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开局抢了陈圆圆 第202节
“下官的性命,如何能与江山社稷相比?”
多尔衮道:“范老大人为了我大清江山社稷鞠躬尽瘁,皇太后和本王万分感佩。本王已经下了谕旨,严令豫亲王和简亲王保护好范老大人,还请老大人祭祀完毕之后,不要过多停留,立即返程的好。”
“下官明白!”范文程感动地答应道。
走出午门,只见大队仪仗已经摆开。仪仗称为“卤簿”,最前列的是四头大象,这叫导象,后面再跟五头大象,这叫宝象,因为身披珠宝做成的垫子,上面还要背上宝瓶。
宝瓶里放着火绒、火石等,这是满洲旧俗中的必需品,祭祀时抬出来,以示不忘本。
后面是乐队,然后是金辂、玉辂、象辂、革辂、木辂五种豪车,再后面又是180人的乐队。而后才是由范文程率领的正式队伍,浩浩荡荡,绵延数里。
“范老大人,兵丁们已经把守好沿途街道,戒严了,可以出发啦。”简亲王济度飞马而来。
范文程点点头,道声辛苦,继而朗声道:“出发!”
车马粼粼,队伍朝着天坛逶迤而去。天色昏暗,范文程手捧祝文正襟危坐于车中,暗想祭天之后,但愿上苍护佑大清,早日平息瘟疫。
他的手臂隐隐作痛,想起来历不明且尚未捕获的刺客,不知为何心头有些忐忑不安。
“上天会保佑大清朝的,明朝气数已尽,天命如此,绝不会错!”范文程如此想着,收敛了心绪,驱赶了头脑里的杂念。
……
与此同时,天坛南墙外两里处的树林之中,王义掀开一块木板,从一个土坑里爬了出来,泥土、杂草落了他一头一脸。
八天之前,美男子设法把王义带进城中,并在天坛外潜伏起来。
夜深人静时,他们在树林深处挖了一个坑,王义躲进坑里,美男子用木板盖住土坑,留下出气口,又在木板上掩上泥土和杂草,伪装得与四周环境别无二致。
这个土坑十分狭窄,只够王义一人坐在里面。八天以来,他吃喝拉撒都在坑里,身上臭气熏天,鞋子上粘着泥土和自己的粪便。
随着祭天日子的不断接近,天坛四周进驻的清兵越来越多,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搜查一遍周围环境,杜绝任何意外情况的发生,确保祭天活动的安全。
好在明末天下大乱,天坛周围十分荒凉,古木参天,杂草丛生,藤蔓参差,且王义躲在两里之外的荒野之中,堪堪躲过了清兵的搜查。
王义斜背着装有狙击枪的皮革盒子,猫着腰钻过一片草地。野草有一人多高,露水淋淋,不多时,王义已经全身湿透。
而后蹑手蹑脚走向一株提前选定的大树,脚下踩着枯枝败叶,沙沙作响。每走一步,王义都觉得自己的心脏扑通跳动一下。
透过树林缝隙,他能够看到天坛神道两侧站满了士兵,他们手中举着火把,延绵不尽。
即将来到那一株大树下面时,啪嗒一声,王义不小心踩断了一根枯木。
声音清脆,此时此刻不啻于天上响了一声炸雷,王义头皮发麻,僵硬地站住了。
“什么声音?”一个距离王义百米远的清兵道,并扭头看向树林里。
另一个清兵呵斥道:“兴许是林子里的野兔狐狸,别一惊一乍的,快些站好,祭祀队伍来了!”
惊天动地的脚步声响起,同时钟鼓齐鸣,乐声飞扬,浩浩荡荡的祭祀队伍到了天坛南边。一时间惊醒了无数狐兔野兽,吓飞了无数鸟儿,整个世界淹没在各种声浪组成的海洋里。
王义趁此机会,抱住树干手脚并用攀爬而上。片刻后,他藏身于树冠下一根粗壮的枝条上,解开皮革盒子,拿出了狙击枪。
天光渐渐发亮,居高临下,整座天坛映入眼帘。
……
天坛整个建筑分内外两重墙,北墙均呈圆形,南墙均呈方形。圆形象征天,方形象征地,符合古代“天圆地方”之说。而北墙又明显比南墙高,表示“天高地低”之意。
这两重墙把天坛分成内坛、外坛,主要建筑均位于内坛,北部有祈年殿和皇乾殿,南部有圜丘坛和皇穹宇。
圜丘坛专门用于祭天,台上不建房屋,对空而祭,称为“露祭”。
祭天陈设讲究,祭品丰富,规矩严明。坛上已经摆满了牺牲,分别是宰杀了的牛、羊、猪、鹿、兔若干。
在圜丘坛共设七组神位,每组神位都用天青缎子搭成临时的神幄。圜丘坛正南台阶下东西两侧,陈设着编磬、编钟、鎛钟等十六种,六十多件乐器组成的中和韶乐,排列整齐,肃穆壮观。
范文程的车驾停在神道最远端,他整理好衣冠之后,下车捧着祝文步行。他身边簇拥着许多御前护卫,围得水泄不通。
从昭亨门而入,一步一步走向圜丘坛,拾阶踏步而上。按照礼制,圜丘坛只能由主祭之人独自站在上面,其他人不得踏足半步。
当范文程庄严肃穆站在天心石上时,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恰好破云而出,祭天典礼正式开始。
钟磬之音轰鸣不绝,礼赞之声悠扬飘荡。神乐观里的乐舞生们跳起高度程式化的舞蹈,范文程迎帝神、奠玉帛、进俎、而后行初献礼,在场之人全都跟随着范文程跪拜下去。
其后还有两次献礼,称作亚献、终献。范文程再次洗手洗酒爵,上香,祭酒,而后捧着祭祝文跪拜诵读。
……
就在范文程拖长腔调似读似唱吟诵祝文时,王义举起了狙击枪,瞄准了他的脑袋。只等范文程站立起来时,王义便会开枪。
自从影子刺杀失败之后,满清朝廷吸取了教训,不仅把范文程从范府转移到秘密之处,还派了上千士兵护卫,甚至从军营里挑选出最勇猛的士兵充当他的贴身保镖。
范文程处于严密的保护之中,几乎足不出户。就算入宫上朝的路上,也是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只有进入宫门之后,护卫们才会等候在外。
如今圜丘坛上只有范文程孤零零一人,正是刺杀他的最好时机。之所以要等他起身,那是为了补枪,但王义心里清楚,最关键的还是第一枪。
大概是为了表达虔诚之心,为了能够感动苍天,此次祭天的祝文写得很长。范文程吟诵了半晌,仍旧没有完结。
王义趴在树枝上,丝毫不敢动弹,屏气凝神仿佛一个死人。他一只眼睛闭起,一只眼睛对着瞄准镜,眼皮眨也不眨。
世上所有的东西都消失了,只剩下透过瞄准镜视线里的范文程!
时间变得非常漫长,也非常煎熬。王义脑门上渗出汗珠,慢慢流下来,汇集一处挂在鼻尖上,但他仍旧保持着姿势不动,任凭汗珠自行坠落。
皇帝陛下说过,刺杀就像猎人捕猎,前期的潜伏、守候,只为了一击必中!
“王义,你知道世上最好的狙击手是什么样子的吗?那就是人枪合一,射出去的不是子弹,是你的意志!”
这是皇帝陛下在指导王义时说过的一句话,王义自始至终铭记于心,而且受益匪浅。
现在,王义觉得自己达到了人枪合一的境界,狙击枪与他融为一体,他的杀意源源不断注入枪管。晨风拂过,天地间充斥着无穷无尽的杀气!
终于,范文程读完了祝文,缓缓站立起来。
王义调整呼吸,让扳机上的手指感受到自己心脏跳动的节拍,以心使指,一寸寸扣动扳机。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树上突然爬来一条黑乌梢,冷不丁出现在了王义身旁。这条毒蛇昂起了三角形的脑袋,冷峻地看着王义,嘶嘶吞吐着蛇信子。
王义的眉尖微微蹙动,他听见了嘶嘶声,清晰地感觉到毒蛇绕到了身后,但他不作理会。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当毒蛇咬到王义的脚踝上时,他已经接连三次扣下扳机,一枪击中范文程的脑袋,一枪打在他的后心处,一枪穿透他的左肩胛。
天坛里有著名的回音壁,还有三音石,三声尖锐的枪响被无限放大,如同轰轰隆隆的雷声。
王义亲眼看着范文程栽倒下去,看着他抽搐了几下没了动静,又听得人们惊惶恐惧的叫喊声,确信范文程必死无疑了。
他这才一把扯下犹自咬在脚踝上的毒蛇,狠狠砸在树干上,毒蛇脑袋破裂,须臾丧命。
王义收好狙击枪,下了树,往前走出几步,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胸口极其憋闷。
他摇摇晃晃倒下去,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发现天空一片湛蓝,仿佛晶莹透明的蓝宝石。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王义想起了长平公主的笑颜,他便咧着嘴笑了。
第305章 授勋,吃饭睡觉打豆豆
七月末的一天,医学院里正在举行庆功典礼。皇帝驾临医学院,给在抗击瘟疫中立了功的人们授勋,以示奖励。
闫尔梅等通政大臣也莅临现场,庆典非常隆重热闹,规格很高。黑牡丹闲不住,也来看热闹。
李存明站在大堂里的台子上,扫视着在场数百人,笑盈盈道:“在这一场抗击瘟疫的战斗之中,医学院始终冲锋在最危险的第一线,发扬不怕困难、不怕牺牲的精神,取得了完全胜利!”
“每一期的《键来》报,朕都仔细读过了。报上刊登了尔等许多感人的英雄事迹,朕深受感动!有功就要奖赏,而且是毫不吝啬地奖赏,这是朕向来的主张。今天,朕就是来给尔等论功行赏的。”
而后便宣读立功人员名单,分为一等功、二等功、三等功若干名。一等功有三人,分别是陈圆圆、吴有性和傅山,另有上百人分别获得二等功和三等功,就连李香君也名列其中。
立功之人除了获得皇帝亲自颁发的奖章之外,还根据功劳的大小,每个月从户部领取金额不同的津贴。
给陈圆圆授勋之时,李存明笑道:“陈护士长,对于你在抗击瘟疫之中的表现,朕非常欣赏。朕以前说过,要封你为大明朝的大长今,如今看来,你当之无愧!”
“自即日起,陈圆圆担任医学院左知院,位同工部郎中,正式成为大明朝在册官员!”
此言一出,不仅陈圆圆愣住了,整个大堂里也鸦雀无声。
医学院左知院,那可是正五品官员,在医学院内,地位只比傅院长和吴提点低。
这倒也罢了,关键陈圆圆是个女人啊!
在大明朝,女人担任掌握实际职权的官职,人们除了想起秦良玉之外,再也想不到第二人了。
“陛下,我……”陈圆圆不敢去接委任状。
大堂里的人们猛然回过神,不约而同站立起来,激动地鼓着掌。掌声如雷,久久不息。
“看到没有?人们都支持你,向你祝贺呢!”李存明把委任状递在陈圆圆手里。
“多谢陛下!”陈圆圆道,转回身去,眼含热泪朝着人们鞠躬,“多谢诸位同僚的认可和厚爱,我陈圆圆一定为了医学院的发展奉献所有力量!”
李存明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道:“朕一直说,女人能顶半边天,陈圆圆便是最好的证明。在大明朝,不论出身,不论男女老少,只要为国家做出贡献,朕绝不会亏待他!”
掌声更加激烈了,人们心潮澎湃,大受鼓舞。
黑牡丹悄悄溜到陈圆圆身边,阴阳怪气道:“呦呵,当官了,成为官老爷,不,应该是官老娘了!”
“你才老呢!”陈圆圆道。
“老不老的无所谓,反正我已经名正言顺成了陛下的女人,羡慕吗?来,叫声美人娘娘!”
“滚!”陈圆圆怒目而视,伸手去摸缠在腰上的软鞭。
黑牡丹咯咯咯笑道:“看在你医治好我的疙瘩瘟的份上,不与你计较,这一回就免礼啦。呵,天好热哪,回宫后得跟陛下一起泡个澡……”
李存明在台上看见这一幕,心知这两个女人又斗了起来,不由得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