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开始做藩王 第33节
挥了挥手,他道:“既然董家有酒坊,这绿蚁酒就交给董家吧,酒坛的生意给你了,煤饼的生意交给吕家了。”
“谢殿下。”董安大喜,得意地向杨贺扬了扬头。
吕昌自是没有意见,点了点头,只有杨贺闷闷不乐。
赵煦继续说道,“今后王府的生意还很多,会给你们杨家找补回来的。”
杨贺听了,顿时喜上眉梢,三人俱都满意了。
又谈了些供货的日期等,三人各自归家。
得知王府又洒下生财的路子,三家合家欢喜,纷纷着手筹办此事。
消息传出,在豪族又掀起一阵波澜。
燕城外一处农庄别院里,三五个豪族家主聚在一起豪饮。
酒过三巡,一人道:“近日听说董家,杨家,吕家又接了王府的生意,真是令人羡煞。”
“是呀,先前接了王府亲军的军服已是赚钱的营生,听说后面这三个丝毫不让。”
“哎,你说我们跟着张家同王府作对是不是错了,张家得势时,也没这样给过我们好处啊,什么赚钱的生意都他们自己揽着了。”
“可不是,以前张家势大,我们畏惧威势,只能屈服,如今燕王眼见坐稳了燕郡,再如此,怕是不智了。”又一人说道。
“还有,这张家如今同王府势同水火,若说将来被燕王所灭,我等也要跟着受累,不若此时秘密潜人拜访燕王,送上些礼物,两头下注。”
“是了,是了,等回去我们便这么办。”
众人商定此事,继续饮酒作乐。
张家。
燕王府和董杨吕三家的往来,让张谦张康兄弟如鲠在喉。
眼见王府酒坊建成,每日产酒巨量,他更是如坐针毡。
“早知今日,燕王病愈当日,便应该下决心将其打杀在王府,何止今日让你做大。”张谦重重将茶盏摔在桌上。
张康一直对兄长贪财致使燕王坐稳燕郡之事心怀不满。
加之拓跋烈令他掌控燕郡,除掉燕王的命令,他更暗恨不已。
如今之势,灭掉燕王府岂是那么容易的。
“都怪兄长贪财误事,否则燕王府怎能翻身。”恼恨之余,张康脱口而出。
张谦乃是张家长子,自小对张康便十分轻蔑。
在大颂,庶子地位卑贱,上不得台面。
若不是张康命好,娶了袁家女,他根本不配与自己同桌而坐。
见张康对自己如此无礼,竟敢训斥自己,他这些年积累的怨气瞬间爆发,怒道:“混账,凭你也敢斥责我,跪下。”
张康眼中狠厉一闪而过。
他从未忘记自己小时候在张家受到的欺凌,吃过的苦。
对张谦,他并无兄弟之情。
奈何,他虽为燕郡郡守,又是袁家女婿,但手中却无一兵一卒,只能依仗张家的势力。
面对张谦诘难,他只得不甘愿地跪在张谦面前,他道:“兄长,愚弟不过恼恨燕王府而已。”
张谦怒气未消,并不听他辩白,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张家家主是我,你想取而代之,简直做梦。”
“兄长何出此言,皇天在上,愚弟曾未有此心思。”张康口内叫屈,心中则愤愤不平。
心道让如此愚蠢之人执掌张家,张家没落也只是时间问题。
“最好没有。”张谦一摔衣袖,背过身斥道:“滚出去。”
张康起身,却并未离去,刚才示弱,不过麻痹张谦而已。
这时,一块乌云遮住了阳光,让屋内显得阴暗。
张康面容由恭敬逐渐变得扭曲狰狞。
撩起长衫,他从腰间摸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乌云很快飘过去,阳光又照射下来。
在匕首上的反光照的门上出现一道光斑。
张谦疑惑了下,转过身,登时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喝道:“你想干什么!”
第30章 形势
“杀了你!”
张康喝道,猛地将匕首刺进了他的胸口。
“你…你……”张谦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兄长,不要怪我,你太无能了,只有我才配做张家家主,否则燕王府早已飞灰湮灭。”张康面色狰狞,匕首转了一圈,张谦登时软软倒下。
侍候在一旁的管家张跃没有任何反应。
而是躬身道:“郡守在燕郡豪族中名望无两,早该成为张家之主。”
张康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微微点头,“把尸体处理了,就说家主暴毙,今日之后,张家一应大小事务,俱都由我处置。”
“是,郡守大人。”管家转身离去。
瞥了眼张谦的尸体,张康望向燕王府方向。
他此时杀张谦一是为私人仇怨,二则是拓跋烈之命,三则是为了保住张家。
因为只有张家在,他才有能力去完成拓跋烈交给的他的任务。
而张谦为人贪财冲动,说不得又会做出愚蠢的行为。
若是以前燕王疯傻时,无论做什么倒是无所谓。
但如今,燕王病愈后一应行动都显得其不简单,加上王府实力大增,再惹燕王府只会让燕王警惕张家。
且北狄骑兵至少得两个月才能来,所以他得保证这两个月张家安全无虞。
何况杀张谦,掌控张家又是拓跋烈的命令。
在他看来,时机已到。
张谦一死,他把对燕王府的迫害全部算到张谦头上,假意和王府和缓关系,迷惑王府,便能多拖延些时日。
而他需要的恰恰是这点时日,即便王府不相信他也无妨。
待北狄大军至,他便赢了。
……
“张谦死了?”
燕王府,赵煦得到这个消息惊讶了半晌。
“千真万确,张康刚刚前来拜访下官,还将一份张谦近些年犯下的罪状交给了下官,让下官呈递给殿下。”刘福将一张纸交给赵煦。
“简直莫名其妙,你怎么看?“赵煦被张家这一番操作搞得有些糊涂。
人死灯灭,这些罪责在手,他也没法处置张谦一个死人。
刘福冷笑一声,“殿下,以下官来看,这张康可比张谦难对付十倍,张谦是硬刀子,做什么一览无余,而张康是软刀子,防不胜防。”
顿了下,他继续道:“除此之外,张康还向殿下表了一番忠心,意思前些日子也是受张谦胁迫,一副忠臣嘴脸,大有向殿下效忠之意。”
“有意思。”赵煦摩挲着下巴。
只是他可不傻,脑子里充满了自古至今的知识。
燕郡,他最大敌人张家突然生了如此变故,不是真的怕了,便是有更大的阴谋在。
只是到底是什么阴谋?他也猜不出来。
而未知才是可怕的。
最让他的恶心的是,如此一来,张家变身白莲花,他倒不容易下手了。
陡然想到什么,他急问道:“不对,张谦死了,理应张让是张家家主,怎能轮到他张康。”
“下官也这么问了,张康的意思是张让罪大恶极,拘押在牢中,没资格继承张家。”刘福道。
赵煦猛然意识到什么,他道:“你立刻去趟府衙大牢,将张让提来。”
刘福会意,忙小跑出去。
一盏茶的功夫回来,沮丧着一张脸,道:“殿下,张让吊死狱中,牢中狱卒说是畏罪自杀。”
赵煦叹了声,“看来张谦不是因病暴毙,怕是张康做了手脚。”
“如此一来,便是张家内斗了,只是张康为燕郡郡守,如今又手握张家权柄,现又对王府一副言听计从之态,这样一个人卧榻王府之侧,实在令人难以安寝。”刘福反倒更是忧虑了。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赵煦和刘福有同样的想法。
而且张康希冀拿张谦顶包,王府就会信任他们,未免太单纯了。
只是张康怎么会是单纯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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