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我的封地变异了 第206节

从这点上来说，不管是李渊还是李二，都不如李湛，至少看起来李湛更为大度一点。

路过太极殿附近的广场的时候，独孤氏步伐稍微一顿，侧身看向了广场上那两处稍显突兀的建筑，一旁的宫人很是知机的给她介绍道。

“夫人，这就是陛下建造的凌烟阁，这才刚建好没多久，现在里面的功臣画像也已经挂上去了，老爷的画像也在里面呢！”

独孤氏微微颔首，这她自然是知道的，到底是丈夫的一个荣誉，她怎么可能不关注这事？

只是她一开始也没想到，这凌烟阁居然会如此豪华，单从外观上看，甚至超过了皇宫的规格，这着实让独孤氏有些咂舌。

一想到自己夫君的画像以后也会在这里面挂着，独孤氏的心里就有些高兴，能在这里面占一个位置，至少说明她夫君在大唐的建立过程里，也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已经足以令人自傲了。

只是让她私心里窃笑的是，也不知道自己夫君会在这些功臣里排第几，按理说这开国的功臣里，肯定是那些战将们排名更高，说不定她丈夫就敬陪末座了。

这一点等她回去后，还真打算好好笑一笑萧瑀，当时跟自己说这个事的时候，脸上那个骄傲啊，结果进去了以后不还是末流的？

独孤氏和萧瑀也是老夫老妻了，而且别看现在独孤氏年纪也有四十多岁了，可心态还是很年轻，要不然也不会喜欢独孤凤这样活泼可爱的女子。

“只是……挂上画像，还要时常上香，那岂不是和生祠一样了吗？对活人不是太好吧？”

跟在她一边的宫人被噎住了，讪讪一笑后咕哝道。

“听人说王阳明王相公在黄河边也有很多生祠呢，我看也没对王相公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独孤氏笑了笑没有说话，相比于这些在深宫里呆着的宫人们，独孤氏对这事的了解更多一点，当初萧瑀就在家里曾经称赞过王阳明，也称赞过李湛的胸怀。

称赞王阳明是因为他的功绩，实打实的政绩，加上王阳明颇为谦逊的性格，足以让萧瑀这个性格极为糟糕的老头子另眼相看了。

至于萧瑀称赞李湛的气度，则是因为他很清楚，要是君主缺乏一点胸怀，像王阳明这样在民间声望这么高的臣子，最后肯定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更不可能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得到重用，至少也要等这样的风头过去才行。

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李湛对王阳明的宠信不减当年，对他被黄河沿岸的百姓立了生祠，感恩戴德的事业丝毫不以为忤。

这样的皇帝实在是难得啊！

独孤氏这么想着，又想到当初丈夫私底下和自己说的，听说这次皇帝还有意在凌烟阁和英灵殿之后，再加一座圣贤祠，专门供奉那些在儒学上有极高造诣，亦或者在诗文上有成就的人。

当时独孤氏还极为好奇，不是已经有了文庙吗，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弄出来一个圣贤祠呢？

萧瑀的回答，可以算是意味深长了，只说这些文庙里的圣贤虽好，可却不是天子想要的。

独孤氏心思玲珑，琢磨了这么久怎么也该琢磨出来了，恐怕这是当今天子有意另起炉灶啊！

看来朝堂上的改革还会继续，要不然李湛何必在筹划这样大的事情，说不定现在说的是儒学成就大的人，往后就是各类学说的大人物都进去了。

不过这和独孤氏没多大关系，她本来就是鲜卑族人，对儒家的圣贤们谈不上有多么敬重，相较于这样的人物，她更喜欢那些神佛们。

谁让他们能够保佑自己一家呢？

一路走过来，等到了两仪殿的时候，独孤氏就见到这里面灯火通明，里面好不热闹。

而独孤氏身边的宫人们也不自觉的簇拥着独孤氏走的更快了几分，现在皇帝就在两仪殿宴请朝中的大臣们，像是独孤氏的丈夫萧瑀就在其中。

这样的大宴，她们这些女眷一般都是由皇后来接待，李湛为了避嫌，一般都是不掺和进去了，直接单独请那些大臣们。

这也是南北朝乱世以来的经验教训吧，要是换成两汉的时候，哪里会有这么麻烦，大家都是在一起吃饭的。

谁让从晋末以来的皇帝们名声实在太差，都已经把这样的宫宴名声给搞臭了，臣子们每次听到参见宫宴，还是带着自己女眷的，哪一个不是战战兢兢的，生怕被戴上一顶绿帽子。

就算没有绿帽子，哪家的女儿愿意进宫前的时候清清白白的，出宫的时候就已经被玷污了的？

要知道，被带上进宫的适龄女子们大都身份尊贵，早早已经许了人了，可要是皇帝不要脸，那不就是让本来两姓联姻的大好事变成坏事了？

这里面最知名的大概就是北魏孝武帝被宇文泰所杀的事了，当初宇文泰杀孝武帝用的一个理由就是元修这人私德有亏，不配为君上。

说的再直白一点，就是这人乱搞男女关系，还专盯大臣们的女眷下手，大家都受不了了。

当然了，宇文泰的后人们也不遑多让，最后的那几任北周的皇帝们也都不是什么好鸟。

这大概也是因为南北朝乱世时间太长，而且北朝的很多国家胡化严重，对一些伦常看的比较轻，要不然怎么解释北齐、北魏那些皇帝们的破事呢？

而李湛因为当初强娶李曼玉的事，在这些地方也是有些污点的，为了避免臣子们提心吊胆的，索性就直接分开了。

就算现在李湛表现的很好，和李曼玉很是恩爱，可也没有哪个大臣愿意把这事放在有一定前科的李湛的心情上呀。

内苑之中现在也是灯火通明，李曼玉早早的就在这里等着外臣们的夫人们来了，看到自己母亲来了以后，李曼玉还极为亲昵的走上前去挽着张氏的臂膀说笑。

这次之所以举办一次宴会，其实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李曼玉想要让宫中多一点人气。

这两年的时候，一来是李二的孩子们长大了，已经出宫了，不在宫城中居住了，跟着服侍他们的人自然也被打发出去了。

另一方面，也是李湛一直在往外打发宫女，从李二到李湛，这些年里，宫中单单打发出宫，给她们钱自谋生路的人就有上万人了。

特别是最近这次，因为李渊去世了，原本李渊的妃嫔和服侍他们的宫女全被又被李湛放出宫了，除了李渊没宠幸过的妃子们可能要在寺庙里了度余生，其他人大多都被李湛安排到她们自己儿子那里了。

也算是做一个善事，让他们各自母子团圆。

只是随着李湛这样的动作，宫中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了，虽说前两年的时候，李湛刚选了一次秀，可这些人大都是抱着当李湛的妃子的心来的，家世也都不凡，难道要让她们做一些扫地的工作？

这压根不现实，而李曼玉说了很多次的从民间挑选宫女的事，李湛又不怎么放在心上，这就导致宫中干活的宫女们几乎是只出不进。

可对李湛给出的借口，李曼玉也没有什么反驳的理由，现在民间生活都好了，没有多少人家愿意把自己女儿送到宫中来了。

李曼玉也不得不承认，李湛这话说得是很对的，一般百姓要把女儿送到宫里，不就是因为过不下去了，想要让女儿有一个好出路。

可现在？

哪家还会缺一个女儿的口粮？

至少关中这里是不会缺的，到底是天子脚下，要是这里都出现这样的情况，那还了得？

只是这样一来，宫中一些平日里没什么人居住的地方就显得有些荒废了，李曼玉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她也没什么好办法了，只能央着李湛举办一次宴会，好把那些外臣的夫人们都请来，给宫中添一点人气。

这样总是能延缓一下一些宫殿的荒废时间的。

内苑的宴会现在还没开始，所以李曼玉还能拉着张氏抱怨一下在宫中的不容易，吐槽吐槽李湛这样后宫的事不上心的态度。

可只是稍微聊了一会儿，就有宫人禀报。

“宋国公夫人到了。”

李曼玉点了点头，嘱咐道。

“先引着她入座，找两个人陪她说说话吧。”

张氏笑道。

“算了，咱们娘俩往后见面的时间多着呢，总不能在这个时候怠慢了人家，毕竟独孤氏身份也颇为贵重，你可莫要冷落人家。”

李曼玉撇了撇嘴，有些不情不愿的嘀咕道。

“我哪里敢怠慢人家，她们独孤家的女儿现在在宫中的风头可是很足呢！”

张氏有些感到啼笑皆非，好声好气的说道。

“这样的情绪可别让人看出来了，你作为皇后怎么能表现出来这么善妒呢？何况独孤凤这个女子，现在不也不过是带了一个武德殿统领的职务，只是和皇帝的接触时间多了而已。”

李曼玉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琼鼻哼哼道。

“可要不是她得手了，引来陛下的关注，现在宫中的这些妃嫔们怎么会忽然掀起一股练武的风潮，弄得不少人还请教到我这个皇后身上，人都快烦死了。”

张氏还欲开口安慰一下李曼玉就听到殿门处传来一阵欢呼，却是李湛的几个孩子过来了，这次宴会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很难得的玩耍机会。

平日里在宫中，他们的日子可一点都不好过，要注意的地方太多了，哪有这样开宴的时候快活？

唯有李善还像是一个小大人一样，行动一板一眼，很是守礼，眼看弟弟妹妹们走到自己前面也不以为意，依旧固守着该有的礼仪。

等到他走到李曼玉身边的时候，很是恭敬的给李曼玉和张氏行了一礼，口中喊道。

“见过外祖母，见过母亲大人。”

“大郎来了？快让祖母看看，近来可是有些消瘦了。”

张氏有些怜惜的把李善拢在怀里，上下摸了摸开口说道。

一旁早就钻到李曼玉怀里的李珍立马开口道。

“外祖母莫要被哥哥骗了，他最近没少吃好东西，只是他被父亲逼着练武，这才看着瘦了点。”

李善怒视着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妹妹，心里有些郁闷，本来他还想凭借着这次宴会的时候，乖巧一点，哄得母亲和外祖母高兴了，跑到外祖母家里。

这样一来，不就能逃开李湛安排给他的功课了，可被李珍一说穿，这事肯定就没可能了。

果不其然，听到李珍的话，张氏的脸上一下就挂满了笑容，捏了捏李善的胳膊，很是满意的说道。

“却是外祖母看错了，善儿这身体可是比以往更加结实了，不错，要继续保持啊！”

李氏也算是将门了，对这样的习武之事丝毫不排斥，就是孩子在这期间有了什么摔摔打打，张氏也已经习以为常了。

不管是李曼玉还是她的两个哥哥，不都是这么过来的？

只是李善的身份到底不一样，所以张氏还有些担心，这样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可一看自己女儿满不在乎的表情，张氏心里就有些啼笑皆非。

看来李善这习武的锻炼是跑不了了，也对，母亲是将门出身，父亲也是少有的天才将领，哪能不被安排的满当当的习武课程？

大郎如此，想来二郎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很好过啊……

清宁宫中，很快也是歌舞声声。

按照以往大唐的惯例，大都是要酒过三巡，上一些凉菜，之后再欣赏歌舞，最后上主菜。

不过自从李湛登基以后，这样的规矩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先上主菜，吃饱喝足以后，再上歌舞，大家也好静下心来好好欣赏。

当世的人们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的，至少比起以前，他们的肚子能吃饱了，也算是一件喜事了。

这次来宫中的二三十个贵妇们，大都是家世显赫，或者父亲、儿子身居高位，她们当然清楚现在宫里的这点规矩，适应起来也是非常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