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兴复汉室,从诛杀十常侍开始 第145节
这恭维的话,听的刘辨就很舒服。
但他觉得这个人应该不是那种会说恭维之话的人。
“我好像看见了很多的东西,但又不真切,这是为何?”刘辨问道。
蓬头垢面的老者扒拉着两条干瘦的腿,盘膝坐在脏乱的地上,用好似呢喃一般的声音,说道:“也许是君心中所想吧。”
“也许吧。”刘辨不置可否,随口说道,“敢问先生高姓大名?”
这个对话,才让他感受到了与隐士之间的对话。
传闻,这些隐士都是很有脾气的人。
那老头仰头目光呆滞的想了片刻,“我到底叫什么名字呢?竟有些想不起来了。”
刘辩:……
“我好像,是姓焦……焦什么来着……奥,焦先。”老者展颜一笑,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老夫名唤焦先。”
那一口牙齿,绝对是这位老者浑身上下最干净的地方。
洁白的好似雪一般。
即便是刘辩这个锦衣玉食的少年人,牙齿都那么白。
“见过焦先生。”刘辩很客气的做了个揖。
他看得出来,这个老者绝对是传闻中的那些隐士。
而且一定是会一些特殊手段的隐士。
一旁的英林在听到焦先这个名字的时候,脸色微微变了一下,低声对刘辩说道:“陛下,此人乃是一位异人!”
“你知道?”刘辩有些惊讶。
英林一边看着焦先,一边低声说道:“臣听闻过此人的名声,传闻他夜观天象知道汉室……嗯……这个……”
“你说你的,忌讳什么?是不是汉室垂危之类的话?”刘辩没好气道。
当真人家的面,议人家的长短,本就很不礼貌,这小子还支支吾吾的。
英林点了点头,“确实是如此,他见汉室垂危,从此之后就不说话了。游荡天下各地,结草庐为舍,饮露水充饥,很多地方都有此人的传闻,说他一会儿年轻,一会儿年老,没有人能够真正知道他到底多少岁了。”
“这位少年将军说错了,老夫还是会饿肚子的。饿了的时候,我就去给人做工,混个一日三餐,肚皮饱。”焦先在不远处说道。
刘辩看了看双方之间的距离,不由惊了下。
这耳力属实是有些过人了。
双方相距二十余步,竟然听到了他和英林的窃窃私语。
“不知高人当面,倒是小子孟浪了!”刘辩又很客气的行了个礼。
不管他是真高人,还是假高人,刘辩觉得自己稍微客气一点,也是个情面。
焦先摆了摆手,“我乃一介俗人,可不敢当高人之称。倒是皇帝当面,理应老朽跪拜行礼才是,但既然陛下未曾表露身份,就容老朽也装个不知道吧。”
这话才把刘辩真的给震惊到了,“我本就是一个寻常少年,只是先生是如何知晓的?”
“全靠猜,老朽猜人猜东西,还颇有几分见地,往往不会出错。”焦先说道。
第110章 与焦先的坐而论道
焦先的大名,刘辩在今日是头一回听到。
也许是他隐的太深了,所以连一丝的名声都没有泄露出来。
“先生为何会在觉得汉室垂危时,闭口不言?”刘辩问道。
他就真挺好奇的。
不管是在小说,还是在现实生活中, 他就经常会听到关于这些隐士高人的传言。
可亲眼看见的,这还是头一个。
焦先面露思索之态,想了片刻说道:“只是忽然间心有所感罢了,倒也没有什么缘由。人嘛,不管是怎么样的一种活法,只要活的舒心畅快便足够了。我闭口不言,别人也就不会与我提及天下事,如此,我是不是就能少很多的烦恼呢?”
“对于大多数的人而言,不说话只会是一种受罪,他们可很难办到闭口不言。”刘辩说道,即便是天生就是哑巴的人,也向往自己开口说话的一天。
焦先甚为惊异的看着刘辩,那张脏兮兮的面孔下,那双并不大的眼睛,却很是澄澈。
如同他的牙齿,一眼望去,就让人觉得干净。
“世上的人多了,总会有那么一两人特立独行的异类,也许,老朽恰好就是那其中之一。别人眼中的遭罪,于我而言,大概恰好相反。”焦先说道。
这个解释,能说的通,但刘辩不信。
这老头简直就是在翻来覆去的告诉他,要相信科学,我并没有传言中那么神秘。
听着完全就跟他们村里的那个老道似的。
上一世,刘辩村里有个老头,据说是个道士,也整天奇奇怪怪的。
有人请他出去做个醮,或者看个病什么的,他总是太阳下山之后才动身。
别人看病用药,他看病用符。
指头在碗里那么划拉上几下,就给病人灌嘴里,别人问到的时候,还笑呵呵的说,一点小事,惊动了下而已,你们非要搞这些没用的东西,我这个老道都不信,你们信什么?
当旁人问及他为什么晚上赶路的时候,他说凉快。
冬天确实挺凉快,冷风嗖嗖的。
当别人问是不是真有那些说不清的东西时,他说有个屁,还不是自己吓自己。
他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我干这个,就是糊弄口饭吃。
但四里八乡的人对那老头却信的很真。
而且,人家是真有一些手段,虽然嘴上永远不承认。
“那先生您为何现在又开口说话了呢?”刘辩问道。
焦先笑眯眯说道:“遇见了想说话的人,老朽也就自然而然开口了。往常啊,没人的时候,我也会自己嘀咕几句。”
这个理由,刘辩真的是一个字都不带信的。
就这口气,跟他们村里那老头,简直一模一样。
“先生说的是我?”刘辩笑问道。
“如果君王当面,老朽都闭口不言,这岂不是欺君之罪?老朽虽然孑然一身,但也怕死。”焦先说道,“而且,与帝王坐而论道,这可是一件美事。”
“我不懂道。”刘辩摇头说道。
焦先呵呵笑了起来,笑的两只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缝,“老朽也不懂。”
“但这并不妨碍,老朽与陛下论一论。”
刘辩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这倒的确是。那先生不妨……说说?”
“说什么?”焦先疑惑问道。
“道!”刘辩道。
焦先动作有些夸张的撇着嘴摇了摇头,“道不可言。”
刘辩:???
“先生是个风趣的人,不如我们论一论天下吧?”刘辩收敛心神,重振旗鼓。
如果这个老头预见汉室垂危,从此闭口不言。
如今又重新说话,这肯定是有缘由的。
“天下有什么好论的?荒芜的田地里长满了百姓的骨头,府衙的簿册上写尽了富足的苍生,勤劳朴实的汉子提起农具就成了贼,耕田的家当也变成了杀人的凶器,不论,不论。”焦先将头摇的好似拨浪鼓,态度格外的坚决又肯定。
刘辩听的心中只有一口无奈的郁气,他是真不喜欢打哑谜的说话方式。
“那不如先生论一论朕吧。”刘辩说道。
遇见了传说中的隐士高人,刘辩觉得自己哪怕只是薅下来三瓜俩枣,也应该有所收获才是,尽说一些无用的谜语算怎么回事。
焦先伸长了脖子,歪着脑袋,做出一副打量的姿态,上看一番,又下看一番。
更离谱的是,他竟然倒过来,将脑袋杵在地上,摆出了一个青蛙姿势又看了半晌。
“陛下,非寻常人也!”重新坐正之后,焦先说道。
刘辩安静的等着他的下文。
可焦先……
好像没下文了。
刘辩不禁想起电影树先生。
那树先生,果然也是个高人。
焦先的这番话,令刘辩的期待值直线下降,他莞尔一笑,说道:“不管是论身份还是地位,朕应该都不能算是寻常人。先生这句话,对我而言,并无太大的益处。”
焦先表情夸张,带着一些搞怪之意,咂摸半晌说道:“可老朽好像并没有皇帝想听的话,您也知道,山野粗人的嘴里能有什么好话呢,就连恭维之言也很难说个囫囵。”
“先生应该知道,我想听的并非是什么恭维之言,那些话我听的耳朵里都快长老茧了,没必要还让先生这样的隐士再与我说。”刘辩说道。
好在他原本就没有指望焦先会给他说一些警示箴言,亦或者预言。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