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被朱棣模拟人生曝光了 第275节
院罚处,掌管刑罚,所有违反院规院纪的学员都得到这里来领罚。
坐在邢堂主官位置上的人,是中军都督府右都督张輗。
陈懋走进邢堂,他现在一看到这姓张的就有点发怵。
张輗见到来者,熟练的问道:“这次又是几棍子?”
“且慢!”陈懋双手合十,求饶道,“老张,你还记得吗,我之前还请你喝过酒呢,手下留情啊。”
张輗摇了摇头:“这可不行,在其位司其职,我奉命当了这个武院院罚处主任,就得干好自己的差事,要不你让我怎么向陛下交代?”
不同于可轻可重的廷杖,武院的军棍是实打实的。
武院军棍技术含量极高,可以保证让你痛不欲生,却又不伤及肺腑,避免当场给人打死或者是打残。
院罚处主任,是这一份得罪人的差事,但张輗能当这个主任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后台足够硬。
他爹是河间王张玉、大哥是英国公张辅、侄女是太子妃、自己又是东宫提拔上来的右都督……
只要他敢打,后面的人就敢保他。如果他弄虚作假,反而是自毁长城。
陈懋并非想不明白这个道理,他知道,想过张輗这关是不可能了,与其不情不愿的挣扎,还不如来个痛快的。
他咬牙往长凳上一趴,把腚一撅:“来,打!”
张輗竖起了大拇指:“是条汉子。”
“打!”
……
成国公朱勇路过院罚处,听见里面传来陈懋嗷嗷的嚎声,不由摇了摇头:“都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这么简单的事都想不明白呢。”
同为武院第一期学员,朱勇入学之后就显得低调多了。他把自己班里的学员管的服服帖帖的,免得引火烧身。
“成国公果真大才,继东平王之英睿,在下佩服。”
听到耳畔传来声音,朱勇歪头看去,是十班班长苏文。
朱勇与苏文,是十个班长里,唯二直到现在都还没挨过军棍的人。
“我哪儿有什么英睿,不过是按部就班,做自己本分的事罢了。”
朱勇笑眯眯的说道,“倒是苏小兄弟,不到二十岁就凭借自己的才能当上了正二品都指挥使,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二十岁的时候可没你这本事。”
“哪里哪里,成国公过誉了。”
苏文摆了摆手,笑道,“您十七岁嗣承国公爵位,守住了东平王留下来的偌大家业,与英国公同为武勋领头羊,照在下说,让您来做学员太委屈了,应该让您和英国公同掌武院才是。”
“你就别捧杀我了,都快把我吹上天了。”
朱勇轻笑着转身离去,“我先去食堂打饭了,恕不奉陪,还望苏大人见谅,来日再叙。”
“成国公慢走。”
苏文站在原地,盯着朱勇离去的背影,眸子微微闪烁过智慧的波动。
“看明白了吗?”
忽然感到肩膀被拍打了一下,苏文回头看,朱高燨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旁,连忙行礼:“殿下。”
“不必多礼。”朱高燨略带笑意的看着朱勇的背影,道,“朱勇是有能耐的人,无论是心智还是能力上,武院第一期的学员里都无人能出其右。十七岁嗣承东平王衣钵,几经动乱,在张辅之后,他成了勋戚新一代的领头羊。”
“朱勇,从来不会露出破绽,别看这厮长得五大三粗,却尤为擅长隐忍,城府深不可测。”
苏文点了点头,道:“武院第一期学员,要么是久经沙场的悍将,要么就是玩世不恭的纨绔。在武院严苛的条例下,多多少少都被折腾了个不轻,唯独成国公,不显山不露水,一丝不苟的遵守条例,未曾犯过一次错误,实在让我大开眼界。”
朱高燨陷入了回忆当中:“我年少时曾在军中与东平王朱能相识,雍容端重辞气温裕,器宇宏博智识高远,如今的朱勇,简直与他爹东平王如出一辙。”
东平王朱能虽然姓朱,但他并非皇室出身,子承父业担任燕山中护卫副千户。
靖难之役时,朱能追随燕王起事,骁勇善战,先后击败耿炳文、李景隆等人,收降十万南军。战后,封成国公,左军都督府左都督。
永乐四年病逝军中,年仅三十七岁,追封东平王,谥武烈,其子朱勇嗣承爵位。
朱高燨在靖难时并没有带过兵,但他精通医术,便兼任了随军大夫的职务,毕竟在战时,一个顶尖的医师是极为宝贵的资源,受伤的将官看到他比看到亲爹还亲。
但能被他亲自治疗的人,无一不是燕师的高层将领,如张玉、丘福、朱能……都曾受过他的救助。
一来一回,他也便与这些将军们熟络了,其中关系最好的便是朱能。
苏文感慨道:“臣与成国公之间,还有太多东西要学啊。”
朱高燨反问道:“你学他作甚?”
苏文有些不知所措:“殿下所言,不是要让臣向成国公学习武将的为臣之道吗?”
“学习?学个屁!”
朱高燨笑了,“你跟他能学到什么?学到最后无非就是在一滩烂泥中如何能独善其身,他朱勇所追求的无非就是护住自己的爵位。”
“你和他能一样吗,你是我东宫出来的,何须如他那般深沉。你应该做的并非是和他一样隐藏自己的锋芒,而是更好的展现自己的锋芒,做一柄横扫八方的利刃,而非是无懈可击的盾牌!”
朱高燨把苏文抬到都指挥使的位置上,是想磨炼对方身上那股子桀骜不驯的戾气与猖狂。
现在看来,他的目的确实达到了,苏文已经卸下了少年的青涩,不再用拳头想事,转而用脑子想事。
但貌似有些磨炼的过头了,和他弟弟苏武一样,在外放深造以后,都太过成熟,成熟的像是老油子。果然是一个爹生的亲兄弟,骨子里都一样。
朱高燨忽然问道:“这么快就忘记自己失败的滋味了吗?”
苏文愣了一下:“殿下说什么?”
“我说,才几年的时间,你就忘记自己曾经有多狼狈了吗?”朱高燨道,“你还记得,自己当年在金陵城阴暗的角落里躺着的时候吗?”
苏文的脑中回想起自己最不愿意想起的画面。
阴暗而又潮湿的街道,他奄奄一息的躺在弟弟的怀里,腥臭且肮脏,光明对他们绕路而行,迎接他们的只有更加黑暗的现实。
那是他最煎熬的一段生活,也是他最卑微的时候,他像是一具尸体,在阴影里逐渐腐烂。
最他最绝望的时候,是朱高燨将他救赎。
苏文攥紧了拳头,耳边却忽然传来了殿下的声音。
“记住你无助的样子,然后迎刃向前。”
“卑从心中起百般不如人,傲从骨里生万难不屈膝。”
……
“立正!”
灼热而又刺眼的烈阳下,上百将领听见张辅的身影,腰杆板正,昂首挺胸,目光坚毅,在阳光的照耀下犹如上百具雕塑,纹丝不动。
张辅高声道:“敬礼!”
众人抬起右臂横于胸前,动作整齐划一,毫不拖泥带水,一百多个人仿佛在用同一个脑子,每一个动作都标准而又协调。
朱高燨微微颔首,这一个月来,他别的没教,就教这些将领们服从繁琐的条例以及军姿军礼。
这些人已经习惯了严苛的条例,一个月的时间,脱胎换骨,仿佛重获新生。
空谈误国,实干兴邦,不扫一室者何以扫天下?
一旁的朱棣有些诧异:“真是邪门儿了,让他们叠个被子就能把这些人叠的像是换了个人吗?”
“叠个被子当然没用,真正有用的,是在终日严谨的条例里驯服躁动不安的内心。”
朱高燨慢悠悠的说道,“人不能闲下来,一闲下来就要出事。我把他们的日常安排的满满当当的,每天拖着疲惫的身躯训练,日复一日,心境也就沉淀了下来。明白何为服从命令的军士,才是真正的军士。”
朱棣何其明睿,当即便猜出了对方的想法:“所以说,你是打算借这百来号将领,将你所谓的条例传到大明朝每一个军士的身上。”
朱高燨纠正道:“准确的说,是非屯田军队之外的每一个军士。大明的军队得靠屯田军队养活自己,就目前而已,我们还没办法甩掉这个尾巴,饭总是要一口一口吃的,不过等什么时候大明不需要军士屯田也能维持养活军队以后,所有的军士,哪怕是烧锅做饭的也得按照这个标准来。”
朱棣回想了一下恒景帝对军队的改革,难怪恒景帝能把军队发展到匪夷所思的程度,合着从现在就开始布局了。
他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带他们真正的上课?”
他现在整日里无所事事,每天就看着这些人叠被子,实在是让他有些大失所望。本以为到这来是要研究怎么打仗,没想到所谓的“将军学院”不教打仗,只教叠被子。
朱高燨微微一笑:“现在。”
“现在?”
朱高燨看向了张辅:“让所有人集合,到讲武堂开始授课!”
……
众将端在于讲武堂内,齐齐将目光投向前方的墙壁,墙壁上悬挂着一张刷有黑漆的木板。
他们虽然看似平静,但内心却激动不已。
特么的!
叠了一个月的被子,终于能正经的上一堂课了!
看看太子这个崽种……啊不对,是尊敬的太子殿下要给他们讲什么。
朱高燨站在讲武堂的门前,看了一眼老爷子:“爹,您先来?”
朱棣笑着摇头:“不必,还是你先吧。”
开什么玩笑,强者永远要在最后才出场,让你小子先上去过过瘾,然后朕再表演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技术。
要不然,朕一出场,把所有的风头都占尽了,岂不是让你这小子无言以对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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