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开局抢了陈圆圆 第199节
“史家娘子,你这一次不需要跟史总督商议一下吗?”周皇后打趣道。
“他去了湖南,不在南京城,我说了算。”史可法妻子笑道。
这一夜,南京官员们的府邸里,不知有多少夫妻在争吵。妻子们嚷着要建卫生间,丈夫们愁眉苦脸,有人被揪了耳朵,有人被扯了胡须,有人则被赶出卧室。
官员们欲哭无泪,最终屈服了,心里暗想:“陛下,你们夫妻俩太有手段了,惹不起啊!”
官员们府邸里修了自来水系统和卫生间之后,商人们也闻风而动。自此以后,家里能够拥有卫生间,成了大明朝百姓们生活富裕的象征。
第300章 终极行动
京城玉泉山下,有一座庄园。
这一座庄园乃是多尔衮为最心爱的女人李福晋建造的,因为李福晋身子骨柔弱,且思念故乡成疾,夏天总要到庄园里调养身体。
今年因为爆发了恐怖的瘟疫,而且到了六月份,京城里瘟疫的势头仍旧没有得到遏制,李福晋就待在摄政王府足不出户,庄园闲置下来。
此时的庄园里只有十多人在照管,其中就有长平公主、王义、影子三人。他们剃发易服之后,通过美男子疏通关系,得到了这么一份闲差。
后来才知道,这一座庄园属于多尔衮的私产,他们大为震惊。
不过还真被美男子说对了,这个地方没人敢来搜查,所谓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便是这个道理。
长平公主私下里猜测美男子的身份,道:“咱们这个师父肯定跟摄政王府有渊源,可他为什么要跟满清朝廷对着干,多次救助我们呢?”
王义摇头道:“美男子行事透着一股邪气,难以琢磨。他平日里大大咧咧喜欢吹嘘自己,可在自己的身世上却守口如瓶,打探不出半点有用的信息,十分神秘。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只要没人来抓捕我们就行!”影子道。
三人经过这两年的历练,已经成长不少了,懂得了一些世道人心。他们心里清楚,美男子出手相救之后,便与他们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值得信赖。
故而三人安心住在庄园里,蛰伏下来,等待时机。
京城爆发瘟疫之后,附近村庄中的百姓们死的死,逃的逃,已然十室九空炊烟断绝,本就冷清的庄园更加无人问津。
庄园里的人也逃走了好几个,摄政王府竟然不闻不问,由此可见,这一场瘟疫有多么的凶猛,连满清贵族都焦头烂额了。
长平公主巴不得庄园里只剩下他们三人,虽然打理、维护庄园的任务繁重起来,可落得个清净自在。
值得庆幸的是,他们三人有了新的身份,改头换面后竟然能够畅通无阻地进出京城。这一点不得不佩服美男子的手段,当真手眼通天哪!
这一天傍晚,三人把该做的活计做完,从后门溜出去,沿着玉泉山山脚散步。
他们在一处偏僻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废弃的砖窑,这里就成了他们商议行动的秘密据点。砖窑在一片林子后面,一路上荆棘丛生,人迹罕至。
长平公主回头看了一眼天边的夕阳,又往四周张望,不见人影,这才道:“进去吧。”
进入砖窑,三人坐在铺着干草的地上。影子从怀里拿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有一只从厨房里偷出来的烧鸡,王义则掏出一瓶酒来。
“你们啊,被美男子带坏了,小小年纪就天天喝酒,成何体统?”长平公主骂道,眼睛却笑成了月牙。
影子老气横秋道:“喝酒没什么不好的,一醉解千愁!说实话,我还真羡慕咱们师父的做派,逍遥自在,人间谪仙,不枉活一世。”
“哎,话虽如此,他老人家的做派,我们是学不来的。”王义叹息一声,把酒瓶递给影子,“我们还有任务没有完成,迁延日久,是不是该想着付诸行动啦?”
长平公主道:“是啊,父皇派我们三人北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刺杀范文程,除掉这个心腹大敌,这是我们的终极行动!王义所说不错,咱们确实该付诸行动了。”
影子一边跟硬邦邦的鸡腿较劲,一边道:“我最怕动脑筋,你们想法子吧。想出办法了,我来动手!”
长平公主其实也没有法子,看向王义道:“喂,你这个狗头军师有没有计策?”
“城里瘟疫横行,官员们深居简出,范文程也不例外。而且去年光时亨领兵到神乐观大闹一场,咱们身份已经暴露,兴许鞑子知道了圣火门的事情,更加严密防范。我们要接近范文程,并找到刺杀他的机会,只怕难如登天!”王义也是一筹莫展。
“哎,这可如何是好?”长平公主靠在乌黑的墙壁上,摸着光溜溜的脑袋唉声叹气,“周老板死后,咱们就跟父皇断了联系。要是能把咱们的处境和困难通知父皇,他一定想得出法子来的。烦死了,难道我的头要白剃了吗?”
砖窑外突然有人叫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此密谋刺杀朝廷命官!”
三人听见喊声,却笑了:“师父,你老人家来了?”
美男子步履蹒跚走进砖窑,人未到面前,酒气先扑鼻而来。
他坐下去,抢过酒瓶灌了两口酒,撕下鸡屁股咂摸着,好半晌才道:“我就知道你们三个兔崽子不是省油的灯,都落到这般田地了,还不消停,还想着杀人,没救啦!”
长平公主和王义默不作声,影子道:“我们的事情你少管,反正我们给过你钱的。”
“这是什么屁话?”美男子故作生气,瞪了影子一眼,突然转了口风,“嘿嘿,要接近范文程很简单,看把你们愁的,三个人就没一个脑袋灵光的,蠢啊,我老人家怎么收了三个蠢笨的徒弟?”
“你有办法?”王义急忙问道。
“拿三百两银子来,我就指点指点你们!”美男子摊开手掌。
“又他妈来要钱了!”影子咕囔道。
王义掏出银票扬在手里,道:“师父,我们的钱越来越少,所剩不多了。所以你可得讲良心,不要糊弄我们。”
“我老人家什么时候糊弄过你们?”美男子抢过银票,放进怀里,又用手摁了摁胸口衣服,悠悠道,“京城里爆发了瘟疫,满清朝廷疲于应对,找不到克制瘟疫的法子。”
“我听说最近几天,多尔衮任命范文程为钦差大臣,专门应对瘟疫带来的局面。范文程想出了两个应对之策,一是祭天,二是发榜招贤。嗯,好酒,嗝……”
长平公主等着美男子继续往下说,可见他打了酒嗝后,起身就往外走,叫道:“没啦?”
影子跳起来道:“还钱!”
“蠢啊,我老人家该说的都说了,你们还不明白?买一块豆腐撞死得啦,这么蠢还有脸活在世上?”美男子一边说一边往外跑,生怕影子跳过来抢钱。
王义拦住影子,笑道:“别追了,我有主意啦!”
第301章 刺杀范文程(一)
六月中旬的京城,气温已经很高了,仿佛一个蒸笼。城中人们无处可逃,受尽煎熬。
天上的太阳白光闪闪,鳞次栉比的屋顶上氤氲着一层热气,远远看去,热气在跳动闪耀,十分晃眼。
范文程府上,书房之中。
范文程坐在书桌前,伏案工作。他脱了官服,穿着轻便的居家衣裳,犹自觉得燥热难当,背上痒得厉害,下意识不断耸动肩膀。
站在一旁替范文程扇动扇子的姨太太见状,伸手掀起夫君的衣裳,用长长的指甲给他挠痒。
范文程便眯起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样子。童年时期,他得了一种怪病,名叫“火蟒癣”,如同蛇的鳞片,尤其以背上最多。
每当天气炎热之际,或是操劳过度精神紧张时,廯症发作,最是难以忍受。故而范文程有个癖好,下令家中的女人都养起长长的指甲,方便给他挠痒。
此刻给范文程挠痒的姨太太,便是当初遭到多铎强抢的那个女人。她不仅长得漂亮,挠痒技巧远甚府中其他女子,所以深受范文程宠爱。
“老爷,今天是您的五十岁寿诞,您好歹歇息一天吧。奴家伺候您午睡,好不好?”姨太太道。
“我睡不着哪,公务繁杂,片刻不敢懈怠。瘟疫一日不平息,我一日不得清闲。”范文程苦笑一声,问道,“我先前交代过,寿宴不宜大张旗鼓的操办,你们可曾按照我的吩咐去做?”
姨太太道:“没有发请柬宴请宾客,只是府中之人关起门来给老爷贺寿罢了。哎,老爷,这可是您的五十大寿哪,却这般冷冷清清,您太委屈自己了!”
范文程道:“没有法子的事情,瘟疫爆发期间不许大搞聚会,我身为抗击瘟疫的钦差大臣,自然要以身作则。更何况当官也好,做人也罢,低调务实总没有坏处。”
“朝廷里有那么多王公大臣,平日里颐指气使不可一世,尤其是满人贵族,他们总把老爷您当成外人。到了危难时刻,还不是要靠着老爷您出谋划策。哼,咱们受苦,他们享福,岂有此理!”姨太太气愤道。
“休得胡言!”范文程疾言厉色呵斥起来,挥手道,“你出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
姨太太委屈地走了,范文程皱紧眉头一言不发。他知道姨太太因为多铎的无礼之举,对嚣张跋扈的满人贵族们心怀不满,时常有抱怨之言。
以前姨太太抱怨,范文程只是训斥一句而已。今天不知为何,姨太太的话击中了他的心坎,让他觉得更加烦躁。
说句心里话,范文程对于满清倒没有任何怨恨之情,相反,他由衷感激皇太极和多尔衮对自己的知遇之恩。
范文程祖籍沈阳,出身于仕官家庭,乃是名门之后。远祖可以追溯到北宋时期的名臣范仲淹,曾祖父范锐,曾是明嘉靖朝的兵部尚书;祖父范沈,官职为沈阳卫指挥同知。
跟许多名门之后的人一样,范文程自幼就有了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他聪明好学,并非纨绔子弟,立志长大后要有一番作为。
原以为自己会像大明朝所有读书人一样,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而后成为大明朝的风云人物。
但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范文程的命运在万历四十六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那一年,后金八旗军攻下抚顺,大肆掳掠, 范文程也成了俘虏,此后编入满洲八旗镶红旗下为奴,度过了近九年的漫长的奴仆岁月。
在这九年的时光里,范文程学会了摇尾乞怜,学会了忍辱负重。他抛弃了自己的理想,抛弃了家国大义,他只想活下去,而后干出一番大事业。
至于是为了大明朝还是满清建功立业,他已然完全不在乎了!
没有了心理负担,范文程心安理得为满清朝廷卖命效劳,很快崭露头角,迅速崛起,成了满清朝廷的文臣之首。
“我没有对不起大明朝,是大明朝太腐朽黑暗,大明朝连自己的城池都守不住,连自己的子民都保护不了,是大明朝对不起我!”
“况且自古以来,改朝换代的事情屡见不鲜,我只是顺应天意罢了。天下,强者居之,他朱家并非从盘古开天辟地之时就成了天下之主,满清又何尝不可呢?”
“辅佐满清成为天下之主,我就是开国功臣。到时候,名垂青史,谁又会敢说我范文程的选择错了?大丈夫立下不世之功,便能粉碎一切非议诋毁!”
这就是范文程抱定的心思,与洪承畴如出一辙。
崇祯十七年,随着满清朝廷入主中原,范文程看到了名垂青史的希望,更加确定自己跟对了主子,更加没有了心理负担,他甚至开始幻想起受到后人膜拜歌颂的场景了。
不料这三年以来,幻梦渐渐变得遥不可及,满清朝廷迁都京城,成了最辉煌的时刻,紧接着似乎走上了下坡路。
范文程嘴上是不会承认这个事实的,可内心中充满了隐忧和恐惧。故而他更加卖力工作,更加不遗余力为满清朝廷出谋划策,哪怕满清走上了下坡路,他也要想法子扭转局势。
满人还能所向披靡吗?自己还能力挽狂澜吗?范文程头一次感到心里没底,头一次感到力有不逮。
五月份,派往南边的探子送来消息,说是明朝已经遏制住了瘟疫的势头,瘟疫并没有给南方带来太大的损害。
这一份密报,就放在书桌上。范文程再次拿起来细看,皱眉暗想:“崇祯如何做到的?”
他想起了这几年以来崇祯的所作所为,不由得毛骨悚然。这才几年的时光哪,大明朝焕然一新生机勃勃,简直难以置信匪夷所思,这也是天意吗?
范文程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一个上了锁的抽屉,拿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打开纸来,只见上面写着崇祯这几年作的诗词。
“五百里滇池,奔来眼底。披襟岸帻,喜茫茫空阔无边……天下第一长联,气象万千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