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兴复汉室,从诛杀十常侍开始 第473节
沮授说,朝廷兵多将广,虽有粮草之困,但犹有后路,朝廷攻取凉州与徐州便是最好的证明。欲求冀州安稳,必须迟滞朝廷大军的锋芒,待其粮草耗尽,才有主动攻击的机会。
罢兵请降,只是试一试朝廷的态度,拖延时间。
而后趁此时机,修缮城池,广筑要塞,以节节抵抗。
遍观朝廷之前的数战,皆是前锋如利刃般突袭切割,然后大军强势横扫。
冀州若迎战朝廷,必须防备朝廷如此战术。
总而言之,沮授的建议只有一个字,诈降,试探皇帝的态度,然后守。
郭图的一番话像是一盆冷水,让袁绍充满胸腔的怒火平息了许多,也终于能看的下去沮授的信。但看的下去是一回事,能不能看的进去,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在看信的时候,其实他的脑子里一直回荡着郭图方才的话。
沮授监统内外兵众,威震三军,将不好控制……
生死危亡之时,这个事便显得格外尖锐。
明明是自己拿来砍别人的刀,却有可能会忽然间挥刀向内,这没办法不令他担忧。
“郭图,淳于琼。”袁绍喊道。
“卑职在!”
堂上,郭图与淳于琼一文一武分左右站了出来。
袁绍说道:“朝廷大兵征讨,尚未开战,沮授便建言投降,令我厌恶。我将分沮授所掌兵马为三部,你二人各领一军,镇守冀州,好生备战。”
“喏!”
郭图非常痛快的欣喜应道。
淳于琼只是稍微迟疑了片刻,也接下了这个差事。
袁绍正襟危坐,将手撑在膝盖上,环视众人说道,“这几日,你们吵吵嚷嚷的,闹的我头疼。今日议事,此事也该有个眉目了,许子远建言袭取朝廷屯粮要地,沮授建言当投降暂时苟且,以待时机。你们商量一下,给我一个说法。”
手中刚刚有了权利的郭图,站出来以当仁不让的气势说道:“主公,兵书上说,比敌人多十倍就可以包围他们,比敌人多五倍的兵力就可以直接进攻,与敌人兵力相当就能交战。”
“朝廷分兵三路,卑职简单以左、中、右三路来区分吧。右路军,也就是曹操,黄巾军兵力数十倍与他,即便他有天纵之资,也拿不下青州,朝廷的右路军已不必忧虑。”
“卑职虽然担心沮授,但左路军有沮授所布置的防线,料来也不会有太大的麻烦。主公唯一需要担心的不过中路军而已。但凭借着明公的神明威武,回合了河朔之地的强大军队,我军兵精粮足,主公又何惧与朝廷一战?”
“当今天子得位不正,而今正是主公拨乱反正,匡扶社稷,再造乾坤之时,主公还有什么可犹豫的?错过眼下这个时机,主公想要再实现自己的伟大报复怕是真的就难了。”
他的话音刚落,逢纪就气冲冲的站出来,“郭公则,你这无谋匹夫!朝廷自当今天下继位便一直四处征伐,先后征并北方诸州,麾下皆是百战悍卒,你怎能建言主公贸然与朝廷直接开战?”
郭图不屑道,“朝廷是百战之卒,我冀州兵又何处差了?明公先后征讨黄巾军、于毒、刘石、青牛角、郭大贤等贼寇,就凭这么多的战事,我冀州兵难道就不能称一句百战之卒?”
“你看看朝廷军打的仗,再看看我们打的仗,那能一样吗?”逢纪喝道。
郭图脖子一拧,嗤笑道,“怎么就不一样了?刘石、郭大贤是黄巾贼寇,韩遂、马腾是西凉马贼,有何区别?他们也就是没有遇见明公,若是遇见明公,照样身首异处。”
袁绍悄悄挺起了腰杆,坐的越发正襟危坐。
还是郭图讲话有道理,顺耳,顺心!
逢纪被气的将眼睛都快瞪成了死鱼眼,他狠狠抚了两下胸膛,喊道:“行,可我军将不如朝廷,将乃兵之魂,将不如人,兵力相当又有什么用?”
“嘿,你不要瞧不起人行不行?鞠义屡立战功,算不算是猛将?淳于琼将军曾位列西园八校尉之一,与曹操同列,算不算是大将?颜良、文丑勇冠三军,你的意思是也不算?照你这意思,张郃、高览都是不说也罢是不是?”郭图趾高气昂的大喊道。
这一波仇恨,让他瞬间就给拉到位了。
一瞬间的功夫,殿上无数人的目光定定的扎在了逢纪身上,好似刀子一般。
淳于琼就站在逢纪的前面,更是直接扭头冷哼一声,给了逢纪一个我想弄死你的白眼。
逢纪:……
第403章 袁绍的决断
郭图与逢纪的争辩,郭图完胜。
逢纪被气的眼冒金星,一张脸都快憋成了紫色,但却拿郭图毫无办法。
他眼中所看到的,和别人看到的,是不一样的。
这是一个明智的谋士必须要明白的一点。
逢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放弃了继续再坚持。
光影斑驳的大殿上,有人窃窃私语的在骂娘,不出意外问候的人自然是逢纪。
也有人面带思索做壁上观,也有许攸这种眼神睥睨,谁也瞧不起的。
袁绍忽然起身,从那比旁人高出三个石阶的榻上走了下来,掷地有声的对殿上幕僚说道:“我袁绍,退无可退了,此战必须要打!我不但要打,我还要拉着公孙瓒那个孙子和我一起打。”
郭图和逢纪的争辩,让袁绍忽然间意识到一个问题,朝廷兵多将广,他也兵多将广,他为什么要怕呢?
方才想了好一会儿,袁绍才想出一个能够安慰自己的理由。
他怕,是因为那是朝廷。
仅此而已!
朝廷一直在南征北战,他也一直在东征西讨。
朝廷有兵马十数万,他只多不少。
朝廷有张辽、夏侯渊这样的猛将,他也有鞠义、颜良、文丑。
那么,大家都差不多,为什么就不敢打呢?
连敢战之心都没有,他还谈个屁的成事。
“主公,公孙瓒怕是不能答应。”新官刚刚上任的郭图表现的非常积极,袁绍的问题刚刚抛出来,他几乎想都没有想,就立马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袁绍一甩袖,负手在后,颇为自信的说道:“他会的,我与他相斗数年。他是什么德性,我很清楚,他的眼中何曾有过朝廷?”
“荀谌,可敢去见一见公孙瓒?”
面相有些老实的荀谌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拱手道:“将军但有吩咐,莫敢不从。”
袁绍爽朗大笑一声,“好,有友若出马,此事十拿九稳。此事若成,我为你加功,若不成,也无妨碍。你只需向公孙瓒那个匹夫陈述利害,说服其调动兵马便可。”
“喏!”
袁绍在殿中踱着步转了两圈之后,复又拾阶而上,正襟危坐的坐了下来,对众人问道:“朝廷大军已经陈兵冀州,这第一战,何人可为将?”
“主公,卑职愿亲自领军前往,为主公扫清前路,备好榻席。”郭图再度主动自荐,请命为先锋。
许攸慢吞吞的站了出来,不爽的瞅了郭图片刻,问道:“你可知朝廷的先锋是何人?万人屠张济,那厮是个疯子,你一个谋士和一个疯子打仗,你觉得有几成胜算?”
郭图一直对许攸这个傲慢无礼的家伙很看不顺眼,也就是许攸跟随袁绍较早,袁绍一直念着点曾经的旧情,否则这厮早就死了成百上千次了。
“我觉得是十成胜算!”郭图揪着颌下那稍显稀疏的胡须,淡然说道。
许攸指着郭图忽然前仰后合的笑了起来,一瞬间的功夫,笑的眼泪都好像快出来了。
郭图的脸色登时黑了下来,他喝问道,“许子远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哈哈哈哈,你娘哎,还什么意思,哈哈哈哈……”许攸拍着大腿止不住的大笑着,连说话都有些艰难,“张济,其实我一直觉得他不算是一个大将,那就是一个疯子。打仗毫无章法,全凭一腔血勇。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疯子,打了好几场凶名显赫的大战。”
“据说金城外面那座庞大的京观,到现在还在那里忍受着风吹雨淋,难道你郭图也想带着将军的兵马变成一座京观吗?”
“一个打仗毫无章法的疯子,就凭你一个喜欢挥扇子的谋臣妄图打下十成胜算?痴人说梦。张济那种人就是你不彻底砍断他的脖子,他挣扎着爬起来还要咬死你的主。”
郭图被许攸这一通嘲笑挖苦,气的直瞪眼,他索性不做理会,转而冲袁绍说道:“主公,卑职带张郃、高览二将前去!”
“主公可尽起冀州兵马随后动身,只要我军能战败曹仁,主公您将瞬间反客为主,反败为胜!”
许攸又拿手指点了点郭图,“你这个建言倒还算漂亮,我没有意见。但此战胜利的关键,必然是粮草,若你能断了朝廷军的粮草,胜算再增九成。”
郭图哼了一声,根本就不想搭理许攸。
袁绍见此,说道:“那就如此决定,择良辰吉日,我亲自为大军壮行。”
“喏!”
虽然议事议的有些闹腾,搞的沸沸扬扬的,但袁绍心中总算是宽慰了。
郭图和许攸的看法碰到了一起,那沮授和逢纪等人的意见,就可以置之不顾了。
沮授等人做事本就有些守成,在袁绍看来是太本分了,一点也没有进取的意思。
……
馆陶。
阳平郡这一片土地,是当时基本上快被夺下,却又被朝廷放弃了的。
刘辩觉得没什么可惜的,袁绍也没把这事放在心里去。
可身为馆陶令,又兼着阳平太守的诸葛原就难受了。
以前他站在山上都隐约能听见朝廷大军训练骑兵的声音,那恍如地动山摇般的马蹄声听的他心慌,基本上每天晚上都失眠,根本不敢沉睡。
现在好了,最近这段时间练兵的声音是没了,可朝廷直接出兵了。
若要攻取邺城,阳平郡那必然是绕不开的,这里迟早会有一战。
在得知朝廷大军再度出现在阳平郡之后,诸葛原下令让县衙上下的胥吏们安顿好家小,然后便亲自开始绣旗。至于征募壮勇准备守城之类的事,他一件都没有做。
衙署的丞、尉等人对此非常的不解,还专程问了诸葛原好几次。
起初诸葛原还不太乐意说,后来听朝廷三面出兵,从并州而来的兵马已经跨过了上党,这才对左右说道:“你们要清楚,我们当的始终是朝廷的官,袁绍势大的时候,我们那是迫不得已才做了袁绍的扈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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