞监察的人才,居然还会是李湛的笔杆子?

他之前的时候只把王阳明当成未来自己和魏征去世后的一个接班人,觉得王阳明是一个实干家,至于王阳明在儒学上的造诣,他还真的不是很了解。

毕竟大唐这个时候本来对儒学也不是很重视,要不然大唐也不会是对儒学阐述最少的一个朝代了,元清除外。

萧瑀在心里对王阳明高看了一眼,心里想着下去以后就多和王阳明交流一下,要是他确实在儒学上有什么独到的造诣,倒是可以把他再推荐给孔颖达。

孔颖达一直嚷嚷着要编纂一本儒学经典,正本清源,把汉季以降儒学上杂乱的各家学派统一起来,完全瓦解今文学派和古文学派的争端,他想来是需要像王阳明这样的人才的吧?

可惜,萧瑀对王阳明在儒学上的造诣还是低估了,完全不清楚‘儒家最后一个圣人’的分量,这一了解,一推荐,只怕孔颖达的《五经正义》就要成为王阳明的心学的模样了。

漠北天寒,虽然只是刚进十月,北风已经开始呼啸,多处都下起了雪,而扬起来的风沙更是让不少来自中原的士卒们感到不适应。

这些戍守的士卒们听当地人提起过,这西域现在的风沙已经是小的了,之前没有被大唐纳入统治的时候,各地多是沙漠戈壁,一到秋冬之际,风沙几欲遮天。

话里话外,无不是带着对大唐的感激,这些底层的民众自然不清楚气候的变化是怎么回事,但他们能看到的是,大唐的人一来,西域各地都慢慢变成了草原,雨雪也多了起来,原来的绿洲面积在不断地扩大。

正因为如此,这些人都把大唐的人视作天兵天将,把远在洛阳的李湛当成在世神明,如果不是神明怎么会有这样大的法力?

杜构对当地人这样的心态欣喜有加,甚至没少在私下里暗暗帮着传播这样的言论。

要知道,对于历代的中原王朝来说,草原上的部族一直都是他们的心腹大患,而对付这些人最好的办法可不单单是从草原上作战击败他们。

要是真有这么简单,汉武帝也不会专门制定先断匈奴两臂的策略,从河西、西域一带切断匈奴的退路了。

别看如今草原已经完全被李湛征服,可朝中的很多大臣从不认为这已经是一劳永固了,在他们的固有印象里,草原上的部族总是杀之不尽,杀了一轮,很快就会有新的部族像是野草一样长出来。

对于李湛所说的,有了大炮和火枪,就能让他们保持恭顺,很多大唐的官员们都不怎么相信,其实就是被李湛召唤出来的张居正等人心里也是存疑的。

毕竟他们在的时候,火枪也是有了的,大炮甚至也已经有了,可草原上的游牧部落可没有像李湛说的那么安生。

所以他们更多也就是表面上对李湛的说法表示中立,一旦遇到有机会了,他们对这些胡虏们是绝对不会手软的。

而基于这种认知,西域的重要性就很是突出了,特别是现在西域已经成了大唐一个极大的棉花种植基地,几乎可以供应大唐上下一年的棉衣需求,对于这样的边塞之地,杜构可是盯得很紧的。

能有这样好的更为柔和的消化西域的机会,杜构绝对不愿意错过。

其实李湛也不是不清楚下面这些大臣们的心思,只是李湛有足够的自信,觉得他说的这样的现实一定能够实现。

后世的大草原不就是这样吗?

在有了机枪以后,区区草原上的骑兵算得了什么?就是他们真的很能征善战,在枪炮这样杀伤力极强的武器面前,人力也只是徒劳罢了。

何况以往的那些朝代里,草原上的胡人之所以像是野草一样,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无外乎是因为草原这个大环境就不适宜种地。

漠南的阴山成了天然的游牧和农耕文明的分界线,阴山横亘在草原中间呈东西走向,刚好挡住了每年冬天南下的寒潮,让阴山以南的地区勉强有了农耕的条件,毕竟还有黄河的滋润。

可阴山以北的广阔土地,就大都缺乏水汽,还是广袤的沙漠,偏偏过了这片大漠就又是一座东西走向的山脉——郁督军山。

这样一来,大漠以北也能有一片不小的草原供草原上的部族们生存,而那些每每被中原王朝打败了的游牧部族时常就是往漠北一钻,依赖着更为寒冷,生存法则更为残酷的漠北草原苟延残喘。

一旦等他们舔完伤口就是他们再次南下劫掠中原的时候了,不管是匈奴还是鲜卑、丁零等等,都是这样崛并且延续下来的。

可现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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