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我的封地变异了 第238节

只要当皇帝的把握好分寸，别因为自己大修宫室，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弄得民怨沸腾就行了。

别像是前隋杨广那样，在天下各处都修建行宫，偏偏工期还特别赶，让百姓都受不了，他们也就满意了。

说到底，古代社会还是和士大夫，和贵族共治天下，只要不伤及他们的利益，他们才不会管那么多呢。

至于民间的百姓们，他们能有吃有喝，一般也就满足了，他们也不会管这皇帝到底干了多少出格事。

一般来说，喜欢给皇帝盖穷奢极欲的帽子的，恰恰都是那些读书人们，真正的百姓们反而不太在乎这些。

像是李湛这样一个往上扒几百年都找不到的明君，功绩完全超越了历史上的明君汉文、汉光武的人。

他现在一直这么克制自己的欲望，就算是修建一个宫室都会有愧疚感的实属不多，大概也就是汉文帝那么一个了。

只是汉文帝固然品德和内政没得黑，可是战功比起李湛又少了太多。

李湛唯一吃亏的点就是他把当爹的李二逼下台了，可相比于李二弑兄逼父，他的污点就又小了很多。

只能说有些事不能对比，一对比就显出李湛的好来了。

像是李湛这样节俭，真的爱民这样的情况，其实臣子们心里一直有些犯嘀咕，甚至相当的不适应。

就算是王阳明这样的学了后世那么多书的，可他的出身有时候还是会局限他的眼光，对李湛这样节俭的习惯也不是很适应。

只能说，被李湛召唤出来的这些大臣们，他们能理解李湛的做法，可到底不能赞同，还是留有自己的意见的。

对于臣子们私下里对自己的评价，李湛这个当皇帝的真的门清。

别看他没有设置什么特务机构，就是设立的军情司也是对外的谍报机关，可是朝中除了张居正等人，还有那么多人都是李湛召唤出来的人才呢。

他们一般也会主动跟李湛说说大臣们中发生的趣闻，比如说哪个大臣今天又喝醉酒了，说了些胡话；哪些人对皇帝有不敬之心，私底下吐槽皇帝不像是皇族出身，有些太小家子气等等。

只是李湛都没有太放在心上，李湛秉持的大原则就是不因言治罪，这些小道消息就随便他们这些当大臣们的说就是了。

要是他们真的有什么谋反之心，这样的消息反而是很难传到皇宫的，更不可能在酒场上随随便便就说了。

所以李湛也不是特别担心这样的事情发生，至于其他的，那不就是随缘了？

反正在明面上，他们不都还是要高呼圣天子爱民如子？

李湛把皇陵的事抛开以后，就开始看之前他出巡的那段时间里，李善处理政事的决策。

整整两年的奏章，你要真让李湛全部看完也不现实，他只是挑了一部分看，可以说李湛还是挺欣慰的。

从一开始的时候那些奏章的批阅到后面的批阅，李善的处理方式明显有不小的进步。

就算是这中间有李二他在那指导，可李善自己的努力也是不能抹杀的，要是他不能虚心听取意见，一点点提升自己。

那李湛现在看到的这些奏章大概就都会是李二的处理方式了，他们的处理手段还是挺不一样的。

李湛是可以看出来的，李二的处理充满了他的个人风格，不管是批阅还是啥的都比较干脆，而且比较强硬，这和李二的个人经历是分不开关系的。

至于李善他的处理虽然后面比较圆滑了，但总是能看出他的心虚，批阅的时候都是那种商量的语气，后面好一点但处理的结果也都是偏软的。

大概是因为李善到底没有打过仗，也没有上过战场，做不到特别狠心。

不过这已经够了，这些已经表明李善会是一个不错的继任者，而且说实话，按照李湛的想法，等到自己去世以前的时候，肯定会给李善留下几个新召唤的大臣。

这样的话，有这些经验丰富的大臣们陪着李善，只要李善本人善于听取意见，治国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说到底，当一个好皇帝，要是自己本身的才智并不是特别强，能达到秦皇汉武，又或者李二这样的水平，那只要能听进去正确的意见，也不失为一个好皇帝。

而且李湛能感觉得到，等到自己把这些改革的东西推进以后，等到李善登基的时候，大唐的国政很有可能就会陷入一个无大事的阶段。

李善需要负责的大的决断真的挺少的，希望到时候李善能接受的了吧，大概等到李湛去世后的几十年里，整个大唐还会笼罩在李湛的阴影之下。

如果真的换成一个进取心强的，想要表现自己的皇帝，说不定就会干出比较出格的事，说不定还会惹出大乱子。

就像是隋炀帝，他接手大隋的时候，要是能安稳一点，说不定大隋压根就不会二世而亡了。

可以说，李湛对李善的要求就这么低，而现在李善也完美的做到了这一点，就这就够了。

晚间的时候，李湛陪着自己的妻儿们一起用饭。

李善和李珍他们这些孩子们，虽然平时见李湛的时候比较少，但李湛对他们的影响又是无处不在。

这本来就是皇子和公主们正常的生活环境，要不然为什么历代的皇室亲情总是相对单薄呢？

不过像是李湛这一家子就比较例外了，不管是李善还是李珍都对李湛还是很依赖的，而且非常喜欢亲近李湛。

这和李湛平日里见到他们的时候，总是能放下皇帝的架子，就像是一个普通的父亲一样有很大的关系。

从后世穿越而来的李湛本来就不是很讲究那些上下尊卑，虽然穿越来了以后当了皇帝，可能对臣子们变得有威严了很多。

可是在自己的亲人们面前，李湛还是相当的和蔼的。

平日里，就是他们这些孩子们犯了错，一般李湛也很少批评他们，反倒是他们的母亲充当了严父的角色，对待他们这些孩子们总是很严厉。

所以在李湛陪着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席间总是能听见他们欢快的笑声。

要是按照真正的大唐的规矩，其实吃饭的时候应该做到食不言，可李湛哪会在乎这个，只要自己一家人过得开心就好了。

李湛在席间的时候，不吝自己的夸赞，很是把李善夸了一顿，说他这次监国期间表现得很好。

李善小脸都快笑歪了，强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在那说些谦逊的话。

李湛和李曼玉几人看到李善的这个反应哪里能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不由的哈哈笑了起来，一时间，席上的气氛其乐融融。

待到吃完饭，李湛和李曼玉独处的时候，李湛突然说道。

“我看善儿现在年岁也到了，经过两年的监国磨炼，对政务也有几分熟悉了，可以把他立为太子了。”

李曼玉的呼吸一滞，她虽然清楚迟早有这么一天的，毕竟李善是嫡长子，而且平时的表现也不差，肯定会成为太子。

可是这时候李湛突然说这事，李曼玉着实觉得有几分突兀，她虽然很想答应下来，但还是先询问道。

“怎么了，你今天怎么突然说起这事了？”

李湛搂着李曼玉笑着说道。

“你也别瞎想，我是认真的这么说的。其实本来的时候，在这次我出巡前的时候，善儿的年龄已经足够了，当时就应该把他先立为太子的。”

“不过当时的时候，我其实对他还是有几分不放心的，所以没有那么急着立他为太子，拖到了现在。”

“这次回来以后，我已经看了他之前处理的奏章了，手段和考量已经够格了，我也没有换继承人的想法，就直接定他了，早点把这事定下来，也能让孩子们少一点摩擦。”

李曼玉默然，她知道李湛说的是对的。

别看现在宫中的这些孩子们其乐融融，可要是等到后面那些孩子们年纪再大一点，那时候太子的位置还没有定下来，说不定就有人觉得自己也有机会了。

就算是太子之位定下来了，都可能会有人这么想，更别说没有了。

谁让离李湛这个时候最近的这几位继承上位的皇帝，都不是正经继承来的。

往前数，隋炀帝一开始也不是太子，再往近一点，不管是李二还是李湛，那都是通过政变上位的，李二还因此杀了自己的兄弟。

李曼玉之前的时候，其实也有些担心自己的孩子们到时候也会面临这样的情况。

看着他们现在的关系这么好，李曼玉也不愿有一天看到他们手足相残，而现在李湛说的话算是让李曼玉吃了一颗定心丸。

“嗯，那就按照你说的来吧。”

黎明时分，整座长安城都还被笼罩在一片夜色之中，可皇宫内已经变得很是忙碌了。

太极宫之中现在已然是灯火通明，李曼玉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另一个儿子李灿，神情颇为紧张。

其他的那些妃子们也都牢牢的抱着自己的孩子们，在一边不停的安慰着皇后李曼玉，可李曼玉依旧是没有以往的从容。

就连她身上的披帛已经滑落，她压根都没有感受到，全然没有当年在战场上的镇定了，更不用说当了皇后以来那种雍容华贵。

妃嫔们怀中的孩子们，现在有些还在那打瞌睡，现在的时间实在是有些早，这些孩子们又比较小，压根就没有睡够。

只是因为现在殿中的气氛过于严肃，而且之前的时候他们的母亲也多少叮嘱过他们，他们这时候才勉强没有睡着。

就是在各自母亲怀中的时候，悄悄的用一些小动作来解乏，或是用小手拍打着自己的脸庞，又或者不停的咬着自己的手指。

虽说他们并不是很清楚今天这场仪式到底有什么意义，可他们明白一点，他们的父母已经准备这场大事足足一个多月了。

若是在这样的大事上仪态上出了问题，那就麻烦大了。

可能李湛不会对他们有什么惩罚，但他们的母亲肯定是要狠狠的整治他们的。

所以就算是平素里最喜欢乱动的李珍这个时候也老老实实的呆在自己母亲的怀里，努力把自己的眼睛瞪得浑圆。

只是要是有人注意她现在的神情，就能明白，别看她现在两眼睁的大大的，可视线压根没有聚在某一处，完全是放空的状态，明显是还沉醉在自己的梦乡之中。

大概这也是因为父母的警告对李珍少了几分威慑力吧，她母亲已经把她打的有些皮了。

过了一会儿，殿外终于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一名内侍匆匆走进来，恭谨的对李曼玉说道。

“启禀皇后娘娘，陛下已经和国子监的诸学士、宰辅等人一同到殿中监考，陛下请皇后娘娘携带其他夫人们一起前往外殿招呼诸位命妇，等着案考的消息。”

“呼，知道了。”

李曼玉回完这名内侍，忍不住接着问道。

“这……善儿有没有怯场之类的？”

“殿下举止从容，并无怯场的表现。”

其实李曼玉问完以后也知道自己想多了，李善到底是已经监国两年了，要是今日在要出阁被立太子的时候怯场，那他这两年监国监了个啥？

这名内侍看着李曼玉脸上的神色，心里也不禁叹了一声，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要说平日里，不管是皇后还是皇帝，哪一个不是从容的很，仿佛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他们都能轻松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